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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初生牛犊,对什么新鲜事物都有一往无前的好奇心。 就像谢一海一样。 李雪闻总是想,我现在和谢一海关系这么好,是不是有对弟弟长久不关心的愧疚在里面呢?说不清了。 所以,这样不服管教、和李家画风格格不入的弟弟,会叛逃李家,一声不吭的出国留学,然后沉浸各种极限运动,每日醉生梦死、游走生死边缘,李雪闻一点都不奇怪。 但弟弟失踪的消息传来时,李雪闻此生第一次感到了天塌的感觉。 在此之前,他和弟弟关系并不好,甚至称得上讨厌。 作为长子,李雪闻必须接触家族事务,学习人情世故,过早的将自己包裹进“李家太子”的泥壳里;而李雪陵晚只出生几秒钟,便可以肆意挥霍自己的人生。 李雪闻以为,他会给弟弟擦屁股一辈子,会站在阴影里晦涩的羡慕着弟弟享受纨绔的人生。唯独没想过,弟弟,他的家人之一,会以这种形式离开他的生命。 接李雪陵遗体回国时,是一个阴蒙蒙的雨天。 父母的面容仿佛老了十岁,趴在口中“没这个儿子”“败家子”的儿子的棺木上泣不成声。 李雪闻没有哭,但一年后的清明时节,他独自去上香,空气中飘洒着纸灰焚烧后的气息,墓碑旁,却有一只小雏菊,倔强的钻出了青石板的桎梏。 小小的白花被清明阴雨敲打的摇摇欲坠,他蹲下身,把小雏菊掐在了手里。 “他……你还记得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吗?” 白灵垂眸:“三男一女。一辆越野车。时间太久了,我记不起穿着……应该是同学、兄妹之类,女孩年龄小。” 他叹口气,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应该不是雪闻哥你。那些人见到松鹤园是乱葬场,惊魂万分转身就跑,若是道上之人,不会对墓园这么大反应。” 他抱歉的对李雪闻笑笑:“可能是不相关的回忆了。” “不,不,”李雪闻缓缓摇头,“不是不相关的回忆。” 过度激动褪去,理智重新涌来,他察觉了一个很明显的矛盾点。 ——李雪陵自高中时期与家人决裂,生活费都是自己出,更是到死讯传来都未曾回国,怎么会路过松鹤园?还和朋友一起? 李雪闻想起了谢崇森给他看的三张飞机票,他随即又摇头,不敢去细想。 是白灵的话提醒了李雪闻:李雪陵虽不懂风水玄学,仍出身李家,不会对墓园这么大反应。 这又推翻了刚才的“时间错乱说”。 李雪闻的视线,颤颤巍巍的打到了桌上,早被遗忘的两张A4纸上。 分身。 那人……或许真是流言中说的“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普通人的自己,与朋友出门郊游,阴差阳错被白灵看到的自己。 白灵的记忆跨越一年或多年,同时在多重怪事爆发的今天揭开尘封,会是巧合吗? 李雪闻突然想起,他方才毫不在意的把第二页纸搁下,断言这是血童教所作所为,白灵则说:“真的是血童教吗?” 湘南有花家坐镇,李雪闻这次态度强硬要去,两人一鬼便次日乘飞机前往东北。 佘姐这两日一直住在胡家,她和胡太奶是忘年交,没查出胡天乐或胡天屿在血童教事件中是否有参与,却在闲聊中知道了归海靖的一些往事。 归海靖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已然离婚两次。他结婚时没通知过胡家,离婚还是他一个发小喝醉了说漏了嘴。他人最近活动在东南亚那边,和一个越南女商人走的很近。那越南女商人据说也是天师世家出身,很有商业头脑,生意很广。 发的时候,还露出暧昧的笑“那女的长得好!面相尤其旺夫!就不知道胡天靖能不能当这个夫了!哈哈……” 一车人脸色都不太好,提起越南、泰国,免不了想到小鬼、古曼童、佛牌之类,不能说是歪门邪道,总归和华夏道法不同途,报应邪。 佘姐没继续这个话题:“我便查了查他发的那两个名字,刚离婚的这个前妻,说来巧不巧,姓林,叫林芝漫。她三十多岁,辈分在林家不低,林麒鸣要喊她表婶。不过她倒是没能耐的,只会看相,重点是,她名下有三所印刷厂,还有一个‘芝漫新影音传媒工作室’,与许多小作坊有门道,极有可能是她那印制的血童教宣传手册。” “她也有能耐把执天屿送进娱乐圈,”白灵接上她的思路,“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也去接触了胡天乐,后来不知为何选择了胡天屿。” 佘姐对白灵的话面露诧异:“哟弟弟,士别多日当刮目相看啊,你还真猜中了,我接下来就要说胡天乐的事儿了。” 白灵腼腆一笑:“我也不能总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佘姐疼惜的捏捏他的小鼻子,继续说:“胡天乐和胡天屿说是表兄妹,其实算亲兄妹——他们是一个母亲生的。” 乡野老林里,多有难以启齿的叔伯luanlun之事,家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什么眼界廉耻,都是凑活着过。他们这支旁支血缘太远,已是普通乡野村民了,也就餐桌上吹牛皮的时候会说说当年祖宗有鬼神之通。 “所以,胡天乐和胡天屿均有天赋……” “不知为何阴差阳错的选择了胡天屿,”佘姐喝一口茶,“小姑娘记忆被人动过手脚,也对自己天赋懵懂无知,倒是侥幸逃过一劫。” 白灵回想一下,别说,胡天乐除了一双三角眼和胡天屿不同,其余五官确实是柔美般的胡天屿。 几人在客厅坐着,胡家高穹小砖楼二楼,颤颤巍巍下来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高眉高鼻,能看出年轻时英气的北方美人长相,只是人老了,脊椎不由年轻时候了,将戾气与锋芒弯下来,是个慈和的小老太太了。 她笑呵呵的招呼:“谢家老大,这么高了!” 谢崇森从沙发上起身,敬重的点点头:“奶奶,好久不见。” 胡太奶高兴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拄着拐杖,少说也要九十岁出头了,行动却利落,精神头极好。她感慨的拍拍谢崇森的腰背:“上次见你,还是一年过年,别人都穿棉袄,你一个毛衣,大家都说这孩子长大的有出息!真不错。” 说着,小老太太眯着眼去看李雪闻:“这个是……哦哟,李家的小娃!” 佘姐把小老太太扶到沙发上坐下,小老太太唏嘘万分:“看着你气色不错,奶奶就放心了。你说世上都是什么事儿哦!” 她没有多提,眼睛投向了白灵。 那分明是柔和的老辈看小辈的眼神,白灵只觉浑身紧绷,犹如踏入深夜沼泽的一瞬,泥沼内万千毒蛇齐齐投来视线。 这原因或许是胡太奶身后之物—— 一只身形超过三米,蜷缩着肌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