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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龙树 ,顿时就令青年僵立住,此刻无比真实地感觉到怀中的充盈以及搂住自己腰身的纤细胳膊,宝相龙树只觉得手臂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发软、发酸,几乎就要连人都抱不紧了,然而比起手臂的酸麻颤抖,宝相龙树更觉得两 腿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生出僵硬的感觉,这时他才真正明白,人也许在精神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可以爆发出超强的耐力,但是等到一旦松弛下去,长时间积累的各种负面情绪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爆发出来,令人再也撑持 不住,甚至使人生出昏昏欲睡的感觉。 但少年这样的拥抱却似乎重新为疲惫的身体注入了生机,宝相龙树觉得四肢百骸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觉得这是从未有过的放松与安心,他忍不住双臂再次收紧,似乎想要确认这股温暖,不知过了多久,充斥全身的沸腾 情绪才终于渐渐趋向于平静,宝相龙树极为勉强地控制住自己想要一直拥抱着师映川的冲动,缓缓松开了对方,低头注视着心上人,此时他们的面孔之间相距不过数寸,甚至能够清晰地观察到彼此的睫毛数量,宝相龙树的目 光深深落在师映川清秀的面容上,布满道道血丝的眼睛紧紧攫视着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终于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思念与担忧,狠狠地、毫不温柔地吻向了师映川的额头,狂乱的吻好象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宝相龙树在师映川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以及脸颊上胡乱而粗鲁地烙出一个一个仿佛在证明着什么的吻,最终来到了少年那柔软的嘴唇上,宝相龙树只觉得这些时日里所积攒下来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再也压抑不住,全 部都爆发了出来,他贪婪地掠夺着对方的嘴唇舌头甚至牙齿,把上面的每一丝味道都夺来,直到彼此都被这凶暴的行为逼得快喘不过气来,这才不得不停下,宝相龙树微微喘着粗气,鼻子紧顶着师映川的鼻子,他抬手捧住少 年的脸颊,手指用力地在那光滑的肌肤上缓缓摩娑,此时想起这一路上的种种担心,不知不觉间,宝相龙树的眼睛已经微微酸热起来,良久,他才沙哑着声音道:混小子,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说到此处,再也忍耐 不住,终于重重咬了一口师映川的下巴,师映川怔怔望着对方,虽然被宝相龙树咬得很疼,但他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他与宝相龙树从认识到现在,宝相龙树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都不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可是不知道为什 么,这一咬虽然颇为疼痛,但师映川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恼怒之意,这时日光已是极炽热的时候,光线映进宝相龙树眼里,把那里面的血丝都照得格外清楚,对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突然就让人多出一丝难过,而那眼中毫不掩饰 的激动与无边喜悦更是仿佛一把锤子,重重敲在师映川的心上。 这时宝相龙树痴痴地看着师映川,他好象有些消瘦了,不仅仅是憔悴,原本就算不上太英俊的面孔更是因此减色了几分,也许是从师映川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宝相龙树忽然间自嘲地一笑,道:我现在 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青年的语气依然像平日里那样温和,师映川摇了摇头,道:不,不丑。他抬起手,掌心缓缓抚上对方的脸颊,这是很熟悉的一张脸,没有季玄婴那样出众,眼下狼狈憔悴的样子更是谈不上什么风采,但是师映川知道 自己是喜欢这个人的,没错,自己就是如此花心贪婪的家伙,而且极为虚伪,想到这里,师映川忽然就自我讥讽地笑了笑,他沉默了片刻,这才定下心来,问道:现在是不是很累? 宝相龙树原本激动的情绪也已经渐渐平复下去,他感受着少年柔腻的掌心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摩,心中慢慢升起一股不敢相信也不肯不信的感情,师映川这样的举动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那眼神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 是不是说明,是不是宝相龙树不敢深想,他怕这只是一场空,但师映川接下来的动作却令他心脏一颤,师映川抬头望着他,手掌抚摩着他瘦削的脸庞,又到眉眼,鼻子,唇,宝相龙树的双肩微微一颤,似乎想要抓住师映 川的手,却到底还是忍住了不动。 师映川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原本以为并不曾放在心上的那些事情,那些宝相龙树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原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心里留下了痕迹,只不过一直刻意否认惯了,因此可以当作不在意,采取视而不见 的态度,然而如果真的是麻木不仁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能够把很多事情都记得很清楚?梳碧啊梳碧,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无耻贪婪的人,下三滥的多情种子,这样的我,究竟应该如何面对你呢? 想到这里,心中滋味难言,师映川强迫自己把这些情绪都暂且抛到一旁,他低声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宝相龙树的嗓子有些沙哑,说道:当初你被剑圣劫走之后,我立刻就赶回蓬莱群岛,我回到山海大狱求了我 父亲,后来他终于答应发下阎罗令,派出大量人手搜寻你们的踪迹,楚江堂七十二追魂使也让我带出了三十六人,这些日子我们到处寻找,最终在前时发现踪迹,这才确定了你们的位置,所以接下来我就不需要其他人跟着了 ,自己来找你就可以,毕竟面对着一位武道宗师,人多人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师映川听到这里,顿时念头一动,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在一间酒铺那里?澹台前辈在那里随手杀了一群晋陵神殿的人,那么多的尸体根本不可能不引起事端,估计你们就是因为这个苗头宝相龙树打断了他的话, 道:不错,就是因为此事。说到这里,他神色忽然有些复杂,深深看着师映川:玄婴也在,是吗? 师映川并没有觉得意外,宝相龙树既然能够找到这里,那么他肯定能够查出自己与澹台道齐身边多了一个年轻人,况且季玄婴生得令人一见之下就印象深刻,外貌特征十分明显,只需听那些见过的人大致描述一下,就猜 得出来,师映川点了点头:是的,他来找我了,已经跟我们走了一路。宝相龙树听了,半晌,他忽然微微苦笑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映川,你是对他有意了,是么?我能够感觉得出来。 师映川轻轻吐出一口气:是,你说的没错。他顿一顿,终于叹息道:我也喜欢你宝相,我是不是一个相当滥情无耻的人?很贪心,见一个爱一个。 宝相龙树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几乎刺痛人眼,这句话他等了太久,以至于现在真的听到了之后反而难以相信,他什么也没说,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师映川目不转睛地看,师映川又是苦笑又是无奈,捏了一把宝相龙树 的脸,道:别这么看着我,我长的又不好看。宝相龙树呐呐道:我是欢喜得傻了,除了看你,我不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