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着野心(还有什么不满意)
书迷正在阅读:鸳鸯被里成五夜、贪花风雨中、漂亮的太监、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7)(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0)(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97)(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94)(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85)(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73)(NP)、恋爱是个什么鬼
车子驶回金丽。那是全省规模最大、单日流水最高的娱乐场所。富丽堂皇的销金窟,也是贩卖资源和信息的最佳去处。 小孟蛰伏负责人手下两年,仍未能掘到最核心的阶层。 三教九流群集,一个最容易出事的地方,经营滴水不漏,毫无错处可指摘,由此可见背后力量之强大。 监督跨市大桥二期工程的政府要员在此处出了桩不算新鲜的桃色密闻,把一名劳仲委员会的女科员玩到脱肛。塞满小药丸的棕色瓶倒插后庭。 大半夜,给这位业已翻了眼白的女郎匆匆卷张羊毛毯子就秘密送往医院,正是小孟开的车。 他所见识到的,不过是这庞大树网里最细微的纹路。并且企图通过这细微的蛛丝马迹抽丝剥茧。 也阴差阳错,促成他与月亮的第二次重逢。 小孟有无数次想要警醒她的时候,她爱的这个人,不是好人。 可其实,很多时候,当事者未必就是入局者迷。又何来醒。 而故事的另一面要从时间线再前进一些说起。 女郎的名字里有一个“愫”。 那是在容懋做的局上。 容氏建工的城建工程不止叶城一桩。容意有意要给三懋公子开路,为此,他动用母方的资源和关系将业务南下蔓延,以求日后三懋能把建工版块顺利接替下来。 新领导是个有雷霆手段的人,施政强势,从燕家掌权人在中央的位置起起落落可窥见一二。 他能预想到以后,早做断尾求生。分割得越彻底,转圜的后路越有余地。 那天,容意罕见地留到很晚,独坐沙发一角,像看一出热闹的戏般纵容旁观。 一名清丽的女子越过斑斓呱噪的镭射灯,温顺大胆地膝行至跟前,金色香槟抱在胸前,礼貌地问您还需要喝一杯? 容意指间夹了根要点未点的烟,半阖的眼眸转过目光,摆了摆手挡住小心翼翼的酒瓶,懒懒地,如同审视:“你很面生。” 她故作矜持地一笑,风情的容颜不知怎么多了丝羞涩。“是跟着付局一起来的。容先生可以叫我小愫。” 容意被酒精泡哑的嗓音,随性浮浪,有慵郁薄情的质感。也许被什么不经意的、柔软地碰了一下,多问了一句是哪个素? 他们在热闹的背景里,竟也率性自在地聊了几句。 铺了昂贵软毯的地面上,徊愫跪在面前,一直维持着跽坐的姿势。和所有同伴一样,像名宫女伺候着这群权力游戏里的君王。 徊愫沐浴在周围神色各异的目光中,逐渐膨胀的野心如刺阳般,也让她沾沾自喜,也许自己跟别人都不一样。 却忽略了他并没有接她的酒,也没有要她拢在手心递上来点烟的一簇火。 容意洗澡时才看到袖口不知何时沾上鲜红的口脂,女人的香气向来庸俗,暧昧却彰明较著。他皱了皱眉,把衣服脱下扔进垃圾桶。 下一秒,水蓬头下烟白水雾喷洒。 而此时暗色的卧室里,陈素蜷在被窝睡得恬淡安静,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赤着上身,带了一身沐浴后的清净气息去拥抱小姑娘。 相对于对方的安然沉寂,容意燥热的呼吸如喘息般落在她脖颈、脸颊,唇吻蔓延至耳根窃取这一抹温软时霸道而急切,总显得缺乏安全感的毛躁。 她好像一直在这里,却从不会告诉他她在这里。从来都是这样,来去自如。你不能叫她心软,也无法像所有见过的女人那般顺从屈服。 她靠着自由意志爱你,好像无论没了谁都能过得很好。 他开始使坏,含住陈素薄薄的耳尖迷恋地舔弄,一只大手已经探进睡裙里,掌心从小腹摩挲着落在胸前晕开的柔软抚慰。 陈素醒了,抓他不安分的手,一边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埋怨:“这么晚……” 容意续而咬了一口她圆润柔腻的肩头,抵着额首,嗓音微哑地追问:“想不想我?想不想?” 她只一笑,像朵娇气干净的太阳花扭头躲避他的吻,敛着低垂的睫羽,乌澈的眼睛如湾水下一秒却能幻化成两道月牙。 不想,却还是无奈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双暖白纤膀,手心贴着那坚毅清冷的脸庞,朝眉眼吻了吻。 他心领神会,擦过她的双唇,柔软的舌熟稔撬开牙关,见缝插针地将这热吻加深。 寂寞是情欲最好的催化剂。剥开衣物,他们是最坦诚相待的爱人。 他进入她的身体律动,俯在耳边小声喊她bb,一直在略显稚气的纠缠也忽然觉得这个夜晚并不乏味。 在迈入冬季萧条的时候,陈素旁观了一场兵刃相见的分道扬镳。 法庭上,表姐与老杨各分领地,从感情生活到事业工作,连zuoai细节也被赤裸裸地剖析在观众面前,互相成为攻击对方的武器。 法律曾见证过他们相爱;面目全非时,也为他们的决裂失尽最后一丝体面。 这场官司一打四年,个中得失连当事人也难以言明,只有阳阳,在往后的日子里愈发封闭沉默。 两家父母劝过也闹过,往日的以礼相待,如今甚至为儿女的离婚大打出手。他们当街抢夺撕扯着那个融合了两家血脉的少年,在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中,杨母死命拽抱着孙子宽而瘦的肩膀坐在天桥的围栏上哭喊。 可只有一点共识,似乎都不明白表姐为什么宁愿对薄公堂,付出巨大的代价摧毁这个家庭,也誓要撞南墙。 只有陈素,到表姐的公寓分享一半枕头的那晚。她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到表姐蜷了双腿靠坐一角,目送着窗外灯火林立的夜景出神,背影萧索。 她也干脆坐起来,问:“你是担心阳阳吗?” 凌珑却笑,回眸反问:“我年近四十,白日里还能气得我爸犯高血压。是不是太失败了?” 她优势不占,企图通过对方婚内出轨博得一丝赢面,可暗中收集的证据都被早有准备的老杨化解。 甚至在公司,结交多年的心腹也能一夜倒戈。而老杨的要求只有一个,他可以把她想要的都给她,包括让那个女人消失,唯独不能离开。 老杨就像个志在必得的主人,气定神闲地陪着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宠物玩一场游戏,并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珑珑?” 他过于贪恋年轻时候的她,所以玩了一个藏着她影子的女人。老杨并不觉得有什么错,他所有的成就与名利最后都是要留给她,望过来的眼神里,连爱也显得可笑且畸态。 自然也无法理解她的崩溃与逃离。 凌珑对这个曾经的爱人从骤然陌生到心生怨憎,曾经那个眼神干净得无一丝尘垢的少年,沐浴在阳光下连递瓶水给她都能红了耳尖,低眉腼腆地笑。 或许这个他构建的世界本就是一个局,她从未认清真相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