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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趁着他醒不过来的时机,肆意轻薄他的么?宝相龙树听了,若有若无地轻嗤 一声,道:二弟,他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所以我有权做任何我想做的事,难道这不对? 季玄婴对自己这个兄长的性格行事很是清楚,因此便没有应对,这时宝相龙树却忽然抬起头,目光熠熠地看着他,说道: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现在你我虽然与映川有了目前这种关系,但不要忘了,他心里最惦记的却 是那方家的丫头,你我兄弟之间争执也还罢了,那方家丫头却是不得不防,不可让她渔翁得利!至于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以后再谈不迟。 宝相龙树毕竟不是年少冲动的毛头小子,虽然与季玄婴相争,但却仍然想到要以稳住对方、共同抵御最大的情场敌人方梳碧为先,否则说实话,即使季玄婴与他是亲兄弟,他也不能如此看似大方,一时间两人目光相接, 季玄婴意似思忖,但却没有答话,宝相龙树见状,也不曾催问,他动手脱了外衣和鞋袜,上了床挪了挪侧身躺在外侧,这时师映川正背对着他睡得很熟,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仍有什么不安与彷徨,宝相龙树轻声一叹 ,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了少年,在他对面的季玄婴见状,一双幽深清冰的眼睛透出淡淡的愠色,下意识地拥紧了少年,宝相龙树看了青年一眼,眼里顿时流露出寸步不让的意味。 师映川被他兄弟两人用身体夹在中间,却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依旧睡得很沉,这时宝相龙树忽然微微撑起上半身,就着灯光低头去看师映川,此刻季玄婴距离宝相龙树极近,能够清清楚楚地瞧见兄长的神情,这个年轻 男人的脸上有一种温柔到极致的东西在流淌,那种根深蒂固的怜惜和爱意,让那张原本并不如何出众的面孔也多出了几分异样的魅力,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会是未来的阎罗狱主。 就在这时,宝相龙树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师映川的脸,他想,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对师映川心动的?不过这个问题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他将不再是一个人,这样就很好想到这里,宝相龙树忽然 面色平静地开口,道:玄婴,我问你一件事,你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他?季玄婴似乎有些意外于宝相龙树会问起自己这个问题,不过他在一顿之后,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么,你又是为什么?宝相龙树听了 ,就笑了起来,道:也对,这种事情原本就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你固然回答不出来,即便是我,也一样回答不出。说着,宝相龙树扯了扯被子,帮师映川掖好,他再度仔细审视着师映川,见心上人已经睡得很沉,确实不 会被弄醒,这才深深低下头去,轻吻着师映川的眉毛,似乎是想要把那微微蹙起的皱痕吻散,季玄婴看着这一幕,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 一时宝相龙树吻了吻师映川,这才再度躺了下去,顺便弹指打出一道劲风,熄灭了油灯,顿时屋里一下子灯光尽数失去,变得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宝相龙树伸臂搂上师映川的身子,只觉得怀中真 真是软玉温香,其实师映川非但不是女子,而且还正处于年纪极轻的时候,身体完全是少年人特有的那种纤细,哪里是什么软玉温香,但宝相龙树**眼里出西施,只觉得心满意足,他听着师映川均匀的呼吸声,只觉得心中 所有的烦恼都暂时统统散去,一想到自己终于不再是从前的苦苦单相思,终于得到了回应,心头忍不住又是感慨又是欢喜,只为了这一刻的两心相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取,都是万分值得的。 在黑暗的笼罩下,三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师映川被点了xue道,轻易不会醒来,但宝相龙树与季玄婴还是都没有擅自移动,只微合着双目,似乎是怕打扰了两人中间那少年的安眠,渐渐的,兄弟二人也不知不觉间有些 睡意,正在这时,房外却忽然传来一缕幽幽的箫声,凄冷而悱恻,两人同时微微一怔,只听这箫声黯淡而低回,仿佛能够让人感觉到吹奏之人此刻难以言诉的寂寞心情,除了澹台道齐之外,不会有其他人。 箫声不绝如缕,在风中悠悠飘散,引人情思,宝相龙树忽然心有所感,他的手握住了师映川的手,就此闭目而眠,床内侧季玄婴的睫毛几不可觉地颤了颤,鼻中萦绕着少年身上的味道,亦渐渐坠入梦乡。 四人在这里一连住了几日,这一天清晨师映川醒来之后,一睁眼就看见季玄婴还在熟睡,季玄婴如今随着怀孕的时间越长,就越来越容易疲乏嗜睡,师映川见状,便轻手轻脚地准备起来,正在这时,身后却忽然有人贴着 耳朵低语道:醒了?同时一只手已从下方衣摆处探入,轻轻抚摩着少年平坦的腹部,师映川被这种极为亲密**的抚摩弄得全身一个激灵,立刻压低了声音道:你又动手动脚的,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耳边传来男子低低的笑声,紧接着对方便故意在师映川耳边吹气,道:又不是姑娘家,好好的一个男子汉,怎么忸忸怩怩的?师映川抓住对方那只正在自己肚子上揩油的手,小声道:你老实一点儿罢,不要把他吵 醒了。说着,小心地坐了起来,下床穿衣。 一时师映川与宝相龙树推门出屋,去湖边洗漱,师映川简单梳了头之后,两人就在湖畔练功,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师映川就去准备早饭,等到食物的香气开始飘散在空气里的时候,澹台道齐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师映川摆 好碗筷,这才进屋去喊季玄婴起床。 四人吃过饭,很快,伴随着太阳逐渐升高,温度也开始上升,师映川坐在树阴下,拿出自己制作的竹笛吹了起来,用以打发时间,宝相龙树坐在他身旁,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认真地专心聆听着笛声,虽然师映川吹 笛子的水准谈不上出神入化,但即使如此,宝相龙树也仍然听得很是专注,唇边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这样的时光是安静而单纯的,往往令人忘记了很多烦心的事情,屏弃了杂念,哪怕他们现在是类似于被软禁的处 境,但是能够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切,无论如何还是会让宝相龙树忍不住感到很开心。 正在这时,风中忽然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颇为清越柔亮,宝相龙树循声看去,却见季玄婴身穿宽松的袍子,手里拿着一片青翠的树叶正凑在唇边吹着,所吹奏的曲子与师映川一模一样,极为合拍,季玄婴一边吹奏一边 不徐不疾地走了过来,在师映川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师映川扭头看了青年一眼,脸上露出笑容,季玄婴亦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此时万里晴空如洗,微风淡淡,花香袭人,季玄婴在音律方面的造诣是很高的,他虽然是中途加入,但吹的曲子在片刻之后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