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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已经有了不错的养气功夫,此时很有可能出现过大的反应,而这时师映川只是这么一愣神,鼻子里却已经吸入一丝淡淡的香气,清清淡淡,风风爽爽,他下意 识地吸了吸鼻子,又更浓地嗅到了这股气息,两人距离这么近,很容易闻到彼此的气味,那是季玄婴身上的味道,师映川记得那本来是一种幽幽的清新味道,有点明朗有点芬芳,很洁净,像是香气并不馥郁的花,但是两人这 段时间没有见面,现在再相遇时,师映川却发现季玄婴身上的味道似乎变了,多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气味,很难形容究竟是什么,但令人闻到之后就觉得很舒服,很干净,很想再多闻几下,有点近乎迷醉的意味,就仿佛是被温 暖的阳光温柔包围,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也许这就是怀孕所带来的变化罢。 两人现在的距离当真是探手可及,热烘烘的风中好象也裹挟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断地兜转缭绕,师映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季玄婴,正好季玄婴也低头看他,入目的是男子清润如玉石一般的眼神,两人目光接触的瞬间, 季玄婴似乎有些意外,略显锐利的眉梢微微弯了一下,这时季玄婴的手还放在师映川的头上,这个动作使得两人看起来就好象一对**那样亲密,师映川突然间没有理由地局促起来,他的脑海中在瞬间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却错过了季玄婴此时脸上那一丝极微妙的表情变化。 本来这也就罢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季玄婴放在师映川头顶的那只手却有意无意滑了下来,碰到了师映川的耳朵,一丝细腻温热的感觉顿时就从被碰触到的地方扩散开来,师映川轻咳 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向旁边移了半步,脱离了季玄婴的手,然而就在这么一刹那,师映川耳中似乎隐隐传来了一声轻叹,顿时就把少年原本就有些杂乱的思绪给搅得更是乱糟糟地没个着落处,但师映川好歹养气功夫还算到家 ,一分神之后,立刻就垂下眼皮,尽量不露声色地掩饰住自己有些古怪的心思,很快就让一颗心强行恢复了平静,他刚才的心情说实话,确实是有些微妙的,但是又无法形容那究竟是什么。 周围一片安静,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从树上繁密的枝叶中探头出来,好奇地向下看去,似乎是想看看下面的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澹台道齐早就已经注意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古怪,这一对年轻人彼此无论 是动作还是言语,根本都没有正常情侣的那种亲昵,相反还有些不自然,这是很不合常理的,终究是和正常情侣不一样,而且师映川的年纪还这么小,季玄婴一个成年人又如何会对其轻易产生情愫,更不必说心甘情愿地委身 人下,以男子之身为这么一个少年怀上孩子。 但澹台道齐如今心中只记挂着关于藏无真的一系列问题,对于小辈们之间的纠葛无心也无意去过多地干涉,因此他虽然察觉到了异状,却并没有询问什么,只重新闭目养神。 三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半晌,等到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过去,澹台道齐便睁开眼睛,道:好了,可以上路了。师映川正仰面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澄净的天空,听了这话就坐了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叶, 咧嘴笑了笑,露出满口白牙,他看了一旁的季玄婴一眼,然后就对澹台道齐说道:他身上不方便,今天晚上我们不能再露宿在外面了,还是得找个地方住着才行。澹台道齐听了,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季玄婴正在擦拭着 自己的佩剑,闻言也和澹台道齐一样并无表示,看上去很是清雅平静,师映川蹲在他面前,问道:你现在觉得哪里难受没有?要不,等咱们再走走,到了前面有集市之类的地方,我弄一辆马车给你坐着怎么样?就不要再骑 马了。 季玄婴望着少年带有关切之意的清秀面孔,不觉微扯了一下嘴角,道:不必了,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与从前相比并没有多少变化,你不用这样。师映川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他看看树阴外那炽热的阳光,考虑了一 下,随即就从衣服里取出那串挂在脖子上的寒心玉,说道:那你热不热?这天气正是热的时候,要不然你先把这寒心玉带在身上罢,可以驱暑,能舒服很多。季玄婴看了少年拿出来的那串珠子,摇头道:不必,你自己 拿着就是。 这时澹台道齐已经上了马,季玄婴收起佩剑,起身走到自己的那匹正在吃草的白马面前,从树上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师映川立刻叫道:哎,慢点慢点,别闪到腰了!说着,自己也上了马,三人便迎着日头继续赶路 。 大周境内,某处通往万剑山方向的驿道。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天气十分炎热,大道上赶路的行人大都无精打采的,有人以车马代步,也有鲜衣怒马的世家公子疾驰而过,更多的则是徒步行路,路上偶尔有马车飞快驶过,就弄得尘土飞扬, 大路上有一人一马走在往来赶路的行人当中,马背上的人穿着粗布制成的普通白袍,头上戴着一顶帷帽,上面垂下来用以遮挡风尘的白色粗纱掩住了容貌,看不到样子,不过从身段来看,必然是个男子无疑,此人打扮普 通,座下所骑的也不过是很寻常的马匹,一人一马并不引人注目,这时正是中午,天气很热,路上的人都是埋头赶路,或者找阴凉一些的地方避暑,要么就是神色匆匆而行,但这人却是缓辔径直向前,好象丝毫不受天气的影 响。 这段路走了不久,前面不远处便出现了三岔路口,周围是一片树林,零星分布着一些酒馆茶铺等等,供行人歇脚住宿,白衣人将马停在一家二层的酒楼前,拴了马,这才走进这间谈不上什么档次的酒楼。 这白衣人身材颇高,比一般男子要高出大半个头左右,身姿挺拔,酒楼里吃饭的武者不在少数,不过这名白衣人看起来却不像是练家子,也没有随身携带着兵器,这时店伙计上前招呼,可能是见对方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寒 酸,所以伙计也有些漫不经心,只懒洋洋地招呼道:客官要来点什么? 一荤一素两个菜,再来几个馒头,一壶酒。一个声音不曲不折地道,平和之间却有一丝淡淡的凉意,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这声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在响起的那一刻,令人眼前顿时仿佛看到了晴空万里,听 到了流水潺潺,与此同时,白衣人随手取下了头上戴着的简易帷帽,露出了一张表情平淡的面庞。 ☆、八十七、悲喜总无泪也,是人间白发,剑胆成灰 白衣人取下帷帽的一刹那,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这里坐着的人当中不乏走南闯北之辈,也算是见多识广,所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物自然不在少数,如此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