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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件事啊。” 张青阳认真地看着头越垂越低的明璜:“别低了,对脖子不好。” 明璜猛踹了他一脚:“去死吧你!”他盛怒之下踢力足以把张青阳腿踢断,而张青阳只是膝盖弯了一下,道:“戒指的事?” 明璜感觉耳朵烫得厉害。 “那枚戒指,本该是你的,不知道为什么戴在我手上。” 明璜诧异:“你怎么能断定?” “我碰到你,它会发烫。”他猛地抓起他的手,温言道:“你仔细感受,它有没有发烫?” “没……有。” “那它就是你的。”张青阳的理由让明璜觉得很荒唐,可他没有出声反驳,因为张青阳看起来还有话没有说出口,眼瞳深邃沉静,有如囊括了所有星空。 他抱紧了他,咬着他耳朵轻声说出那句悠久的过往说过无数次的话:“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起种小太阳投的营养液~ 第45章 入狱 明璜不记得张青阳是什么时候放开的了, 他醒过神来的时候,行天战舰的阴影重新投下, 王公公齐阁老慌慌张张地飞来:“殿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明璜有点晕乎, 茫然地跟着他们上了行天战舰, 扭头回望了看到大半的人还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奇道:“他们怎么了?” “老夫看他们已经进入了深度冥想的状态, 不能打扰。”齐阁老道,“深度冥想有利于道心稳固,也算是一场机缘。” 张青阳他也坐在地上, 装。 似是感应到他的目光, 他微微仰了下头。 叫明璜心嘭嘭直跳。 “战舰有没有损失?”明璜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王公公道:“没有,就是各方大军几乎全灭,在朝廷上恐怕不好交代啊。”声音满是忧虑。 “没事。”明璜浑不在意,这情况,就算是领兵才能夸到天上去的霖王来了也没辙,只要朝中人不是傻子, 对他构不成威胁。 “那个……”明璜觉得称“东西”不大妥当, “它, 你们看到它飞哪去了?” “北荒郡来报,它飞进了北荒, 有人亲眼目睹。” 北荒吗……又是北荒。明璜心底无端地冒出一股寒气,它要飞进北荒,那张青阳他, 又该如何解释?他为什么能坐在上面,燃烧的青色火焰又是什么?他生出一股冲动,要立刻飞下去找他问个清楚。王公公道:“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这里已经一无所有。 明璜握紧拳头又松开,久久地望着:“好。”转身离去。 人总在那里,以后再问也不迟。 他绝对没想到,这一拖,就是整整五年。 他返回国都,不出意料的来了许多批评之声,奏折谏章雪片似的上呈,内容大同小异。皇帝转手把奏折给明璜看,明璜都懒得翻开,冷笑着烧了个干净。 “父皇,它,是什么东西?家史里有记吗?” “没有。”皇帝眉宇间的皱纹仿佛堆积了许多忧虑,“或许北升知道点什么,朕派使者请教,没想到他不肯出来。” 又是北升。明璜撇撇嘴,还记得自己拜托过使者询问张青阳的情况,拜辞父皇后就召那位使者过来,使者道:“未见其人,未悔峰的人说他闭关了。” “闭关?闭关多久?” “修士闭关修炼本就未知。短则三天,长达数年,不可能确定的了。” 明璜心下不安,挥手让使臣退下,长案上还有许多没处理完的文书,他慢慢趴下,想起那天张青阳抱着他,轻柔地说:“我喜欢你。” 简单又直白,暧昧得令人面红耳赤。 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不奇怪,不恶心呢?以前他可没有不喜欢女孩啊,可现在为什么变了?难道是……就因为看了一次活春宫?不可能吧? 他摸摸食指上的虚无戒,它透明,旁人不可见,像是他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他不讨厌张青阳。 窗户纸捅破,他好像……也有点心动? 真是疯了。 陇漠原的巨阵损毁后,之前因叛乱而逃出陇漠原的居民陆陆续续回了家乡,惊奇的发现风没以前那么干了,让习惯了干热的他们觉得不大舒服。 灵脉复苏,直接改变了整个陇漠原的大气候,风变得温和且湿润,云量增多,在战乱结束后的第十天,陇漠原全境下起了倾盆大雨,把从来没见过雨的年轻人吓了个半死。 草木的种子随风而来,生芽,抽条,生长。 陇漠原第一树桃花开放,吸引了上千人围观,后来花落了,结出了一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青色小桃子。桃子落下被埋进陇漠原第一场雪的时候,是张青阳在锁妖狱度过的第五年。 关押他的牢狱不在深深地底,而在锁妖狱之上,断念崖壁中,往上看,数丛惨兮兮的衰草披着不化的白霜瑟瑟发抖。往下看,刀劈斧凿般的垂直峭壁,云雾深深,一望不见底,只有在正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刻,才有机会一窥断念崖底的景象:一条黝黑狭长的深渊,上宽下窄,里面奔腾咆哮的大河,山崖高度加上深渊足有上万丈深,摔下去十死无生。 而且比七峰要冷,风力更强,一天到晚都有极寒的灵雾,吹个没玩没了。 张青阳长长的头发眉毛打了一层厚厚的霜,好像活过了上千年的老爷爷。 他一向是没什么时间概念的,早在他把虚无戒交给明璜的时候,就做好了长久分别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把时间浪费到了这里。 也不能说是浪费,至少在这五年,他的修为精进了那么一点点,未悔剑法也修到了第三卷。 牢笼门口降下一个人。 蓑衣匠。 他在笑,张青阳呆了一会,皱眉——皱不了,仿佛肌rou都被寒雾冻僵了。 “你惊讶什么呢,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蓑衣匠笑眯眯地一步跨进来,那层结界对他仿若空气般毫无存在感,他啧啧称奇,“哎呦,他们够狠的,简直是把人当狗栓了……呃!” 他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剧烈的痛苦扭曲了他的五官,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似乎方才的痛苦只是幻觉。 张青阳挪了挪地方,脚链手链哗哗作响:“坐。” “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事非要理由吗?”蓑衣匠笑了。 “不为什么,就是无聊了没生意,突然想看看你在这待的怎么样了,没想到你样子惨了点,精神还算不错。” 蓑衣匠一屁股坐下来,拿出一罐花露烧:“这个,你会喜欢的。” 张青阳没动。 “怎么?” 张青阳懒懒的:“没有兴趣。” “哎,你喝下去了就知道了,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