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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已经有了,我受过的苦怎么舍得自己吞,当然需要人帮我带消息回去。穆将军,不必杞人忧天,许诺给你的事情一样都不会差。” . 深夜,耳边熙熙攘攘的叫喊声震得耳朵生疼,李昭凌晃一下头,眼前一片黑暗,憋胀的难受,他的双眼应该是被人罩上黑布。 他试探地动一下身体,两只手都被人拴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生胡桃,发不出声音来。 脚步声渐近,李昭凌猝尔谨慎起来,来人拔出他嘴里的胡桃,用力拍着他的脸说:“想不到居然有人来送死,说!你是谁?” 不是穆义?而且也不认识自己。李昭凌心中猜想,他撇过脸不吭一声。 “他贴身放着的东西呢?” “禀将军,都在这里了?一个鹿皮小包夹着一包烂草,还有宋家军的令牌” “看来这人还是个有身份的,先收进营房,再给将军传令!” “是!” “等等!”小兵刚要动手松绑收押,就被人打断。 “死罪暂免,活罪难逃。”他冲小兵使个眼色,小兵立即会意,扬起鞭子打在李昭凌的身上,李昭凌顿时觉得皮开rou绽,浑身火辣辣地疼,下一刻,一鞭再接着一鞭,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李昭凌咬着牙,硬是不吭一声。 “好歹也是敌军,身上总得留下点印迹才是,至于另一个……难得有个娇俏的,供大伙找找乐子也好。” “是!” 李昭陵的耳朵顿时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叫喊声、撕扯声,求饶声占满,他身上的鞭子并没有减少,浑身的疼痛激得李昭凌阵阵发晕,日日夜夜,眼前的黑布一直都没有摘下来,都不知道过了几日。 将军怎么样了?仗打得怎么样了?想到此处,李昭凌是真得后悔自己的鲁莽。他忍着浑身的不适,在舌头尖上狠狠咬一下,逼着自己保持清醒。现在思索起来,这一切根本就是设好的陷阱,可为什么这个将领却好像并不认识自己一样,还有宋卿之,宋卿之到底…… 可是,每每听到隔壁的喊声,他只能用指甲扣着手指,逼迫自己停止思考。 终于有一日,求饶变成了惨叫。 眼前的黑布突然被人摘下来,灯光昏暗,却依旧刺得他眼睛胀痛泪流满面,等到李昭凌回过神来,才看清面前白衣带血的宋卿之,一切都仿若是一场大梦。 “你……” “嘘,别说话,我……我杀了人……一个又一个。”宋卿之仿佛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他把绳子劈开,李昭凌浑身一软,要往地上倒。宋卿之赶忙扶住他,把手里的剑递给李昭凌,说:“你还能走吗?” 李昭凌冷笑一下,说:“能杀人!你呢?” 宋卿之看着带血的下衣摆,说:“右腿腿骨断了。” “我背你……” “不用……你……” 李昭凌不由分说背起宋卿之,道:“我得带你回去,放心,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带到将军的身边。” 宋卿之目光一滞,被李昭凌背着出了营房。李昭凌并没有马上走,他看一眼黑着灯的主营,说:“将军中了毒,我得把解药拿回来。” 他趁着黑夜快速奔袭,宋卿之趴在李昭凌的背上,细细闻着这人身上的血腥味。越过篷顶,李昭凌小心把宋卿之放在房顶上,说:“等我回来。” “嗯。” 宋卿之看着李昭凌的身影一跃,目光凝滞,重重地叹一口气,忽而嘴角扬起一抹凄楚的笑意,他知道,宋家军的陨灭将从今夜开始。 李昭凌躲过几个值夜的小兵,闪身进了营帐,摸上桌案悄声寻找,终于在架上的锦盒里翻出令牌和鹿皮小包,草药完整地被收在小包里,李昭凌贴心收好,他刚准备盖上锦盒,突然看到盒子里的还有一信封。 他摸出信封,对着月光草草看了一眼,是穆义写给驻地将领的密信,信上所记大军将佯攻壶口,主攻上陇道,要求此处驻地将领于三日后与大军汇合。 李昭凌忽而想起那日鞭笞他的男人之言,似乎穆义这次是想背水一战,他来不及分析,将信封匆匆塞进衣襟里,拿起桌上的笔草拟出消息,和信贴身放好,方才出屋。他到房顶上背起宋卿之,扯过院子里的马,一起在夜里奔逃。 他们骑着马刚刚跑出营帐,夜里便出现一声长呼:“俘虏跑了……” 火把燃起,身后的马匹追袭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昭凌带着宋卿之,越发吃力。宋卿之抓着李昭凌的胳膊说:“马载着两个人跑不快,把我放下,你自己走!” “不行,我要带你回去见将军!” “李昭凌,我们这样谁都跑不了!” 一支暗箭穿过,李昭凌在后,按下宋卿之的脑袋,两人一起俯在马背上,再一支箭穿过,直直地插在马屁股上,马儿身子一歪,前腿跪下,李昭凌环抱着宋卿之,两人在地上滚了一滚,匆匆爬起来把宋卿之一背,徒步在夜里奔逃。 “李昭凌!” “你闭嘴!不能再把你放下去第二次,我一定要带你回北魏,回宋家军!” 宋卿之漠然住了口,怔怔地抚在李昭凌的背上。 马蹄声渐近,暗箭继续射过,贴着宋卿之的肩膀落在地上。李昭凌停下脚步,侧身闪到山坳处,把怀里的药包、令牌和信一并塞在宋卿之的怀里,最后拿出纸条放在他的手心说:“这是我亲笔所书。拿着令牌去宋家军,没有人会拦着你,把纸条给了夏侯勇和王信,让他们见机行事。” “那你呢?” 李昭凌看着宋卿之,嘴角微微弯了一下,说:“你是他的弟弟,我……什么都不是。”他转身冲出山坳,拿着石子掷在领头人的身上,飞身起跳,把人踢下马,缰绳一拉,俯身拽起地上的宋卿之,又带着他继续夜里狂奔,刚刚拐过弯,就把手里的缰绳交给宋卿之,说:“告诉他,我爱他。” 宋卿之眉头一蹙,诧异地看着李昭凌,李昭凌翻身下马,宋卿之拉紧缰绳停下来,坐在马上怔怔望着李昭凌,李昭凌大喊:“快走!” 宋卿之听到声音,依旧站在月光下,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人。半晌,他从怀里掏出令牌和药包,扔在李昭凌的脚前,说:“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他说。”说罢,他“吁”的一声,骑着马向敌人迎面冲去,眼看就要撞在一起,再调转马头,向另一条路奔去。 李昭凌拿起地上的东西,匆匆跟上马群。 “啊——”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痛呼,他眼看着宋卿之从马上应声到地。敌军终于停下脚步,一人下马上前查看,大声道:“将军,死了!” 李昭凌攥着怀里的药包,爬在树上微微发抖。 “算了,走吧,明日一早还要拔营和大军汇合。” “是……” 众人驮起宋卿之的尸体,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 酒过三巡,穆义冲着宋卿之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高!宋公子实在是高,能这样掌控人心,玩转人心,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