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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代。 几个店员无可奈何地瞅着这位青春期的老少女,竟有一种感觉——吕易比仲二那家伙好不了哪里去。 吕易和向行向老板娘打听了些东西,农家乐的乱显然是人为的,而且不像是内部人士,最有可能的就是什么混混的杰作。 果然,一打听就把仲二给打听出来了,老板娘记不清楚唐子豪的名字,只形容他头发黄焦焦跟麦苗似的,吕易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老板娘也不是完全放心他,不可能全盘托出,唯恐自己越说越多事,越不能脱身,所以把中间唐子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情节给省去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举足轻重的一个元素。 向行反手在吕易身上一拍:“唐哥居然也有被打的时候。” 吕易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向行有一种自己大仇得报的感觉:“叫那货还敢嚣张,终于有人敢教训他了。那女的不说我也猜得到,那几个学生做出来那个样子,明明就是在还原……” “还原什么?”吕易一把擒住了他的肩膀,“案发现场吗?” 向行战栗了一下:“小伙子,劝你手下少使劲,等会还要留着干架呢。” 吕易丢给他一个白眼,赌气一样地走远了。 谁有不是真没良心,向行也不是。他要是那样没心没肺,一准就不会跟出来。 打狗尚且还得看主人,况且唐子豪不是谁的狗,那是他的老大呢。 前后有些荒唐:比如唐子豪拒绝肥肠,结果差点被刀子捅了个透心凉;仲二不是个善茬,人面兽心;众人只是冷眼旁观,也没有英勇善战的人士出来劝架。此外,他们没能挖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仲二不是这里的常客,他要是去哪里,他住哪里,都没了谜底。 出租车这个时候还在跑,并且一个比一个勤。夜里的价格比白天要翻两倍,坐车的人也不少。 因为,有些人的夜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 ☆、小屋 仲二从巷子里一身酒气地摇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江宏和杨涛矜矜业业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正一正他打滑的步子。 仲二嘴里骂骂咧咧,眼镜早就飞到九霄云外,本性毕露地终于把不耐烦呈现在脸上。 本来想趁着酒后似醒非醒乱|性一回,谁知道遇到的是个不上道的鸡,不让亲,不让舔,不让摸,不让上,硬是让他丧失了兴趣,强迫着帮他口了出来。 仲二吸了一口烟,随后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什么叫“七窍生烟”,他啐了一口唾沫,把气撒在了江宏身上——用烟头烫他。 江宏憋着一口气,任凭他把自己的手拉过去,任凭那guntang的烟头越发靠近,任凭疼痛渗透到肌rou里,脸越憋越红,青筋几乎就要从太阳xue掀起来。 这货忍耐力怕是达到了进击奥运会的程度,横竖都扛着,一声不吭。 传说烟头里最高温度可达800,杨涛读过几天书,知道这东西烫手,赶忙把仲二的手给夺了过来。江宏如临大赦地松了口气,咳了个一塌糊涂。 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杨涛知道老大惹不得,见缝插针地塞给他一支电子烟,并且关切道:“老大,吸烟有害健康。” 仲二把烟接过去:“算你识相。” 而后他的酒意貌似去了大半,眯着眼睛看街边为数不多的亮着的七彩灯光:“回去,去看看那小子。” 唐子豪被关小黑屋了。 不是不开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小黑屋,而是一个灯光亮堂堂,墙壁却被不知名的黑色物质染了个纯黑色小屋。 屋子里面除了一张椅子,一条绳子,别无他物。而那条原本散乱的绳子现在绑着他,他自己被安置在椅子上。 “妈的。” 他把脚一伸,麻酥酥的感觉自下而上蔓延,这间屋子的主人莫不是个智障:连搁脚的凳子都不给置一个,这是怎样的无产阶级?! 话说回来,这都是他自己活该。 教学楼里拦截他那群人,没用什么硬法子,而是以一种晚辈对晚辈特有的礼节把他“请”出去,说是大伙聚餐。 唐子豪十分应景地大大方方应了,沿途还夺了那些人手里的棍子把玩,边敲着他们的木鱼脑袋,边满嘴喷粪。 “走私打狗棒,黄蓉会从坟里爬出来爆你们头的。不过是个女鬼,也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打,依照仲二那个德行多半不敢,他说不定会找头秃驴来超度她。那就好了,我还没见过几次和尚呢。” 江宏面如金纸,摆出一副不和傻逼乱长短的四平八稳模样。 后来的便不消多说了,仲二热心肠地给唐子豪夹肥肠,被唐子豪言语侮辱一番,说什么肠子是装屎的东西。而后火山终于爆发,仲二拉下脸面来了个群挑一,把那厮打得亲娘不认。 唐子豪木然一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沉默中透着隐隐约约的凄凉。 饥饿如同困兽袭来,通常这个时候,人的嗅觉敏感度会被急剧放大。唐子豪鼻孔朝天的地想要嗅到这饭香,哪怕只是哪个恶货半夜三更爬起来煮夜宵传过来的地沟油味道。 可是并没有。 窗子捂得死死的,屋子密不透风,除了温暖得有些糟糕的空气,就是另外一种…… …… 血腥味??? 没错,是血腥味。 有一次他误入女厕,面对清洁阿姨和如厕女士的前后夹攻,为了不暴露自己,情急之下在坑上蹲了半个小时。 不过他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到底没占到什么便宜,还被垃圾桶里堆得小山高的姨妈巾熏得两眼一抹黑,更加读不懂女人是种什么生物。 唐子豪打了个哆嗦,困倦也没了。他凝神在黑黢黢的墙上,才发现那黑色有点不正常。 他毕竟不是女人,血的味道不可能分得那么清,其中纵然有微妙区别他也无从得知。就像他看乡间日常偷屎吃的野狗,都他妈一个样。 他还一个劲想:如果不是为了刻意掩盖什么,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墙涂黑?加之,那涂料抹得均匀完美,用屁|眼都能想到是仲二那小子干的。 只是不知道墙里面是藏了尸体,还是根本就是用血砖砌的墙。 云苑的走廊黑,墙也黑,男生们趿拉着拖着云游在各大兄弟寝室时,惯常有不明物体在脚下乱窜,昏暗的灯光下寻找可以饱腹的东西,哪怕是别人的一口痰。 唐子豪环视周遭,莫名感到那种日子已成为云端上的记忆,离自己越来越远,并将一去不复返了。 这里没有老鼠,有的只是死寂。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从绳子中解放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开窗。 窗外是条不怎么讨人喜的旧街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