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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振东和安晓连的父亲一向以好哥们互称,这般交情下,两小辈即便生了嫌隙,老死不相往来,也总得藏着遮着,唯恐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陆玉锵撇嘴:“烦。” 他都不肯在安晓连身上浪费一字口水,心中对他也是避而远之,走了一阵后他忽抬头,远远一望,又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安晓连喜穿红,通常一身大红装扮,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陆玉锵低头跟向姚说:“阴魂不散,我等会走得快,别拉住我。” 向姚也张望一番:“他好像在跟谁吵架,被遮着看不清楚。” “那就别看了。”陆玉锵无所谓,“走了,现在几点,想着还得给牧清打电话。” 这处是下戏必经处,安晓连即便堵着出口,陆玉锵也得蹭蹭挤过去,心中实在憋屈得很。 “陆哥来了。”见安晓连还在不依不饶,助理急忙拉住他的衣角小声提示,“还有一分钟就要走到了。” 这估算能力着实强,安晓连忙止住喋喋不休的嘴,正了正有些乱的衣摆,低声问,“发型还可以吗?” “帅的,陆哥肯定会喜欢。” “丑死了。”已经被安晓连骂得怀疑人生的牧清疯狂给他添堵,“丑丑丑,陆哥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他这叫什么,他这叫好生儿地在路上走,结果突然横空一口大锅,砸得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也想着好好反击,把锅改扣到他那头上去。 “你他妈说什么?”安晓连骂他,见牧清往前跑,奋力也想追上前,旁边助理那小心肝乱窜,捂着叫,“安哥,形象,形象。” 牧清朝安晓连做鬼脸,跑了几步身子就撞进了一结实的怀中,脚底一崴,摔得结结实实的,连头都撞上了那人的胸,一股硬朗又温热的触感扑面而来。 头顶是陆玉锵不耐烦的声音:“你干什么,走开去。” 去字刚出,那声音半途硬生生地转了个弯,末尾还留着什么性感的小尾巴,跟他本人一样迷人耳:“你?” 陆玉锵擦眼睛,片刻后说:“你?” 他和向姚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幻觉,不过本想推牧清的手还是没出去,反而紧紧捂着他,前边还想等着看好戏的安晓连顿觉不对,忙骂牧清:“你给我放开。” 牧清偏不放,他受了火受了气,挨了无端一通骂,自己还觉得委屈着,看着陆玉锵就更想牢牢握在手中,哪里有放手的道理,不给告状已经是他的仁慈。 “你骂谁呢。”陆玉锵拨开安晓连拽牧清的手,问,“你一直在找他麻烦?” 与此同时他还跟向姚说:“快先掐我一把,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牧清来了? 他到现在还是懵的,这张脸倒确实是牧清,如假包换,尤其是那眼珠子,看一眼便觉忘不了,可昨晚他们还在电话中激情畅聊,牧清也确确实实就在家中,哪里有过了那么几小时,瞬移到了他面前的道理。 “是我啊。”牧清说,“锵锵,我坐飞机过来的,又坐了好久的车,还没睡过觉。” “是他是他。”向姚确定了人,急忙去朝四周望,这会儿她才庆幸拍摄地偏僻,估摸着应该是没什么狗仔,找了半天果真如此,向姚放心下来,再去问牧清,“怎么就过来了。” “昨天晚上。”牧清刚起了个头,陆玉锵便忙说,“昨晚没事,想我才过来的吧?” “嗯!”牧清点头,“想你了。” 小年轻就是如此rou麻,老jiejie向姚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恋爱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她啧啧叹道:“行行行,秀吧秀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陆玉锵懂向姚的意思,“之前跟你解释过了,不是那样子的。” 话虽如此,但还是没有放开牧清,几日不见依旧是想念,约摸着是熟悉了之前他的亦步亦趋,乍一分开还真有些不习惯,陆玉锵是如此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只是忽然间想起当初在机场的分别吻,这建设就梗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霎是难受。 “行吧,来都来了。”他喃喃自语,将牧清的脑袋从怀中捉出,好端端地看了一番,“没胖没瘦,黑眼圈有点重。” “一晚上没睡觉。” 陆玉锵改搂他的肩,将他往自己身侧带:“那走吧,吃饭去,想吃什么自己点。” 旁边还站着安晓连,希冀能从他那边分得一些好脸色,可陆玉锵带着那人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对他像是什么,像是捂着什么宝贝儿似的,何时见过他这幅模样,安晓连想出声喊住他,可想起昨晚那事又心中怯步,改同他助理使眼色。 助理便小声喊:“陆哥。” 陆玉锵嗯了一声,停下来挑眉:“有事?” 见着了牧清心情好,昨天那种龌龊在他面前便已经不值得一提,甚至还能对着他的助理好言好语,安晓连鼓起勇气问:“他是谁,你为什么跟他搂着肩膀,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他。” 陆玉锵凝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心中一动,忽然想着,机会来了。 安晓连一直都不肯放弃,甚至愈败愈勇,摆明了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他这种模样的,反而是最好摆脱。 陆玉锵便跟他说:“是特意千里探班的男朋友。” “哎?”牧清抬头看他,“什么朋友。” 安晓连指着陆玉锵,恨得跺脚咬牙:“他问你是什么朋友。” 他算个老几,喋喋不休地恶心人,蛮横地强行将陆玉锵比做他的所有物,不允许他人触碰、窥视,牧清不是傻子,最初他被安晓连骂懵了,现在一看情况便完全明白回来,这不就是喜欢着他那干儿子,瞧他那副小小模样,一看就是妄图嫁进他们陆家。 我是不会同意你们这门亲事的,牧清同任何一个家长一般,在心中这般想,随后他又对对方吼陆玉锵的行为表示不满,大声护回去:“是男朋友,你聋了吗!” 你聋了吗这几字还真余音不绝,山中场地本就空旷无比,这叫绕梁三日不休,杀伤力可想而知,安晓连都被他吼懵了,牧清的武力值扑面而来,过了片刻他动动唇,组织语言本想反驳,却见勾肩搭背的两人带着一个高跟鞋向姚,已经走到了十来米开外。 “他说什么朋友?”安晓连轻轻问助理,“是我听错了吧。” 说话间他忽然就想哭:“那我喜欢他,有错吗,我觉得没有错啊,他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我喜欢他。” “是没错,没错啊。”这人偶尔时候就跟小孩子似的,虽然平时性格蛮横无比,但助理还真受不得他这幅委屈样,忙安慰,“就算有男朋友了,以后也会分手的,是你的,总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咱们慢慢等。” 说这话时助理总觉得自己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