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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嘴碰了下。 东西放下后,韩骤瘫在副驾上开始打哈欠,“我也是神了,现在做梦跟连续剧似的,晚上没做完的晌午继续。” “又做梦了?”今墅安的手骤然握紧方向盘,“以前中午都不怎么做梦吧?” “以前不,现在谁知道。”韩骤把墨镜架脸上,闭着眼歇神,“梦里看人挨打,后来还是我爹拯救了我。我爸吹口琴可太好听了,就是现在不怎么吹了,也就梦里能听一听吧。” “<雪绒花>?”今墅安微微皱眉。 “是啊,你怎么知道?”韩骤脑袋歪到一边,休息不好的时候就有点晕车。 “我刚才在楼下听见你家有人吹了。”今墅安犹豫了一下才说。 “啊?”韩骤挠挠下巴,说话懒懒的,“可能是我哥,我哥也会吹口琴,我是音痴,怎么学都学不会。” 今墅安“嗯”了声,然后就专注开车再没说话。 从那天开始,韩骤就像着了魔似的每天都要做梦,不仅晚上,有时候白天中午也会梦到。梦里是他们一家的生活史,虽然鸡零狗碎的,但非常的真实,真实到会让韩骤分不清那是假的还是现实,或者说,梦里的故事正在顶替韩骤原有的破碎记忆,成为一段新的回忆。 第69章 第 69 章 韩骤翘了晚班,下午放学铃一响他就拎着大衣出去了。十一月气温本来就低,又赶上立冬,天气很应景的洒了冷。韩骤两手插在口袋里,出了门就一路小跑着往前走。 今墅安已经暖好车等在门口了,立冬与冬至过年一样,按照传统都要吃饺子。而饺子又跟别的菜不同,非得是家人亲手包的才会好吃。 菜市场里人很多,韩骤领着今墅安东走走西看看,同居以后韩骤就很少来买菜了,有时候今墅安要下个厨,也都是阿姨把一切都准备就绪,他直接做最后的烹饪。 “这些年都是韩冬给我包饺子,现在我不在家,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吃点好的。”韩骤眼前一晃,出现夜里梦见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梦到的都是家人,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过韩冬的身影。 “那你会包饺子吗?”今墅安不想多提韩冬,便明知故问的把话头扯回饺子上。他拿起一捆韭菜,转圈看看又放下,市场里的韭菜宽窄黄绿的都有,他从前没怎么研究过,这会儿也分不出好坏。 “这捆挺好的,这样的韭菜包饺子鲜。”韩骤把他放下的韭菜拿起来,还从旁捡了颗大白菜一并递给老板称称,一边与今墅安说:“我会‘包’饺子,原先被我妈逼着学的,但仅限于把馅儿填进皮中这一步,至于擀皮儿拌料什么的我不行。” 他从钱包里抽了张十块,一手给钱一手接过菜袋儿。 蔡老板接过钱,他是个很记人的老大叔,记忆里韩老师没结婚,平时跟哥哥住,家里的菜都是他买,唯独去年买菜时领了个女孩来,那女孩大高个很漂亮,虽然只是美术馆馆长介绍的相亲对象,跟韩骤也只见过那么一回,但蔡老板却以为他俩有戏。 菜老板把找好的零钱放韩骤手上,用玩笑的语气问:“有阵子没看见你了,成家了还是搬家了?” 韩骤把一把钢镚揣兜里,瞅着今墅安得意的笑了下:“都有。” “呦那恭喜啊!”菜老板心道果然如此,他低头在摊子上寻摸一圈,最后装了把赤红的干辣椒递过去:“给,老来买菜,随个礼,祝你俩日子红火!” “谢谢叔,承您吉言了!”韩骤给蔡老板作了个揖,拎着菜袋和今墅安往卖rou的地方去了。 蔡老板感觉这小孩真不错,遂一边招呼别的客人,一边抻脖往他离开的方向瞅,不料见他在尽头的拐角处,跟同行的男子嘴对嘴亲了一下。 蔡老板:“???啥?” …… 以前没钱的时候,韩mama逢年过节就包白菜馅儿饺子,还美其名曰“百财”。 “我以前不爱吃大白菜,尤其是饺子。但我发现长大是挺恐怖的事。”韩骤在饺子皮上抹了一大坨馅儿,捏褶的时候几乎要冒出来,他把那颗肥硕的饺子摆在托盘中,跟其他一起列成整齐的胖子军|队。 他又拿了张面皮,从馅盆里舀着馅儿,说:“老今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情况,很多小时候不爱吃的东西,长大慢慢就能接受了。像白菜馅饺子,现在吃饺子如果没它我都感觉缺点什么,这玩意好像突然变得好吃了。” “我也是。”今墅安擀着饺子皮,即便干这种活儿,他身上也依然很干净,他用手背蹭了下脸,“原先我不爱喝茶,后来我父亲走了,我才渐渐开始学着他品茶。” 思念与爱会让人下意识的模仿,吃对方喜欢吃的东西,穿对方喜欢的颜色,做对方常做的动作,仿佛这样就可以与之离得更近,这种情况不仅适用于分离的人,也同样适用于正相爱的,就像韩骤跟今墅安,渐渐中已经有了“夫夫相”。 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玻璃上了一层薄雾,韩骤给俩人盛了饺子汤。他包的饺子馅儿太大,今墅安擀的皮儿又软,还没出锅就漏了几个,白白的热汤上飘着一层油花。 韩骤把一个白菜饺子塞嘴里,顺手拿湿帕沾了下唇角,他从前没那么讲究,与今墅安在一块后就潜移默化被传染了,会时常模仿他的小动作,刚开始还会美滋滋的咂摸,时间一久就成了习惯。 “去年咱俩就是这个时间前后认识的吧?真快,转眼都一年了。”韩骤端起饺子汤在今墅安碗口碰了下,说:“往后余生还请今叔叔多多关照啊!” “彼此彼此。”今墅安喝了口汤,将他包漏的饺子夹到碗里。 他们包了两种馅的饺子,除了白菜猪rou的,还有三鲜虾仁的。今墅安馅料调的很好,有一种家的感觉,又与韩骤之前吃的都不一样。 韩骤夹着个三鲜馅儿的,筷子擎到灯光下,薄薄的饺子皮儿里透着韭菜的青绿与虾仁的淡橘,浑像个故宫里展出来的翡翠把玩。 “可惜了我奶奶忙活一辈子,没吃上这一口。”他把饺子咬去一半,嘴里热得呼呼哈哈的,然后将另一半放醋碟子里沾了沾。 “奶奶?”今墅安放下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从前没听你提过其他家人。” “去的早。”韩骤嘴里塞满满的,咕哝着说话。 “大约我六七岁吧,她就没了。”他端着饺子汤喝了一大口,囫囵咽下口中之物。 “我爷爷奶奶原来关中人,后来那边大旱就带着我大姑来这头了,不过来时的路不好走,我大姑二姑都死在道上了。他们折腾一遭,到了这边身体也不好,安定下来好几年才有的我爸。然后我爷爷是在我刚出生那会儿没的,所以我记忆里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