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烂掉的世界,发疯的人
春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别墅,但迎接她的并不是小宇,而是满脸焦急,神情愧疚的西翠。 西翠的两只手上粘了血,她走近了,看到春潮头上的白纱和满身的伤口,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又红着眼,蠕动着嘴巴想说些什么。 春潮看到了西翠手上的血,但她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口。春潮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往别墅里跑,西翠也紧跟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说着刚刚发生的情况。 小宇又自残了…… 从鹰狮跑出来后,西翠她们在约定好的加油站那里只等来一瘸一拐的丽莎,她们都慌了神,西翠在努力安抚完所有人后,连忙联系起自己正在鹰狮读书的小舅舅——金赛波·海印纳,对方让西翠先回家待着,等有消息了就立马联系她。 西翠回到了别墅,在等待过程中,一直没等到春潮回来的小宇缠到她的面前,打着手语询问春潮的去向。西翠本来就烦,又看不太懂手语,于是便吼了小宇,还透露了一些春潮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她被人留下了,从墙上拽下去了,我也没办法!!” 她崩溃地大喊,然后抱头蹲在了地上。而小宇听到西翠的话后,更激动了,挥舞着双手要西翠带他去找春潮,在发现西翠只会抱头哭泣后,开始发疯,用拳头砸西翠。 西翠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毕竟她也早看小宇不爽了,在这种焦躁的情况下,暴力就成了宣泄的出口。 虽然她年纪被小宇要小得多,但一个是从小被娇养大的,从不缺营养和锻炼,一个是从小与亲人分离,在虐待与饥寒中长大,两个人气力与他们的年龄成反比,西翠站了起来,将小宇推倒在地上,与他厮打。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被她单方面压制住的小宇开始尖叫,或者也不应该把这称做是“尖叫”,因为声调太低了,更像是一种气音。 西翠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像是人的声带被人从喉咙里扯出来,在地上摩擦出的沙沙声,但频率很高却无法让人听仔细,尖细刺耳的,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哀嚎。 她即将落下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中,连忙从小宇的身上爬下来,然后看着他不停地“尖叫”,然后开始啃咬自己的手指,在地板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血渍。 西翠僵直在地上,浑身被吓得发抖,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手机上春潮发来的消息:混混的事情已经被解决,我现在就回来,不用担心我。麻烦和平安说一下,他还没回我消息,我怕他出事…… 已经出事了。 等西翠彻底冷静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小宇锁进了房间里,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努力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 身后的门不断响起“砰——砰砰——”的声音,那是小宇在砸门。 她都干了什么啊…… “你是说,小宇……被你关在里面了?” 西翠低着头,根本不看看春潮的眼睛,也压根没注意到春潮的口误。 “我,我我,我也不想的,他发疯……” 她手舞足蹈的,流着泪想要解释,但春潮并没有看向她,只是低头不停摆弄着门上的锁链。 “把钥匙拿过来。” 春潮看似平静地说道,但拿过钥匙的手指不停颤抖。 门开了一条缝,春潮握着门把手,停住了。 她不敢开门,她怕开门后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时间好像在此停滞,她感受不到外在事物的存在,仿佛就此遁入了一片无尽的白,只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咚—咚——咚———” 门被打开了,心脏的声音在此刻胀到最大, “轰隆————轰隆——————“ 像是一辆快速运行的老旧火车从她的rou体穿过,震得她耳朵有些失灵。 脑海里飞蝇溢散开来,那“嗡——嗡————”的脑鸣声扭曲成具象的存在,是炫目的白光,扭曲的房屋与讥笑的河流。 男孩躺下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生死不明。 他的嘴角被血渍糊着,看上去就像吃了一大块生rou。两只手摊开在地上,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血坑,像是被挖烂掉的白土地。一摊血迹在他身下凝结成一块完美的弧形,像是托着生食的红木盘…… 春潮的背后,是布满了血手印的木门,面前,是一根根悬挂在空中的吊索,它们以一种奇怪的律动中摇晃着,像是春日里的柳枝。 * 医院的走廊很长,通向黑暗中的铁门。 春潮抱着小宇在医院的长椅上打点滴,这儿总是很冷,老旧的空调机子在不断向外冒着冷气。 小宇的眼珠子在单薄的眼皮下转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头发凌乱,额头上还包扎着伤口,显得有些颓废的春潮。他想用手表达些什么,但手被包扎起来,变成了两根粗壮的“白笋”。他又用脑袋蹭了蹭春潮的下巴,像只瘦小的黑猫。 “jiejie会放弃我嘛” 他张开了苍白的嘴唇,上面结了些死皮,然后被他用牙齿撕出着,露出皮下猩红的血rou。 “不会,永远不会。” 春潮用手摸了下小宇的脑袋,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把他拢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等待药瓶里的水一滴一滴地掉完。 * 西翠在门外踱着步,背后握着一束紫色风信子,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眼神里满是焦虑和害怕被抛弃的不安。 从医院回来后,平安基本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再也没出来过,而孤舟也是除了和她排练、拿吃的以外,都待在这个房间里陪着平安。 西翠其实意识到两个人关系的不对劲,却不敢细想。 从医院回来的晚上,孤舟找她聊天,提出要从别墅里搬出去避免再刺激到平安,但平安却赤着脚像个没事人一样地走过来,坐在孤舟怀里,表达自己不想离开的想法,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两个还是留了下来,但孤舟也跟她说了,等平安情绪稳定下来后,她就会带平安离开。 那自己就又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人吃,一个人住,一个人的等待,一个人的笑…… 她讨厌这样! 没被包裹住的花梗被她掐出了深浅不一的指甲印,绿色的表皮被她用指甲刮去,露出里面黄白色的木质芯,指甲上被绿色汁液染得青乌,看上去很脏。 这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被自己弄毁了嘛?它还能再运作嘛? 西翠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从门被打开发出的“吱哑——”声,打断了她危险的思绪。 春潮从里面走了出来。 面色惨白,眼底泛着青淤,但唇角却被咬破了好几个口子,在粉白色的唇瓣上结出暗红色的血痂。精致的眼角被嘬出一块块红斑,像是雪地里开出的血梅,冽艳地让人心醉。 金白的发失去了本该有的光泽,就像是一摊凌乱的杂草遮住她忧郁的眉眼。一条黑色包颈裙勾勒出春潮完美的躯体,又把里面的脂肤包裹着严严实实,像一具即将送去火化的艳尸,迷离颓废着,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致命吸引。 她低下头,露出一截白腻的脖子,上面布满了咬痕,凸起的腺体更是咬得红肿起来,表皮有些透明,里面仿佛在晃动着汁水,如一个熟烂后摇摇欲坠的红果。 春潮从西翠手里接过捧花,低声说了句谢谢。 接过捧花的手皎洁如玉制,骨节处泛粉,于手腕处显现出蓝紫色的静脉,像是幽谷里长出的玉兰,但“花瓣”上却被人咬出了两排清晰的牙印。 * 鹰狮附近的廉价小旅馆里,被送达的快递盒摔落在地上,露出半截亮粉色的项圈。 送它的外卖员将客户摁在自己的腿间,掐着他的脸给自己koujiao。 被口水浸得发亮的大roubang在红通通的嘴里拔出一截,又全部埋进,反反复复,像是孩童在使用积压着劣质打气筒,就算弄坏了也丝毫不可惜。 春潮抓着金赛波的头发,从他的嘴里拔出了自己的性器,一坨湿热的浓精射在他妖异的脸上,又被他刮下些,塞进自己嘴巴里…… 这场充斥着暴力的性爱源自于春潮接下了那单外卖。 外卖地点在鹰狮附近一个叫“爱情法典”的情趣酒店里,春潮本不想接这单,因为那些学生总是试图用这招将她骗上床,和他们性交。 但由于春潮已经拒了很多单,如今在平台上的评分被一些人恶意打了低分,等低到了一定程度,她就会被自动辞退,春潮暂时还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春潮走进了爱情法典,将快递放在前台上,却被前台拒收,只能亲自送达。于是,春潮拦下了一个beta给她钱,让她去替自己放到客户面前,但身后却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很好看的外卖员吧?幸会~” 那是个黑发男beta,身上就披着一件浴袍,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上还在滴着水。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问好,但春潮却不想跟任何人交谈,把钱和快递交给那个女beta后,转身就要离开。 “快递有我送你的见面礼,你不敢兴趣嘛?” 春潮被人堵在门口,那个黑发beta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这就是那个导致萍和杰克决裂的外卖员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黑发男beta的耳机里传来了一些声音。金赛波和一群人打赌做大冒险,要找个人koujiao,把jingye射到自己的嘴里。 他从那个战战兢兢的女beta手里接过那个快递盒,用小刀把盒口划破,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展示给春潮看。 限量版的粉色颈圈,两对可爱的乳夹,一瓶性器清洗剂,还有一瓶他最喜欢喝的橙子汽水,可以倒在春潮的jiba上添味。至于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片,就没什么可讲的,被他匆匆略过了。 “怎么样?还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嘛~” 他笑着说道,咧起一张涂着口红的嘴。 春潮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翻过堵着她的人的肩膀,准备从接待厅的窗户里跃走。 “32.6万。只要你陪我做一个对你丝毫无害的小游戏,就能获得32.6万星币。” 春潮停下了,终于将目光落在金赛波的身上。 32.6万刚好是小宇启动第一波治疗手术的费用,他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吧,金妖~约个炮还要倒贴给钱,还不是有零有整的,丢不丢人啊?” 耳机里又传来了另一头的声音,但金赛波却不以为意。 他一直都对这个外卖员很感兴趣,自己还没尝试过驯化一只beta奴隶呢~ 上次西翠小侄女跑鹰狮胡闹,让自己去看看春潮的状况,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对这个beta的兴趣也愈发浓厚了些,甚至不惜亲自上阵,来检验这个beta的本领,看看她是否真的那么有本领能让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的脚下。 至于32.6万——拜托,他可是姓海印纳的,调查一下医院病人的信息状况很难嘛? 春潮走回来,站在金赛波的面前。 “什么游戏?” 她的声音很哑,像是刚大病初愈的样子。 春潮带着头盔和口罩,全身上下都被厚重的外卖服包裹着,唯一能看的地方也只有她无法遮挡住眉眼。 但就这一处也足够让人感到惊艳。 凌乱的金发下是有些深邃忧郁的眉眼,除存在感极强的精致眉眼外是一片惨白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 卷翘浓密的下眼睫是青紫色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像刚从雪地里冒出的青苔,雪地是洁白无瑕的,青苔是阴暗潮湿的。 “呵,没什么~就是我给你koujiao,你把jingye射到我嘴巴里就行。” 金赛波满意的笑了笑,想伸手去触摸春潮额前的碎发,却被她摆头避开,又拉远了和金赛波的距离,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真美, 那颓废的,枯槁的,被强迫的,顺从的……如果不是亲眼看着zigong如何从自己的身体里摘除内,无数次确认过那道从他腿间裂开的rou缝已经被缝合上的话,他一定会激动的喷水,以表自己对眼前这个尤物的赞赏,就像这根挺立的jiba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