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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放不下

    

102.放不下



    祁衍和时青两个单身狗坐在下面,对台上这对情侣投去羡艳的目光,更多的是祝福和老怀安慰,就跟看女儿出嫁一样。

    “我之前听说,Roger以前在中国待过一段时间?”时青身子往祁衍的方向倾斜。

    祁衍点点头,低声说:“中文名叫谢钰。”

    “唔,这小名听着像个女孩子,跟他硬汉的模样不搭配,难怪没人叫这名。”时青轻笑一声。

    祁衍啧了一声,“这有啥,还有一个人的小名……”

    叫绵绵呢。

    “什么?”时青没听清他说什么。

    祁衍咽了下口水说:“没什么,管他叫什么名呢,反正都是季真言事了,咱们外人管不着。”

    时青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

    看着台上两个幸福的人亲吻相拥,祁衍的心里真是酸的不行,难怪世人说一旦参加了订婚典礼或者婚礼,也会产生一种想结婚成家的感觉。

    忽然熟悉的气息闯进祁衍的鼻孔里,他的瞳孔陡然睁大,整个人都跟着开始微微颤抖。

    时青皱着眉,搭上祁衍的手腕说:“你怎么了?从进来到现在你的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

    祁衍强压下心悸的感觉,换了几口气,他转过苍白的脸,对时青说:“人太多了,香水味太刺鼻,我有点头晕。”

    徐泠洋双手插兜,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了祁衍一眼,面无表情。

    “你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跟以前比起来太差了。”时青低声问。

    祁衍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对他扯出一抹艰涩的笑,“下基层下多了,习惯了忙碌,突然闲下来有点不适应。”

    “你什么时候变成个cao劳的命了。”时青吐槽了一句。

    祁衍没说话,也没敢四下张望,只是用指甲不停的在手掌心划动,他感觉到了陈渐程的气息。

    订婚仪式结束之后,宴会厅就变得热闹了起来,许多宾客都开始去舞池里跳舞,祁衍这一桌的人为了巴结徐泠洋,都没怎么动身。

    祁衍拿起酒杯,刚饮下一小口香槟,就有一个侍从走了过来,“您好,您是祁衍,祁先生吧?”

    祁衍疑惑的看了看他,“是我,怎么了?”

    侍从拿出祁衍送给Roger的礼物说:“这是陈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他说,他替您送了一份礼物给新人,您的这份礼物还是交由您保存。”

    祁衍的脸瞬间僵硬,拿着酒杯的手,骨节泛白,他颤抖的吐出一口气,差点没忍住拍桌子。

    那侍从看见他脸色不好,好像马上就要发火了,他紧张的抿了好几下嘴唇。

    祁衍忽然扯出一抹笑,把礼物推了回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我送的礼归我送的礼,还请你转告陈先生,让他少,管,闲,事,他要是有什么看不过去的,就让他当面来跟我说。”

    “好的。”也不知道这俩人是咋啦,反正这个侍从得罪不起不起任何一个,他只好拿着盒子离开了。

    时青正准备去问祁衍发生了什么事,徐泠洋就推掉那些上来跟他搭讪的人,继续拉着时青问意大利那边的生意情况,时青不想得罪这个大爷,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东拉西扯。

    祁衍坐在那里,脸色一直不好,再加上各种男男女女前来邀请他跳舞,祁衍的脸色更僵了,他心里在琢磨找个理由赶紧离席。

    这时,徐泠洋的下属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徐泠洋脸色不悦,微微一皱眉,对祁衍和时青说:“不好意思,朋友出了点事,我要上去处理一下。”

    时青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徐泠洋上了三楼,走到走廊最尽头的那个房间,房间外面站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徐董。”

    徐泠洋点了点头,伸出手刚握住门把手,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门上了。

    他脸色阴沉,拉开房门。

    屋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的一块电视屏幕,上面反应着楼下宴会厅的情况,跟个保安室一样。徐泠洋看着一地狼藉,不悦的皱起眉头,朝里面那个窝在沙发里的人骂到:“大喜的日子你发什么疯,也不嫌晦气!”

    一双发着金光的眼睛抬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陈渐程手撑着脑袋,沙哑的嗓音疲惫的说:“你上来干什么?”

    “我要是不上来看看你,你是不是马上就要砸到人家婚礼现场了?”徐泠洋站在门口,没进去,他掏出一根烟点上,看了看监控器上的身影,不屑的冷哼一声,“他现在就在楼下,你要是想他就去见他呀,还在这里玩偷窥,真有你的。”

    陈渐程斜睨了他一眼,手敲了敲发疼的脑仁,懒得揍他,“你不明白……”

    “这还有什么不好明白的?你不就是怕他讨厌你吗?可是你这么做他不是更讨厌你?我看的出来,他还是在乎你的,你看,不是染了一头白毛吗?你还闹个什么劲儿啊?”徐泠洋抽了几口烟。

    “你懂个屁!”陈渐程激动的站起身,欲哭无泪的吼道:“他他妈的当初他说要老子补偿他一辈子,说完他就把我一个人丢哪儿了!要我怎么想?要我怎么想啊!”

    “噗,哥,你心眼也太小了吧,你这单方面的报复,不仅是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徐泠洋捧腹大笑,“他看见Allen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在吃醋,他是在乎你的啊。”

    “什么?”陈渐程的眼中金光大作,他几步走到徐泠洋面前,难以置信的骂道:“卧槽你特么的把Allen带过来干什么?我特么早跟他结束了,你还嫌我不够乱是吧?”

    “得得得,”徐泠洋推了他一把,“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行吧,你要发火就回家发去,今天是谢钰大喜的日子,你别给人家找不痛快,我还要下去应酬,先走了。”

    徐泠洋走了之后,陈渐程退回到房间里,失魂落魄的踱步到监控画面前,伸出手指抚上电视屏幕上祁衍的脸,祁衍长得更好看了,整个面部线条变得更优越,更坚毅了,整个人的气质和气场都提升了一大截,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祁衍了,祁衍微微垂着脑袋,好似在和旁边的人交谈什么,含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殷红的嘴唇扯出一抹温柔如水的笑,在银白的发丝下若隐若现,好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陈渐程目露寒光,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他嫉妒,嫉妒祁衍对别人温柔,嫉妒祁衍对别人笑!一年多了,他对这个人,对这具身体,对他的一切,想的发疯。

    看着祁衍微敞的领口,白皙光滑的肌肤染着微醺的粉,让人想抱着咬一口,可偏偏这种美味陈渐程没办法切身感受,他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他真想把祁衍从监视器那头拉出来狠狠的吻他,cao他,把他cao到神志不清,然后问他想不想他,爱不爱他……

    忽然,监控画面中的祁衍微微抬眸,正好对上陈渐程的视线,陈渐程一个激灵,紧张的抽了一口气,收回了手。

    等等,他在害怕什么啊?祁衍又不知道他在看他。想到这里,陈渐程失望的垂下手。

    祁衍被时青拉去了楼顶的阳台上,吹着落日的晚风,格外惬意。

    时青递过一根烟,“抽不抽?”

    祁衍皱眉,摇了摇头。

    “你说你,又不抽烟,也不喝酒,连个发泄的渠道都没有,也不嫌憋的慌。”时青促狭的看了他一眼。

    祁衍哼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哦?”时青意味深长的瞟了他一眼,“你谈女朋友了?”

    “那到不是,不过我前段时间在山区那边遇见一个小姑娘,模样长得还真是钟灵毓秀,只可惜年纪有点儿小。”祁衍编了个瞎话骗他,他喝了几杯酒,感觉周身的感管都放大了,可惜,他还是没有感受到陈渐程的气息,他怀疑方才心脏那一瞬间传来的悸动是不是错觉。

    时青啧了一声,“也是,都一年了,什么也都该放下了,但是我刚刚看你那样……你要是放不下啊,尽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也好,分分神嘛。”

    “行了,我逗你玩的,以前那么多追我的我都没看上,突然来了一个,我就能喜欢了?”祁衍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前几天咱们四个坐一块谈话的时候,我看你那样子,也不像放下了苏天翊的样子。”

    时青吸了一口烟,轻哼一声:“只是愧疚罢了,毕竟当初是用了点手段才能全身而退。”

    “别这么说,你做的这些,和他对你做的事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再说了,他年纪还小,一段失败的感情说忘也就忘了,倒是我们,挺羡慕你的,要是能学到你的一招半式的,何至于落得个……”

    “行了行了,不要跟我提这些陈年往事了,我看着苏天翊就烦,要不是他,我何至于放弃我的事业,烦死了。”时青摆了摆手,“你和陈渐程之间的经历太多,我身为一个局外人没有评价的余地,可是我跟苏天翊之间……我特么又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祁衍啧了一声,“我靠,那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把他甩了还不被他纠缠的?”

    时青抽了一口烟,仰着下巴得意的说:“我跟他说我爱他,一个劲儿的说,一个劲儿的说,然后他就觉得亏欠我,辜负了我的感情,就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卧槽,祁衍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儿耳熟,他记得,他和陈渐程之间,也这么搞过……他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说:“那你爱他吗?我看当初他为你受伤,你那个担心不像假的。”

    时青不屑的嗤笑一声,“那都是假的,铁水悬在我头顶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对策了,我不想陷在里面。”

    祁衍都惊呆了,时青真是老谋深算啊,只怕苏天翊现在还蒙在鼓里,“那你怎么就确定你不会出事呢。”

    时青看了看祁衍,挑眉说:“他苏天翊可是数万年前的古神一族,怎么可能让我出事,”他又拉过祁衍,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祁衍听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哆哆嗦嗦的说:“你是说,Roger他……他……”他是人鱼?还是归墟那疙瘩的!

    时青点点头,“嗯,季真言跟我说的。”

    “卧槽,那这小子可有的玩了,人鱼唉,那玩起来……啧啧啧。”祁衍的笑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咦,你小子学坏了是不是。”时青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祁衍收回邪魅的笑,看着不远处的大海叹了一口气,不是他学坏了,他已经一年没那啥了,根据正常的生理需求来说……还有点儿想。

    皮鞋踩在地砖上的脚步声,让祁衍的耳朵竖了起来,这声音在寂静无人的阳台上显得尤为突兀,他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光,高大又孤独,正优雅的迈着步子向他俩走来。

    这道身影,太他妈熟悉了,祁衍的眼睛眯了起来。

    直到那人走近,祁衍才看清他的容貌,长得有鼻子有眼的,面庞算得上是中上等,但是吸引祁衍的是他的眉眼,深邃诱人,漆黑的瞳仁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着莫名的光泽,像极了陈渐程。

    他微微颔首,朝祁衍伸出手掌,温柔的说:“你好,能请你跳支舞吗?”

    今天这是一场同性订婚宴,在场的宾客便没了拘束,舞池里同性舞者比比皆是,没什么稀奇的。

    祁衍笑着抓了抓头发,“抱歉啊,我不会跳舞,并且不是gay,还有女朋友了。”

    “啊?”那人惊讶出声,眼中的失望夹杂着一抹苦涩,旋即有些尴尬道:“是我来晚了。”

    时青叼着烟,目光在俩人之间流转。

    祁衍笑着说:“无关有没有来晚,只关于人的本性,订婚仪式已经结束了,我和朋友也要准备回国了,就不耽误您了。”

    祁衍说完,捞起时青就跑了,这个人很像陈渐程,但他不是陈渐程,他身上没有他的气息,祁衍这个时候多希望自己有火眼金睛啊。

    看着祁衍和时青远去的身影,一抹邪笑在白皙如瓷的脸上勾起,瞳仁褪去黑色变得金光四溢,陈渐程的眼中划过一抹狠戾,不是弯的?好啊,好的很!他倒要去查查祁衍有没有女朋友!

    祁衍急着想回国,时青怕他们朋友几个全走了,让季真言心寒,于是就他一个人留了下来。

    祁衍没坐飞机,直接用法术飞回祁家老宅,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还是是睡不着,看着窗外的仅剩的繁星,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条长腿屈起,手肘撑在膝盖上轻轻揉着太阳xue。

    一回江城,他整个人都不安宁,明明是故乡,却给他一种胸闷的感觉,这江城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仿佛都跟陈渐程有着联系,让祁衍一看见就能想起在这里遭遇的种种。

    他翻身下床,踱步到窗前。

    窗外的天幕微微泛白,又是一夜没睡,祁衍身子疲累,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啊,精神早晚得失常。

    窗外的景色直临屋后的庭院,借着天色将明,祁衍看见当初他母亲下葬的地方,郁意淑的坟迁走之后,哪里就秃了一块,现在已临四月,窗外的海棠开的正艳丽,唯独中间那块空荡荡的,祁衍看的心里越来越不舒服,本来他心里就空落落的,现如今看了这么一块空地,心里的空虚感被放的更大了。

    祁衍穿上睡袍,去行李箱里翻出了一瓶酒,这是之前他在山村里跟着员工做慈善的时候,被帮助的哪位老人送给他的,听说在地窖里存放了几十年,酒香醇厚,还能滋养身体呢。

    虽然说祁衍这个年纪不需要滋补,可酒能助眠啊。

    他拿着这一小坛酒,走进了屋后的海棠树林,一直走向中间那块儿空地。

    看着空荡荡的地面,祁衍闭上眼睛喝了一口酒,伸手一划,旁边的海棠树落下一枝盛开着海棠的花枝,祁衍轻轻一招手,那海棠花便乖顺的落进他手里。

    祁衍蹲下身,把着花枝插进泥土里,用手指轻轻勾了勾垂下的海棠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性感又撩人,“听闻黄药师有一坛名叫醉生梦死的酒,我无缘一尝,不过近日偶得一佳酿,倒有幸邀你共饮。”修长的手指宛如弹钢琴一般在酒坛上敲了敲。

    他在小花枝的根部淋了点儿酒,接着,身体退后几步,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念诀,银色的光晕缓缓的从祁衍身后溢出,光晕如圈,渐渐的放大,将小花枝笼罩进去。

    祁衍的天份已经超越许多同龄的昆仑神仙了,大约是之前被陈渐程灌输过太初之力的缘故吧,这种福祸相依的情况,祁衍已经无话可说了。

    那棵小花枝得了仙气的滋养,海棠花摇晃着腰肢轻轻舞动着,花枝逐渐膨胀,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一株高大的垂丝海棠树。

    海棠树枝繁叶茂,天边的微光照着粉白色的海棠花瓣,整棵树都泛着粉色的光晕,如梦似幻,好看极了。这棵垂丝海棠被神仙点化,有了灵性,又被祁衍喂了一口酒,整颗树像喝醉了一样,愉快的抖动着枝叶,海棠花瓣纷纷落下,俏皮可爱得紧!

    “哈哈哈哈哈。”祁衍看着这棵可爱的海棠树,有了一种看孩子长大的幸福感,心里那股没来由的空虚感消散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愉快了不少。

    “你再加把劲,什么时候化个形,到时候啊,我天天给你买酒喝。”祁衍叉着腰,笑的满面春风。

    海棠树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愉悦的抖了两下,落花如雨,香气四溢,它们也喜欢祁衍,落在他的肩膀上,悄悄的滑进了衣襟里,海棠花瓣在树下落了一地,祁衍站在树下,像个天使。

    祁衍借着酒兴,玩的正开心,忽然,他感觉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他眉头一皱,一个转身把手里的酒坛丢了过去。

    只见酒坛砸向海棠树枝那只白色的猫咪,可惜却没有砸中,猫咪就像水潭中的倒影,被惊动的一瞬间,便消逝于空气中,酒坛砸在树上,顷刻间成了碎片。

    妈的,祁衍拍了拍额头,他这是酒喝多喝出幻觉了?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该死的,一时急躁把酒丢出去了,这还喝个屁啊?

    他扶着身旁的海棠树,懊恼的叹了几口气,没酒了,回去睡觉吧。

    他刚往前走一步,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腰,紧接着祁衍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祁衍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大量的血液迅速往头顶聚集,脑中一片空白。

    “衍衍……”

    一声带着思念的呼唤在身后响起,祁衍的心跳漏掉了一拍,每一下呼吸都拉扯着体内的神经,疼的他想哭。

    “衍衍,我想你。”陈渐程抱着他,微凉的脸颊紧紧的贴在祁衍温暖的颈窝里,他闭着眼睛深切的闻着祁衍略带酒香的味道。

    祁衍喉口生疼,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深吸几口气,试图缓解这种要命的痛苦。

    “放开。”祁衍声音沙哑。

    “不要。”

    “陈渐程,你这样做真他妈没意思。”祁衍扬起头,看了看即将迎来黎明的天空,把眼泪咽了下去。

    “那你呢?你心里好受点了吗?”陈渐程看着祁衍抗拒的样子,心里的悲伤、失望和思念就像打翻的调料瓶,五味杂陈。

    祁衍的身子僵了,他冷笑一声:“好受?你不出现,我最好过了。”

    陈渐程盯着祁衍看了好几秒,那眼神凶的能吃人,他一把抓着祁衍的手将他翻了个身,准确无误的吻了上去。

    陈渐程生怕他跑了一样,紧紧的扣住祁衍的后脑勺,带着对心上人的思念,在那柔软的嘴唇上辗转吮吸啃咬着,灵活的舌尖撬开牙关,闯进弥漫着酒香的口中,贪婪的舔舐过口腔中的每一寸,疯狂的索取着祁衍的味道。

    直到陈渐程在祁衍口中把味道尝了个干净,祁衍才缓过神来,体内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涌,一是气陈渐在这个时候了还敢亲他,还有脸亲他!二是恼怒,恼怒自己没来得及反抗,居然因为过于思念,沉醉在这个吻里,还被陈渐程亲到腿软,祁衍气的想打人!

    祁衍挣扎着就要推开他,可是他在陈渐程面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处于下风的那个,好像天生就该臣服他,被他压着……

    祁衍越想越气,伸出手就要打他,陈渐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长腿在祁衍腿上一伸,直接把人压在地上,还好海棠花落的够多,整个地面软的像毛毯,祁衍被陈渐程压到地上的时候还带起了不少的花瓣,整个人如坠花海。

    祁衍恼羞成怒,牙齿一动,在陈渐程作乱的舌头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陈渐程的身子抖了一下,慢慢的直起身子,用指腹轻轻擦了下溢出嘴角的血,金色的双眼像一只凶狠的野兽,死死的盯着身下的祁衍。

    祁衍心乱如麻,警惕的看着陈渐程,身上的衣袍因为挣扎变得散乱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陈渐程的样子一如往昔,清冷如雪,面庞上冷峻的线条在灰色的天幕下像一把利刃,划进祁衍记忆的深处,仿佛又回到了Red   leaves开业那天第一次看清陈渐程模样的时候,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还有这张脸上拥有过的各种表情,都深深的刻在祁衍的记忆深处。

    可是祁衍现在不想追昔抚今,他现在心里难受,陈渐程的存在让他心里难受,空气都凝固了到无法呼吸,尤其是陈渐程现在如狼似虎的眼神,更是让祁衍心慌。

    祁衍撑起身子,气息沉重,他伸出手想把身上宽松的睡袍理正。

    陈渐程伸手扼住祁衍的手腕,倾身压近,重新吻上祁衍的嘴唇,这次他可学乖了,没有伸舌头,而是温柔的,讨好一般的吮吸着祁衍的唇瓣。祁衍被他这套cao作整懵了,羞愤不已,抬起手就想打他,可还没抬起来,陈渐程就顺着祁衍的手腕往上滑,十指紧扣,将祁衍的手按在身下的海棠花瓣上。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祁衍失神了片刻,清晨的微寒变得温暖灼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