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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1)情缘起

    90年代初,刚刚初中毕业的宋敏被父母托关系送去了老家附近的一个棉花厂做轧花女工。

她性格孤傲,在打棉花的女人堆里又数长得漂亮,很快被孤立了。

其实从小,周围人对她都或多或少心存芥蒂。

据说她出生那天,隔壁家的宝贝小儿子趁父母庆祝邻家小妹出生时,偷偷跑到乡下结了冰的河面上乱走,完全没注意到细碎冰碴“咔咔”崩裂的声响,甚至调皮地在冰面上又跳又跺。

他好似很喜欢这清脆的冰裂声,于是变本加厉,小小的身子用尽了全力“哒哒”踩踏。

天真无虑的小小少年高高兴兴地笑着,笑声空灵地在冰面上回荡。

正巧,一条家养土狗甩着尾巴注意到了他,顿时“汪汪”大吠起来。

土狗的圆眼里倒映出小少年舒展的身体,倒映出冰面上乍现的一个大窟窿,倒映出小少年坠入冰河后泛起的一朵朵水花,倒映出发紫发红的脑袋不时浮现,最后倒映出冰面回归沉寂的模样。

她的生日便是那个男孩的忌日,村里人总是忌讳谈论这两家人的事情,加上宋敏长大后的性格不讨喜,她在大人小孩之间的流言蜚语中被渐渐孤立。

于是,宋敏从小就是个傲胚子,嘴硬,不声不响,看着一副很柔弱的模样,其实心里犟得很。

她总是疑惑,关她什么事呢?难不成在她出生那天,她还灵魂出窍了去冰面上给那人砸了一个窟窿不成?

不过,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有些邻居哥哥就喜欢悄悄地跟她玩,愿意偷偷地给她买冰棍、送玻璃珠,她也不拒绝,默默地靠着这个获得了很多好处。

下班,她每天路过桔树林附近的一条小河,清澈的水面上映照出簇拥飘荡的扬扬芦苇,血红的夕阳撒下一层金辉。

她无聊地甩着河水,想到她的哥哥。

宋康是村里的骄傲,不仅考上了大学,还得以在城里工作,为人孝顺,常常给父母买有趣的小物件,也省吃俭用地给meimei从镇上买来一台收音机和女声磁带。

宋敏喜欢窝在自己朝北的房间,不停地捯饬着新鲜的收音机。

她特别爱那首,每每听完了还要重新摁回去倒放。

她边听边眺望窗外大片绿油油的农田与悠远无际的蓝天白云,想象着尽头是不是有一条通往城里的大马路。

盯着天空发呆了好一会儿,她没来由地沮丧。

她微微俯身,河面上倒映出她青春靓丽的姣好面容,乌黑的麻花辫静静地垂在肩膀上。

她想起哥哥回来的时候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想起哥哥坐车进城时的骄傲神情,又想到父亲母亲想让她早早地嫁出去的话语。

她才17岁,不甘心,她不甘心待在这里。

她折了一朵美人蕉,放在手心里把玩,而后又将花朵放在耳边,对着清澈的河流左顾右盼。

“宋家小妹又在照镜子咯?”

“小姑娘家,别总搞什么妖里妖气的东西嘞。”

不远处传来了令她讨厌的打趣与讽刺声,她听罢,随意扔掉手里的美人蕉,闷闷不乐地走回家。

后来,宋敏和父母吵架,说她要去镇上工作,什么轧花女工,她才不干。

于是,她被宋沛荣拿着扫把又打又骂。邻居们都簇拥过来看热闹,有的劝她爸不要打了,有的劝她不要犟脾气了,有的叫莫红娟赶紧协调父女关系。

可最后,宋敏还是独自逃了出去,只在家里门厅的八仙桌上留下一张纸,不过歪歪扭扭的五个字:我要去城里。

破晓时分,一些农户养的鸡开始“喔——喔——喔”地打鸣报晓。

她坐上邻居大哥哥的三轮车,央求他骑她到坐车的地方。

憨厚老实的青年红着黑黢黢的脸,抵挡不住邻家小meimei的娇声祈求,用劲了力气,吭哧吭哧地踩着三轮车的踏板。

她在车站下来,笑着甩动了自己的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拍拍邻居大哥哥的肩膀,轻轻靠近说了好几声“谢谢李哥。”

她口中的李哥呼吸一滞,鼻头闻得少女头发上淡淡的茉莉花发油味,胸口怦怦乱跳。

宋敏笑笑,在去城里的头班车来临之时,头也不回地直接上了车。

她在城里的小饭店里找到了端菜盘的工作。

宋敏心里满是刚进城的激动喜悦之情,干起活来也特别勤快。

来的路上认识了一个同龄的女孩,叫小丽,在发廊里做洗头工。

她们两个女生一起住在狭窄的临时出租屋里,日子渐长,却越发没有安全感。

因为宋敏长得娇小可人,常常有色眯眯的顾客偷偷摸摸在她身上揩油。

时而摸摸她的小手,时而戳戳她的软腰,连一开始对她和颜悦色的老板也开始变本加厉,色眯眯地抚摸她圆润的肩膀。

她回忆起这些男人的yin光与油臭,渐渐厌恶起这份工作,想辞了。

某日,饭店打烊后,她让老板把这段时间的工钱给她,谁料老板却倏地扇了她一巴掌。

在她惊愕之时,一把紧紧抱搂住她,伸出肥厚的大舌头就要舔她的嘴儿,那粗糙的大手直接隔着碎花连衣裙,抓上她胸前的两个奶子粗暴地揉捏起来。

宋敏慌乱地推开老板,愤怒地啐了他一口唾沫,立刻往外跑去。

老板大骂着跑出来追她,两个人在夜深人静的马路上一前一后地飞奔,如同猫捉老鼠。

她边哭边逃,大喊“救命”,直到在一个拐角处猛地撞到了一个人,胸口肋骨顿时被撞得发疼。

是一个男人。

他长着凶狠的倒八字眉,神色不耐地直直怒瞪着她。

宋敏心里哀呼,觉得自己完了、太倒霉了,便哭得愈发厉害,想逃,脚下却好似拴了铁块,腿软得动弹不得。

“啊——”

老板猛地扯住她的头发往后拉,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席卷全身。

他破口骂她,骂她“婊子”、“贱人”,她觉得好委屈、好绝望。

眼前的男人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眯着眼,神色无助凄楚,哽咽地哀求道:“帮帮我吧……帮帮我……”

陈庆南在夜总会当保安,刚和他的朋友吃完饭,现在要去轮晚班。

他从8年前开始只身一人各地飘荡,当时17岁的他从东北的一个小农村里出来,辗转于不同城市,做过搬砖工、修车工、服务员,最后靠着一副凶神恶煞的长相与看上去健实强壮的体格做了夜总会保安。

他一点也不想管,冷眼旁观了几秒钟就准备走,谁料宋敏竟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陈庆南扭头望去,小姑娘的眼里满是惊慌失措、哀怨恳求,像寒风夜里无依无靠的受伤小猫。

“大哥哥,你帮帮我罢……”宋敏一边抵力反抗,一边牢牢地揪着这个男人的袖子,誓死不放。

“你他妈跑哪儿去?还想跑!告诉你,老子今儿就要上你这个乡下小处女!”老板错着牙根,手上愤愤一拽,宋敏只觉头皮都快被这个死胖子扯走了,她痛苦地尖叫。

“啊——”

突然,她的头皮一松,因为惯性,反射性地往前摔去,膝盖“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几颗小石子瞬间扎进了掌心。

她吃痛,可耳边却是胖子老板的求饶与拳打脚踢的“咚咚”声响。

偏头看去,只见那个男人挥舞着拳头,有力的双腿前前后后踢打着老板的肥rou,宽大的外套呼啦啦地被凉风吹开。

他亮着嗓门大声咆哮:“狗日的死胖子,cao你妈逼,挡老子路,还不快滚?”

老板走远了几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他仍不甘心地遥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臭婊子!”

宋敏吓得心口乱跳,怯生生地躲到电线杆后面,等老板的脚步声走远了,才缓缓走出来。

萍踪(2)晨雾浓<然然旭日(mono95)|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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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2)晨雾浓

萍踪(2)晨雾浓

陈庆南不知道自己为何出手相助,只是在看到这个姑娘眼角沁出的可怜泪珠时,不知不觉就握紧了拳头往胖子身上挥去。

他正安心拍着裤脚的灰尘,却注意到她轻缓迟滞的脚步声,便抬头循声望去。

陈庆南这才看清楚她的样貌。

小姑娘人长得瘦瘦小小的,因为受惊吓,漂亮的小脸煞白不已。纯洁干净的大眼珠子水光盈盈,耷拉在肩膀两旁的乌黑麻花辫也有些许凌乱。

“咻——”

陈庆南对她吹了一个轻佻的口哨,嘴角一勾,从上到下放肆地打量着。

宋敏听到口哨声,回过神来看过去,只见昏暗的路灯映照在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身上,打下一团暖黄色光晕。

他穿着一件泛了色的破牛仔夹克外套、补缀着蓝色补丁的黑裤子和一双军绿色的崭新解放鞋。

两手虽然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整个人却站得笔挺挺,一副神色不善的混混样,霸道不羁,轻浮地对她吹着口哨,“咯咯”地低声轻笑。

她却无端的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不好意思地垂下眸,支支吾吾地向他道谢。

陈庆南挖了挖耳朵,摆摆手:“没事。”说完就转身往工作的地方走去。

走了几步,陈庆南忽的停下来:“别跟着我。”

宋敏轻的和猫一样的脚步突然一滞,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萌生出想跟着他的念头,只是害怕万一自己一个人回去,路上又碰到那个老板了怎么办,还不如等到明天早上。

这个高大的、突然出现的英勇男人却给了她奇怪的依赖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跟着。

又走了几步,陈庆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粗黑的眉毛烦躁地挤在一块儿。

他倏地转过身,喝道:“别跟着我,回你的家去。”

宋敏被吓得一个激灵,两条麻花辫失措地在颈边跳跃。

半分钟后,微凉的夜风里幽幽传来她的声音,像春天飞扬而过的柳絮一样轻柔。

“我怕回去的路上又碰到……那个胖子……”她嗫嚅着。

“但是我要去夜总会上班了。”他说。

她茫然地抬起头,“夜总会?是前面那个金黄色、一闪一闪的地方吗?”

她指了指不远处五金厂旁边的建筑,彩光四射的夜总会与旁边破败的五金厂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他连连点头,“是是是,夜总会不是你这种乡下小丫头该来的地方,不要跟着我,快回去。”

“那我可以进去工作吗?”宋敏问。

他一愣,冷声道:“不可以,快滚!”

粗糙的解放鞋鞋底磕磕哒哒地摩擦着路上的小石子,陈庆南快步来到“金碧辉煌”夜总会,换了工作服,开始在门口站岗上班。

模特队的出台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有秩序地拍成一排。其中有一个跟他是老乡,叫曼儿。

曼儿习惯性地卖弄风sao,蹭到他身上摸来摸去。

陈庆南哼笑着揉捏了一把曼儿的翘臀,丰满rou实的手感和轻佻妩媚的娇笑让他胯下的老二不由自主地发硬,粗手又探进曼儿的双腿中间摸了摸,曼儿轻拍了他的脸,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那尾音还被拉长了,语气娇媚不已:“讨厌了~”

陈庆南眼里满是欲望,嗤笑道:“赶紧进去,有个煤老板等着你呢。”

“又是他啊?”曼儿有些失落,“他可臭了,还搞得我不舒服。”

“不舒服了就来找哥,哥让你舒服。”

“讨厌~哼!”曼儿扭着屁股进入了夜总会。

陈庆南用力咕噜了一下,朝右侧吐了一口浓痰,蹲着的小姑娘一下子发出尖利的叫声,咋咋呼呼地挪了几步。

“他妈的让你滚,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宋敏虽然害怕,却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干什么啊……脚,脚生在我腿上,我等天亮了,路上人多了,再回去,不,不行啊?”

“得,随你便。”

“你刚刚摸她……屁股了。”宋敏咕哝道。

陈庆南浓眉上挑,笑道:“要你管?怎么着,你也想被摸屁股?”

她的脸上rou眼可见地涌起粉红色的血液,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以示强烈反对。

“哼,小丫头。”陈庆南左右踱步,在宋敏看过来时又甩甩手上的保安棍吓唬吓唬她,满意地看到了小姑娘瑟缩的脖子,哼哼地笑了起来。

“话说,你爸妈放心你一小姑娘家大晚上出来乱跑?”

“我……我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她垂眸低语。

“哟嚯,还挺叛逆?真是个不听话的小丫头。”

过没多久,他发现,小姑娘竟然枕在膝盖上睡着了,毫无防备地蜷紧成一小团。

“这就睡着了?”他默默打量了几眼,暗暗轻笑。

奇怪的恻隐之心让他噤了声,连咳嗽声也被刻意压制住,只为了不吵醒这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

她就这样被保安亭挡在后方,灯红酒绿的霓虹灯下进进出出着饱含欲色的男男女女,只有一个单纯娇憨的可怜姑娘匿于安静的小角落里,被保安隐在身后。

宋敏睡着的时候,脑海中盲目漂浮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被摸得胀痛的奶子,老板身上腥膻的油rou味,这个男人凶狠轻佻的模样。

直到一股nongnong的烟味从身边传来,一不小心窜进她的鼻子,她在半梦半醒间被呛醒。

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睡着了这么久,四肢酸麻不已,这会儿天都已蒙蒙亮了。

“你倒是睡得舒坦,就这样趴在膝盖上睡觉也不怕着凉。”

晨光熹微中,陈庆南身旁笼着一层白色晨雾,他身体背光,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正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陈庆南对着木然不动的小姑娘笑了笑:“天亮了,小丫头你可以走了。再不走,里头的老鸨以为你是来做坐台小姐的。”

她怔怔地眨着眼睛,陈庆南又猛吸了一口烟,掸掉烟灰,“难道,坐台小姐是啥你都不知道啊?”

他一下子站起来,将烟蒂扔在地上,用他的解放鞋狠狠踩了几下,随后正准备踏入晨雾中。

“那,那到底是什么啊!别吊胃口!”

走了几步,陈庆南转过身来,“坐台小姐就是被人随便摸屁股,靠这个赚钱,懂了吧?不想被男人摸屁股,就赶紧滚蛋,听见没?”

说完对着她戏谑地扬起嘴角,指了指她的屁股摇摇头,作出一副摊手的无奈表情,似乎在说:你这小丫头,身材干瘪瘪的,不行的,不行的!

看到少女羞愤地涨红了脸,苍白小嘴微微嘟起的有趣模样,他嘴里发出“嘚、嘚、嘚”的调笑声,随后围拢起牛仔外套的衣领,随意地摆了摆手,高大的身躯直接钻入浓白晨雾。

可他这不羁的邪肆模样却直接穿透皮肤、骨头,深入她的心脏,仿佛在她心上崩了一个枪眼,满腔的朦胧爱意咕噜噜地如潮水般蔓延出来。

她的声音被晨露润湿,黏糊糊地朝他骂了一句:“你,你才被摸屁股!”

别人以为她在发怒,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可能对这个坏男人一见钟情了。

萍踪(3)城中月H虐身配角<然然旭日(mono95)|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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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3)城中月H虐身配角

萍踪(3)城中月

宋敏被小丽介绍到她的发廊里,开始当起了洗头工。

她白天上班,每天晚上下班之后,便会特意路过“金碧辉煌”门口。

陈庆南当然也看到了宋敏。每次他都会耀武扬威地甩弄腰间的保安棍,吓唬吓唬她,下巴抬得高高的,幼稚又冷漠地以嘴型示意她:“滚。”

他满意地看见这个小姑娘在黑夜中缩了缩脖子,踟躇地迈开一小步往回走,可时不时轻轻偏过头来怯生生地看他几眼,乌黑的大眼睛像水果摊贩卖的新鲜大葡萄。

陈庆南发现,自己明明25岁了,这几天却像是回到了以前因为过于叛逆调皮而被父亲用麻绳抽打时的15岁,幼稚无聊。

这个懵懂朴实的小姑娘好几次悄悄地进入了他的梦乡,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在缭绕雾气里散发着柔光,有几次小姑娘竟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在他面前殷勤地摇着尾巴,却是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连发梢上都淌着水珠,“嘀嗒嘀嗒”坠入他的腿间,桃绽似的湿润小嘴都快凑到他下体了。

陈庆南在一阵抽搐中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勃起了。他搓了一把脸,就去楼下找曼儿。

曼儿刚接待完一个男人,湿逼还热乎着,饱满的嫩rou还不住地往外挤压丰沛水液呢。

陈庆南戴上保险套,握住曼儿的肥奶狠抓了几下,便轻车熟路地开始cao起xue来。

他们一年前认识,那时候,可怜巴巴的曼儿正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扯着头发,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小三”。

陈庆南多管闲事,帮了她,才发现两人竟是老乡,后来他也知道了曼儿是坐台女的事情。

曼儿帮他在“金碧辉煌”捞到了保安这份工作,也让他租进了她住的小楼里。两人惺惺相惜,搂着抱着就滚到了床上,做完了,曼儿又出去站街拉客。

陈庆南捋下jiba上的避孕套扔掉,回到楼上之后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楼下铁床咯吱咯吱的声响与男人女人的浪叫。

他和曼儿充其量就是互相取暖的rou体关系,每次曼儿都夸他床上功夫好,比她接的几个中年男人好太多了,他就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跟了哥啊?”

曼儿扭着蛮腰发sao,哼哼唧唧地摇头,“你个穷鬼。”弯起的眼睛里却是清清楚楚的疏离与精光。

陈庆南不以为然地嗤笑,压着曼儿又cao了几次,将她肥厚的yinchun插得肿成一条缝,边cao边扇她那两只被嫖客揉大了的奶子,看着她很受用地嗷嗷乱叫,一边沾沾自喜于自己的性能力,一边又对这灵rou分离的性爱嗤之以鼻。

而这时的宋敏依然天天路过瞅他几眼,陈庆南也渐渐地习惯了小丫头似有似无的存在。

他不懂她每天这样过来的意义是什么,可他确实因此骄傲自满。

有时候,他还会不由自主地目送着她在清冷的月光下渐行渐远,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胸口好像空落落的。

明明是小丫头自己每天主动过来偷看他,但是为什么他的心也像被她钓走了一样呢?

陈庆南真正对她上心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

曼儿碰到了一个变态的客人。这个靠着倒卖电子表发家致富的光头暴发户有奇怪的性癖,特别喜欢尿在女人的yindao里,以及cao女人的屁眼。

曼儿虽然做出台小姐做了有段日子,可被内射尿液和被迫肛交还是头一回。

身上的光头嫖客邪肆浪笑,本来避孕套戴的好好的,光头男在一阵剧烈狂抖之后,猛地咬牙拔出yinjing,摘掉避孕套随便一扔,那尚未疲软的jiba又“噗叽”一声硬鼓鼓地将她的xiaoxue给捅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

“你干嘛,你干什么!”曼儿羞愤地扭起身来,谁料胳膊被压得死死的,那硕大的巨rou直往宫颈口连绵捣杵,插得全身酥软无力的曼儿咿咿呀呀地娇吟发抖,不争气的身子就这样又被cao到了灭顶高潮,yin糜水液如小泉般浇灌着男人的guitou,让兴奋的光头男只觉马眼处闪过一阵一阵刺激的电流,电得他膀胱、jiba、五脏六腑都快爆炸了。

“什么干嘛?老子要好好干你cao你啊!哦,哦,哦……虽然是鸡,但你这sao货的屄倒是蛮紧!还没被cao松呢~~~嗯啊啊啊~~~老子要嘘嘘咧,啊……哦~~~尿啦尿啦!”

“不要啊……不要,不要尿……好烫啊啊啊……”在男人掐着她的奶儿通红着脸痉挛时,曼儿感觉到了深腔处剧烈的流水冲击,像突然飞溅而起的水花,guntang尿液如奔腾海浪般霸占了她的zigong,撑得她肚子发酸发疼,屈辱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啊呀……好爽,shuangsi我了……家里的肥婆根本不让我这样玩,曼儿你的小逼,我喜欢死了~~我还要,还要曼儿的小屁眼!曼儿给我插屁眼~~~我给你加钱啦,老公亲亲~~~啾啾啊呜~~曼儿是老公的老母鸡呀~~~我要插屁眼啦!插啦插啦!”

热烘烘的尿臊味迅速从交合处传来,尚来不及反应的曼儿就被捂住了嘴,被强行破了肛门。

男人射进去的热尿从yindao里一骨碌被媚rou挤压出来,飚射在性器相连处。而她紧窄的肛门尚未扩张就被大jiba侵犯了,肛门口已然溢出了鲜血,下体撕裂般的疼痛却让曼儿想哭也哭不出来。

她双眼无神、表情麻木地盯着身上起起伏伏的光头男,灯光与他光溜溜的头顶融合,好似十分刺眼,让双眼微阖的曼儿脑子一片空白。在身体的疼痛疲软中,头一次起了不想做鸡的念头。

等到浓白的jingye一大股一大股喷进她温热的直肠里之后,光头男还强迫她舔他腥臭的jiba,那裹着jingye、尿液、yin液与肠液的大家伙就这般直塞入她口腔,抵着她柔软的舌床开始恣意抽插cao干小嘴儿了。

光头男还沉浸在发泄性欲的美妙中,突然一下子鬼哭狼嚎起来,怒目圆睁,捶打起曼儿的脸。

原来是曼儿用牙齿死死咬住了男人软下来的jiba,尖利的牙齿在他的老二上刮出几道血红色痕迹,像是要把孽物整根都咬断似的,射到喉头的白浓jingye如泡沫般从她红肿的嘴角溢出。

吐出jiba后,曼儿好似发了疯似的拿拳头砸他的脏棍子。男人嗷嗷哭叫着,捂着生殖器,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光头男阳痿不举了。

曼儿跑了。

于是,光头男的老婆与其他几个亲戚便结伙堵在“金碧辉煌”的门口,大声嚷嚷着让夜总会的老板赔钱。

陈庆南这个做保安的,只好面色不善地挥舞着保安棍和他们对骂,唾沫星子横飞,心里既骂着光头男活该,又对曼儿的不告而别感到气愤。

“他妈的,我们这儿没有叫吕曼的人!滚滚滚,再不滚,别怪我们报警了!”

“我们还要生第二个的,我老公现在这样了,你们难道不得负责吗?还报警,警察先把你们个破地方给一窝端咯!滚开,赶紧让你们老板出来赔钱!”

“你老公自己出来乱搞,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负责你老公什么?你老公阳痿是他自己不行,关我们夜总会啥事?”

“你,你们……我呸!”

陈庆南不耐的脸上被面前这个龇牙咧嘴的女人突然啐了一大口唾沫。

他顿时怒从心起,粗粗抹去脸上的污浊,保安棍在保安亭的门栏上“咣咣咣”重敲了好几下,咬牙切齿地开始骂人:“他娘的巴子——你个三八想死?你老公天天和你这种泼妇睡在一块,也难怪要出来嫖女人!”

被言语侮辱的女人一下子没了理智,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尖尖的、混着淤泥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抠在他脸上、脖子上,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这个女人在纠缠过程中,大半个肥腰都露了出来。

其他几个亲戚也顺势跟着撸起袖子扑过来掺和,同夜总会的员工们扭打争吵。夜总会门口一下子乱了套。

混乱中,陈庆南仿佛看到了宋敏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很快,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吼叫,尖细但弱小。

循声望去,瘦瘦小小的姑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根角铁棍,毫无章法地胡乱挥动着。

所有人都错愕地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女疯子。

宋敏一边发颤一边护在陈庆南身前,却连拿角铁的手都不利索。

陈庆南又看到了她粉色的血液从身体里一下子浮现出来的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层层粲然的巨浪。

他骂她:“蠢货,滚!”

宋敏摇头,嗫嚅了半天:“我……”

“你什么你,滚!”

她又摇头。

他发现她这人有愚笨的执着,特犟。

陈庆南无奈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角铁,随后一跃而起,狠狠地朝她身边的恶人砸去,并将她扯到岗亭边上。

光头男的几个亲戚显然也被他这架势吓到了,踟躇之间,这些纸老虎亲戚很快被夜总会的其他男员工迅速压在身下治服猛打。

警察过来的时候,红蓝车灯与金碧辉煌的彩灯交相辉映,所有涉事者被一一带回去审讯。

在警局里,陈庆南与宋敏才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与年纪。

这件事造成的结果,便是那块地方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个倒卖电子表的光头老板和坐台小姐搞了一次后,被咬得阳痿不举了。

这些人再与自己的同事朋友分享隐秘而羞人的八卦,坏事传千里,光头男老板的老婆受不了别人异样的揣摩眼光,很快跟他离了婚。

从警察局回来后的第二天,宋敏再在夜总会门口遥望他时,陈庆南甩着保安棍,隔着马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却挂着淡然而舒心的笑意。

宋敏被看得失了魂,下意识地偏过脸避开他炯炯的视线,可眼睛又不听使唤地回过头去看他。

陈庆南哼笑,伸出食指轻轻向她勾了勾,示意她过来。她的脚便不听使唤地迈了开,怔怔地向他走了过去。

陈庆南不等她立定,一把抓起她的手,果然在掌心处看到了锈红的角铁印子。

宋敏脸红了,惶惶不安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他却握住她手腕狠狠地捏了捏。

“你哪儿找来的角铁棍子?”他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问道。

“五金厂门口的垃圾堆里找到的。”

“把你能的。”他笑了笑。

“你在夸我吗?”

陈庆南却突然不着调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她微怔,可怜巴巴地低着头不说话,然而陈庆南还是从她脸上看到了浮动的红霞。

“你喜欢我什么?”

他的语气冷静中带着轻佻,小姑娘这时倔倔地抬头,嘟着嘴,惴惴不安地轻声应道:“就你这个人嘛……还有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呀。”

陈庆南忽然笑了:“我不喜欢和我差很多岁的小丫头,尤其还是那种主动贴上来的。”

宋敏一愣,脸颊开始酸痛,鼻子更甚,眼前逐渐变得朦胧模糊,不争气的泪水氤氲了眼眶。还有胸口,怎么回事呢,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硌在那儿,戳得她难受不已。

他俯身瞧了瞧,眼睛眯起:“哟,怎的还要哭了?哥的话都还没说完。”

她茫然地抬起头,满脸疑惑。

“听着,你是例外。”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陈庆南就一把拉过她,手紧紧扣在她腰间,猛地攫住她软软的唇瓣,浅尝即止了几口樱唇的香甜,满意地看到她脸上涌起一层粉色红晕。

他柔柔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嗓音低哑:“你住哪儿?”

宋敏好似坠入了一片棉花堆里,它们却倏地变成了广袤无垠的浪漫花海,包裹了她全身,将她轻飘飘的身子慢慢托起。

“胡,胡家坝南路84号……”

“下次搬过来,我住知友路3弄9号门。”

另一个后果,便是陈庆南和宋敏就这样开始谈恋爱了。

宋敏清晰地记得,南方冬天的夜晚潮湿寒冷,可那天,清冷的月光难得穿透了厚重的夜云洒满了大地,月色很美,圆月宛如银盘一样点缀在夜空中,她看着欢喜,回家路上哼的忧伤小曲儿都好似变得欢快了不少。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每当天空又下起了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每当心中又想起了你,风中有朵雨做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