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会梦见前男友吗(rou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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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饶宝石行星的寂静被战火打破,宇宙暗黑势力之间在此火并,几个激烈来回之后,局势很快陷入僵持。炸药轰然的爆炸声中,一名宇宙人站在前线声嘶力竭地冲着前来维护和平的红凯咆哮道:“欧布,你刚跟一个omega鬼混完就来应战,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头顶几架黑帮的星际舰船发射出铺天盖地的弹药,天空被耀眼的强光染成一张白纸。红凯起身飞向空中躲开光弹,闻声下一个动作顿时僵在那里。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吧!”宇宙人再次怒吼着挑衅,“该死的光之战士,竟然敢小看我们!” 红凯吓得差点从天上掉下来。他为了守时,和伽古拉从黑帮行星分开之后便马不停蹄赶来赴约,途中用时数个宇宙时,哪有工夫去和什么omega厮混?于是大声反驳回去:“等一等,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刚才跟你交手的时候,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宇宙人向敌人开枪,抽空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愤怒地下指,“贩卖优质omega,我特么就是干这行的,什么极品没见过?你身上沾的信息素的味道那么浓,恐怕对方还是个已经被完全开发的婊子。你在嘴硬什么,别想骗我!” “虽然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贩卖人口什么的,显然是大罪吧。”红凯掏出圆环,在光芒中瞬间巨大化,“我送你去监狱行星好了。” 悬在空中的光之战士摆出起手式发射光线,光线一出,一击粉碎舰船上重型火炮的进攻。宇宙人见势不妙,立即劈开扑上来一群的星际联盟的杂兵,提着手中的武器跳进横空出现的另一艘宇宙船,然后蹲在舷窗里隔着玻璃对着欧布的方向放声大笑:“哈哈,想不到吧,我还有后手!” “——站住,别跑啊!”巨人喊道。 欧布放出的光线很快击溃敌人的大股部队,然而主犯的侵略宇宙人却搭载达达的宇宙船顺利逃脱。几个月后,红凯追踪他们逃跑的痕迹一直追到异次元的宇宙。 某个次元的地球。 “……骗人的吧?” 伽古拉下班回家就看到熟悉的人。 “好久不见。”浪客背着破旧的行李包站在门口,兴冲冲地向他打招呼,“好吧,其实也没有很久。” “你知道什么叫分手吗?”伽古拉背着门把他堵在外面,“按理说我们算分手了,地球语里的意思也差不多,所以……” 红凯按住门打断他道:“伽古拉,我能借宿一宿吗?”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尽管伽古拉对浪客先生冷嘲热讽,但结果还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红凯莫名其妙找到这里来,他可不信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伽古拉——不,现在应该叫蛇仓了,他追踪格鲁吉欧雷电来到这个地球,代替因坠机事故濒死的地球人成为真正的“蛇仓翔太”,目前长期担任特空机测试驾驶员,服役于特殊空降机甲开发实验团。 有了新的工作,蛇仓便懒得搭理跨宇宙找上门来目的不明的前男友。人类那边的任务有够忙的,他难得从基地回家一趟,正准备洗漱完去好好休息一番,于是扭头钻进浴室,不一会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公寓只有狭窄的单人浴室,也没有浴缸,但对习惯风尘仆仆的战士来说足够了。 红凯大大方方地进门,不忘帮伽古拉反锁上防盗开关。他顺手在桌子上取了两瓶波子汽水,倒在沙发里靠了一会。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暖光,那股温暖的气息跟ssp的小办公室如出一辙,提醒他这还是那个熟悉的地球。他忽然问:“伽古拉,你有认识的omega吗?” “问这个做什么?如果你有的话,也不介绍给我认识。”伽古拉的声音被水流声冲淡,听不出语气里的情绪,“凯,你说是吧?” 伽古拉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红凯点点头,那么就结果而言,那股气味大概是别人的。猜想得到验证之后,他放下久久悬着的心,享受他的饭后点心时间。不一会波子汽水就喝完了,红凯还有点意犹未尽:“还有吃的吗?刚刚在路边吃了炒面,想喝点汤。” “这里没有食物。”伽古拉顿了一下,忽然哼了一声,“抱歉啊,我可不会做什么蘑菇汤。” 红凯听出他语气里的怨气,干脆起身自己去冰箱里东翻西找。蛇仓家只有一台单门冰箱,里面空空荡荡,找了半天,共找到牛奶半瓶、土豆一个,正好做一份土豆泥。他把看上去还不错的食材拿进厨房简单加热,开火的时候还在想:已经多久没吃过伽古拉做的饭了呢? 伽古拉仰头迎着花洒淌下的水流发愣,思绪飘得越来越远。 难道凯发现了什么端倪?虽说他的直觉十分敏锐,但仅凭直觉离发现真相往往还差的远。当初这家伙可是足足花了几百年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的第二性别进化成Alpha的事实的,要意识到身边就有一个和他高度适配的omega,大概还要花上几百年吧? 关于伽古拉发现自己第二性别这件事,还得从战士之巅和伽农说起。O50人隐藏的生理特征早就逐渐退化而被普通特征取代了,只有在高度进化中才会显现出来。凯在获得圆环力量后身体产生变化,伽古拉直至进化出魔人态第二性别才开始凸显。 出现第二性别实际上只是小概率现象,但是第二性别出现后还有个更棘手的麻烦——配度问题。 伽古拉后来在黑暗网得知,圆环会赐予同时登上战士之巅的两人相连的强大力量,代价是彻底完成适配。他曾经趁事后那家伙睡下再悄悄做临时标记,但毕竟是临时行为,定时爆发的不适期还是令他备受折磨。 既然他的第二性别没有第二个人知情,那么消除掉这种隐患,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伽古拉深思熟虑,最终决定割去碍事的腺体。听上去有些残忍,不过为了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去找宿敌完成适配,他可做不到。 一想到这里,郁闷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后颈的位置不禁像被针刺一样疼了起来。伽古拉烦躁地啧了一声,眩晕袭来,他抬手捂住肿胀的后颈,大声喊道:“凯。” “怎么了,伽古拉?”红凯尝了一口锅里的食物,半生不熟,比伽古拉做的差远了,不过味道还凑合。他意外发现厨房角落里的冰柜还屯了不少汉堡,就用微波炉热了一个,干脆放弃失败的土豆泥。 “你出去一下。”伽古拉命令道。 “什么?”红凯愣住了,“我没在浴室啊……” 伽古拉裹着浴巾出来,不由分说把凯推出大门外,再哐当一声带上门。 “让你滚就滚,哪来那么多废话。” 凯茫然地站在门口,低头看看,手上还握着半个没吃完的汉堡。伽古拉明明从来不吃这东西,冰柜里囤货却不少,真奇怪。他自我建设一番,并没有生气,挠挠头蹲在台阶上,大口吞咽可口的汉堡。食物是珍贵的东西,这种东西不应该被浪费。楼道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像一张阴沉沉的大网,哗的扑下来,笼罩住整个大地。红凯选择躲在阴暗潮湿的楼道独自享用小零食,顺便体会一下久违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空从阴沉转为黑漆漆一片。楼道里传来高跟鞋笃笃的声音,女人摇摇晃晃地上楼,看见转角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吓得发出尖叫:“有鬼啊!” 声控灯自动打开,红凯茫然地站起来。 “哎呀,大帅哥!”女人惊讶地捂着嘴。 红凯赶紧把吃完的汉堡包装纸收进口袋,鞠躬道歉:“抱歉,我马上离开。” “没……没关系啦。”美艳的女人手足无措,双手比划几下,“那个……外面好像下雨了,介意来我家暂坐一会吗?” 红凯站在原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会打扰的吧?” “没事啦。”女人问,“请问,你是这里的户主吗?” 红凯眨眨眼睛:“唔,不是的。” “要来我家坐坐吗?”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看向红凯背后的那扇门,小声嘀咕道,“唔,这家的主人可不好惹啊……” 不管红凯多么抗拒,女人推推搡搡拉着他,邀请他上楼:“反正都是歇脚的地方,到我家来坐一会儿吧,帅哥。” “歇脚的地方……”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哐当推开,伽古拉换上一件深色的衣服,面色还有几分未退却的红晕。他皱起眉头打量二人,最后目光落在红凯身上:“你怎么还没走?” “伽古拉?”红凯吓了一跳。 看见伽古拉,女人拘谨地后退半步,伽古拉也没有为难她,反而点头示意。 “快进来。”他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对红凯说,“在外面吹冷风很舒服吗?” 红凯一时语塞:“你不是让我……” “不进来就算了。”伽古拉瞪他一眼。 “哦哦,那我来了。”红凯低头进屋。 “好甜的味道。”回到室内,红凯发现房间里多了一股古怪的气味,他猛地吸了吸鼻子,问道,“伽古拉,你吃了酒心巧克力?” “……”伽古拉无语道,“刚才那个女的不是人类。” “我知道。” “萨罗梅星人,叫萨罗梅丝,曾经是个舞女。她的老家被侵略者毁了,只能暂住地球。” 红凯一言不发地听他说话。“你怎么不问我来地球做什么?”伽古拉自问自答道,就像每次见面后即将告别时那样说,“实话告诉你,我是来维护宇宙和平的。” 红凯不意外这个答案,抿抿嘴回应道:“好,我相信你。”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红凯点点头,将帽子扣在头上。他背起行李转身,压下帽檐:“我的问题解决了,也该走了。” 浪客一声不吭地离开,很快在眼前销声匿迹。半晌,伽古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哼道:“啧,到底是谁死性不改。” 后来的后来,蛇仓被调任为军械库队长退居二线,按地球时间算起来,大概十多年没见过浪客了。地球的十多年对于寿命漫长的宇宙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蛇仓为工作上的事奔波忙碌,几乎忘了曾经还有凯那个家伙。某天趴在办公室午睡,伽古拉梦见几十个凯围着他吹口琴。明明只有黑暗之人才会感到头疼,他自认改邪归正了,但还是疼得忍不住大叫出声。 “凯!别吵了!” 伽古拉猛然惊醒过来。 夏川遥辉正在收拾午饭餐盒,闻声凑过来:“队长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是啊。”伽古拉按揉太阳xue的凹陷,眉头紧锁,“是个很恐怖的噩梦。” “所以梦到什么了?”夏川遥辉挠挠头,“话说,您似乎说了ガイ……那是哪位? “啧。”伽古拉向后倒在椅子的靠背里,无奈地说,“还没死的前任。” 夏川遥辉惊讶地捂着嘴:“原来队长也这样说前任啊。” 旁边正在整理文件的洋子过来拉他,用胳膊戳他:“遥辉,你谈过恋爱?” “没、没有啦,前辈……”夏川遥辉拘谨地搓手。 蛇仓给他一个脑瓜崩,立即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争论:“行了你小子,快去工位上吧,还有两分钟就该上班了。” 夏川遥辉立正稍息,底气十足地大喊:“——哦斯!” 蛇仓额角抽搐:“不许说哦斯,说了解。” “是,队长!哦……了解!” 下班后,蛇仓回到公寓楼,萨罗梅丝在门口迎接他。她就住在蛇仓楼下,不久前从别的地方搬过来。这些年来,无论伽古拉搬到哪里,她都要跟到哪里,好像一只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伽古拉对此感到颇为头疼。 萨罗梅丝叉着腰欢迎道:“欢迎回家,翔太酱。” “喂喂,离我远点,别搞得像是什么情人的样子,我跟你可没半点关系。”蛇仓嫌弃地皱眉,“翔太酱是什么东西?以后不许喊了。” “真不解风情啊。”萨罗梅丝托着下巴,身上散发着醉醺醺的酒气,“喏,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萨罗梅丝在地球上一家宇宙酒吧工作,跟来地球前的工作一样,依旧是跳舞。她晚上出去工作,清晨才回家,今天难得很早回来。她的容貌虽然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愈发动人,乃至身边围着不少追求者。 二人一起进屋,蛇仓确认没人跟过来,戒备地将门严实地带上。萨罗梅丝将带着黑星牌标志的一袋咖啡豆丢在桌上,又从包里取出几支针管,宇宙水晶质地的容器里装着透明药水。 伽古拉拉开椅子坐下,瞥了一眼说:“这东西很贵重,我原价给你。” “别这么见外啊。”萨罗梅丝揉了揉松散的头发,慵懒地坐在伽古拉对面,“要不是你庇护我,我早就死了。” “二十万円,再加两张面值十万的星际支票。”伽古拉一口敲定,“明天划到你账户上。” “怎么现在不用宇宙通行货币结算了?” “我拿着地球人的工资卡。”伽古拉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清点完毕递到萨罗梅丝面前,“寄人篱下,只能凑合一下了。” “好吧。”萨罗梅丝接过现金,不去查验钞票的真实性,反而随手丢到一旁,在伽古拉狐疑的注视下说,“抗药性的结果你也是知道,长期使用这玩意的副作用很大。你不打算要小孩吗?现在可是和平时期哦,宇宙的扩张需要每个人出一份力啦,比如生个小孩什么的。” “这算什么和平时期,星际联盟骗你生孩子你就生?要想结婚就自己去找男人吧……” 他们的共同话题难道仅限于情感问题吗?他又不是萨罗梅丝口中那些离了男人过不下去的老处女。 萨罗梅丝用一种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伽古拉想到对方的老家,地球相对于已经毁灭的那些连痕迹都没有留下的行星,确实算是“和平”的了。于是他改变语气说:“我说过,我擅长砍人,不擅长生人。” 萨罗梅丝岔开话题:“你家里有没有解酒的东西,我有点饿了。” “冰箱里有,自己去拿。”伽古拉移开目光,手指摩挲着容器的外壳。 “啊,又是汉堡啊。”萨罗梅丝打开冰箱,一半是波子汽水,一半是汉堡胚,她丢给伽古拉一瓶汽水,“从来不见你吃,结果囤了这么多,真浪费。” “在你看不见的时候会吃掉。”他接过汽水,娴熟地打开。 “油炸食品很不健康吧。”萨罗梅丝啧啧,“也该偶尔换换口味吧,均衡营养。” “我的事,你别管。” 萨罗梅丝嘟着嘴,拿着汽水回来重新坐下,干脆打开移动终端低头刷宇宙黑暗网的论坛。她在各个帖子之间划来划去,不知道看见什么,突然间“哎呀”一声。 伽古拉皱眉看向她:“你又怎么了?” “他们说你的男友是光之战士,是真的吗?” 是前男友。暗网论坛上类似的贴子不少,竟然还有人猜到戴拿那家伙头上,总之,萨罗梅肯定不是头一回看见八卦无幻魔人的贴子,表现得这么惊讶无非是在试探。伽古拉冷笑一声,并不否认:“哦,这倒是真的。” 萨罗梅丝双眼发光:“喂,伽古拉大人,我要对你刮目相见了。” “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伽古拉皱眉。 “可是我记得听你讲过,你的男友真的很棒欸,为什么莫名其妙分手。”萨罗梅丝百无聊赖地托腮,“听说光之战士那方面都很厉害啊,你受得了吗?” 伽古拉无语:“小姐,我们能不能讨论一些正常的话题?比如赛雷布洛,那个险恶的侵略者,毁灭你的老家的罪魁祸首。” “我是很担心来着,但复仇什么的根本不是我该考虑的事吧,何况我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地球的生活更舒适,这里不像以前的星球,只有黄土和沙砾。”萨罗梅丝说着说着,陷入深沉的回忆。半晌,她忽然抬头,问伽古拉:“我的事就算了——远离宇宙,你的抑制剂怎么办?” “啊,我不需要男人。”伽古拉无所谓地说。 “可是你的腺体重新长出来了。”萨罗梅丝的语气严肃起来,“别骗我,是不是跟那棵树有关?” ** 红凯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宇宙中了流浪,他的寿命以千年为单位,将来或许会以万为计,时光漫长的流逝将一切节点无限缩小,许多事情变得穷极无聊起来,以至于生命早期的事遥远到失去了印象。 在某段时间里,战士之巅的圆环陷入沉寂,银河的候鸟经过深思熟虑后选择栖息在地球。没有紧迫的任务,消磨时间的方式无外乎那几样:在雾气腾腾的澡堂里泡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澡堂的大叔会请他吃温泉蛋,他喝着波子汽水,和客人们聊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样枯燥无味的生活持续数十年,后来红凯发现,周围的人逐渐消失了。皱纹爬上那些曾经年轻的面庞,rou眼可见的衰老斑痕开始侵蚀脆弱的rou体,直到他们把身躯和一起记忆带入到一种叫做作坟墓的地方,之后永远保持静默。然而无论经历多少,身边的人换过几轮,凯的容貌都没有发生过一丝的改变,他甚至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有任何流逝的迹象。 这就是他孤独的地方。不与任何人亲近,保持合适的距离,他是这么给自己定下规矩的。倘若不注重距离感,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会对大家造成伤害。不过和友好的地球人相处,他偶尔也会忘记自己的规矩,和他们说上很多宇宙的经历。有人一笑了之,也有人认真询问他的来历,总之过客的关心让他的内心感到慰藉,孤独感暂时缓解了。 回到宇宙之后,红凯特意去吉列尔莫看望马修爷爷还有那些曾经和他居住在一起的O50的居民。老马修已经很老很老了,手脚的行动十分迟缓,佝偻着背伸出干枯的手为他倒水,看上去快要死了。红凯认识的开拓民也很少有留下来的,或者离开这片亲手开垦的行星,或是已经埋入开拓者的陵园。 孤独再次涌上心头。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个叫凯的小医疗兵,一个人背着沉重的药包在酷寒的山脚下来来回回地巡视,随时准备帮助那里的居民们。尽管那时还没有获得圆环力量,生活过得颇为艰难,但伽古拉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伽古拉于他而言,是伙伴、搭档、朋友,是时时刻刻教导他的、亦师亦友的最重要的存在。 面对现实,红凯不禁惆怅起来。圆环给予他近乎无限的生命,可是身边的同伴呢?战士是危险的职业,为宇宙和平而努力更是随时需要搏命。他的命运似乎被光的力量改变了,同时改变的还有身体的机能。 意识到身体产生变化之后,红凯马上进入百年一次的易感期,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他更加孤独。当然,借助圆环的力量,那点轻微波动远远比不上黑暗侵蚀产生的副作用,第二性别对他的影响也渐渐减弱。他幻想过另一半的模样,温柔体贴,美丽动人。可要他不再流浪,在宇宙某处安家,始终不敢想象。 或许就像伽古拉说的那样,他总是在伤害身边的人。伽古拉如此,达娜、娜塔莎……他保护了素不相识的弱小,却给周围的人带去了不幸。他不能拥有一个长久的栖息之所,而只能流浪在宇宙间,成为银河的候鸟。 已经很久没回去了,那个次元的地球大概早就翻天覆地,ssp或许也不复存在了吧。 失落的时候,他开始做梦,梦见过去,梦见熟悉的人,梦见伽古拉。他们途经某颗行星,驻扎在山谷,晚上特意爬上山顶来到流星雨的最佳观测点。 “伽古拉,我做了一个梦。”凯小声说。他们并肩躺在一起,仰望天际划过的流星。 这家伙自从获得力量之后就开始莫名其妙了。伽古拉想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有理他。 凯握住他的胳膊摇了摇:“伽古拉,我在说话。” “哦。”伽古拉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梦见什么了?” 凯顿了一下,脸上忽然洋溢起幸福的笑容:“是未来的妻子。” “哈?”伽古拉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别过头去无语道,“笨蛋,就算女孩子哭了,你也只会凑上去说,‘喂喂不会真的哭了吧’,像这种话吧。要是你一直这样,是没有人会真正喜欢你的。” “哪里有。”凯反驳说。 “怎么没有?” “难道伽古拉不喜欢我吗?”凯摇了摇他的胳膊,“无论我怎么样伽古拉都会喜欢我的吧?对吧?是不是?” “这不能一概而论……好了别晃了!”伽古拉鄙夷地拨开他的手,淡淡道,“凭你只有那张脸讨人喜欢就自觉一点,不要给人添麻烦了!” “原来伽古拉觉得我是麻烦啊。”凯失落地说。 伽古拉翻了个白眼:“喂,你是小公主吗!说你两句都不行了?” “好吧,伽古拉说的对。”凯回答道。伽古拉本来就是自己的老师,老师批评学生没什么不对的,何况这是伽古拉教导的。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话音未落,那张熟悉的脸忽然消失了,红凯的心口开始泛起疼痛。 红凯发觉,自己的易感期大都以梦见伽古拉为征兆。印象中,很多次易感期都是圆环的力量帮凯度过难关。可是那次,马修爷爷在见到他的时候特意询问:你的omega呢?红凯感到疑惑,他一向独来独往,身边什么时候有了omega?马修爷爷叹着气说,你的每一次易感期都是omega在帮助你。这件事提醒了他。为了寻找答案,红凯捂住泛痛的心口,意识开始聚焦在每一次易感期,战士之巅的夜晚、伽农的冒险、黄金银河……画面最后定格在行星484。 硝烟弥漫的黑暗地带,犯人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大声讨论。 “可怜的家伙,星际联盟竟然派了一个正在易感期的Alpha来谈判,到底有没有人道?要我说,就该把总部炸了!” “喂喂,小点声,那就是欧布。”另外一个人小声提醒。 凯逆着汹涌的人潮在暴动的犯人中寻找伽古拉。他的目光落在人群的中心,伽古拉正坐在一张皮椅上,跷起脚尖,优雅地喝着宇宙咖啡。 “我早就说过,要凯亲自来谈判。”他手中提着蛇心剑,扭动手腕,转着剑刃,“——喂,星际联盟的使者呢?来的人是凯吗?” “不,我是欧布。”凯强撑着精神,他的心情正因为得不到omega的安慰而焦躁,于是愤慨地大声说,“我是替星际联盟来执行正义的欧布奥特曼。” “正义啊……”伽古拉重复着他的话,不禁放声大笑。癫狂的景象,搅乱监狱的犯人们蜂蛹而出,疯狂地堵住入口。伽古拉抬起蛇心剑,红色的火焰在人群中劈开一道裂口,延伸出一条焦灼凹陷的道路,示意让他进来。 “我突然有点可怜你了,凯。”伽古拉坐在椅子里,衣着发饰一丝不苟。他眯起眼睛,将蛇心剑压在肩上,邪邪的笑着:“不,是我的Alpha——” 红凯猛然醒来。 “凯,答案就在你的身上。”伽古拉飘忽的影子浮在半空中俯下身,温柔地笑着对他说,“原来小英雄已经长大了啊……” ——一定是伽古拉。 准确来说,是伽古拉身上的气息,那种独特的味道对他有极强的吸引力,让他产生最原始的冲动。 红凯再次找到伽古拉所在的地球,怀着笃定的心思闯入公寓。 “我来确认一件事!” “喂!”看清夺门而入的家伙,伽古拉气恼地大骂道,“混蛋,谁给你的权利随便进出我家?” 他刚从军械库回来,今早遥辉那小子和怪兽作战的过程中把郊区的水库炸了一个豁口,开着赛文加去抢修,害得他写报告写到现在才回家。 凯这家伙,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十年前?所以现在想起来就来了吗? “从我家里滚出去啊,笨蛋。”伽古拉扯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裹住自己。他刚洗过澡,发丝上挂着的水珠还没干透,瞪着红凯说:“没看见我要睡觉了吗?”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卧室。伽古拉胡乱擦干头发,径自在床角坐下,准备就寝,毫不理会红凯。他忽然发现站在床边的红凯神色颇为古怪,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萨罗梅的一行小字还留在床头:比心。爱你哦,伽古拉大人。 伽古拉看着那行字又开始头疼,嘴角抽搐着扶额说:“这个女人……” 红凯顿在原地:“是她吗?” “是啊是啊。”伽古拉才不管他想问什么,是不是他的女人?还是说他们有没有不正当关系?管他呢,干脆胡乱回答:“好了,你可以滚了!” 明明都已经放下了,这家伙倒穷追不舍起来。伽古拉咬牙切齿,脑海中开始构思如何在宇宙黑暗网络的论坛上发贴大骂他一顿出出气。 “没事,你睡你的。”红凯说,“伽古拉,你是omega吗?” “是啊是啊……”下意识随口一答,然而听清他说的话后,伽古拉不禁愣在原地,眉头紧锁,“……哈?” 静默持续许久,卧室内只有石英钟滴滴答答的响声。二人面面相觑,红凯的表情尤其无辜。终于,伽古拉坐不住了,率先打破了寂静。“凯,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伽古拉感到眼下的氛围十分好笑,于是质问红凯道,“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我确定有点迟钝,又并不是傻。”红凯说,“所以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的真相了。” 伽古拉噗嗤一笑,红凯的回答让他意外。他笑着反问道:“你哪里不傻,大英雄?”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在说“你又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或者“这个起手式的重心应该再往下一点”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红凯抿起唇角,伽古拉教导他的东西太多了,甚至到现在依然保留着过去的习惯,连说话的语气都偏离不了教导。他的成长难道不是伽古拉曾经殷切期盼着的吗?可为什么他的独当一面会让伽古拉看上去那么痛苦。 红凯悄悄窥探伽古拉的神色。对方平静空洞的眼神下深藏着极端的愤怒、不甘和挣扎,类似的目光他还曾在与玛伽大蛇的决斗场上目睹过。那时伽古拉对他说了什么?钻石新星,黄金银河,所有的一切终将随着时间消逝,任何人的内心都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而他的回答又是什么?——永恒的是爱。 他们身旁过路的生命就像流云一样变幻,可彼此始终在那里。龟裂的关系背后蕴藏着什么原委?永恒的不再是爱,变成折磨和苦难,他给伽古拉带去了什么?红凯陷入深深的自我反省。 伽古拉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忽然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半晌过后,伽古拉渐渐安静下来,倒在床上,审视着红凯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茫然无措的神色,平静地说:“什么‘永恒的是爱’啊,这种话也就拿去欺骗少不更事对感情还抱有幻想的小姑娘吧?凯,你也该长大了。” 伽古拉又在情感问题上教训了他。挫败感袭上心头,红凯再次选择沉默。 终结玛伽大蛇之日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了。那时有一滴眼泪划过伽古拉的脸颊,他嘶哑地吐露怨言,愤怒地跺脚,但眼中还依稀闪烁着光。几千年的纠葛和怨恨因为一句“永恒的是爱”就消弭殆尽,换谁都做不到吧?红凯开始内疚,一方面因为自己确实不会说谎才说出那种话,另一方面,又担心继续说善意的谎言会将对方伤害得更深。 “总之,伽古拉是无可替代的存在。”红凯垂下眼,一边认真地说,一边不断点头,“在我心里一直都是。” “无可替代的存在,你指什么?宿敌?”伽古拉冷笑道,“拜托,你前面说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吧?” “这都不重要了。”红凯喃喃自语道,再次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伽古拉,“那么,伽古拉愿意重新接纳我吗?” “很抱歉,我不愿意。”伽古拉皱起眉头,困乏地说,他用一只手捂住脸,看不清面部的神情,“大英雄,我已经有了新工作和一大堆繁琐的任务了,你的出现除了添麻烦就只会勾起我糟糕透顶的回忆。在我发怒之前,给你一次主动离开的机会。” “可是,伽古拉还没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你是omega吗?”红凯拉住他的手,“告诉我答案,知道答案后我立刻就走。” 伽古拉眉头紧锁,似乎在忍耐。红凯企图更加靠近他的身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伽古拉猛然甩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地大声骂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混蛋,这算什么啊!” “伽古拉……” “吵死了。”伽古拉闭上眼睛,哑声说道,“闭嘴。” 蛇心剑陡然出鞘。红凯望着抵在颈侧的刀刃,刃尖的反光照在他的鼻翼。 ——伽古拉要杀了我?不,他下不去手。 到此为止,答案昭然若揭。伽古拉气急败坏闪烁其词,正表明他说中了问题的关键。红凯回忆他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易感期,伽古拉都以各种方式陪伴在自己身边。即使中间夹杂无数暂时的分别,但都没有对他们长久的感情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握起拳头、拿起刀剑的决斗姑且称之为他们互相问候的习惯,而非什么致对方于死地的绝杀。 尽管现在没有人在吹欧布口琴,但是伽古拉依然头痛欲裂。他突然想起来凯曾经这么说过:“即使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我也会留在地球。” “哈?大英雄,别惦记地球了。”伽古拉将刀刃紧紧压在红凯的颈后,起身凑得更近,“宇宙哪里不好,非要到这里来,这可是个和我有孽缘的地方啊……” 红凯喉结滚动了一下:“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抱歉。”红凯垂下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错事。” 伽古拉苦笑一声,手腕一松,无力地丢开蛇心剑。 “其实你什么都没做错,凯。”在剑身落地的哐当声里,伽古拉沉声说道。 浪客迟钝的反应让他恼火。不,他大概来这里之前就猜到了结果,只是在试探。伽古拉知道这家伙的心思不像从前那样单纯了,现在只是喜欢装作纯白无瑕的样子骗他心软罢了。 红凯今天到访的目的是得到伽古拉的原谅,然而酝酿许久的话说出口之前,他就听见伽古拉疲惫不堪的声音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可是,伽古拉……”他试图挽回。 “没用的正义能干什么?你也被星际联盟的那帮家伙蛊惑了,打算挑起战争吗?”伽古拉揪住他的衣领,瞪大眼睛说,“如果不想卷入不必要的斗争的话,就马上离开。” “我希望跟伽古拉和好。” “不可能,想都别想……喂,你要做什么?” 红凯忽然俯身抱住他。眼前不知何时氤氲起一股雾气,红凯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伽古拉,你身上好香啊。” “凯!你……” 沉重的身躯忽然压在身上,伽古拉腰际一软,跌倒在柔软的被褥里。 “告诉你实话吧,看在今天你的表现还算不错的份上——本来打算等你走之后再说,但是我现在就要按时打抑制剂了。”伽古拉靠在他的颈窝里,抬起手拍拍他的侧脸,笑着说,“喂,你打算就在这里看着吗,凯?” “为什么不来找我。” 伽古拉笑了笑:“让我猜猜,看来大帅哥也遇到特殊时期了吧。” 红凯无声地点点头。焚身般火辣辣的感受湿润了他的眼角,一阵没由来的眩晕袭来,他的身躯栽倒下去,粗重的呼吸整个拢住伽古拉。 “你问星际联盟要几支抑制剂很难吗?”伽古拉扶住他,吃力地闷哼一声,嘲讽道,“喂,千万别死在我家啊。” “伽古拉可怜可怜我吧。”红凯吸着鼻子说,“有点难受。” “谁要可怜你。” “伽古拉……” “好了!不许叫我的名字。” 红凯默默噤声。 “女人的话,凭你这张脸还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说实话,这么帅气的家伙,连我看了都会心动呢。你不会指望我帮你吧?”伽古拉皱起眉头,“低级的种族才会为了种族繁衍发愁,你呢?光之战士,你的任务是守护宇宙的和平,才不是随时随地都想着找个可以播种的对象。” 可光之战士也会有后代吧,像诸星团先生,赛罗不就是他的儿子吗?还有警备队的泰罗总教官也是。何况伽古拉每一次都在帮他,对方口不对心的话实在太多,不必一一放在心上。 “我大致猜到,伽古拉是为了不影响战斗才会割掉腺体……”红凯一股脑地说着,“是这样吧?为什么自从黄金银河之后我很久没有被信息素影响过,这样讲就说得通了。”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伽古拉的腺体重新长出来了。他到这里来,正是因为属于自己的omega渴望被再次标记的气息吸引着他,而不仅仅是出于他主观的想见到伽古拉意愿。多年以来,他终于对伽古拉的真实情况了解一二,但又不能宣之于口。毕竟以伽古拉要强的性格,说不定又会因为自己说话过于直率而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屡次将各种各样停滞在舌尖的话咽下肚子,切实体会到了几千年间伽古拉所经历的痛苦。 “你也有你自己想通问题的一天。”伽古拉忍住怒气,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催促道,“喂喂,你太重了,快起来!” “可是真的很热……”红凯耷拉着脑袋,在伽古拉身上磨蹭着,不断呼喊对方名字,“伽古拉,伽古拉……” “好了!”伽古拉捂住耳朵,往后躲了躲,“帮你还不行吗!” 伽古拉冷静下来,望着红凯因为躁动而变得通红的瞳孔。他眯缝着眼睛,用诙谐的语气揭示大英雄不堪的事实:“好久不见,那方面还挺精神的啊。” 红凯将粗重的呼气声喷在伴侣颈侧,趴在那里,对着伽古拉锁骨上方一指位置的浅浅齿痕观望了半晌,不确定地问:“那个印子还在吗?” 唯一一次无意识标记是在某次易感期狂躁状态下完成的,现在想想,伽古拉那时恐怕丝毫没有快感。 “当然了,你咬的那么重。”伽古拉吻上他的脸颊,声音沙哑地说,“怎么,不记得了吗?” 伽古拉的眼神依然悲伤,是在同情他、怜悯他吗?红凯认为他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言语表达,也不需要深究伽古拉的坏心思,通过眼神的交流就能明白,至于剩下的,他只要用行动弥补就好了。温柔地扩张到一定深度,红凯问他:“现在可以了吗?” 伽古拉嗤笑一声,展开双臂回抱住他。 “轻点啊混蛋……” 翌日,伽古拉昏昏沉沉的醒来。他留恋着被褥里温暖的气息,下意识伸手向身旁试探,结果落了个空。 “该死的,又走了啊。”他抱着枕头瘫倒,闭着眼哼道。 萨罗梅丝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看见满地杂乱无章的东西不禁捂住嘴,但马上收起惊讶告知他疏散的消息:“外面出现怪兽了,有两个光之巨人在和怪兽作战,就在一公里以外!你、你还好吧,还不快点走吗?” “两个啊……”伽古拉撩起垂下的刘海,暗自想,留在这个地球上的光之战士的看来只有欧布和泽塔。凯那家伙已经学乖了,大概不会把战火引到这片地带。于是心安地倒下打算继续睡。 萨罗梅丝看他气定神闲,猜测现在的情况或许不像防卫队说的那么危险,干脆岔开话题问他:“你家怎么成这幅样子了,你被入室抢劫了吗?” “啧……那个家伙。”伽古拉翻了个身,扶着腰咬牙切齿。 “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吧。”萨罗梅丝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回来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提醒道,“腺体都重新长出来了,易感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真的会给星际联盟的出生率做贡献哦。” 伽古拉面色瞬间转为阴沉。他忽然披着衣服,一声不吭地起身冲进盥洗室。 几天之内,浪客再次玩起失踪。伽古拉不想为好不容易放下的人生气,每天照常上班。白天,他和作战班的队员们在军械库观看光之战士对阵怪兽的作战影像,几个人对两个战士的作战方式评头论足。 遥辉一边鼓掌一边插嘴说:“泽塔桑看起来有进步啊,和凯……和欧布桑的配合也很不错吧?。” “确实。”蛇仓放下抱着的胳膊,指着定格画面上的欧布爆炎说,“作战意识还是很好的。” 夏川遥辉诧异道:“欸,队长之前不是还特意说这种打法很不好吗?” 蛇仓别过头,啧啧出声:“我改主意了。” “哦斯。” 一旁的洋子托着下巴接过话头:“新来的光之战士的作战意识确实很强,但是看上去很凶。话说,你们不觉得他的脸很像泽塔大人那把长着人头的剑吗?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唔。伽古拉憋住差点喷出口的咖啡。他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洋子,以后还是不要以貌取人吧。” 萨罗梅丝下班之后路过蛇仓家,提着买好的水果上门拜访。她进屋就发现伽古拉脸色不对,对方手上拿着一根试管。于是她问道:“伽古伽古酱,你怎么了?” “没怎么。”伽古拉把试管用抹布严严实实包起来,丢进垃圾桶,脸色阴沉,“现在心情不太好,别说烂话惹我不高兴。” 萨罗梅丝疑惑地看着他。他们坐下来,伽古拉,跟萨罗梅丝说明情况。听完之后,萨罗梅丝长叹一口气:“好了,不是都检查出是假性的了吗,又没有真的怀孕啦,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这事没完。”伽古拉咬牙切齿,“我需要一次手术,就在这周末以前。” “要我帮你找大夫吗?”萨罗梅丝托着下巴,试试图劝说他,“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小孩多可爱啊,老娘曾经也是差点当母亲的人,在老家被毁掉之前。” 伽古拉“啧”了一声,打断她:“可以了,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回到宇宙的话,会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吧。” “随便你咯。”萨罗梅丝嘟着嘴,“说起来,你的腺体会重新长出来是不是跟那棵树有关。” “生命之树还有这个功能吗?” “不然为什么叫生命之树。” 真不可思议。 伽古拉气得跺脚:“这该死的身体,一定要依靠男人吗?” 萨罗梅丝暗示他:“想摆脱也很困难吧,为什么不照顾一下自己并不可耻的需求?再说,男人的话,你身边不就有一个?” 伽古拉咬牙切齿打断她:“该死!我又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行……” “你在家吗,伽古拉?”铁门咔哒一响,在外连续作战几天的浪客终于回家。他风尘仆仆地归来,在门外拂去身上的尘土,进门后自顾把衣服和帽子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环视四周,看见桌前的两人后,礼貌地颔首示意:“萨罗梅小姐也在啊。 伽古拉锤着桌子大喊:“凯,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不是你给我的吗?”浪客无辜地眨眨眼。 “麻烦你照顾他,这家伙虽说天生嘴硬,心肠倒是软的跟棉花似的。”萨罗梅丝起身准备离开,“我先走啦,帅哥。下次有空的话,介意一起吃顿饭吗?” 红凯点点头。 萨罗梅丝走后,伽古拉拉住红凯质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一起吃顿饭……” “上一句。” “伽古拉心很软……” “别理她,她最喜欢胡说八道。” “哦,伽古拉的心肠确实很好。” “……你有没有在听!” 几天之后,军械库值班室门外的黑板上,蛇仓翔太一栏“缺勤”的字样十分醒目。 “队长请病假了?” 夏川遥辉想起来,今早队长的柜子确实看起来不太一样,衣架空空如也,得知队长请假的消息后这才解释得通了。 “是啊。”洋子回答道。 结花从一堆仪器中钻出来,小声和大家说:“骗人啦,昨天看到队长收到一束花,是约会卡片呢。队长说不定是被家里催婚就去相亲了吧。” 夏川遥辉挠挠头:“啊?队长也太不够意思啦,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们,我们明明很担心他的身体来着。” 洋子拍拍夏川遥辉的后背,催促道:“行了,快去写报告吧。遥辉,你是不是还有一篇实cao报告没有写完?上次要不是我替你都交了一份,队长就要责备你了。” “对不起啦前辈,我马上就去!” 在街边散着步,伽古拉忽然结结实实地打了个个喷嚏。 “早就说过,不要把私事带到工作的地方来,尤其是送花什么的,我又不是小姑娘。还有——”伽古拉揉揉鼻子,无奈地说,“昨天你把我的衣服穿错了,我走到半路才发现的,打算回家结果已经快迟到了。” “下次不会了,伽古拉。”红凯低下头认错,关心地问道,“欸,可是假已经请了,你不去做手术,那病假……” “凯,你是傻瓜吗?”伽古拉从他的衣领上扯下一张贴纸,“现在可以了。——这张纸贴了几天了?”他低头瞥了一眼贴纸的字迹,上面着“祝队长约会顺利”,是结花的字。伽古拉嘴角含着笑意,悄悄把纸折起来塞进衣兜。 红凯也瞥见了纸上的字,点点头说:“看来你在地球过得不错。” “是的。今天打算做什么?”伽古拉岔开话题。 “浴场怎么样?巷子里那家地下温泉听起来很棒。” 伽古拉嘴角抽搐,忍住给他一个脑瓜崩的想法:“你跟浴场过不去了吗?” “那应该去哪里呢?” “约会的话,可以去游乐园、电影院、动物园,至少是西餐厅吧。” “看伽古拉想去哪里啦。” 伽古拉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票,宣布道:“我在银座订了座位。” “银座可是很贵的啊。”红凯看见那两张镶着金边的纸票,惊讶道,“对不起,让伽古拉破费了。” 伽古拉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那你打算怎么还我?” 红凯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了半天,点点头,肯定地说:“伽古拉,我没有钱,rou偿可以吗?”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