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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此刻眼中并无一丝挑逗之意的痕迹,似乎开口向对方讨要东西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师映川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笑,道:数月前大青山一战,我斩杀六如秀士康人杰,取下 他随身之物当作战利品,便是这枚玉佩,现在既然你要,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了。说着解下玉佩,便转手给了宝相龙树。 地上的字让师映川唤人拓了下来,院子里的血腥气很快就被吹散,再也嗅不到半点,那具尸体却并没有叫人抬下去,师映川与宝相龙树两人继续饮酒,末了,都已经变得醺醺然,这种将醉未醉的感觉最是飘然欲仙,因此 两人都没有运功散酒的意思,只顺其自然罢了。 饮酒至此,再多了倒是失了味道了,师映川张开五指盖住杯口,拒绝了宝相龙树要替他继续添酒的举动,摇头道:不喝了,再喝只怕就要醉了。宝相龙树看着少年已经泛上桃花色的眼角,微笑道:也罢。 师映川却两手撑着桌沿站了起来,望向不远处的尸首,然后叫人拿一只麻袋来,一时少年走过去,撑开麻袋的袋口,蹲身把尸体利索地装了进去,宝相龙树站在一旁,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师映川把袋口扎好,这才站起身来,他将麻袋用力一甩,扛在了背后,道:有些人既然不安分,那我总应该稍微警告他们一下。宝相龙树似乎明白了什么,莞尔一笑:我陪你去。 两个人带着麻袋走出了宅子,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和少年外加一只鼓囊囊的麻袋来到了大街上,这时空气中可以闻到饭菜的香气,自然是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街道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大多都已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家 去了,虽然近来城中发生了某件大事,不过很显然并没有对俗世里普通人的生活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英俊的青年,清秀的少年,毫不起眼的麻袋,这样的组合并不引人注目,也没有谁会过多地留意,当然,这其中不算那些暗中关注的眼睛。不过当这两个人所走的路线越来越明显是奔着城东门最高的眺望楼而去的时候, 暗地里许多人的神情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丝毫不敢怠慢,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各自传递回去。 那两人走得不紧不慢,距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就在这时,街面上正在小铺子里吹牛打屁的闲汉们突然惊愕地发现桌上酒碗里的酒开始微微晃荡起来,有机灵的人探头向外看去,四处张望着,然后他们就看见一群衣甲俨 然的铁骑气势如虹地奔驰而过,马蹄将平整的地面都震得仿佛在颤抖,所过之处,无人敢于逆其锋芒。 一百精锐铁骑虽是驰行,却秩序井然,这支仿佛黑色洪流的队伍踏过长街,最终来到那带着麻袋的两个人面前,这时到城东门已经只有数十丈的距离,随着队伍中响起一声低喝,一百铁骑瞬间勒马静止,所有人的动作分 明如出一辙,显然是军中精锐骁勇之骑。 下一刻,在衣甲森寒的铁骑拥簇中,一名头戴黑色盔帽的将领策马而出,此人在马背上微微躬身,客气地道:敢问可是师剑子当前? ☆、七十、雨夜有血 先前虽然听见了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但是前方那一青一白的两个身影却只是若无其事地走着自己的路,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现在听到了这句话,其中那穿着青衣的少年便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向那说话的人, 少年的脸上带着桃花色,酒意醺然,他微微一笑,把肩上扛着的沉甸甸麻袋放了下来,这才点头道:是我。 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变得压抑肃穆起来,那青年将领神情微凛,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轻声道:不知剑子这个时候是要去哪里?师映川用手很随意地一指那高高的城头:喏,如你所见,就是那里。话说至此,少 年忽然神色一冷,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黑压压铁骑,这些人身上都穿戴着沉重的盔甲,因此没有一个人下马,少年的目光扫视了一周,然后就定在了那为首的青年将领脸上,淡淡道:很奇怪,我的行踪莫非还要向你们汇 报不成? 青年将领的脸色似乎变得微微难看起来,但他没有表示出丝毫不满,只是利落地翻身下马,然后缓缓施了一礼,道:剑子的行踪我自然无权过问,只是职责所在,还望剑子见谅。他说话的时候,身后那些骄傲的大周 铁骑也无法继续安坐在马背上,统一翻身下马,没有人出声,因为有些时候,在有些人面前,从来不存在什么甲胄在身不便行礼的说法。 这时那将领忽然听见与师映川同行的白衣青年道:映川,不要再跟这些人罗嗦了,再耽搁下去,这东西就快臭了。听到这很不客气的一番言语,年轻将领不禁微微皱眉,说话的青年容貌较为英俊,眉心中间有一 抹显眼的诡异红色,神情微醺,只不过这时将领注意到此人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阴戾之色,显然是有些不耐烦。 这时却见师映川摆了摆手,嗤道:宝相你又胡说八道,这又不是酷暑的天,何况从刚才到现在的时间又不太长,哪里这么快就会臭了?师映川说罢,又把视线转了回来,轻笑一声说道: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知 这位将军是要做什么? 年轻的将领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然后就客客气气地说道:职责所在,不知剑子来此处所为何事?这里若非军中守防之人,是不得擅自来此的。 我要做什么,不是你能够过问的事情。师映川浅浅一笑,语气却突然疏冷起来,他弯腰重新扛起了那个沉甸甸的麻袋,毫不吃力的样子,那将领见状,沉默片刻之后,忽然就自嘲一笑,对于普通人来说,真正的武者 世界离他们很遥远,但即使如此,武者的力量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这个世界,这一点每个人都很清楚,更不必说像年轻将领这样的人物,他一向是一个很骄傲很自信的人,不但自身优秀,更有着很深的背景,然而现在面前 这个少年的名字,却足以让他必须保持一份足够的尊敬,这份搀杂了太多复杂情感的敬畏不仅仅是针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更是向着少年身后的某个庞然大物。 但是他还是不能就这么离开,哪怕他无力也不敢阻止任何事,但至少他必须留在这里,见证着某些事情的发生,因此年轻将领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继续前行,这时师映川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挑,带着点嘲弄的意 味说道:我不想知道你是哪一方的人,也没有兴趣知道,这里面的水太浑,我无意去趟,不过我现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刚才来得匆忙了些,忘了带点东西,那么你现在就来得正好了。 年轻的将领目光一凝,漆黑的眼睛里隐隐闪过丝怒意,但他当然不能把真实的心情流露出来,无论他是多么地骄傲自尊,于是他微一拱手,沉声道: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