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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没说什么,却听小院柴门被一顿“噼里啪啦”砸响。 这砸门之人力道可真是大,这类木质柴门动静往往沉闷,可见之急切焦虑。 但谢家小院身处障眼法中,又少人知晓位置,现下天色临近亥时,这人是…… 谢一海迟疑的起身,那门还在剧烈砸响着,大有内里不出门不离去的劲头。他开门前询问一声:“谁啊?” 无人应答。 李雪闻提起柴刀,努嘴示意他开门,却见一阵阴风悄然吹进,一个身高一米五的瘦削木人,正静静站在门前。 那木人脸是尖梭长,嘴完全和上半部断开,下巴细长弯曲,眼该在的地方是两道上调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像恶毒反派的小弟标配! 白灵吓得跳起身:“这啥玩意啊!” 谢崇森安抚的把他拉到身后,沉声问:“敢问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那木人一言不发,他在三人注视下僵硬的转身,行走,又弯腰抬起了什么,一步一步走近门来。 在黯淡月色下,那却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孩。 木人咔哒咔哒的说话了:“求求你们,救救我meimei。” 他又说:“我是林麒鸣。” 林麒鸣?! 这名字简直一道惊雷,重重打在众人耳中。谢一海瞠目结舌:“是我印象中那个装逼犯……啊不对林太子?” 木人沉默了一会儿,他上半张丑陋的尖梭脸抖动着,似乎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情绪,但白灵却隐约觉得,他在哭。 半晌,木人说:“求求你们,救救明晚……我已经这样了,可明晚她还那么小。” 白灵在他们日常聊天中,对林麒鸣也略有耳闻。 不外乎是“别人家的孩子”,林家信奉三清,即非常传统的道士,标配桃木剑拂尘那种,用李雪闻的话说就是“装逼兮兮”的,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道家正统。 而林麒鸣,则是林家这一代备受期望的长子,他也争气,虽与谢崇森不能比,却也是“五岁倒背易经,七岁能破局,十二能设局”,赵家小楼的封条还是他贴的,水平远超同龄人。 而这位堪比高二走提前批清北的“学霸”,今天栖息在木人身中,半夜来求他们救meimei,这可真是…… 令人唏嘘。 第36章 木人 朦胧月色旁,又有一颗暗星爆闪, 白灵也清晰地看见了, 那星犹如一瞬燃尽所有剩余寿命,那样灿烂又决然的亮开一片天空, 然后在未有人知的亿万光年外, 潇洒的销声匿迹。 他隐约心里不安,悄悄扯一下谢崇森的衣服:“先让人家进来说吧, 站外面怪不好的。” “你想帮他?” 白灵一愣, 对上谢崇森神色淡漠的视线, 不敢置信的回问:“他们都求上门了啊……” “若为谢家招来祸患呢?”谢崇森紧紧盯着他的眸子,“农夫与蛇等引火烧身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说的有道理,白灵又觉得是自己太过一厢情愿了。 他蔫蔫的垂下头:“对不起, 我没想那么远。我把你当成万能的了……是我想简单了。” 谢崇森没说话, 只是慢慢地揉揉白灵的一头短毛。半晌, 他冷淡的开口:“先进来。” 白灵惊喜的抬头:“大佬……” “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灵心想哎呀大佬你还是个傲娇呀,我就说我看人眼光超好哒, 这不表面说不帮内心却很善良要救人的嘛。 女孩身形很小, 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她呼吸极其微弱,面色蜡黄, 像生了重病。 木人小心翼翼的将女孩子放在沙发上, 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长舒一口气。 在客厅吊灯下, 木人投下日晷式的细长鬼影, 他粗糙的面部雕刻好似初学者喧嚣恶意的产物, 四肢关节也简陋脆弱。 他在光辉中,自行惭愧的试图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他无所适从的站到沙发后,可他丑陋的细长鬼影还是突兀的投在花样繁荣的地毯上。 白灵看的心里不舒服极了。这让他回想起了刚发现自己是鬼的那几天。 他飘在无比陌生的山头上,只敢在晚上绝望又恐慌的四处打探,到了白天,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塞在大叔树影中,生怕有人或有动物看到他,被他吓到。 这是没有安全感又自卑的反应。 他突然站起身,打破寂静,问:“你meimei是怎么了?” 木人愣愣的扭头看他,可笑又可怖的脸不会随心情变化,但白灵觉得,木人的泪还在流。 他半晌才说:“我meimei的七魄要散了。” 原来,林麒鸣的meimei换作林明晚,自幼资质不佳,林家晚年意外得娇女,便不做多要求,只希望她健康快乐的成长。林家二老去的早,林麒鸣是既把她当meimei养,又当女儿养,可谓感情之深。 而林麒鸣前些日子接了一个政府的单子,本以为是平常小事,却不料一个疏忽被打的七魄离散,即“人身灭七魄散”,所幸三魂还在,暂且栖居木人身。这木人是他幼时得来的“伏邪铁”,能滋阴养魂。只待友人为他招魄归来。 可不料祸事未止,友人突然消声灭迹,meimei身上也出现了那日他经历的症状—— rou身灭败,七魄有飞散之兆。 伏邪铁松无第二,meimei若出事,林麒鸣真是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他万念俱灰,依稀记起几年前道上论法,有人提过谢家老宅地址,他便连夜磕磕碰碰摸了来,上天要给他活路,他真歪打误撞找到了。 木人声音机械而沙哑,像树枝滑过粗糙水泥地面,难听之至,言语中的痛苦与绝望,却溢于言表。 他又说了一切的源头,政府给他的单子。 位于冀省徐徊市商业区的过街天桥上,有十余人失足坠落。 起初,还能当成经济不景气、自杀事故多发,后来,却见有人急匆匆的上了天桥,突然失魂落魄如行尸走rou,然后一头——翻下栅栏。 林麒鸣这类案子没接过十个也有五个,不外乎是精怪吸人阳气、抑或道行高点夺人魂魄,阴邪之人谋财害命。 果然,他蹲守天桥,三日有两人有魂魄失体等症状。 但说来奇怪,有一人灭了一盏魂灯,意识混沌模糊,另一人则是少了两魄,阳寿缩短而已。 他通过布法招魂,前者的回来了,后者却没有,按道理说,魄应比魂好招才对。 只是他还未辨别出各中蹊跷,当日回家,便做了个噩梦。 他重回年轻时一桩荒神老墓封印案,只是当年是各家翘楚一同前去,在梦中他却孤身一人,他懵懂之间做了错的决断,便在梦中身死道消。 醒来时,他头疼欲裂,呕血不止。 他去医院检查,却得出“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