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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得了收费人员即可,因此牧清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还没有被人发现有哪里不对。 等牧清走后,陆玉锵拿了块果干想往自己嘴里塞,但半途时又讪讪放下。 确实奇怪,这果干要是是寻常果树结的那还好一些,但是属于牧清就让陆玉锵觉得难以下嘴,总觉得像是在吃对方身体的一个部分,他没那么重口。 陆玉锵悄悄起身,往屋子里望了一眼,最后打定了主意,用牧清放在石桌上学习的文具给他写了一张纸条。 大意就是,我先回家去了,今天的事让我这个沉浸在无神论中多年的积极向上青少年有些难以接受,但这种情绪只是暂时性的,他回家冷静几天即可,就不先住在这里了,到时候还会再回来。顺便也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想让牧清放心,要是想他了,也可以进城过来找他。 陆玉锵觉得自己这样不辞而别不好,但他确实乱了,凭空出现一个干爹,干爹还是一颗桃树成的精,换谁一时半会都有些难以接受,关键这个小卷毛的模样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一点,陆玉锵看着他一张脸,根本叫不出爹这个字。 他快走之前又折返回来,猜测了一番牧清的大致情况,想着他刚化形不久,十有八九是缺钱的,于是在下边又压了几张钱,想让牧清过得好些。 做完这一切后,陆玉锵才推门离开,他来时步履悠闲,走时匆匆忙忙,走出小巷时遇到以前的邻居,是个上了年纪的六七十岁老人,陆玉锵一眼就认出这位曾经给过自己糖果的慈祥老太,于是停下来叫了声奶奶。 对方说道:“是锵锵吗,上次孙女给我看过照片,都没认出来,以前小胖孩一个,瘦了瘦了,也俊了不少,怪不得好多小姑娘喜欢。” 陆玉锵笑了笑,之后听见老太说起租住在他家里的那位少年,显然就是牧清,他有些吃惊,于是又问了些细致的情况,老太说少年是几个月前出现的,最初穷的吃不起饭,赤着脚,穿着大了好几码的衣服,扮得跟叫花子一个样子,来他们家讨了几口吃的。 很可怜的一个孩子,老太回忆起来还在唏嘘,当时他看到大米饭,一边吃一边流眼泪,把那一家子都给吓坏了,手忙脚乱地给他加菜。 等他吃饱喝足之后,给了他们家一袋子果干做谢礼,老太说到这里无比感慨,觉得果干有些神奇,吃下肚后浑身暖暖热热,之前困扰他多年的疼痛也都缓轻了不少,很快就能下地走路,不过没人能信她的说辞,大家以为这不过是心理作用。 陆玉锵倒是信了,他和老太告别后,又往村口走去,来的时候开了车,但因为村路窄小,他于是把车停在了村外边,这会儿就要走到了。此时正值中午,烈日灼人,陆玉锵走的快,一怕晒,二是想要着急离开,刚要伸手开门时,低头看到面前的后视镜里,缓缓慢慢地照出了牧清的影子。 他那小干爹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得稚嫩,透了些少年的清冽,问道:“锵锵,你去哪里啊?” 带着些朦朦胧胧的无辜和无知,好像只是单纯以为陆玉锵是出来村口遛弯,陆玉锵尴尬地回头,对牧清解释:“有东西落车上了,你要见面礼物吗?”他不知道怎么哄牧清,于是试探说道,“我这有个大娃娃。” “那你快拿,拿完我们回去了。”牧清身体往前倾,急迫说着。 陆玉锵不知道,刚才牧清回院子时没见着他,气的自己摔了好几只大碗,这会儿也在生着闷气,想着自己这是被儿子给嫌弃了,可到底还是不舍得对陆玉锵发火,只好顾自委屈着,抿唇,眼巴巴地一直盯着陆玉锵看,像是要把他看出花来。 在他这样的视线下,陆玉锵开始受到了一种名为良心的强烈谴责。 第5章 牧清手中抱着陆玉锵给他的见面礼--一只胖成球的布娃娃,大概有个一米长,脸长得和陆玉锵有些像,不过五官更加夸张,显然是照着他的模样定制的,陆玉锵给他解释,说是当时工作室给粉丝的礼物,自己留了几只。 牧清于是说他很喜欢,当着陆玉锵的面给胖娃娃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然后在以为陆玉锵没有发现的时候,小心翼翼亲了娃娃的嘴巴一口,之后乐呵呵地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得到了什么无价之宝。 陆玉锵:“......” 他总觉得自己受到了对方的非礼,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但牧清看起来很开心,于是陆玉锵数次开口又闭上,想说我已经看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牧清实在太开心了,开心到忘记了一些事,等陆玉锵走进厨房后看到一地的狼藉,觉得太阳xue处隐隐作疼。 “你砸的,因为我不见了?” 他对牧清的印象属于先入为主的那种类型,一看对方白白嫩嫩面貌又小,加之第一面时抱着自己流了眼泪,便总以为他是一个好脾气,但显然不是,这人会砸盘子,是个狠人。 牧清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小声说:“锵锵你听我解释。” 他拼命地想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温柔的印象,但愈是如此想道,动作愈是慌乱无比,手足无措间,飞快地把面前一只破盘子踢远,盘子哐当当地滚了一段距离,最后在一米远之外撞上了碗柜,力的冲击让它碎成了两瓣,四仰八叉地躺在狼藉的地面。 这一幕也给陆玉锵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他下意识地想要甩开牧清攀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但无奈被对方牵制了力道,牧清被吓坏了,生怕陆玉锵嫌弃他,于是努力地捉住他的衣角,往陆玉锵身侧倾倒,几乎要将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悉数压在他身上。 贼重,妖怪的重量和人是不同的,得看他本体是什么,陆玉锵就快被他压死过去,他那么大一个男人,一米八好几,平时举铁跑步拼命健身,这时候就开始怀疑人生。 牧清喃喃道:“锵锵,我就想做饭给你吃的,我照着菜谱学了好久,就想着要让你吃上一口好吃的。” 牧清又说:“你小时候因为吃了会胖,所以总是给你忌口,你那时候吃不到东西就找我来哭,我难受,但又不会说话,所以我现在想要好好补偿你。” 他这个人太会示弱了,反方面又变着花样地讨好陆玉锵,陆玉锵与其说是被他抱着,不如说是被牧清拖着,牧清眼巴巴地看着他,用一种十分悲伤的口吻去讲他们的过去。 那些被陆玉锵遗忘的过去,被封存在老宅大院里的点点滴滴,最终从牧清的口中一点点地渗透出来,陆玉锵神情一滞,好似也能依稀看到以前的自己,活跃在这间屋子里,虽然过去了十多年,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棵桃树伴他走过十分懵懂的童年时期,慢慢守护着他长大。 陆玉锵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