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那些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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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开始前,饰演易容妙烟的何云拎着水果过来找宋潜机。 小姑娘虽然与剧组女神何青青同姓,但两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关系,何云也不是表演科班出身。她本是附近音乐学院的新生,某天活动给人弹琴伴奏,却被偶然路过的导演一眼相中,直接软磨硬泡拉进组里,这才阴差阳错走上演艺之路。 她走过来,宋潜机正坐在刚布好景的冰室里,双手捧着方才演戏用的道具玉盒,左转右转,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宋前辈。” 宋潜机一抬头,见是她,便随手把玉盒搁到旁边台子上,笑道:“这不是小何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熟悉熟悉场地。”何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听纪辰哥说,你们大热天在组里连水果都没得吃,顺便再来给你们送点补给。” “贴心小天使。”宋潜机冲她竖起大拇指,接了篮子,一低头:“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不错啊,还挺全乎的,有梨。”他挑出一只皇冠梨,交给对方,“我跟你说,这种天气吃梨最解渴——哦对了。”他抬手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子夜那里有冰棍,等会儿别忘了去拿。” “好的。”何云乖巧点头,看宋潜机说完就又继续对着玉盒唉声叹气,她踌躇片刻,还是没忍住好奇,开口问道:“前辈,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宋潜机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又指着玉盒:“来,你看到了什么?” 何云弯腰,仔仔细细看了好半天,才迟疑回答:“是……玉盒?” 宋潜机摇头:“再看!” 何云便又打量了一会儿,还站起来绕着转了两圈,疑惑道:“是……一个空的玉盒?” 宋潜机于是长叹:“可它本来不是空的!” 何云:“……啊?” 宋潜机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让她坐下,又说:“你说,像宋老师那种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生起气来会不会很可怕?” 何云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重复:“宋老师?” “就是宋寻嘛!”宋潜机说,“他现在不是跑农大种地去了吗,我们就都管他叫宋老师。之后你要跟他对戏,开机前也先叫一声宋老师,他高兴了,说不定赶明就送你几盆农大不外传的野菜。市场上买不到的,吃起来又脆又嫩,还美白养颜,正适合你们这种小姑娘。” 何云笑出两个酒窝:“谢谢宋前辈。”她想了想,接着又道:“谢谢宋老师!” 宋潜机惆怅地捧起面前空空如也的玉盒,“不谢。回头他要杀我的时候,你记得帮我上柱香就行。” 何云于是又疑惑:“宋前辈?” “哎。”宋潜机有气无力地应道,“怎么了?” “您怎么得罪到宋老师了?”何云问,“宋老师脾气不是很好吗?” 宋潜机于是再次长叹,深沉道:“一切都要从这个本来不空的玉盒说起。” 玉盒其实不是道具组的玉盒,而是宋寻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花盆。 花盆本来也不是空的,戏里种的是花溪派送给宋寻的丽姝,但戏外却是宋寻自己在农大亲手从一棵种子养到开花的芍药。 这件事起初跟宋潜机没有任何关系,但坏就坏在饰演易容后宋潜机的宋寻入组后,宋潜机本尊就成了全组唯一一个闲得整日乱晃的闲散人员。 养花的宋寻要拍戏,又被导演指挥得团团转,每天都被强制发配到子夜文殊跟前和对方培养“知己情”。 而宋院负责养猫的卫真钰则是戏份渐重,最近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不说,昨天开始更是被直接一车带走出去补拍外景。 所以辗转周折,花和猫最终都落到了无所事事的宋潜机手里。 宋潜机虽然养花技艺不如宋寻那般精湛,但也算剧组里出挑的,至少短短几天肯定还养不死。 可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卫真钰那只橘猫最擅长的,竟然是辣爪摧花。 所以当宋潜机端着饭盒走进屋子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凶案现场花瓣七零八落,芍药死状凄惨,而肇事橘猫亦已逃逸。 留给他的未来或许只剩下暴怒的宋寻。 况且这几天,对方似乎还因为总被逼着跟子夜文殊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所以变得更加暴躁了。 宋潜机双手举着玉盒,唏嘘不已。 “你说,”他不禁悲叹,“是不是上天注定我要命陨于此组。遇上小卫的橘猫我认了,但我当年中二期最狂的时候,可都从没折过宋寻的花!” 何云安慰他:“宋老师看起来不是那种喊打喊杀的人。” 宋潜机闻言更加悲愤:“那是你没见过他早些年挥着锄头跟小流氓干架。”他捧着盒子的手似乎都开始抖了,“当时我们几个还在上学,宋寻大我们几级。有天放学有地痞来找麻烦,人多势众,还带了刀,我们打不过,去喊人。结果宋寻听到消息从地里赶过来,一锄头一个就把对面拿刀的都给干翻了,比他种菜还利索。”他紧紧盯着空空如也的玉盒,好像恨不得就这么瞪出一朵娇艳的芍药花来,“现在是提倡做技术型农民了。他要到农学院里搞研究,才收敛好多,路子不像以前那么野了。” 何云笑了:“想不到宋老师原来这么有故事。”她感慨道,“之前拍戏,我还以为宋老师就是个文弱书生呢。” “文弱?宋寻一脱衣服都是犁地犁出的腱子rou。”宋潜机想了想,“你认识阎帮主吧?就是演散修的那位大哥。”看对方点了点头,他便继续道,“以前宋寻跟阎帮主摔跤,阎帮主输了。” 何云迟疑:“……摔跤?” 宋潜机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摔跤。”顿了几秒,又说,“我跟子夜两个捆在一起,掰手腕都掰不过他。” 何云说:“看来您跟宋老师还有子夜前辈他们真的都很熟。” “熟?熟啊,真是太熟了。”宋潜机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盒,头也不抬,“我们都是一所学校出来的嘛!我、子夜文殊、宋寻、卫真钰、孟河泽、红烛、青青、妙烟……哦,妙烟是之后才转来的,她原来学校不支持她弹钢琴,非让她继续走民乐路线,立仙女人设,好给学校宣传招生。” “可妙烟前辈现在不还在弹古琴吗?”何云问。 宋潜机说:“事业是事业,兴趣是兴趣嘛!媒体天天报道她跟青青扯头花闹矛盾,还有红烛,今天你艳压我,明天我艳压你的。就算这样,她们三个现在不还是经常一起逛街嘛。”他语重心长道,“娱乐圈,就是个圈!兜兜转转总是这么些人,交好比结怨有用。当然了,真遇到什么事儿了也别忍着!什么潜规则之类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但保不准哪天就给你炸个头破血流。” 何云似懂非懂,只笑道:“看来各位前辈关系都很好。” 宋潜机于是跟着笑:“好啊好啊真好啊。”他突然问:“那你觉得宋老师会治我管猫不利之罪吗?还是他会直接把我跟猫一起连坐了。” 有人突然在他们身后说:“那还不如去硬刚一波?宋老师治猫手起手落,治你还是得稍微费点力气的。” 何云吓了一跳。宋潜机向后一仰,却是又乐了。 “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过来了?”他说,“你不是去准备什么大秀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来人是个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一身暗红风衣,华纹精致,云蒸霞蔚。 寻常人是很难压住这样贵气的衣服的,但蔺飞鸢显然不在此之列。 他身量高挑,笑起来唇红齿白,对比感极强,又穿着华丽风衣,看起来就像是出来走秀的超模,与现下空荡荡的简陋冰室格格不入。 “补拍几个镜头,顺便指导一下服设。”蔺飞鸢冲何云点头示意,伸手按住他肩膀,防止他把椅子整个翻过去。“看来我走了之后,你过得还挺丰富多彩的啊。” 宋潜机说:“辐射?你要回来指导我们如何放射自己的魅力吗?” 蔺飞鸢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没好气道:“服设,服装设计。导演要求子夜的黑法袍看起来要既相似又各自有微妙的不同,就差直接写一个‘五彩斑斓的黑’了。折磨得服装哭哭啼啼连夜跟我打电话,求我回来拯救他们……” 宋潜机摸了摸下巴:“我记得自己好像才是这部戏的主角?可怎么我就没有‘五彩斑斓的黑’这种待遇。” 蔺飞鸢咧了下嘴,冷笑一声,悠悠道:“你要敢要求提这种要求,我就敢半夜去把你的被子和床单缝起来,让你变成只露头乌龟。” 宋潜机说:“我可不盖绿色的被子。” 蔺飞鸢低头看他:“绿不绿可是我说了算,大不了再自带一条绿毯子的事吗。放心,肯定帮你选最好看的那条龟甲纹。” 宋潜机把玉盒放在膝盖上,俯身从果篮里掏出一根香蕉,回手递给蔺飞鸢。 蔺飞鸢没接,反问:“你想干什么?” 宋潜机学着他方才的语气悠悠道:“看你脑子里想得太绿,想加点黄色,好让绿变浅一点!” 闻言,蔺飞鸢又去呼他脑袋,却被宋潜机灵活闪开。 啪的一声。 宋潜机低头看去,大惊失色。 蔺飞鸢不由冷笑:“花也没了,盆也碎了。看来你也不用想怎么负荆请罪了,直接毁尸灭迹之后浪迹天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