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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双手戴了一双厚棉手袜,掌心贴着嘴巴呵气,让吹凉的脸蛋暖和些。 晏望霄一件V领毛衣,一件外套,还露出颈子和一小片胸膛,双手插着口袋走得很潇洒。他伸出一只手贴上梁松影的脸颊,问:“有这么冷吗?”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梁松影说:“南方冬天很短,有时候暖冬,过年的时候就只穿一件普通的长袖长裤,天气好的时候,能看见街上有人穿着短袖短裤。我们那儿冬天7、8度,已经冷得受不了。”他冷嘶了一声,“现在零下几度了吧。” “那你还出门?” “不是你要吃水果?” “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遛了,我看你那天在海边那么抗冷,还强说浪漫。” “遛?要不给根绳子你?” 晏望霄取下围巾,套回他穿了高领毛衣的脖子上,“真别说,这不绳子。”围两圈,然后抓住尾巴,摇一摇。 梁松影低头看他的杰作,“……”丑爆了。 散步到附近一个商场,人多起来。 他们走在人群中惹来不少目光。身材挺拔模样俊俏不说,衣着还十分出色打眼,迎面给人一种气场压力。梁松影戴上口罩,拉起围巾遮住下半张脸。他着一条黑色裤子,里面一件高领黑色毛衣,外套一件轻薄的灰色V形休闲西服,扣上纽扣,最外面一件棕色毛呢厚大衣保暖,时髦帅气。晏望霄的衣着完全让人用钱砸出来专门定制的,看料子都觉得死贵死贵,有型有款。他戴着墨镜,走路微抬下巴,插着兜,很神气十足。 不是插兜就显酷帅的。 梁松影也插着衣兜,但他表情温和,嘴角似含笑,眼神熠熠,插着兜亦显得斯斯文文如同邻家大哥哥,仍然可亲可近。 走扶梯上了二楼的沃尔玛,拿了辆小推车。梁松影推着车走,问跟在身后的晏望霄:“除了水果,还买什么?” “先随便走走,看到想买就买。” 梁松影点头,“你走前面,我跟着你,想买的扔进来。” 晏望霄随便走进一个货架之间,回头看,果然梁松影跟过来了。却听他说,“还是别买太多,没开车过来,太重用手不好提回去。” “我来提。” “辛苦了,壮士。” “我叫宋礼壮士开车来提。” “别麻烦人家,现在都几点了。” “他全天侯的,当初和他说得明白。” 梁松影便不再说话,拿钱干活是应分,多拿钱,就多干活。他们走进卖纸巾的货架,梁松影眼光逡巡,找日常用开的牌子,他转身到另一边货架找,忽然看见架子后面隐约有一双眼睛一闪而过。他被唬了一跳,怕是记者跟踪,扒开一叠纸巾张眼去望,却只看见一个低头压低帽檐匆忙离开的男人背影。 他不禁纳闷起来,重新找他要的硬盒抽纸。 “可能有记者发现我们了。”梁松影低声说。 晏望霄朝四周观察了几眼,并无异样,现在的狗仔怕是练就了千里眼、隐身术、飞天遁地术。 两人直接去买了水果便离开。 回到公寓,梁松影重回暖气的怀抱,才觉得活过来。洗过长达半小时的热水澡,带着一身热气出来,用干毛巾擦擦弄湿的发根就倒进被窝里,盖被冬眠。晏望霄也洗漱完,坐在床尾,问他正经事: “专辑的事快解决了,你打算签哪家唱片公司?” 梁松影用脚踩他一下,笑着说:“你是不是想我进荣光?” 晏望霄擦着湿漉漉还滴水的短发,“是啊,很想,和我一间公司不好?好处多多,我列举给你听。首先一起出入公司,不会引起多大怀疑,对外可以宣称我们是同行又是同事。其次被怀疑作为同事太亲密,可以解释我们还是好朋友,一起交流经验。最后我们可以一同参加很多活动,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时间增多。你要是签了别的公司,哦,HK的你就别想了,反正在Y市,不同公司,隔了距离,见面机会少了。大家工作又会很忙,能见几次面?” 他的话语间没有掺杂半丝公司利益,纯粹考虑两人的关系。 梁松影笑了笑,“签荣光不是不可以,我有个条件。我准备改变以前的歌曲风格,唱一些热舞动感劲歌,同时转变形象,拓宽歌路与可能性。你,或者荣光,能同意吗?” 晏望霄粗粗擦了几下头发,爬上床挨过去,看着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我能帮到你。但是做了决定别后悔,不管成功或失败,我会和你在一起。” 梁松影盯着他。他在脑海里重复着这两句话,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忽然感激起苍天,在他青春不再之际,还能遇到能交付真心的人,而对方也喜欢他,回以真心。“我会和你在一起”如果加一个期限,“直到老去”,堪称完美。 晏望霄办事神速,第二天下午,荣光通知梁松影签约面谈时间,定在年后第二个星期一。 梁松影这两天有空就翻看晏望霄收集来的东西,他以前参演过的电影、电视剧、广告、节目、访谈,还有厚厚一摞关于晏望霄的报刊杂志,准备分两天看完。 十二月二十六日那天,晏望霄回来得很早。提了一个生日蛋糕回来,放进冰箱冻着。宋礼也跟来了,帮忙买了晏望霄点名要的菜,放到厨房料理台上,说了声生日快乐就走了。 晏望霄亲自下厨,准备大餐。 梁松影打开错过好多天的科教台自然野生节目。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发现这个节目没有以前看时那种感觉。依旧是动物世界残酷的生存竞争,动物奇特的习性,有时神奇,有时血腥。他看见一条大蟒蛇吞掉一只幼犬。 拿起遥控器,调到新闻台。 也许心中有所爱,眼里藏温柔,越来越看不得那些残酷的东西,更倾向于与世界产生美好的共鸣。在这间屋子里,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与生活痕迹,他不愿太悲观。 接近零点的时候,晏望霄捧出蛋糕,关闭大灯,开了橘黄色温馨的小灯,让梁松影在沙发坐定,自己插上一支烟花烛。晏望霄坐在他旁边,低头看手表,倒计时。 梁松影捏着打火机,在晏望霄数到0的时候,点燃烟花烛,爆起一束“砰砰滋滋滋滋”的火花。在那短暂的几秒时间里,晏望霄唱生日歌,他笑着看烟花,然后在差不多熄灭的时候,一手揽过晏望霄,亲吻他的额头。 蛋糕一直放在桌上没吃。 梁松影调了静音的手机,不停接收到好友们踩着零点发来的生日祝福,而好友们等了一会儿,发现梁松影没有如往年那样马上回复。江雪素发了短信后,按惯例直接拨他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半夜,晏望霄忽然被噩梦惊醒,平复情绪后睡意殆尽,他打开手机时,发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