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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娃娃啊,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好不容易国家心善,拨了款能上学了,出这种事……” 李雪闻捕捉到重点:“您说,这小学是国家拨款?” “不是吗?”老仇张大眼,诧异的卡顿一下,“政府来的建筑队,要建小学,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啊!要不然娃娃们得走两小时山路去县里上学啊,忒危险,谁家都舍不得小孩吃这个苦,前年秀华家的还被狼叼走吃了!” 李雪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谢崇森对视一眼。 国安给的档案说,这小学是某慈善基金会出钱建的。然而从村长阐述看来,命名是两个红色村各取了一个字,不是捐款者姓名命名——村长竟不知道全村人都感激的小学,不是政府而是有人捐款? 这就耐人寻味了。 说句不好听的,捐大笔钱建慈善小学,一方面是慈善,另一方面不就是钱权都有了,再赚名声么。 老仇把他们领到村最前头的一个二层自建楼:“不好意思啊大师们,俺们村也没个招待所,这楼是俺家去年盖得,没住过人,虽然没啥家具但是很干净。您们将就将就哈。” 谢一海谢过老仇,老仇又过来热情的帮忙搬行李箱:“咱把东西搁下,先吃晚饭,俺媳妇杀了鸡炖好了,还炸了鱼!” 从村头眺望,明显能看出村子发展水平很低,勉强吃饱穿暖的程度。很多屋还泥巴糊墙,稻草顶,反正内陆雨水少,也不用装修。 即便是老仇口中去年新建的楼房,也不过是水泥涂墙,放这个村倒是很豪华的装潢了。老仇说还没住过人,怕是舍不得住,让他们住却不心疼,这么看来,是真的欢迎他们到来的。 老仇说的这两个菜,恐怕也是过年才舍得吃的。 李雪闻心里一阵不忍,连忙退让:“怎么好意思麻烦您,我们从超市买点吃就行了!” 谢一海也不忍,只是老仇坚持,大有不去吃饭不让他们走的意思。 白灵忍不住道:“还是去吧,一是给老仇个面子,二是你们不吃,老仇也放不下心你们会不会认真帮忙啊。” 白灵对人情长短还是有些理解的。古话说吃人嘴短,老仇忧心娃娃们,自是把所有希望压在了“京城来的大师”身上,若是他们不吃着晚饭,就是不把他们当自己人,老仇怕是觉都睡不着了。 谢崇森明白这个道理。 他喊住两个徒弟,朝老仇安抚的点点头:“谢谢您的美意。我们正好顺便问您一些信息。” 老仇眼睛亮了,说不清是夜晚太黑,还是水光太盛,他接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都说,都说!” 饭过三巡,老仇盛上珍藏多年的白酒,执意要和三兄弟中一看就是领头的谢崇森喝,谢崇森以醉了难以思考为由,阻止了老仇。 老仇说,村里人但凡有出路的,都走了;外面世界那么大那么好,谁都不想留在养育他们的破山沟了,留在村里的娃娃们是一家人的希望啊。 李雪闻向他打听村中民俗,好比鬼神之事如何解决。 老仇却说,这两个村可是红标兵村,破四旧时封建迷信抓的最强,娃娃刚会说话第一句就是“相信科学,跟主席走”。当年有个会跳神的神mama,邻里邻外出事都请教一句,可前几年癌症走了,也没留弟子。 李雪闻不信,偏远内陆缺医少药的,少不了怪病怪事请神问神,可老仇醉成这样,怎么问都三缄其口。 最后谢崇森冲李雪闻摇摇头,示意他赶紧吃饭。 老仇的老婆是个五壮三粗的村妇,姓倪,隔壁酬军村的,热情的很。硬要送给他们新棉花被子,谢一海抵挡不住这热情劲,当初以为再穷也能有招待所的,也确实没带铺盖来,收下了两床被子、两床褥子。 老仇酒力不行,醉的不省人事,一行人趁机告别了,抱着东西去了老仇盖得新小楼。 此时,天完全黑了,山村里的夜别有一番风味,漆黑静谧没有街灯照付,却有三处两处虫鸣渐渐,幽静又热闹。风很凉,连带着虫鸣也声嘶力竭,零星有很昏黄的居民的灯火,让他们感受到这里还有人的生气。 “住村里也不错,”谢一海感慨,“空气好,生活节奏慢,还能住这么大地方。” 和沿海农村习俗不太一样,村里每家建筑都离得很远,临近两幢小楼间隔二十余米,中间也不建牛棚猪圈,院子用高栅栏围住一方小天地。 李雪闻嗤笑:“就你的自理水平?两天吃不到外卖别饿死家里。” 谢一海张口要迎战,却愣了一下。 他不确定的停下脚步,对上李雪闻疑惑的眼神,轻声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声音? 白灵这个懒子正坐在谢一海抱着的被子上哼歌呢,闻言惊了一下。 哎呀,不会是听到我美妙的歌喉了吧,想想有点小害羞呢。 然而很快,他意识到谢一海指的不是这个。 他也听到了。 似婴儿细微的啼哭,也似夜风滑过干枯树梢的撕裂声,隐隐约约萦绕在耳旁。只是这声音断断续续,一时不确定是否听错了。 李雪闻蹙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夜晚中明亮的凤眼看了谢一海一眼:“像在东边。” 东边正是老仇给他们住的新楼方向,三人便继续向那走,只是心中有了警惕,脚步谨慎迟缓,气氛也紧张起来。 可…… 白灵不自在的跳下被子,四处张望,来时的路有这么长吗? 他下意识溜到谢崇森身边,谢崇森有些意外的瞥他一眼,放慢了脚步。 这小鬼怕他,平日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这是害怕了。 脚下泥土长期不下雨,干而硬,脚步一落便扬起黄土一片,漆黑的乡土路漫长死寂,前方总是徘徊压抑的昏暗。 不知何时,虫鸣也消失了,耳畔只有若有若无的啼哭声,在每当将其遗忘的一瞬诡异响起,教人心神不宁。 李雪闻停下脚步,拉住前面的谢一海:“这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只是谢一海并未像想象中的停住,李雪闻劲用的太大诓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手中,正是一截直男墨绿格子衫的衣角! 他刚在……一直在跟着什么东西走? 或者说,谢一海何时去了哪里? “谢一海!”李雪闻有点慌,用呼喊掩盖错频的心跳声,“妈的谢一海你乱跑哪儿去了?” 无人应答。 他转身:“哥,一海他……崇哥?” 身后却什么也无。 只有一条来时的路,老仇家灯还亮着,在很远的黑夜晕开唯一一片黯淡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慌,不会虐的,甜几天之后就是……吓唬小可爱们几天=w=(这就是0点更新的险恶用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