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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负的“爆”了一声,堪堪抗下一击。 异象发生了。 办公室温馨典雅的环境,竟在下一秒便抽搐扭曲起来! 像水池拔下了塞子,一汪静水极速盘旋、转动,景色搅拌混合成无法辨认的乱码与色斑,让兄弟二人足足愣了几秒。 这几秒也便足够了。 白大褂一个翻滚飞进桌底,李雪闻再去踢翻那桌子时,已然什么都没有了——而那被踢飞的桌子,跌入诡异扭曲的背景里,再无声息。 静了。 到了最后,竟是光也没了。 李雪闻听着死寂里清晰无比的呼吸声,后退一步,靠上谢一海的背:“靠……失算了。” 谢一海安慰他:“事出突然,没办法,先看看办吧。” 李雪闻叹口气,尝试着朝前走了几步,踢上了什么东西。他大喜:“快,手机开手电筒!这里不是他妈什么虚空,就是那傻逼用了个障眼法把等给灭了!” 谢一海赶紧开手电筒,果然,地上堆着一堆东西,只是…… 并非踢翻的桌子和砍破的显示器,地上,是灰尘覆盖的水泥地,还有一个倒塌的木质矮柜。 矮柜里有一些乱糟糟的泛黄文件,时代久远的缘故,边角泛黄破裂。 二人对视一眼,李雪闻迟疑开口:“咱们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 “不会吧,”谢一海摇头,“你有感觉?” “没有。”李雪闻烦躁的四处张望,“那这他妈是哪儿?” “会不会是这破医院的本来模样?”谢一海说,“没有传送阵,却可能是幻阵此类。”他话锋一转,低声提醒:“雪妹,控制你的情绪。” 李雪闻正痛苦的捂着头,他太阳xue一跳一跳阵痛不已,准备继续骂呢,被这一句话点醒了。 他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待心口中暴怒狂躁的负面情绪随煞气散去,才面色不好的开口:“谢了。” 谢一海摇头,打着手电筒蹲下身,去看那些文件。 纸质太破了,燕京干燥气候不适合保存,要极小心才能抑制破损。 “一些住院档案,”谢一海胡乱翻了几堆,面色阴沉下去,“他妈八十年代的。” 那时的第二精神病院还叫做“燕京第三人民医院”,挂牌叫人民医院,其实是战后收容精神异常的军人用的,俗称“军区疗养院”,普通人想进还很难,要托关系。 所以这些档案,是按军衔分类整理的,最上面薄薄一袋还是首长级别,名字略微眼熟。 但这些并无用处,谢一海唏嘘了一会儿,直起身,对垂着眸子平复心情的李雪闻说:“这破医院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了。” 李雪闻又长舒了一口气:“我刚才在想,纸人乘车究竟要做什么?想来从终点站坐到始发站,是要沾尽公交里的阳气,供这破医院维持幻境。” 这么大的一片幻境,用来维持阵法的“能量”,数以千计,能想出这类肮脏邪招,真是丧心病狂。 所幸幻境褪去,医院的布局和建筑并未变化,二人小心翼翼的顺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摸出去。 走廊褪去了光亮地砖的伪装,倒像死角阴巷,阴风徐徐,隐约还能听到鬼哭声。脚步声踏在参差不齐的老式地砖上,被环境杂音消去了,像踩在棉花上,十分不踏实。 李雪闻一阵阵头疼的要命,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吃痛的狠力用食指和中指揉着太阳xue。 谢一海知道他这老毛病,瞧他这自虐式的冒无章法的按摩,整片额头都揉红了,忍不住道:“今天先回去?你轻点儿,破皮了要。” 他温热的大手不由分说的打掉李雪闻的,有力而温柔的按了起来。小时候谢崇森经常受伤,他这个弟弟学了不少按摩手法。 李雪闻疲惫的叹口气:“不用。好不容易破了幻阵,必须一次性斩草除根。换下次,不知道还进不进的来了。” 他的语气因为疲倦带了沙哑,却又一如既往地坚毅而不容抗拒,谢一海心疼他太过要强,但终究没把拒绝说出口。 李雪闻神情好受了点,他想起什么:“我觉得哪里还不对。作案手法、作案过程,都有了……对了,作案动机。你说,这徐天逢整这缺德事儿,图个什么?” 对啊,图个什么呢? 吸人阳气,就算没被法律绳之以法,这类损阴德的事儿他下半生也吃不了好果子。要说图荣华富贵,你一个精神病医生缩在精神病院,能有什么荣华富贵? “还有那个齐寒亭,不知他是否知情,”李雪闻叹气,“看他那张可怜面相,怕也是受害者。择业要谨慎啊。” 人的面相并非一成不变。举个例子,贪官贪污前、贪污后,坐牢前、坐牢后,面向都会有很大的变化。便是人一生中做出的选择对“运势”的影响——侧面反映在了脸上。 这齐寒亭,倒不知是进这医院前面相就那么差,还是被择业不精坑害的。 二人一路摸到病房区,该是透明娱乐室的地方,一丝灯光也无。被岁月糊满了污迹的玻璃在点状灯光下发出诡异的放射光。 李雪闻吃力的趴在玻璃上朝里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别说乒乓球台、瑜伽垫了,就连桌子、凳子都没有,空的。 他嫌弃的扑打弄脏的衣服:“这医院人战略转移的?好家伙,土匪进村都弄不了这么干净。” 二人一路摸到楼梯口,三楼的楼梯被铁栅栏门封了,贴着毛笔字写的白色贴条,谢一海努力了一下,没成功。二人只得反身下到一楼。 一楼情况和楼上一样,四处破败死寂,别说灯光了,人影都没有。 奇了怪了。 照理说,幻境褪去,生物不能变吧。 徐天逢跑了,那齐寒亭等其他医生、小何等护士们呢?总不能一块跑路了吧?退一万步讲,这些医护人员都是鬼祟,那病患呢,起码公交事件的舒方玲和疯男孩还是人吧? 难道处于此地的只有兄弟二人? 匪夷所思。唯一的狗头军师头疼难忍,无法思考,二人脱力的在一楼大厅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儿,坐下休息了。 时间走到了15点,他们竟不知觉呆了三个小时。必须加快了,18点之后,便危险了。 “雪闻哥!一海哥!”一个焦虑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谢一海迷迷糊糊的醒来,猛地一跃而起:“你们没事吧?!” 却对上一双不解的眼:“能有什么事儿啊?” 谢一海这才反应过来,他吃惊的张望四周:素雅的装潢、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便是干净寂静的现代化医院了! “不是,”谢一海懵逼了,“刚才我和李雪闻去找徐天逢医生,然后打起来了,然后……我们打破了医院幻境,这里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