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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着,锁链碰撞的清脆声传来。两人回头,是一队阴差缉拿恶鬼回城。 一队十二个阴力士锁着六百个恶鬼,手中的锁链和温瑢见过的不同,几乎是两倍粗,锁链上还贴着加盖了鬼王印的符纸。然而即便如此,六百个恶鬼的怨气和执念时刻都在冲击着锁链和符纸。 越是接近往生城,恶鬼的反抗之心越强烈,浓重的怨恨甚至蔓延进了城内,引起了城内恶鬼的sao动。 陆淮卿的脸色陡然冷了——敢在往生城给颜绘找麻烦,简直是找死。手中七明五火扇的光芒开始闪烁,赤红羽扇已经出现在手中。 温瑢拦住陆淮卿,“等等。”他抬头,红衣绣金美丽鬼王出现在城池上,飘摇衣袂。她总是散落的黑发被金冠束起,手持一支长笛横在唇边,清越的笛声随之响起。 锁链上的符纸接连亮起光芒,属于鬼王的强烈灵气化成rou眼可见的金红色,镇压了躁动的恶鬼。 温瑢微笑道:“你看,她学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像要粗长一点嘿嘿 ☆、火锅聚餐 鬼王穿着端庄的红衣,重重阴气中鲜红裙摆热烈醒目,长笛缀着金色的铃铛,即便在强风中也依旧保持着本初的振动频率。 叮、叮、叮 发出的声音清脆直达心魂。 不过……笛子所吹奏的安魂曲走调了。 陆淮卿作为凤凰,生来便通晓音律,虽然从来没有听过这首安魂曲,但却能通过音律的变化猜到接下来曲调走向,所以在听到一处的时候他忍不住皱起眉——这接的不对。 发觉自己跑调的鬼王殿下努力维持着表面威严,站在她身后的酆都大帝悄悄弯起唇角。 温瑢并不懂这些,因而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但在安魂曲出问题的地方,勉强被安抚的恶鬼们又躁动起来。 “这是怎么了?” 陆淮卿小声道:“她跑调了。” 温瑢忍俊不禁,看来表面功夫做够了,内里却还是欠缺一些啊。不过已经很好了,这才一天的时间,居然能学会一首安魂曲,而且基本的架势已经全了。 肯定很辛苦。 一曲吹完的颜绘放下长笛,精神一放松,力竭的颜绘差点从城墙上摔下去。她今天接连吹奏了四遍的安魂曲,又因为镇压恶鬼灵力耗费太多以至于脱力。 杜酌两步抢上前扶住了颜绘。 颜绘望着往生城下的亡魂,吓了一跳。好在没失态,否则虽然摔不到她,但也够丢人。颜绘都能想象出如果他摔下去,明早往生城街头巷尾传的八卦就是“震惊!鬼王殿下居然跳楼自尽!”“光天化日之下,鬼王跳楼意欲何为?”“万恶的资本主义大老板酆都大帝压榨员工,致使妙龄少女轻生!” 绝对不可以失态! 颜绘握紧了手里的长笛,对杜酌道谢。 温倒是很想和颜绘说说话,但颜绘太忙了,所以他只是在城池下挥了挥手,在颜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和陆淮卿离开了。 最近的天气非常好,温瑢道:“总感觉这两天没那么冷了。”即便出门,身上没有大氅,但手脚仍旧是温暖的。 他坐在公寓里阳光最好的地方,陆淮卿从卧室内拿出大氅披在他身上。 温瑢拉着他一起坐下,陆淮卿握住温瑢的手。 其实不是温度上升,而是因为沉睡在阴界的大阵开启,灵力滋养了阵眼中温瑢的真身,阵眼就埋在豫州的下方。神魂和真身的联系从来就没有切断过,真身上得到的灵力回馈给了神魂,连带温养了这幅孱弱的人类rou身。 等到大阵关闭,温瑢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 陆淮卿轻轻搂过温瑢,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想起我呢?沉睡在阴界的真身,被赋予的至高无上的尊贵之名甚至于作为爱人的他,都被抛弃了吗? 温瑢向来敏锐,尤其是对在意的人。 “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一些,就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吧。”温瑢微笑道。 陆淮卿一怔。 温瑢依偎在他身上,陆淮卿紧紧抱着他。 …… 次日清晨,结界完全张开。连睡梦中的温瑢都感受到了庞大而完整的结界灵力,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温瑢按住心口的位置,他感觉地下有什么正在呼唤他。 “怎么了?”扯过大氅盖在温瑢身上,陆淮卿环住温瑢的腰身。 外面的月色已经完全被结界的光芒所覆盖,从窗帘的缝隙里倾斜进室内,温瑢顺着内心的想法拉开窗帘,明亮清澈的光芒立刻铺满了卧室。 温瑢:“……狐祖?你怎么在这儿蹲着?”化出原形的美丽九尾狐对月蹲坐在窗外,一脸看透世俗的悲伤,每根毛都透着惆怅。这么大一只狐狸,乍一看还以为萨摩耶。 狐祖默默扭过头,他已经吃了一天的狗粮了。虽然说狐狸和狗有亲缘关系不错……但归根结底,他也不是狗啊! 什么时候就坐在他们的卧室外面的?温瑢拉紧身上的大氅,惊而无语——难道说狐祖消失后就一直在外面? 白狐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回先生,我一直等在外面。”等先生你想起答应我的事情啊! 那你也不用等在卧室外面…… 温瑢无力,拉开窗子,“进来吧,明天晚上明澈就会过来了。” 陆淮卿:死亡凝视。 狐祖顶着陆淮卿的目光,不过为了明澈,他还是硬着头皮跳进卧室,“先生,我可以在客厅睡一晚吗?” “当然可以。”温瑢无奈道。 狐祖立刻打开卧室门,利索溜了出去。再不走,圣君真的要烤狐狸了。 “明明就知道他在外面,还没有赶他走,”温瑢揉揉还在生气的陆淮卿,道,“你不是默认他呆在外面的吗?怎么又不高兴了?” 陆淮卿沉着脸,“他就该在你掀帘子的时候消失。”温瑢还穿着睡衣,眉眼都是未消去的睡意,这幅样子不该被外人看到。 这个狐白,太没有眼色了。果然明天还是想办法给他倒点乱比较好,陆淮卿抱着温瑢若有所思,怎么做才不会被温瑢训呢? 不,根本不必偷偷摸摸,只要做得不过分就行了,反正谨玉不会真的生他的气。陆淮卿的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 温瑢半睡半醒间迷糊糊说:“淮卿,我们明早去超市,早点叫我起来啊。” 陆淮卿正聚精会神思考着如何坑害狐祖,被温瑢吓了一跳,点过头后才意识到温瑢看不见,才轻声道:“好,你快睡吧。”他轻拍着温瑢的背。 温瑢得到答案,脸埋在陆淮卿怀里睡着了。 盘在客厅沙发上狐祖打了个寒战,他根本不需要睡觉,一想到隔壁躺着崇辉圣君,他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