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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气息(微H)

    今天周五,宿舍约了一起吃烧烤,在学校对面的烧烤吧,平时很多本校的学生去那边吃夜宵,陈淼她们挑着八点这个时间顺带把晚饭解决了。

    人很多,她们在门口等了半小时,陈淼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袖收腰短裙。

    终于排到她们,她想喝点酒暖暖身子,问身边的人喝不喝,她极少喝酒,酒量一般,连自己的上限在哪都不知道,但是她有分寸,一瓶醉不了。

    走上二楼的露台坐下,栏杆上垂吊的星星灯色彩缤纷。去冰箱拿了一瓶青岛,自顾喝着,喝了几口就开始上头,脸上热热的,四肢回暖。开始吃串中和酒精,等脸上温度降下来又接着喝。

    在家她没试过晚上自己出门或者跟朋友一起,现在烟火缭绕的市井气围绕着她,随着点点风吹进了她的鼻息,渗进她的发丝,是自由,是新奇。

    她把头发扎起,露出脖颈,不让它卷进口中,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瓶口,一手拿着串,乐得自在。

    郑玲今晚约了人去酒吧,跟她们吃完饭就走。陈淼一直都挺好奇酒吧里是什么样,真的有电视上这么神秘或者是黑暗吗?她想找机会去一次,以至于看郑玲时都觉得她身上有一层神圣的金光,能在里面混的都不是一般人。

    快清盘了,陈淼把玩起手机,梁逸舟给她发了信息,显示十分钟前。她又没有看到,有些抱歉,点开看。

    【在哪?】

    她举起手机对准桌子拍了一张照。

    【吃饭。】

    【怎么了?】

    梁逸舟刚好走上二楼,看见陈淼。下午他被老师叫走,抽空回去时陈淼已经不在了,一直忙到现在。

    【回头。】

    他在陈淼隔壁桌子坐下,看到她身前的啤酒瓶。

    陈淼犹豫着要不要当面打个招呼,随后选择收回目光。

    他周围有人认出陈淼,戳了一下身旁的人,把手藏在桌子下方指了指隔壁的方向。

    那人跟他一样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久闻不如见面,听卫生部把陈淼传的神乎其神,这么一看确是般配。

    心想着梁逸舟要感谢他们拽他过来,呲着大牙向陈淼招手。

    又对梁逸舟说:“喂,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女朋友?”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陈淼听见有些窘迫的朝梁逸舟求救,对上了他的目光,他身旁的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听到郑玲在她耳边问,“我去,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陈淼往身后靠了靠,低声说;“没在一起,只是朋友。”说罢心中叹了叹气。

    梁逸舟抓起餐牌丢给身边的人让他们噤声,没了下文。陈淼坐的端正,她们这桌吃完了打算结账,起身下楼走到门口。

    跟郑玲分开后,她顺势抬头往上看,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她刚走出几步,梁逸舟冲下来叫住她。

    陈淼转过头,见他大步朝自己走来,“一起回去吧。”呼吸不太平稳的说。

    “你不是刚坐下吗?”

    “不想吃了。”

    “那你来干嘛的?”

    “被逼的。”

    这一句一答还挺有趣味,陈淼笑了。

    她最后连灌了几口酒,现在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她走得慎重,尽量稳住身形不摇晃,不被梁逸舟看出来,也不敢离他太近。

    他们等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两人的距离突然缩近,衣袖相互摩擦,布料轻轻刮过皮肤上的软毛,陈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隔着都能感受到梁逸舟的温度灼人,她的心也跟着燃烧。

    她深吐了一口气,脑子仍迷迷糊糊的,忍不住问梁逸舟:“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他又不回答,只反问着,“你很介意?”

    陈淼轻笑,“我介意什么?”

    “怕你介意啊,影响你以后的行情。”她带着这份不太单纯的坦然,开玩笑着撒了一个小谎。

    梁逸舟这一听不太高兴了,自嘲地笑笑。

    红色倒计时马上结束,陈淼特意往旁移了一步,调整站姿准备过马路,再挨着梁逸舟她怕一迈开步子就软了腿,会站不稳。

    她还想问,比如:他们怎么会误会我们的关系,我好像没见过他们。她甚至还期待过会不会是梁逸舟跟他们说了什么,这个想法一成型就像戳泡泡一样噗一下就破了。

    怕自己话太多,惹他反感觉得烦,或许就不应该问他,直接说不介意不就好了。

    他们往前走到对面去,进了校门。梁逸舟把手机拿到陈淼面前,是入学时在食堂吃饭的照片。

    “讷,已经影响了,你说怎么办吧。”

    这直接解开了陈淼的困惑,她知道梁逸舟是开玩笑的,不是真的想要她负责。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随口说了一句:“你还没回答我。”

    她继续往前走,梁逸舟突然停在她身后不动,只侧过头问。

    “怎么了?”

    “在想你说的话。”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梁逸舟目光灼灼,盯得陈淼侧着的脸越发guntang,低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我想认真回答你,别阻止我。”

    陈淼眼睑半阖,往下移的视线落到地面,微微回过头想藏住情绪。“那想出所以然来了吗?”

    “不想。”

    不想回答。

    这句话似曾相识,和陈淼拒绝他进学生部的词一模一样。

    她那时说,不想去。

    陈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吧。”

    她以为梁逸舟是不屑于在这些事情上较真,没必要解释这些不对他造成影响的问题。

    梁逸舟:“不再问我了?”

    他想问陈淼,不想知道原因吗?又太过直白,太觉突兀,如果她问他才能顺理成章说出来。

    那人回答他说:“我这是在平等尊重每个人的意愿。”

    想说的话自然会说,自己又怎么会强迫梁逸舟呢?

    他说他们只是朋友,她怕做那个越界的人,尽管心中还有很多很多疑团想解开,她提醒自己应该自觉,遵守本分。

    梁逸舟凑近到陈淼身侧,不禁补充道:“不澄清是因为我不想解释。”

    反正它迟早也不是谣言。

    “那你占了我便宜,白白多了个女朋友。”陈淼逞强地调笑着说,心里苦苦的。

    这句话有一瞬间把梁逸舟怼的哑口无言,他愣住,后又想,这也算是一种变相地承认。

    笑着夹着几分认真宠溺地说:“是是是,女朋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陈淼突然地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踩上台阶脚一歪摔了下来,梁逸舟伸手绕到她另一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圈住。

    呼吸洒在她的头顶,陈淼的脸颊蹭到他的肩头下的肌rou,一硬一软,呼吸都暂停。

    对视瞬间,她自然半张开的嘴唇呼出酒气,醇厚醉人,面色潮红像沾染了情欲气息。

    那日自渎时那张不甚清晰的画面一闪而过,梁逸舟心猛一提起,仿佛陈淼背靠的是白花花的大床。

    他目光闪躲,侧头吸过一口气关切道:“有没有受伤?”

    周身凉意在两人间却是闷热,浅浅吸气不能够让谁感到清新,浑浊的男女腥气弥漫。

    “没...没。”她此刻像只受惊的小鹿,梁逸舟的手好热,有力,托举住她的肩,她有些不舍得挣开了,但是不行。

    “你松开我吧。”

    淡淡的醉意一扫而光,没看见前面地上的小石头,又不经意的崴到。

    梁逸舟三两步追上她,手伸到半空想要搂住她,又收回。

    “走慢点,追不上你了。”

    陈淼整个脑子乱的一团糟,刚刚肩上的触感久久不散,她现在都能感觉到那个温度,可是她的手很冷。

    走到宿舍楼下,声音不大不小,还有些傲娇地说:“是你耍流氓啊,冒牌的男朋友。”

    苍天大树遮挡住大门透射出来的大半光亮,茂密的树影压下,乌戚戚一片。

    她不停给自己洗脑,要怎么把刚才的局面掰回来,说那些话是朋友应该说出来的话吗?离得那样近早就超越正常的社交距离了。

    又义正言辞地添了一句,“是你答应要跟我吃饭的。”

    陈淼退开几步跑上了楼梯,暗影贴上她的肩,背对着梁逸舟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这小丫头的意思是他上赶着要跟她吃饭呗,行吧,她是真知道才好。

    梁逸舟静静站在阶梯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笼罩她,包围她,埋在她颈间,面颊突然感受到被皮肤绒毛贴上的瘙痒感。

    陈淼爬了几层楼梯,到宿舍时气喘吁吁的,趴在桌子上缓。

    “追不上”三个子冲击有点大,她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入非非,他怎么乱说话,她自己又在说什么。

    头发被陈淼抓的一团乱,她紧紧闭上眼睛,平复思绪。

    一点一点回想起刚刚在一起的画面,梁逸舟明明可以只抓住她一只手,他真的有在认真回答她的问题,还和她解释,心里甜丝丝的。

    宿舍关灯后,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享受着这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