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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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丝婷对这样的劝诫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嘲讽。 谁能忍受自己丈夫这么多年心中一直藏着另一个人? 杨建办公室桌面至今还摆着和陈氏兄妹三人的合照。他以为旁人不知道,严曾揭开相框背面看过,照片底下还埋葬着另一张。 那是某次陈素来警校探班时拍下的。那时她年纪小,每逢暑假来找陈燃,必定是被特训班那些大哥哥簇拥着扇风送饮料的对象。 陈家妹子站在篮球框下身影纤细,裙摆摇摇,脸蛋尚且青涩稚丽,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面对镜头弯成灿烂迷人的弧度,好一抹众星捧月的小太阳。 这是杨难以揭开的疤,是他这么多年走在一条无人知晓的路里,独醒在阴暗处悄然抚摸过无数次的肖想。 从前严丝婷觉得陈家都那样了,再纠缠的过去都该散如云烟。现在人是自己的,一辈子那么长,大家就都走着瞧。 严丝婷开门见山,她告诉陈素自己怎么无意中发现杨建一直利用职位和人脉在调查陈父案件的线索。 才惊觉这些年他往上爬,转了性般周旋权贵间,甚至跟自己结婚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如果说严丝婷曾经有过奢望,那些爱而不得的不甘和愤懑在这一刻变得赤裸裸,都不再掩饰地化作恨毒的利箭尖锐刺向陈素。 “他早晚会被你们陈家害死。不止杨建,还有我家。现在你还认为跟你没关系吗?陈素,这几年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啊!你还回来叶城做什么?晚上能睡得着吗?” 陈素手中咖啡有一瞬间不稳,狠狠砸在玻璃桌上。震出guntang的褐色水珠溅在她手背上,连痛的知觉也没有。 她的胸腔团积着锥心郁气,发红的眼角愈发清泠地与严丝婷对视。 “你少拿这些话义正严词地来指责我。他是个自由人,没谁能管得了他做什么!” 陈素待不下去,拿起提包就走。 座上的严丝婷微垂染得卷翘浓密的睫毛,施施然端起热牛奶抿一口,红唇勾起微笑,轻声说了两个字。 陈素的脚步滞在原地无法动弹,回眸的目光里有震惊和狐疑。 严丝婷对自己的政治婚姻感到失望,所以选择监视丈夫的行踪。说她善妒多疑也罢,从杨建重逢陈素开始,她就用同样的办法调查过陈素。 她说,容意。 严丝婷抬眸,目光艳毒得像罂粟的花,有种报复的快感。谁不让她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 “你知道容家的人开始在公安厅有意无意压制杨建吗?尤其在你回来之后,他行事作风向来稳妥,忍了这么多年,有段时间却失了智般沉不住气搅了容氏名下好几个场子。” 容家在叶城的好几个项目因被调查而滞缓,造成的损失倒是其次,甚至不值一提,也许杨父只是个警告。 杨建是难缠的狠角儿,容意未必好相与。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因什么在暗中较劲,始作俑者却出于双方默契的保护之下,始终茫茫不知情,这简直太可笑了。 严丝婷微眯着艳丽的眼睛,仔细盯面前的陈素,一寸寸目光落到这张依旧好得不染纤尘的脸上蔓延、游弋,恨不得将这副美丽而有韧性的皮囊扒得面目全非。 “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能永远置身事外?只顾过好自己的日子,便自有他人为你赴汤蹈火。从前是,现在也是,凭这张脸吗?” 陈素如同被人当众刮了一巴掌羞辱。她没听完就拂身而去,从咖啡馆出来,有一瞬嗡嗡作响的脑子都被满腔怒火燃烧着蚕食理智,连发信息的手指都在颤白发抖。 陈素开表姐的车,紧紧握着方向盘不停劝自己冷静。直到连闯了数个红灯险些冲进路边的花基,才猛然惊醒过来,一道急转弯刺耳的急刹声震进胸腔。 太阳在冬日的气温下热烈照耀着,她的视野前方是一条跨江桥,双向四车道,崭新宽敞而人烟稀少,恢宏笔直直通对岸,1983年造价7.1亿,单辟出来只为连通经济闹区和某座环江人工岛屿。 而当年敢如此划地造岛安家的只有一个姓氏,里面居住的人家也从来只有一个姓。用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印证了整个家族的荣辱辉煌,像一架王座俯瞰着城市中枢,经过时代洗礼成了人人噤言的权赫低调。 在陈素看来,这是罪恶。好像一旦她踏入这里半步便沾染上这奢华旖旎的毒瘤,再不干净。十四岁那年,她被这里的主人摧毁一切,恨不得毁灭所有同归于尽,而如今她依旧无比憎恨厌恶着一切,命运却讽刺地跟她开了个玩笑。 陈素冷静下来重新拨出电话,冷漠启唇,言简意赅,“我要见你。立刻,马上。” 容意常对她抱有特别的殊荣。哪怕再疾厉的言色,再冷淡的表情,他面对,会细细地观摩,承受,也是一种受用。所有的情绪都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链条,是只属于他的。 自身份揭开以后,她委屈、怨恨和避而不见都是应该的。可他下定主意,有一辈子的时间与她磨砺。 他能看出陈素眼睛里的留恋,世上,再无比他耐心温柔的猎人。 却万万想不到,她此行的目的竟是为了别人。 香港出了事,姥爷他老了,时代在进步,手下人早已不满足于他的守成,开始脱离他的掌控。容意接到舅舅命令,上京为此奔波周旋,寻求借力稳定局面。 他这几天过得筋疲力尽,来到约定地点时,乌青的眼底都是疲惫之色,他有多想念陈素,多渴望能抚摸她的一刻,听见的却是责骂。 容意险些冷笑出声,坐在沙发上,将西装外套脱了,抬眸时锋芒紧紧钳擭她,重复一遍,问:“什么叫我再敢动杨建,你就不放过我?” 他可以面对她的冷漠,却无法接受她的失控是因为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他明知是与陈素从过去到现在都羁绊过深。 容意站起来,对她步步逼近,“你跟我说清楚。若我动了他呢?你还能杀了我不成?陈素你清高,不与我等人同流合污。我倒想知道你能为杨建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