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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绾着髻,手里端着一簸箕野菜。 见张神医,急忙放到一边,迎上来,“快进来,快进来。” 张神医跨进院子里,歉意地拱手,“秀英嫂子,来打扰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来俺家可是天大的喜事。”秀英笑的一脸真诚,又见孟老板,询问道:“这是你朋友吗?” 孟老板朝她作揖,“多有打扰。” 秀英立马摆手,有些别扭道:“你到了俺家就不要客气,这些虚礼也不要整了。” 孟老板坦然一笑,点点头。 张神医问起她男人的情况,“李大哥腿怎么样了?” 提起自家男人的伤,秀英有些哀伤,“冬上疼的厉害,开了春倒是好多了。” 张神医点点头,宽慰道:“不必忧心,我去看看。”说着要推门进去。 秀英急忙拦住他,“欸,张神医。”见张神医望过来,拉着他走远了一些,压低声道:“他最近脾气不太好,您多担待。” 张神医微微一笑,“放心。”从医这么多年,什么脾气的病患没见过,他已经习惯了。 推门进去。简朴的桌椅,虽然已经入夏,可是山里早晚凉,因此房中还燃着火盆。 靠近火盆的位置放着一把竹椅,上面闭目躺着一个男人。脸型方正,浓眉阔嘴。腿上盖着一床薄被,好像睡着了。 张神医轻轻走到他身侧,蹲下来,伸手掀开被子。 那人被惊醒,有些警惕地望向张神医,“谁?!” 见是张神医,又立马松了一口气,“是张神医啊!” “李大哥,许久不见了。”张神医熟练地跟他打招呼。 “可不嘛,你好久不来了。” “冬上下雪,封了路。进山不好进。”张神医解释道,而后卷起他的裤腿看他的伤。 李大哥是去年夏里进山挖虫草,结果没注意,被蛇咬了一口。 那蛇剧毒,幸亏当时张神医在村里借宿。及时处理。命是保住了,可是腿却落下病。走不了,一直躺在床上,算起来,也快一年了。 “俺这腿,好不了了吧?”李大哥垂头丧气的问道。 “别急,好好配合,能好的。”张神医一边为他治伤,一边安慰道。 “唉,张神医,俺知道你本事大,可是这个蛇毒也厉害得很,当年俺兄弟就是因为被蛇咬了才没的。” 山林间免不了蛇虫,所以咬死几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张神医宽慰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力治好你。” 秀英在一边急忙道谢,“谢谢张神医。” 这边治着伤,秀英便去做饭。等简单的农家饭上了桌,张神医也重新给李大哥包好了腿。 秀英在门口喊了几声,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远远地跑了回来,“娘,饭好了啊!” “怎么慌里慌张的,叫人!”秀英拍拍他身上玩闹一天沾的土,把他推到张神医和孟老板面前。 “张神医!”小男孩和张神医混的熟了,亲切的喊了一声。又见旁边坐着的孟老板,好奇地问,“你就是那个大侠?” 孟老板还不知这半天的功夫自己倒成大侠了,饶有兴趣地问:“大侠?” “对呀,他们说来了个带剑的大侠,就是你吧!” “虎子,话怎么那么多!”秀英厉声喝止住问东问西的男孩,瞪了他一眼。 虎子有些不情愿的住嘴,眼前却巴巴地望着孟老板。 孟老板笑起来,“可能,我就是你说的大侠吧。” 虎子闻言,双眼放光,转头望了母亲刚才的眼刀,又凑到孟老板身边道:“那你能教俺几招不?” 孟老板上下打量他。 虎子以为孟老板看自己个子矮,看不起他,立马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看,俺身板可好了。” 孟老板被他逗笑,点头,“行,教你。” 虎子一听,高兴的围在孟老板身边,又是摸摸吟雪剑,又是问他练什么剑法。很是向往。 秀英端上最后一道菜,歉意地对孟老板道:“俺家娃不懂事,闹着你了吧。” 孟老板淡笑回答,“无妨。” 吃了饭,张神医又给李大哥开了药。而后告辞往汤阿婆家去,虎子自告奋勇的带路。一路上亲热的围在两人身边。 汤阿婆家离虎子家不算很远,三人说话间就到了院门口。 破旧的栅栏围住一个小院,看起来挡不住什么风雨。 张神医正要敲门,虎子就已经扯开嗓子喊人了,“汤阿爷,汤阿爷!” 房门吱吱呀呀的打开,蹒跚地走出一个佝偻背的老人,看见张神医,高兴地招手,“张神医,你来了。” 虎子见汤阿爷出来了,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和村里的孩子们跑去玩了。 张神医迈进院子里,扶住他,“汤爷爷,你最近可好?” “俺好。”汤阿爷点点头,又说:“老太婆,不太好。” 汤阿婆病窝在床十五年,在张神医这几年精心的调养下好了不少,可是最近病情却急剧恶化。 说起汤阿婆,汤阿爷浑浊的双眼里聚起泪水,“俺怕啊。” 张神医紧握汤阿爷的手,安慰了几句,然后进房去看汤阿婆。 灯线昏暗的房子里,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汤阿婆躺在床上,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第六十一章 人心蛇蛰(四) 张神医动作轻柔地扣上她的老皱的手腕,沉吟片刻。神色暗淡下来。 汤阿婆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安顺,安顺。”原本以为昏睡的汤阿婆,突然紧紧攥住张神医的手腕,一阵呓语。 “汤阿婆,汤阿婆。”张神医俯身在汤阿婆耳畔连声唤她。 汤阿婆却好像点也听不到一般,只一个劲儿的叫,“安顺,安顺。” “安顺是谁?”孟老板脱口问道。 汤阿爷愣了愣,面色哀痛,“安顺,是俺儿子。” 看到汤阿爷的神色,孟老板大概猜出几分,安顺怕是早就没了。所以默默缄口。 汤阿婆紧纂着张神医的手叫了几声,又突然xiele劲,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诊完脉,三人出了院子里,坐在小木墩上说话。 汤阿爷心急如焚,追问道:“老太婆怎么样?” “汤阿婆情况确实不太好。”张神医哀伤地叹气。 汤阿爷扑通一声,跪在张神医面前,连连哀求,“张神医,你救救俺家老太婆吧,求求你。” 张神医连忙扶起他,“汤阿爷,这是心病,我也束手无策啊。” 汤阿爷何尝不知老太婆的病是心病呢。自从安顺走了以后,她便一病不起。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让他怎么办可好。 张神医又宽慰汤阿爷几句,他才算稍稍缓了过来。 安顺的房间一直留着,每次张神医来会借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