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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看,用尽力气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管了。”晏望霄破罐子破摔,单手拿手机拨打叶新的号码,“我给叶扬的爸爸打电话,他要替我澄清。” 梁松影按住他的手。 “……算了。” “你信我了?” 晏望霄见他有一点松动,连忙握住他的手,“我们只是事先没演练过,如果一起遇到叶扬,应该怎么配合。你想一想,在他面前,是不是应该表现生疏,像个普通朋友?但是你突然深夜找来我的公寓,手里还拿着钥匙,我还能怎么办?” “我没你会演戏……你的手……怎么样?” 晏望霄抬起来给他看,“肿了,很痛,快断了。” 梁松影看见他手腕处真的红肿起来,有几块淤黑。他不敢去碰,但表情冷淡显然还在生气,“得去看医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们回家吧,我叫医生上门。” “换座位。” 晏望霄掏出钥匙,打开车门锁,“你先下车。” 梁松影下去了,晏望霄却没有,硬是从主驾跨到副座。“你小心手,这么懒做什么?”梁松影提醒他。 “我怕你趁我下车,一个人关门开走。” “……” 梁松影正准备启动,晏望霄忽然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你是不是哭过?” 梁松影一下拍掉他的手,转过头,“没有!” 路上,晏望霄说:“梁松影,我们之间缺乏信任。” 梁松影补充,“还有默契。” “但是,这些都是可以通过时间培养出来的。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辈子吗?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怕你中途跑掉。” “你傻吗,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跑?” “你之前那么多情人,怎么分了?” “是他们甩我的!” “为什么?比如叶扬,不是追得你很紧?” “……他们觉得我有毛病。” 梁松影心绪不稳,车开得比平时慢,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什么毛病?” “回去再和你细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晏望霄还是打了电话给叶新,让他派人去把反锁在公寓里的叶扬接走。 “伯父,我可以尽量不刺激他,但我不能忍受他继续纠缠我。梁松影今晚对我产生误会,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晏望霄对电话那边的人很是恼火,“若不是叶扬无理取闹夺了我手机,根本不可能闹到今晚如此难看。” 晏望霄挂掉电话,脸色很差。 梁松影问:“你和那个人提起过我?” “没有,是他们查到的。” 梁松影目光沉了沉,没再说话,心里火气更大。他最烦别人掺和指点他的私生活。车里气氛压抑,彼此心里都有些沉重。晏望霄不高兴,梁松影也不高兴。 第36章 深入 他们回到公寓,已经差不多一点。林医生漏液赶来替晏望霄诊治伤手,敷药,缠纱布,叮嘱他暂时不要沾水,若觉得疼痛难止,及时上医院拍片治疗,严重的话可能要进行手术。 公寓开着充足暖气,暖和如春天。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世界才静谧下来,一切烦心事隔绝门窗外。 梁松影帮晏望霄洗澡,顾忌他的手,动作轻柔。晏望霄在朦胧水汽中,回以深情的注视,这一幕好像回到很久以前。 梁松影从浴室出来,看见晏望霄穿着白色的纯棉睡袍,靠坐在床上抽烟,半敞衣襟,往后梳的微长中分发型,在两鬓垂下几缕发,让他看起来飘逸性感得不得了。他好像在想什么,见他出来就望着他,然后目光落在被子上。梁松影出去喝一杯水回来,他还维持着夹烟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被子上一朵花。 梁松影爬上床,晏望霄换了看他。 “别抽这么多烟。”梁松影抽走他手中的烟,放到自己嘴里含住,“在想什么?” “今天早上你对我说的话。” “嗯?” “我在想,为什么有的情侣能够一直在一起,直到老死才分开。” 梁松影吐出一口烟,叹了一口气,说: “有很多因素。比如感情深厚,比如责任,比如忠贞,或者孩子,或者习惯。但是也看人,有的人觉得一起慢慢变老很浪漫,有的人要不停追逐新鲜感,不会把心拴在一人身上,风流快活。” “你觉得我是后一种人?” 梁松影摇头,转身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才转回来说:“不是。我有一首歌,是以你为原型创作的,就是。歌词也是我和徐奋交流过,才确定下主题。写一个像蒲公英一样的男人,被风驱逐,飘起,跌落,一生不停与风的纠缠。风,是指爱。蒲公英不是追求新鲜感,贪婪风起时的新风景,而是寻找一片可以落地生根的土地,安然生长,风来便摇摆,风走便逍遥。望霄,你可以不用犹豫,在我这儿落地的。” 晏望霄思考着他的话。 “我坦白和你说,从我接受你那一刻起,你要离开,或你要留下,决定权在你手上,我一直就呆在这里了。我不像你,可以爱很多个人,发展数不清的感情。我决定爱你,就只爱你一个,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到老。如果我们不幸分开,在你之后,我也许不会再爱谁,大概就是孤独终老的结局。我说,我是用一辈子和你赌,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无论这段感情最后会付出什么代价,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力经营好我们的感情。为此不仅要有深厚感情,要习惯对方的存在,要有忠贞的观念,要有责任意识。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感觉,我更信赖时间培养出来的习惯,岁月磨练出人的品格。但你今天令我失望,你向我发问,就像一个脆弱懵懂的孩子不知所措,时光仿佛在你身上停滞,需要我去引导你,可是你充满怀疑,尽情享受当下,根本没有想过用什么保存、维持、巩固这段感情。” 梁松影说了很多,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变得低沉,目光也慢慢低垂,落到被子上一朵蒲公英上,“我感觉我一步一脚印走在前面,你还在身后很远的地方游荡,我们之间,以一根很细幼的线相连,”他撩起晏望霄鬓边一条头发丝,“就像这么细幼。也许这是一根坚韧的蛛丝,但风吹雨打,迟早有一天我们断开联系,各自落在茫茫人海。晏望霄,我害怕未来有一天,你牵着新情人的手来到我面前,对我笑,跟我介绍那人的名字。” “那你会等我吗?”晏望霄看着他问。 “会。”梁松影说。 晏望霄低头抓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似乎漫不经心地玩着。他想到,有一天,他和梁松影满头白发,不知道会在干嘛呢?对面那个老头儿,是仍然英俊帅气呢,还是老眼昏花,看着水仙叫白玫瑰。 梁松影勾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