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故事亲爱的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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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景老师1 亲爱的景老师??? 分手后,我考上了心仪的大学,被我甩了的前男友考上了该大学的讲师。 然后这门课我挂了四年。 救大命了。 1 「大清亡了,连带着把清考也带走了!」我哀嚎着被室友推出寝室。 佳佳脸上还敷着面膜:「去吧窈苭,得罪了景老师,挂科是你应得的。」 我磨蹭着来到景行之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疏远的「进来」。 我打开门走进办公室,一直到站在景行之的办公桌前他都没发现进来的人是我。 忙完手头的事,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坐直身体往椅子上一靠。 看到我的瞬间,他视线微凝,淡漠地问:「黎窈苭同学,找我有事?」 看他这副笑面狐狸的假样子,我莫名一阵火气:「景老师,我一门课连续四年都是59分,你不给我个说法吗?」 椅子上的人双手交叉搭在大腿上,肩背挺直,金丝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头发黑亮。 虽然坐着,目光却犹如实质,气场逼人,看得我有点后悔就这么冲到办公室来。 「大一的课,截止到现在,补考重修,你一共考了七次都没有过,难道不是应该你给我一个说法?」 他说完,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我,见我不说话,他甚至挑了挑眉。 坏死了。 不过他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考了七次,现在清考没了,如果最后这次还不过,就要延迟毕业了。 办公室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咬了咬牙:「景行之!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闻言笑了一声,伸手摘掉了眼睛,两只眼睛极其危险地眯了一下,说道:「你但凡上过一次我的课,平时分也不至于零分,你当教务处是死的?」 我梗住。 我还真没上过他的课。 天呐,谁会去上前男友的课啊?! 而且当初还是我甩的他! 我低着头,没话说了。 「黎窈苭,你还敢再怂点吗?」景行之越过办公桌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非要走投无路了再来找我?」 我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心尖一颤。 身前的人走向另一个方向,很快我听到咔哒一声。 然后人被拦腰抱起。 「这是你七次考试的成绩。」景行之搂着我的腰,将我按在他的腿上说道。 他身形高大,胸腹手臂上到处都是健身的痕迹,我被他像拎小鸡似的拎着,毫无反抗之力。 我只得看向他的电脑屏幕。 39、48、47、38、39、50…… 一眼望去,没有一个超过50分的。 呜呜呜,合着他给我59分,还是给我留了面子的。 「真笨。」耳边传来他的嘲讽。 我下意识地回道:「还不是你教出来的。」 身下的人动作顿了顿,从鼻腔发出一声气音,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你身上,我教出来的还少吗?」 2 我耳根发烫,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 「别动。」身后的嗓音微沉。 我坐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变化,瞬间像是被点了xue。 他故意把我往下按了按,轻笑:「窈苭,还是这么胆小。 「窈苭,下周开始我的课每一节你都要在,每天下午上完课来我办公室,我给你一对一补习。」景行之下巴蹭着我的肩膀,语气随意。 可我一万个不想来,谁知道他嘴里的补课,补的是什么课啊! 「不想来?」景行之尾音上扬有点威胁的味道。 我不满:「你能不能不要用挂科威胁我,我再挂就不能毕业了。」 耳边传来轻笑:「你七次考试七次挂科,用延毕威胁你有用吗?」 知道就好,我才不会受你威胁! 「不听话,我就告诉你妈。」 我:「……」 我跟景行之是青梅竹马,二十年门靠着门,从小到大他都是我的半个老师。 我爸妈是享受派,享受生活、享受爱情,一年365天,有300天我放学回家都得去景行之家吃饭。 从记事起穿裤子是他教的,吃饭拿筷子是他教的,吃完饭要把自己面前的饭粒和垃圾收拾干净也是他教的。 幼儿园在学校尿裤子,老师都心照不宣地不给我爸妈打电话。 因为找我爸妈不如找景行之。 他比我大5岁。 却跟我爹一样。 比我爹还我爹。 世另爹。 就连我中学早恋,都是他教我怎么追男孩子。 虽然都失败了。 但是好在他也都给我哄好了。 直到高三那年,我刚满18岁,他就给我来了个猝不及防的成人礼。 我一直当他一半是爹一半是老师。 他却想当我男朋友。 离奇。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看到爸妈每次回来看到我不上进的成绩后露出的失望表情。 也许是因为不小心听到奶奶跟爸妈的谈话。 奶奶说:「窈苭成绩这么差,考不上大学回来也是嫁人结婚,没什么大出息,你们不如趁年轻再要一个?」 总之,我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成绩一直不好,会被抛弃。 我那天晚上对景行之说:「那这样,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帮我考上大学。」 我太需要考上大学了,我要有出息。 这样爸爸mama才不会每次回来都对我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们也不会因为我太差劲而再生一个。 爸爸mama本来就很少回家,我不想再有个弟弟meimei分走他们的爱。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害怕让爸爸mama看到我差劲的一面。 我拼命努力、拼命学习,终于考上了重点大学。 我终于让他们有面子了。 谢师宴那天,我爸爸喝得烂醉,抱着学校的老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是景行之开车送了他回家。 安顿好我爸妈,景行之把我堵在我家门口。 「窈苭,真为你高兴。」 我顺势亲了他一口,说出了藏了一年的实话:「景行之,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只是需要你帮我考上大学。分手吧,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他当时的表情我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说:「窈苭,从小到大你什么要求我没答应过,为什么要骗我?」 怎么回答他的我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他走后,我哭了。 哭得好惨。 景行之在我身上付出的,不亚于我的父母。 我也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是天之骄子,我却低入尘埃。 我太缺少爱了,我没办法回应给他相同的情感。 我每天一睁眼就想确定他到底爱不爱我,我好怕他也会像我爸爸那样,前一晚还在哄我睡觉,一大早就已经出现在了地球的另一端。 我太害怕了。 我害怕他也会这样,毫无预兆地把我丢下。 我需要他不断地证明他爱我。 而这种自我价值的获取,完全依靠一次次把他推远。 我获得肯定的方式,来源于对他的伤害,来源于对我们之间感情的消耗。 我一边挣扎在没有安全感的沼泽里,一边把来救我的他越推越远。 所以我选择了分手。 我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孤单。 3 只是出乎我的意料,来到大学,上的第一节课,老师竟然是他。 听我mama闲谈时说,他在辅导我上这所大学的同时,一直在准备讲师的入职考试。 mama说:「景行之这是活到老,学到老,自我价值感强,永远在挑战自己,你要多学学人家。」 可我却认为,他从前选择来这里,可能是出于想继续守护我。 但在被我甩了之后还选择过来当讲师,完全是想报复我。 「在想什么?」腰突然被掐了一把,我回过神来。 「爹……啊不是,呸呸呸,」我瞬间脸上guntang,「景老师,我饿了,想先去吃饭,晚点再找你补习可以吗?」 景行之愣了足足一分钟。 在这一分钟里,我骂了自己一万遍。 没出息的家伙,怎么把心里想的喊出来了。 好丢人啊啊啊!!! 身后的人突然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骨头传递给我。 「……爹?」景行之语气带着笑,「你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吗?」 我沮丧地低下头,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在我没开窍的那些年里,我一直把他当半个爹吧? 气氛沉默了一小会 他突然伸手戳了一把我的肚子:「真饿了?」 我点头委屈道:「嗯,担心挂科,一早上到现在都没吃。」 「四年了也没见你着急过,我还以为你不想毕业要留在学校陪我。」景行之的两只大手掐着我的胳肢窝将我从他的腿上放到桌子上。 然后揉了揉我的头,无比慈祥地说:「先饿着,我还有一节课。」 「……」? 等到景行之下课来接我,已经到了十二点。 「去我家,我给家里阿姨打过电话了,我们到家刚好吃饭。」 「哦。」 上车后,他伸手就要按启动车子的按钮,却又在按下去前一秒停住。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去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视线。 「我后悔了。」他说。 我心中警铃大作:「你不会还要挂我科吧?我都答应去上课了!」 「不是,你单方面跟我冷战四年,我就这么原谅你,太亏了。」 「……」我默了默,倔强道,景行之,有没有可能我四年前是把你给……」 我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侧身朝我靠近。 鼻尖几乎相贴。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手握成了拳头,『甩了』两个字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脸上蓦地爬上笑意:「安全带。」 说着,他伸手替我系上了安全带。 ……谁能收了这只笑面狐狸。 — 一路上谁都没有在说话,我窝在副驾驶,感觉车内气压有点低。 车子停下时,他下车前一秒,我没忍住开口纠正了他的说法:「不是四年,是三年零六个月。」 他身形一顿,回头看向我,沉默了一会,他道:「……黎窈苭,你可真行。」 这话说的,一直到午饭结束我都没想明白,我到底哪里行。 午饭后。 「去次卧睡午觉,下午两点上课,我一点半来喊你。」景行之敲了两下侧卧的门,修长的身形直接略过我走向了书房。 我问:「你不睡吗?」 他站在书房门口,双手插在兜里,很斯文、很败类。 他说:「我要去反思。为什么我会有坚持四年拒绝上课的学生。」 说完,他没再理我,径直就进了书房。 书房和次卧离得很近,我躺在床上,都能听到他从书房进出的声音。 睡着后,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小时候,所有人都走了,爸爸mama,奶奶,还有景行之,全走了。 家里,隔壁,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我坐在家门口嚎啕大哭。 哭累了,我抱着枕头边抽泣边骂。 「坏景行之,臭景行之,骗子!」 「王八蛋!」 「臭东西!」 「骗我!」 梦里,枕头被我抱在怀里,慢慢长出了手,那只手替我擦干眼泪。 我低头躲进枕头的怀里,枕头抱紧我。 我睡得不算沉,察觉到枕头被哭湿了,我就把枕头推开了。 - 再次醒来是被景行之喊醒的。 他似乎是洗了个澡,头发还有点湿气,半永久金丝框眼镜也摘掉了,双眼微眯,十分的……勾人。 我的目光自上而下,停留在他的下颌。 往上,是略微有点粉的嘴唇。 往下,是领口大开的衬衫。 不得不说,景行之是完美的。 完美到—— 让人想破坏掉他的那份完美。 「还看?」视线尽头的人突然出声,「再看揍你。」 我嘴角一抽,好吧,人无完人。 - 收拾好后,景行之领着我从他家出来,看样子是又想开车载我回学校。 我停住脚步:「我自己回学校。」 他的手扣在车门的把手上,从开门的姿势变为按住门,他目光转向我:「避嫌?」 他伸手指着自己,缓缓开口:「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