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下强吻
方多病记得,初见李莲花是在客栈。那个时候他正在被风火堂的人追杀,好巧不巧撞上了他的桌子,身为百川院的刑探,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等他出手将风火堂的人制止后,便问起其中的缘由来,却只听说这游医自称李莲花,风火堂的人要他让棺材里的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自然是无稽之谈,况且这游医看起来弱不禁风,性格和善,若是他不为李莲花出头作保,风火堂那些凶神恶煞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于是他便草草看了尸,又强行下了决断将风火堂的人打发走,才松了一口气。“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助。”李莲花温和的道谢声将方多病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人来。 一身粗布麻衣,背着一个小药箱,却气质不俗;头上随意盘了一个发髻,用莲花样式的簪子固定住。方多病不知为何,明明之前从未见过,却总觉得这人十分熟悉亲切,刚见面心中就没来由的有些好感。“不必言谢,此乃我身为刑探的职责。李兄不如随我上去坐坐,喝口茶吧。” 正因对李莲花颇有好感,方多病对他并未设防,老狐狸轻易就让他着了道,临走之前还“教育”了他一顿,随后就和假死的妙手空空逃之夭夭。方多病心中郁闷,暗自绯腹自己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那么信任他,走之前还装模作样的“讲道理”,弄得好像是幼时娘亲教育自己似的......不对,这老狐狸和娘亲有什么关系?方多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想定然是那迷药让他昏了脑袋。 再次见面就是在灵山之时了。方多病不管不顾就用剑鞘将这老狐狸抵在树上,握住手腕查探内力。方多病离他很近,近得能够闻到李莲花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他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有香味?难道是用桂花头油梳的头发? 方多隐约想起他的娘亲也喜欢用桂花味的头油梳头,还有这莲花簪子也甚是别致......“当真不会武功,身体还虚弱的很。”这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方多病这才意识到他还紧紧攥着李莲花的手腕,当即一把放下。他心中有些懊恼,算上这次只见过两次,怎么对这人总是失神?不行,这老狐狸不可信,何况上次还摆出“娘亲”的架子教育他,让他自尊多少有点受损,方多病年少好强,心中定然咽不下这口气,便猝不及防点了他xue道,自己独自查案,心中暗暗发誓要证明给这老狐狸看自己的本事。 方多病没想到的是这老狐狸确实有些本事。他不仅能够洞察真相,似乎还在有意引导着自己思考,最后更是联手配合演了一场大戏将真凶炸出。至此,方多病心中对李莲花是怎样的人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断,心想着他定然是个能和自己闯荡江湖的好搭档。 他正想着如何开口邀请这人和自己一起闯荡江湖,忽然听见李莲花大喊:“方多病!”他只见那管家竟然冲着李莲花袭来,几乎下意识的拔剑挡住他的进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人,找死!带着一股无名怒火,他最后一刀划破管家的手掌。同时他心中也替旺福感到不值,李莲花对他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都能做到宛如母亲教子,探案时循循善诱,身为亲生父亲却抛弃自己的孩子十多年不管不顾,实在可恨。 案子结束以后,入夜之时他和李莲花喝酒聊天,希望李莲花能和他一起闯荡江湖。但李莲花好似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不知不觉中,他喝了很多酒,心中对李莲花没来由的信任和好感让他说出了心里话。 “我师父是可是大名鼎鼎的李相夷,他答应我要收我为徒的,”“我娘亲认回了小时候失散多年的弟弟,单孤刀。”“单孤刀是你舅舅?”李莲花心想,原来是这小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正当李莲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时,方多病猝不及防的叫了一句“娘亲......”“咳咳......”李莲花差点被一口酒呛到,“叫谁呢?臭小子想家了吧,想家了就回去找你娘亲吧,江湖不适合你。”方多病确没有急着反驳,又叫了一声娘亲,“李莲花,我觉得你好像我娘亲.......”方多病喝的双眼迷离,脸上全是红晕,痴痴的看着李莲花。 他也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人一身素衣白袍,满月的月光洒在他的发髻上,篝火烤的有些热,脑子又晕,李莲花的笑容在他眼中越来越温和,不知不觉一声“娘亲”就叫了出来。李莲花被他搞的一头雾水,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成娘亲了?“你喝多了吧,浑叫什么,我是个男人,当不了你娘亲,”说着李莲花对着方多病的脑门弹了一个脑瓜崩。“你就是.....小时候我娘亲也这样弹我脑瓜崩......”方多病摸了摸额头,“我也说不清楚,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好生熟悉,你的头发用的是桂花味的发油,我娘亲也喜欢用桂花油擦头发......” “那你也不能乱叫,你娘亲是天机堂何堂主,我若是成了你娘亲,那何堂主怎么算?”李莲花略带严肃的说道。方多病不答话,踢着腿撅着嘴巴,拿了一条树枝掰着,等那树枝被掰成了七八半,他才开口道:“天机堂堂主是我娘亲,你也是我娘亲,我亲娘是大娘亲,莲花你是小娘亲。” 李莲花一时没忍住,又呛了好大一口酒,“你真是喝多了,什么大娘亲小娘亲,我又不是你父亲的妾室,这话让你爹娘听去了看他们不教训你。”李莲花正想在教育他,却见方多病已经困的不行,径直倒在草地上睡着了。 李莲花正想教训他,却见喝醉了的方多病猛地朝他扑过来,将他拦腰抱住。李莲花一时不防被他直接扑倒在地,背部重重的磕到地上,手里的酒壶哗啦一声掉到草地上,碎了半边,里头的酒顺势流了满地。 “方多病你发什么疯,你看我这酒都……”方多病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个吻重重的落在李莲花唇上。方多病虽然出身极好,在风月上却不甚精通,一来只因方家父母皆是有头有脸饱读圣贤书之人,对他教育严苛,甚少让他接触些下九流之事;二来方多病从小身体孱弱,过早接触情爱对身体有损自然,因此他到了十六七莫说妻妾,连开蒙的通房婢女也不曾有过,只在教授的画本上学过一些,是个实打实的童子鸡。 方多病的吻不似吻。年轻的人儿全然不懂什么技巧,只知道硬生生的按着李莲花往死里亲。双唇相接犹嫌不足,他甚至开始吮吸李莲花的上唇。方多病将那薄薄的上唇当成吃螺rou一般,大力的含着吮吸,吸的不过瘾又开始用牙齿咬。李莲花只觉得嘴唇都要麻了,可是这小兔崽子竟然还用咬!李莲花终究是忍无可忍,狠狠的掐了他手背一把。 “嘶……小娘亲,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呢,掐的我好痛……”方多病本能的又想去搂抱李莲花,奈何实在敌不过醉意,晕了过去。 待到第二天醒来时,方多病便发现自己被丢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