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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属或朋友吗?” 晏望霄握紧电话,“我是!” 女声继续说:“非常抱歉地通知您,病人梁松影大约在十分钟前被送到本医院抢救,肺部被刀刺伤,有……” 晏望霄打断她:“什么!” “有些手续需要亲属进行办理,他的手机显示最频繁联系的人是您,所以我们给您打了这个电话……” 晏望霄站起来,起得太急,膝盖撞到茶几的尖角。他几乎感觉不到痛,快速说:“我立刻过去!” “好的,请尽快赶来,先生再见。” “等等!他情况怎么样……喂?妈的!他妈的!肺刺穿了还能呼吸吗?回答我!……”他对着传来空洞回音的手机大声咒骂。 晏望霄来不及换衣服打理自己的形象,抓起车钥匙就走。一楼物管看见从楼梯间以百米冲刺速度冲下来一个男人,头发凌乱,右腿有点微瘸,脚上还穿着拖鞋,“晏先生……” 晏望霄一边跑,一边低头搜索最新的关于梁松影的新闻,接连撞倒了好几个人,一路骂骂咧咧声不断。 冬天傍晚2度的冷风刮得脸上生疼,他眯着眼睛,大口喘气,看见几张围观路人拍到出事现场的图片。在一个停车场里,梁松影倒在一辆拉风的亮紫色车子旁边,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浸染红了整件棕色风衣,他的嘴咳出血,喷得满脸是血污。他闭上了眼睛。 还没走到车旁,晏望霄就觉得自己不行了,眼泪不停地流出来,人也走不动。他扶住入口处的柱子,保安打开门出来问他:“先生你没事吧?” 晏望霄再不复先前的疾速,拖着腿,行尸走rou般慢慢地走。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盯着手机看,眼泪打湿屏幕,他伸手擦了又擦,仍然看得不太清,才忽然想到去擦自己眼中的泪水。 上了车,车被他开得歪歪扭扭,撞得旁边的车不停响起警报声。 保安看着远去的车辆,张大嘴巴。 晏望霄完全根据导航指示的最近路线去开,一路超了许多车,换来许多怒骂,还有被他的车碰到的车主对他穷追不舍要索赔。他的视线常常变得模糊,要不停腾出一只手去擦。他一想到那副画面,胸口疼得缩起来。遇到下坡隧道,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加速冲下去。 他的脸上迅速冒出一片冷汗,嘴唇惨白。 到达“XX医院”,大厅守着几个胸口挂着相机的记者,被保安警惕地看着。晏望霄冲到前台,对着桌面就是一阵猛拍,就差没揪住人家姑娘的衣领:“梁松影在哪儿?梁松影在哪儿?梁松影!” 值班护士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说:“你是病人家属吗,还是朋友?人正在手术室进行抢救,请你到那边去给他办住院手续和缴纳费用。” 晏望霄听到“住院”两字,仿佛听见希望,眼睛都亮了几分,“你是说住院?好,我交,马上交!你们给他安排最好的医生,给最好的药,我不差钱知道吗?要最好的!最好的!”他一再强调,声音几乎恶狠狠。 护士狂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 晏望霄在那边迅速填表交钱,那边的记者举起相机拍照。一旁的保安见他们只是拍照,让他们拍了几张,就阻止:“够了,会影响到病人。” 晏望霄在手术室门口看见一个熟人——任泽余,他的心理医生。他正坐在白色长椅上,抬头望着亮起的红色指示灯。他转过头来,惊愕地看着衣衫不整、形象全无、神采涣散、眼睛红红的晏望霄,“呃,二少……” 晏望霄无力地在他旁边坐下,抬头盯着“手术中”三个红字,有气无力地说:“任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站着一个警察,这时拿出一个小本本和钢笔,感兴趣地侧头听他们说话。 任泽余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文沉稳,不愧是心理医生,此时情绪一点波动起伏也没有,语气平和:“我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忽然听见尖叫声喊救命,我冲过去,就看见几个人围着地上受伤昏迷的梁松影。我是医生,学过抢救,给他做了简单急救止血,就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其余的我一概不知。对了,梁松影是我的病患。” 警察补充:“根据其他目击者的口供,当时一个男人持刀抢劫,受害人反抗才被刺伤,嫌犯正在逃逸中。要不是这位任医生在场,恐怕人早就没了。肺穿洞,根据受伤情况,一般呼吸不上来,10-15分钟就会窒息而亡。” 晏望霄微张嘴巴,眼里交杂着后怕、感激、庆幸的复杂情绪,“谢谢!” 任医生摆手摇头,“救死扶伤,本是医生天职,不必太在意,只能说他运气坏,却没坏彻底,上天要留他一线生机。”他托了托眼镜,“我诊所还有预约,他应该无碍,而且你来了,我就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晏望霄说:“您去忙吧,等他好了,我们一起上门答谢您。” 任泽余起身,“真不用客气,那么,再见了。” 他的目光扫过晏望霄观察的时候,留意到他右膝处的裤子深红一片,“二少,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 晏望霄微抬起腿,伸手摸到一片黏湿到血,摇头,“没事,小小擦伤。” 出于医生习惯,任泽余提醒,“你去找护士给你看看,及时消炎。” 晏望霄随口应了一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 任泽余摇摇头。 在他走后,晏望霄拨打周贝的电话,简述事情经过。 “梁松影不是那种被人持刀抢钱还反抗的傻逼,他不缺那几个钱,也很爱惜身体。其中肯定有问题。你去把停车场当时的摄像视频调出来给我看看。抓到那个杀千刀的逃犯也立刻告诉我。” “好,不过你是不是多心了?你怀疑是故意伤害,伪装成抢劫?怀疑叶扬?可是叶扬上个星期已经去了美国,老楚也在那边看着他,不可能他回国了老楚不知道。” “我说不清,你先去办。” “行,我肯定不遗余力。胆敢伤害我偶像,我周贝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晏望霄挂了他电话,然后打给宋礼告诉一声。 手术灯终于灭了,梁松影躺在床上被几个护士推出来,口鼻挂着呼吸机,显示在昏迷中。晏望霄扑过去看梁松影,急切地问:“医生,他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累,说:“病人肺部只是小小刺伤,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进行看护,直到他苏醒过来。” 晏望霄听了,低头摸到梁松影的手,不敢用力,只轻轻地碰着。重症监护病房门口,护士将晏望霄拦住,“亲友请止步,现在病人不方便探视。” 晏望霄隔着玻璃,望着病房里的梁松影。他还需要借助呼吸机进行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