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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的地方消消毒抹上药膏,再勉为其难地换上那件裤子。 可恶!裤管还得折两折才不会踩到,我好歹也是有一八二公分高的欸! 「换好了吗?」 过了几分钟,况寰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废话,又不是在穿金子裤,哪用得着多久,你可以滚进来了啦!」我把视线从窗外某座建筑物收回,没好气地瞪去一眼。 「赵永夜,你说话非要这么粗鲁不可吗?」他皱眉走进来,一手拿着托盘,上面摆了两只大得吓人的碗。 「嗯?你站在那边看什么?」 「没。喂!垃圾桶借一下。」我离开窗台,拎起地上那块破布揉成一团,用篮球投射的姿势往墙角一抛。好耶,进!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他蹲下来,把托盘上的碗端到房间中央的矮桌上。 「拎背就是不爽叫,怎样?」 「……如果你是我学弟,我就马上押你去洗嘴巴。」 「啐!我才没那么衰小,被你管到。」我撇撇嘴。「裤子明天再拿来还你,我走了。」 「等一下!把这碗红豆汤吃完再走。」他揪住我,硬是拉着我坐下,塞了一只「碗公」到我手中。 「刚煮好的,趁热快吃!」 我瞪着那一团红糊。说是红豆汤,可是里面看来什么料都有放,满到快溢出来。再抬头看况寰安,只见他慢慢地端起碗闻了闻,迟疑的吃了一小口,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后,终究还是把那只碗放了下来。 「干嘛?这么难吃还叫我吃?」我看了一阵火大。 「不是啦!我妈的手艺其实很好,只是我实在怕吃甜的,偏偏她又很爱煮甜汤。不信你吃吃看,我弟他们都很爱吃的。」 「喔……」 我用汤匙舀了一匙,红豆、大豆、薏仁、莲子什么的几乎都包含在内了。果然是自己做的,料华丽到不行,换做是外面摊 子卖的哪可能这么扎实。 「……刚才客厅那窝都是你弟?」 「怎么可能?还有表弟、堂弟,以及邻居小朋友。我们家族三代都住在一起,这一整栋公寓都是。」 「原来如此。你们家感情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啊,这年头三代同堂已经不多见啰。」我嚼着芋圆懒懒地说。 「如何?味道不错吧?」况寰安弯眼笑着问。 「勉强还过得去啦。」我哼了一声。 闹了一下午,我肚子的确也饿了,很快就干掉一整碗。摸着肚子才想站起来,旁边的家伙居然又把我扯了回去。 「那你可以再吃一碗吗?」 「喂!」我瞪他。 「算了,说说的。」他一脸尴尬地摆摆手。「我还是端下去好了,今天这甜度我真的受不了。不过我妈一定很高兴你把整碗 都吃光光。」 什么跟什么啊?这家伙…… 我歪着头睨他,忍不住说:「姓况的,你还真是个怪咖欸!把我带回家又送汤又送药的,我跟你很熟吗?不但一点也不熟, 而且根本就是有仇吧?之前的比赛我还差点就扁了你咧!你都不记得了啊?」 「记得啊,不过这和那是两回事吧。球场上是敌人没错,但没必要下了球场还是剑拔弩张的……老实说,我的确是不太敢领教你的脾气,但也还没到讨厌你这个人的地步,而且说真格的,若不是因为你那天太冲动被判离场,我们协扬大概也没机会赢球,说不定当场就会被淘汰了─」 「靠!你最好给我「惦惦」,讲到那天的事我就有气!」 「想要打裁判本来就是你不对,有什么好气的?我在旁边都替你捏把冷汗。你该庆幸自己只有被禁赛三场而已,而不是永远丧失高中球员的资格。」 什么?这个况寰安还真敢讲! 我听了当场想翻桌,连那碗汤一起砸在他脸上,但突然某个「画面」闪过我大脑,让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个大男人被他轻松几下,就整治妥当的画面…… 啧!外表真是看不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柔道二段、空手道三段,还是别跟他来硬的好。 「好吧!看在你借我裤子的分上,要走之前,我可以帮你再吃一些。」 我忽然把他的碗移到面前,拿汤匙搅了搅,舀了一大匙放到嘴边,笑咪咪地对他说。 「咦,真的吗?那太好了……唔!」 况寰安话才说到一半,我就趁他嘴巴张开,迅速将那一大坨好料连汤匙一块塞进他嘴里,然后─ 拔腿就溜。 哈哈哈哈哈!一个字:爽。 大概是因为心情因此变好了一点,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出况寰安家门后,我没有往枫淮的方向走回去,反而顺着马路一直晃下去,来到某栋三层楼高的透天花园别墅外头。 刚才从况寰安房间窗口瞄到这房子时,我还吓了一大跳。是知道「那个家」就在这一带附近,只是没想到居然离况寰安的家这么近。 现在这种时间,大概除了女主人,不会有其他什么人在家吧……我暗暗想着,不自觉地把脚步又移近一些,越过围墙往里面探头探脑。 直到双眼熊熊之间,和某个正在拿水管洒水的中年阿伯对上,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喔,今天是吹什么风,瞧瞧把谁吹来了。」 我正想转身开溜,那道老是让我觉得很机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cao!这老头今天没上班喔? 「有什么事吗?你妈刚好出去买菜。」 「没有……我不是来找她的,只是刚好顺路经过这附近……」 「喔,原来你只是顺便过来看看的啊。」机车中年伯若有似无地在某些字眼上加重了语气,又瞄来一眼。 「那你看完了没?还是你要进来坐坐,等你妈回来?」 「不用了。」我一气,话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鞋子脏,怕踩坏你的宝贝草坪。」 他哼了声,拴紧水龙头将水管收起,扭过头来绷着脸看我。我们两个就隔着一道墙,谁也不说话地彼此大眼瞪小眼起来。 「随你便。」 最后,他冷冷抛下一句,转身头也不回地进屋去。 我当然也是马上甩头就走,心里骂自己一百遍猪头。妈的又不是犯贱,没事跑来这里受什么鸟气? 啧!都是况寰安害的啦! 隔天傍晚,我又来到况家那栋公寓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 觉得就这样把穿过的裤子直接还他好像有些怪怪的,所以昨晚我还特地把它洗过一遍,吊起来晾干。哼!我都这么辛苦了,不还给他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决定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