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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完全是一副犹未反应过来的模样,自己也不知何时被这狐狸牵着鼻子走,一下还未理清他的意思,就随着他出了门。 话说,欧阳逸方离开了两天,今早少阳便闷不住了,即使腿伤未好,也嚷嚷着要到城里头逛逛。但左思右想也没找着个顺眼的小厮,扁着嘴偷望了几次神君,小声道:先生来此多日了吧? 嗯。其实对着山神,是十万载也不觉日子长。 照顾少阳,您辛苦了。 嗯。平日只能对着这狐狸,委实有些疲劳。 府中的茶不比侯爷府的香醇。 嗯。那茶像是树叶泡水,确实寡淡。 此地的巴山银针,闻说不错,先生要随我一道试试吗? 嗯。狐狸还算是有些悟性。 那我们这就出去!少阳欢呼一声,瘸着腿便去拿衣服换上。 嗯?!神君挑眉,却一时说不出话。 心里只觉被这狐狸阴了一道的神君,但看到狐狸瘸着腿走路的样子,又遏制着转身去的念头,毕竟这次狐狸犯险是自己疏忽所致。也罢,他喜欢干什么便由着他吧,反正他做人的日子不长,当是替凌疏给他些补偿。 前些天神君查探少阳身子时候,发现他体内的金丹,妖丹融合比预想中要快了许多,也不知在自己离开了的日子里,狐狸除了被绑到此处以外,干了些什么。 少阳依旧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正精神地很,仿若从未见过世面一般,大街小巷都要好好地打量许久。太久没出过门,如今才知晓,原来自己也喜欢这热热闹闹的街道,车水马龙,每个都在忙碌,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活着,竟是如此的多彩可爱。 走至紫嫣之前所在的教坊,不同前街处的乌烟瘴气的吵杂,为了衬托其与那些勾栏阁的大不相同,这处从雕栏处古朴清幽的样式,再到偶尔飘出的淡淡熏香,以及内里断断续续的丝竹悠扬之声,不难让人遐想在那重重帘后有着怎样一个又一个的秀丽佳人。 其实对于紫嫣,怕是欧阳逸他们也有过跟自己一般的怀疑,开始以为是欧阳逸顾忌自己跟紫嫣的关系,而不便在自己跟前提起,但是如今他们离去了,却依旧没有提及紫嫣的事。 少阳不觉意自己停驻在门外竟是好一会,身后的神君也同样驻足,不知这狐狸对着一个乐坊动了什么心思。此时,一个穿戴清雅的妇人从里头走出,方才她看到少年无端停下张望,还以为是那些稚嫩公子,对这乐坊的姑娘有心思。 可少阳形容俊朗,皓齿朱唇,偏偏一双狐狸眼水汪汪带着些落寞,身旁的练琴姑娘也注意到,便问起那是谁家的孩子,长得挺俊俏的,这模样看着不忍心。她也如是,感觉像是看到了故人,于是便下楼去问个究竟。 紫嫣?妇人听到这名儿,忽皱起眉头,想了一回,方摇头道,名字没听过,要不你说她长得如何? 少阳如实复述了紫嫣的容貌,谁知他们竟说不记得有这人,且上次自己听乐曲的房间竟说是已空置许些时日,若是说紫嫣临走前吩咐他们这般说也不是没可能,只是看着众人的模样,也不觉是在说谎。 怎么了?神君站在少阳身后等了许久,却不料完全被他晾在一旁了。少阳跟神君相处了这十来天,心里不自觉地便没了往日的隔阂,接口道:他们说,都没见过紫嫣。 紫嫣?近几天,这狐狸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自己聊过天,虽多是没有回应,但神君依稀记得这次案件里头,那个死去的少年jiejie就是那个叫紫嫣的女子。 这附近或许还有别的教坊..说罢,便要他随自己离开。 少阳暗自觉得奇怪,上次自己明明是在此处听乐的。也并无多想,只是那日自己过于激动,说了那什么不见罢了话,终是有些后悔,这想来道别,却连人也没找着。 不见就不见罢!少阳大袖后甩,剥开一个柿子,分了一半给神君,自己一口塞了半个,迈步离开,可惜瘸了一腿,这原本潇洒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神君拿着手里的半个红柿子,方才少阳递它给自己的时候,心头一刹莫名地颤动,他知道这狐狸是不高兴了,但为何自己也受到了影响似的? 最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救了这狐狸以后,心思似乎都被他所牵引,总是为他那愚笨的举措而莫名地躁动,而且这情况是日益严重了。看到小厮为他煎药,自己总是无端地为他亲自端去,夜里在他房内看书,必定待他入睡了,才灭了蜡烛回房。 君上,最近可有觉得不妥? 嗡!耳畔的嘈杂声不知何时静了,前方追逐的孩子提起的脚步还未踏下,为了避让孩子,而倾倒的半车水果停留在了半空,远处的旗幡保持着翻动的模样,前方独自蹦跶的少阳还犹未咬下那口柿子rou,这小镇的一切都被静止在这一刹。 神君倾身后退,袖风带过,卷起身旁数把纸伞挡在跟前,五指一拢,伞面骤收因泛着碧青的光华悬浮于空,尖锐的顶端对准一旁卦摊,等着主人一声令下,便往前把对方穿个通透。 那卦摊的主人,倒是不急,只见他抚着长须,摇着羽扇一下一下,好不淡然。后又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拈算了什么,方哈一声,舔弄笔头写着卦文。 你究竟是何方妖物?!把这儿都定住做何用?神君没想过自己摆出这样架势,对方竟不把自己放在眼内。 那人不急,低头微微笑着,神君打量四周之人,暗自揣测这人的修为到何境界,这巴郡规模虽比不上皇都之大,可这其中人口之多,要短时间内施以结界定身,若以一人之力,怕是难以应付,难不成此处还有别人。可在这城中多日,从未察觉有异常气息。 正在此间,那人身形一闪,竟是瞬移至少阳那处,神君眯眼,身后纸伞如万箭齐发,一一从那人后背贯穿而出,干净利落。 见着那人倒下,神君稍缓口气,突然便觉不对,转脸那人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悠闲地摇着扇,笑眯眯地看着他。 神君冷笑一声,那木桌轰然碎裂,可人却早已不见。 君上。这占卦的不知何时已站在神君身后,衣冠楚楚,以最虔诚的态度,行着天家的礼仪,学着自家山神的语气,不卑不亢地唤道。 这人怎么也不像天家的人,身上没有凡人的气息,也没有妖兽的气息,若是是天家的,这仙气兴许弱了些。 见神君困惑,来人却很懂得规矩,趴伏着闷声道:君上,你或许没见过小的此时模样,前些年在萝浮山你却是见过的。 听着那人的话,确是认识自己,难道是老天君不放心,特地叫他下来帮助自己的?若是这样,这老天君也忒不了解自己了,他最讨厌这些故弄玄虚的小辈。 那人偷偷瞄了瞄神君的样子,暗笑对方果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