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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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是擅长在水面作战的雾之国忍者。他不擅长近战,所以会尽力远离我们,不会与我们正面交锋,同时用雾气干扰我们的行动,但是他只要离开水,能力就会削弱很大一部分。我会用白眼观察到他的所在,李——你练过水下呼吸,麻烦你缠住他,将他带到地面上来。” “西南45度,250米。” “他会再前进五十米,到达漩涡中心。务必在那之前拦截。” “是!” 这么说话的,是我们的队长日向宁次。我们团队协作已经十分熟练,听到宁次的命令,几乎不会有多余的考虑。宁次的眼睛就是我们的眼睛,我们三个是一体的。 宁次的白眼能观察到和水不同的、作为介质的人体,同时他开始迅速结印,他的手势不单单是结印,也在为我提供敌人的方位。 不出意外,这次委托也非常顺利。委托人千恩万谢,我们领了一大笔佣金,讨论回到木叶后要去哪美美大餐一顿,我要吃双份超辣咖喱饭,并且还要和宁次比拼谁吃得快——宁次还没说不愿意,我就被天天敲了个暴栗。宁次不吃辣,天天说自己要rou包子,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吃那么多rou——然后又被天天追着打了。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宁次已经默不作声地把本地人送的特产盐渍鲱鱼吃完了。 以及——马上要放暑假了。出完这次任务,就有两个月的假期。我和天天都十分期待见到父母,我十分思念父母,我爸妈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像凯老师一样鼓励我。天天说我们有机会可以去她家玩,她家房子很大,有专门招待朋友的房间,还有温泉和别墅,我们可以随意疯玩一整天,她的父母会欢迎我们来的,并且会很高兴她拥有这么多好朋友。 天天说她的父母觉得做女忍者很危险,但她执意,他们就放她去做了。她从小喜欢把玩忍具,别的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天天也喜欢——她喜欢粉色的忍具,家里的抱枕都是手里剑的形状。小时候朋友来她家,他们互相扔来扔去,最后天天站在所有的抱枕尸体上宣布自己是忍具女王。 宁次听着我们打闹,并不插嘴。宁次从不跟我们说他的家庭和父母,即使我们问他,宁次也总是说“没什么好说的”。过去我觉得他在装逼,还曾在心里小看过他,因为人人都知道宁次是木叶望族——日向一族出身,拥有强大的血继限界。 那个时候,我觉得天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看不起人。我的梦想中,有一部分就是挑战这些眼高于顶的天才。当然,这是我和宁次成为朋友和队友之前的事。 “宁次要回家吗?”天天想起了什么,“马上到你的生日了吧,宁次?” 我也想起来,宁次的生日在暑假的开头。在我们刚成为队友的第一年,宁次不知道为什么在忍者学校滞留了一周没有回家。他说他想跟着凯老师修行,但凯老师那时候刚好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拒绝了。宁次大概很失落——这是我很久之后才感觉出来的。 当然,那时候我们也没有熟到现在这个程度,我其实也不知道宁次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在凯老师任务没有开始所以还没离开忍者学校的时候,我依然每天早上跟着凯老师晨练,美名为青春的修行。俯卧撑一千个,仰卧起坐一千个,绕圈跑一百圈,……直到有天我发现宁次在木桩后偷偷看我。刚做完一千个引体向上在清爽的草坪上躺尸的我一下子跳起来,大叫道, “你偷看我!” 宁次涨红了脸,争辩道,“我没有!” “你就是有!”然后摆了个pose。 “谁要偷看吊车尾!”宁次大概有点恼羞成怒。 “不然来进行青春的比试啊!” 在我们彼此怒视、局势一触即发时,凯老师制止了我们的胡闹。紧接着,我看到了天天。凯老师迷人一笑,“孩子们,恭喜你们完成第一年的任务。” 那之后,我才知道,宁次确实不是故意看我。那天是他的生日,凯老师说要给他开个party庆祝,让宁次在训练结束后来找我们,大家一起去凯老师的家里,还能尝到凯老师的魔鬼手艺。没想到宁次来得那么早,又刚好撞上了我。 凯老师让宁次不要拘谨,把他的家当作自己家就好了。凯老师家里的墙上都挂着功夫明星海报,配色大红大绿,洋溢着朝气和男人的味道。凯老师还准备了功夫汽水,金红的绶带和绿色勋章,当然,还有一个蛋糕。天天送给了宁次一个忍法帖。只有我,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于是对他说,你就把早上的青春的表演当作献礼吧!宁次黑了脸,让我别再提了。 宁次有点无措,这个不要拘谨反而打开了我们的开关,我和天天给宁次戴上尖顶的蛋糕帽,在他脸上涂了很多奶油,催促他许愿。 宁次许了什么愿望呢?我很好奇,天才会有什么愿望?宁次睁开眼吹熄蜡烛时,我叫道,你不会没有许愿吧!不许这样啊喂!不过我可以把我今年的愿望告诉你,我的愿望就是和你对战,然后超越你! 宁次瞪了我一眼。 总之,宁次许了什么愿不得而知,而且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但那之后,我和宁次的关系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我还不知道。”宁次说,“我想大概还会在忍者学校一段时间。” “那你生日不是又得一个人过?”天天有点难过的样子,本来兴致高涨,顿时有点无精打采。 “这很重要吗?”宁次说,“其实以前我……并不怎么过生日。如果不是凯老师,我可能都忘掉了。” “这当然很重要啊!是特殊的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无论对于父母还是孩子来说。对于父母来说,这是他们爱的结晶诞生的日子。对于孩子而言,因为神的宠爱与祝福,他才来到这个世上。他们铭记这一天,就是永远不忘却对于彼此的爱。” 女孩子们有奇奇怪怪、我不太理解的仪式感。说实话,我也觉得生日没那么重要,忙起来也会忘掉。但是天天把我说的很感动,因为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爱,确实近乎生存本能。于是我和天天击了一掌,表示我站在她那边。 我和天天都眼睛晶亮晶亮看着宁次,希望宁次与我们分享点什么。日向一家的八卦也好啊!不得不说,人好奇也是本能,尤其是对于一个神秘而古老的族裔。天天脑补更多,一时竟有些泫然欲泣的趋势。 宁次沉默了一下。他无动于衷,……然后递给了天天一张纸巾,又把话题绕回到吃什么来,以及指出我们此次配合的瑕疵和可以改进的地方。 雾之国中心的天气不好,总是弥漫着雾气,我们的头发和衣服也总是湿漉漉的,每天拧都拧不干净。宁次的头发老是扎不好,他又有强迫症,因此很难受,后来就让头发披在肩上了。有一次,我们出来买东西,街上的人只算了我和天天的钱,宁次说忘算我的了,那个老板看了他好几眼,说才发现是活人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美人鱼呢。他说,美人鱼是他们这一种特别的雌性生物,与人类似,会来人类的地方拿东西吃。他们对待它们就像对待流浪的小猫小狗,不会要钱的。……我看了宁次的侧脸一眼,雾气蒙蒙,披着头发、拥有白色眼瞳的宁次,错认为美人鱼,倒也能理解。就是把宁次说成女孩子,宁次可能不怎么开心。 到了雾之国的边境,气候变得温和而舒适。既没有那种黏人闷热的感觉,也不干燥。宁次的头发已经扎起来了,我揉了揉眼睛,不由得多看了两次。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宁次非常好看。我们三个在路上斗嘴,畅谈着之前任务的奇遇,我和天天偶尔会开始疯跑——我们说要把宁次甩在身后——等我们停下来的时候,宁次背着包,不疾不徐地在我们身边走着。 毋庸置疑,日向宁次是一个非常冷静而出色的人,他的分析力和洞察力无与伦比,天然拥有领导和协调的才能。在他的领导下,我们没有一次任务失败过,数十次D级和C级,数次B级,甚至还有一次A级,放眼木叶,我们小组的成绩是最好的。 在分班以前,我从未想过和宁次成为朋友。我想,宁次大概也是同样的。宁次跟我的性格差异很大,我从未想过我们可以相处和谐。宁次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忍者学校轻松通过,而我累死累活,过去被嘲笑为吊车尾,由于忍术和幻术不及格所以好几年都没法毕业,最后靠着出众的体术擦线过了,年龄也比同期的大。在忍者学校,我偶尔会挑衅宁次,但宁次也不曾理会。我并不觉得我比他差,宁次是我竞争的目标。 分班的结果令我意外。凯老师问我们梦想,问完就和我一起热血沸腾开始做体cao,天天说要成为像纲手大人那样出色的忍者。——宁次就高冷地哼了一声。 不顾宁次的挣扎,凯老师把我们三个的额头往一起一磕,“小鬼们,从此你们就是生死与共的队友了!”很有拜把子的架势。 当然,宁次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难以相处。甚至恰恰相反,宁次好相处到令人惊讶。当然,好相处只是他的表面,就像冷漠是他的表面一样。从一开始,宁次就是最好的合作者与领导者,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我们,是最缜密的计划制定者,但我总觉得他与我们并不亲近。 “中忍考试马上要开始了,听说今年竞争激烈,砂之国和音之国那边也有很有实力的参赛者过来。不过,是宁次的话,肯定可以吧?宁次不行,我都不知道什么人还可以。”天天说,“好期待呀!” “我也很期待,说不定能和宇智波佐助交手呢。”我插嘴道,“我一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俘获小樱的芳心。” 天天嘁了一声,转头又问宁次,“宁次怎么看待宇智波佐助呢?他是宇智波家的吧,也要参加这次的中忍考试。宇智波家过去也是木叶颇有实力的大族,应该会是个难缠的对手。以前在忍者学校时,他可受女孩子欢迎了。宁次也是吧?你们两个过去在学校内人气最高呢。” “天天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宇智波佐助。”宁次对于敌人一向秉持“从战术上重视,从心理上轻视”的态度,他确实有高傲的资本,就算他说“区区宇智波佐助”也不算大话。 然而,宁次吐出宇智波佐助的名字就没有再接话。天天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宁次?宁次你怎么了?” 宁次蹙着眉,白眼不自觉打开,牙关咬紧,表情显得十分痛苦。我们知道宁次有头疼的毛病,所以外出执行任务时刻备着药。天天手忙脚乱地开始翻包,也顾不得什么宇智波佐助了。我帮宁次解开护额,去摸宁次的额头,然而刚碰到那个印记,“好烫!” “别动那个东西。”宁次在头疼之余还有力气关心我,我试图扶着宁次到路边休息,宁次甩开了我的手,直起腰来,对天天说不必了。 “宇智波佐助确实是很厉害、很有趣的对手,”他以一个尽量轻松的语调说,“个性桀骜,不听人使唤,自作主张……忍术一流、速度上等、体力一般,有瞳术加持,拷贝忍者卡卡西是他的老师……” “……宇智波佐助,如果他是我的对手,我会打败他。” 我感到有些气闷。宁次这么说,好像他和佐助很熟一样。也是,同类天才之间总会有些火花和吸引。胡思乱想时,宁次拍了拍我的肩膀。 宁次的白眼除了是武器外,有时也令别人害怕。他们觉得血继限界不详,瞳仁与眼白一个颜色,别人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有胡乱猜测,越猜测越畏惧。他们说这样的人天生心狠,情感冷淡,是怪物一样的存在。 相处日久,我当然知道宁次并非那样的人。我也知道,宁次的眼神是在让我不要担心,他的眼睛是我们的定心丸。 “我们一定会把他们都打爆。一定都可以通过,成为中忍、然后是上忍,成为最传奇优秀的忍者……”我抓着宁次的手,让我们三个的手叠在一起。 “喂,你是说想做火影吗?” “那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