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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只是抬起头看了窗外的师映川片刻,眉头缓缓挑起,然后却是突然淡淡笑了笑,道:本以为剑子今夜未必会回来。师映川顿 时微微一怔,他不曾见季玄婴这样笑过,眼下见对方展露笑颜,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正欲说些什么,却听不远处吱嘎一声轻响,旁边房间的窗户被人推开了,那正是他的屋子,但此刻宝相龙树的面孔却从里面探了出来 。 青年衣冠端正,眼中的神情在夜色中显得柔软了许多,宝相龙树看着师映川,微笑道:怕你回来我却不知道,因此干脆就在你房里等着。 他看着那带着伞的黑衣少年,想到自己与对方曾经有过的那么一段共处时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想见一个人,一颗心忽然就沉甸甸地,再也拔不回来。 ☆、五十四、集宝楼 师映川眼见宝相龙树笑容深深,当即就一阵头大,他微微皱眉道:你怎么来我房间了?你这个人说着,把伞随手搁在窗下,干脆就从窗户一纵而入,宝相龙树悠然一笑,却在灯下认真凝视着师映川的面容,道: 两年不见,映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变化很大。 师映川脱下脚上那双沾了些泥水的靴子,放在床脚,然后一扯床头的一根五色丝绳,很快,一名清秀侍女便在门外道:公子有何吩咐?师映川道:给我送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还有干净的鞋。门外的侍女应了一 声,这就立刻离开去准备。 师映川坐在床边,把外衣脱了,他见宝相龙树坐在窗前,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有些自嘲道:宝相,我还以为你过了这两年,应该已经对我没有那种心思了。宝相龙树淡淡笑道:映川,你现在年纪还不大,所以 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其实在所有男人的心里,往往都有着一个属于自己梦想中的那么一个人,即使这个人有许多缺点,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然而在这个男人心里,却会觉得对方是非常完美也非常珍贵的存在,不容亵渎, 哪怕是过去了很长时间甚至一生,也都会一直留在记忆里,不会忘记也不会消磨半点。 师映川沉默片刻,忽然摇头苦笑:宝相,我不得不说,你其实在有些方面真的是一个很傻的家伙。宝相龙树听了,开怀而笑,微有棱角的唇瓣轻轻勾起,道:映川,我娘曾经说过,人年轻的时候往往都容易有 犯傻的机会,不过傻不要紧,头脑发热也不要紧,甚至在冲动之下做了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也都不要紧,这些都并不可怕,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让自己变傻的人。映川,你觉得呢? 师映川忽然好象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也许罢,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宝相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世上很可能所有的东西都是会改变的,只不过有的也许变得早些,有的也许变得晚些,有的可能变得更 好,而有的自然也可能变得更坏,你说呢? 宝相龙树看着他一笑,眼神有些促狭:那么你和方梳碧呢?师映川顿时哑口无言,被挤兑得一时无话可说,宝相龙树意味深长地笑了,道:映川,我不否认你说的话都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在苦 劝我的同时,你说的道理也一样适用于你和方梳碧,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其实真的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来开解我。 师映川一时间无言可驳,好在这时外面有人来送沐浴用的热水和衣物,这才解了围,等到这些下人放下东西退出去,师映川便走到屏风后,脱下衣裤跨进了浴桶。 水很热,泡在里面很舒服,水中还放了香精和一些药物,可以缓解肌rou疲劳,师映川闭上眼,后脑勺靠在桶壁上,撩水浇着清秀稚气的面孔,此时人影一动,却是宝相龙树从屏风外走进来,眼神内敛柔和,道:两年前 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却长大许多了,有了些小男子汉的样子。师映川也不睁眼,不徐不疾地撩着水,道:非礼勿视,你可是大家子弟,莫非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宝相龙树轻笑道:你我都是男子,难道映川还会觉得害 羞么?更何况当年那段时间里,我不知曾经亲手为你穿衣洗澡多少次了,该看的早就已经看过了。 师映川蹙眉道:你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厚脸皮。宝相龙树低低而笑,说道:我又有什么办法?映川,有些事情往往你越想忘记,反而就偏偏会记得越清楚。青年说着,脚下走了几步,近前而笑,一只手 轻轻撩起师映川的一缕头发,不无感慨地道:可惜啊可惜,这两年来我都不能在你身边,只能身处山海大狱,远远地想着你,念着你映川,我的心情,你又怎能了解。 宝相龙树的举动很是唐突,不过师映川倒并没有明显不悦的表现,只是睁开眼睛看着被水气微微模糊了面容的宝相龙树,道:无论是谁,都并没有任何资格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就算你非常喜欢对方。宝 相龙树不以为意的样子,放下了师映川那缕湿淋淋的头发,道:映川,其实在这两年里,我慢慢地想明白了一件事。 说来听听。师映川闭上眼睛开始搓洗着头发,随口应道,宝相龙树一手搭着浴桶边沿,嘴角的笑容里却流露出霜雪般的寒意,然而语气分外柔和: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想到你年纪还那么小,就喜欢了那方梳碧, 我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是情爱,但我也不否认你喜欢她的这个事实,但是我想,你对她就像对待点心糖果一样,小孩子都喜欢这些玩意儿,往往会认为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而且非常的执拗顽固,不听大人的话,把所有规 劝的话都当成耳旁风,根本听不进去,直到他们以后逐渐吃过更多好吃的东西,尝过更好的味道,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从前的那些固执是多么错误,那最初喜欢的糖果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吃。 师映川正在搓洗头发的手停住了,然后又重新搓洗起来,宝相龙树轻轻一拍少年的肩头,微笑道:放心,我不会动她,我已经跟你打了赌,就会遵守游戏规则。至于 青年顿一顿,语气里已多了几分凝重:至于玄婴,他只是在跟我置气,他要让我看到他是怎么夺得我所喜欢的人,他要胜过我,所以你要当心,我这个二弟的性子可是非常古怪的。 师映川睨了他一眼,语气微讽地道:在我看来,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我需要很小心的人物。宝相龙树笑了起来,柔声道:未来之事谁也不能保证,映川,你又怎能笃定我赢不了你? 万珍大会如期举行,前三天乃是在一座占地极大的临水长楼中举行,此楼分作四层,最底下的一层展示的是一些虽然珍贵却并不罕见的物品,容许各方人士参与买卖交换,可以算是稍微大众化一些,不过想要进到这里, 却是要缴纳五百两银子的入门费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