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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是在帮忙打扫屋子么,如何这么快就出来了。 宝相龙树闻言心中微动,不咸不淡地回应道:我不擅长这些杂事,反而给映川添了不少麻烦,便被赶出来了。他说得十分坦率,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如此一来,反倒是给人一种他与师映川关系极为亲密的感觉,季 玄婴听了,抬眼看向宝相龙树,却见兄长的脸上一片平静,但其中隐隐示威的心思已经显露无疑,宝相龙树之所以如此与季玄婴暗中较量,也是希望在师映川那里更多占几分,在他心中,自己虽然独占师映川的可能性很小, 然而却未必就一点希望也没有,如果真的要与其他人分享心上人,那当真是近乎于五内俱焚了,他虽然迫于现实不得不暂时接受,但却是万万不甘心的,甚至心中不止一次地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一些遇见师映川,早早获 取对方的心,令其他人再没有半点机会。 季玄婴听了宝相龙树的话,反倒是并没有什么表示,他目光游移,看着周围美丽的景致,忽然毫无预兆地道:大哥在想什么?这话听着突兀,但以季玄婴素来的性情,实则已是有所缓和,他以前最开始时虽然知 道宝相龙树对师映川有意,但并不认为自己这个兄长对一个少年的感情会有多深,但后来时间长了,才渐渐发现宝相龙树在师映川的这个问题上竟是如此固执,咬定青山不放松,万不肯有一丝一毫的放弃,也没有难以决定的 犹豫之态,而到了如今,季玄婴已经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宝相龙树已经不可能回心转意了,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完全排斥他人,不肯与别人分享师映川的话,只怕自己虽然意志坚定,到头来也容易落得一个两手空空的 结局,因此心中虽然十分不甘不愿,却又得存了几分忍耐,一时间敛眉沉吟,百般思绪萦绕心头,还好他及时稳住心绪,这才没有过多地沉浸其中。 却听宝相龙树道:问我想什么?我在想,究竟你我兄弟之间,到最后谁能胜出?他说着,忽地断去余下的话,但季玄婴闻言,也已经全然明白了其中未曾道尽之意,一时间兄弟二人四目相对,再看向宝相龙树之际的 目光,已经较之先前有所不同,而宝相龙树也是如此,甚至更有过之,他毫不怀疑自己这个弟弟的心志之坚,也由此更加心生警惕,知道自己如果稍微掉以轻心的话,极有可能会在这一局情场博弈之中输得很惨,原因无他, 只因季玄婴太过纯粹,也足够直接,这些往往就是成功所要具备的重要素质。 这时却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师映川抱着一大堆满是厚厚灰尘的被褥帐衾等物走了出来,很快就来到了湖边,把东西扔到了地上,抬手擦了一把汗,道:这些玩意儿都得洗一洗,不然没法用,还好 这质地都还结实,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也没坏。 宝相龙树见状,便帮他把这一大堆东西归拢,泡进水里,师映川道:屋里还有一些,我还得去拿,宝相你看着点儿,别让东西顺水漂走了。说着,又返回木屋。 这一大堆的东西洗起来颇费时间,师映川脱了鞋袜,把裤腿挽了,光着脚手持一根木槌,蹲在一块青石上卖力地捶洗着被褥,宝相龙树也去寻了一根趁手的木棒,学着师映川的样子去做,季玄婴则是因为不适合做这种有 些剧烈的运动,便坐在一边看着二人干活。 师映川只管埋头洗着床单被褥等物,并不去看宝相龙树与季玄婴这一对兄弟,因为他不知道这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恰当,而且对其中一个人的热情也就意味着对另一个人的冷落,他实在不想做这种无论怎样也不可能两 全其美的事情,而且每一回同时面对着这两人,他都能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虚伪、贪婪与多情,这绝不是什么令人身心舒畅的感觉。 日光照晒得湖水也微微温热起来,宝相龙树一边忙碌,一边抽空去看身边几步外的师映川,一想到自己以后永远都会与他如此接近,再不会失去他,心中就甜蜜无比。 此时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年的侧面轮廓很是流畅清秀,可惜相貌却没有什么出奇的宝相龙树刚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有些自嘲,自己当初认识师映川的时候,对方比起现在的样子还颇有不如,自己却也照样一见钟情, 怎么现在心上人的容貌明明比起从前已经好看了不少,自己却忽然有些可惜对方不是一副出众的姿容了?想到这里,不免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贪心不足。 三人相安无事,晚间师映川做了饭,众人一时吃罢,澹台道齐便自己回到卧室,把门关上,师映川则拿着碗筷去湖边洗涮,正在这时,宝相龙树却来到他身旁蹲下,挽起袖子帮他洗碗,师映川扭头看了青年一眼,问道: 今天你很少说话,是有什么事么? 宝相龙树原本隐隐有些烦躁的心情就在这一句之后消失无踪,不过当他想起自己与季玄婴相处之际的感慨以及对方那明显隆起的腹部,心中就又是酸醋又是焦躁,忍不住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只当没有这 回事,说道:没有什么。师映川见他如此,有些疑惑,便仔细打量了一下宝相龙树,道:骗谁呢,你明明有心事。 这语气不算特别亲密,但已让宝相龙树听得心里颇为熨帖,他感觉到心脏跳得舒缓而平静,便下意识地用十分柔和的语气说道:你现在既然就在我身边,我又哪里还会有什么心事。 师映川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追问,等到洗净了餐具,便起身说道:咱们回去罢,我还得烧点水,堂兄他现在有身孕,还是喝点烧开的水比较好。宝相龙树听少年无端说起这番话,顿时心中泛酸,此刻若 是季玄婴就在眼前,说不定就要出言刻薄几句,但眼下看到师映川眉目之间那种全然没有意识到刚刚说错话的轻松神色,宝相龙树到底还是强忍下了这股酸醋滋味,应道:嗯,回去罢。 一时无话,后来师映川闲来无事,就独自出去踏着月色散步,等到夜色渐深,师映川在外面溜达散心回来,进到卧室门前,刚推开门,一眼便看到桌上的油灯盈盈燃着,灯光如豆,季玄婴正闭目盘膝坐在床上,似乎是在 调息,师映川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去倒了一杯水喝了,这时时间已经不早,师映川解开腰带,脱了外衣,准备去床上睡觉,季玄婴忽然微微睁开眼睛,道:困了? 师映川打了个哈欠,又伸伸懒腰:今天干了不少活儿,是有点困了。他说着,脱了鞋袜爬到床上,躺了下来,顿时就闻到了被褥散发出来的那种被太阳暴晒过的芬芳气息,很是好闻,季玄婴见他躺下,神色便微微舒 缓,动手脱去外衣躺在了师映川身边,自然而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