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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究竟要何年何月才能跨出那一步,你现在却来惹人生恨,这算是故作漫不经心的炫耀么? 这番话使得众人皆笑,如此一来,一时间便将原先因为身份变化而形成的淡淡微妙滞涩与隔膜之感冲得尽了,当下命人整治酒席,众人坐在一起畅谈闲聊,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等到明月悄悄爬上树梢之际,众人已是兴尽酒酣,白照巫与向游宫二人起身告辞,此处只留下师映川、季玄婴、宝相龙树以及千醉雪四个彼此之间有莫大联系之人,这时师映川面色微红,酒意醺然,但艳红的双眼却前所 未有地明亮,显然是越喝越清醒,他放下已空的酒杯,目光依次从其他三人脸上一一掠过,微笑道:我们四个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也都各自变了很多,眼下坐在这里,我相信我们每一个人的 心里都是感慨万千,而我,是我们四个人里面年纪最小的,记得我第一个遇见的人是宝相,那时我只有十岁,第一次正式下山,后来又陆续遇到了玄婴和十九郎,我从一开始时的年少无知,到现在的勉强成熟,这中间经历了 很多,而我与你们三个人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到互相接受,再彼此磨合,包容,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算得上铭心刻骨的东西,也谈不上一起经历过什么重重磨难,我们四个的关系看起来应该是那种平淡无奇、水到渠成 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就是这样一份平淡的婚姻和感情而已,但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纵使不是身心相随,但还是情意相通的,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也都成熟起来,因为人心的改变,永远更胜于时间。 师映川的这番话说得言简意赅,也没有任何煽情的地方,但在座其他人却依然微微动容,此刻看着面前这个被时光打磨成一个遇事宠辱不惊的成熟男子的师映川,三人心头都有些复杂的滋味在缓缓流动,师映川继续笑着 道:不过呢,这世间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就好象皇子与公主、英雄与美人成亲之后,未必就是从此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直到白发千古,这往往并不是真实的人生,事实上,在被所谓的命运与 现实的cao纵之下,我们往往会随波逐流,走向不同的方向,或许在很久以后,我们会觉得曾经彼此在一起时的欢乐,那些平淡春秋里的情爱,终究不过是自己与对方漫长武道岁月中的一次回首。 师映川绝美的面庞上一片从容恬淡,他依次看向三人,柔声道:宝相,玄婴,十九郎,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也有很多爱慕者,而我也是一样,如今我们几个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阵营,注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关系永 远不可能单纯,或许经过时间的洗礼,我们四人之间的一切总有一天会往事随风,但无论如何,纵使从今以后天高路远,风云变幻,你们在我心中也依然是鲜活的,我一定还是会时常想起曾经有过的快乐,曾经一切的一切, 永不褪色。 他说罢,给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子里注满了酒,叹道:拔剑四顾心茫然诸位,敬我们曾经有过的一切,此时此夜,师映川再不能相忘!掩袖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二百五十二、他比烟花寂寞 月光如银,一时间夜风吹过,卷起几片树叶,周围松涛之声阵阵,摇破了黑夜的宁静,傅仙迹的声线低沉有力,说的内容更是极度耐人寻味,道:不要相信你师父,绝对不要相信他。 一句话石破天惊,师映川悚然动容,他顿时拧起眉头,望向傅仙迹,傅仙迹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只继续说着:连江楼是你师父,但你要记得,不论在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要真的相信他。师映川眼神变幻,声音也有些肃 然:此话怎讲?真君这番话好没来由,那人虽然世事弄人,我与莲座师徒缘分已尽,但平心而论,莲座待我可说是仁至义尽了,我自幼受其抚育,莲座对我算是恩重如山,若说世间最不会对我不利之人,便是他无疑, 真君却为何让我绝不可信任莲座?傅仙迹神色淡然,对师映川的诘问不置可否,只笑了笑,道:我言尽于此,教主信则信,不信则罢。说着,大袖一挥,转眼间便消失不见,唯留师映川一人待在当地,眉头微锁,心中 百般思索,他觉得傅仙迹并不是那种信口雌黄之人,根本没有什么必要突然就没头没脑地说出这番话,究竟目的何在?这时就听宁天谕道:傅仙迹此人的话未必不可以听一听,至少有一个道理是没有错的,因为这世上 原本就没有人值得真正信任。 师映川沉默片刻,说到:也许你的话很有道理,但如果世上没有一个可以让你全身心信任的人,想一想,似乎也是一件有些可悲的事情。宁天谕语气无波,冷冷道:我当初就是全身心地信任了赵青主,才落得 一个身死国灭的下场,所以轻信旁人的代价,往往很昂贵。多年来的相处,令师映川早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与宁天谕不争论才最是明智,宁天谕为情所误,所爱非人,这一点宁天谕比谁都清楚,他不是善人,更不是圣人, 对这样一个男人来说,除了伤心痛苦之外,极度的愤怒甚至心理扭曲也是正常的,并不为过,所以他的一切痛苦都需要被铭记,赵青主这个名字,是他心口上一道永远的伤疤师映川沉吟片刻,忽然问道:若是能找 到赵青主,你愿意试着与他再续前缘么?宁天谕顿了顿,紧接着就好象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你疯了?那种人,那个男人我与他,再续前缘?! 师映川突然也呵呵笑了起来,他仿佛看透了什么似的,低笑着说道:嘴硬什么?你再怎么嘴硬,也骗不了自己,同样也骗不了我,你明明还对赵青主有情,你敢否认这一点?宁天谕冷笑道:不要太自以为是!师 映川亦是冷笑,语气咄咄逼人:我自以为是?算了罢,我相信仇恨可以伤一个人很深,但我更相信,它终究没有情把人伤得那么深,那么刻骨铭心,你说过,情爱会淡薄,仇恨却能延续千年万年,但我却只觉得,这世 间唯有情之一字才能叫人永**轮回,伤得生生世世都痊愈不了脑海中宁天谕厉声喝道:胡言乱语!师映川哈哈而笑,轻叹道:胡言乱语?不要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难道就真的不明白? 一片沉寂,片刻之后,宁天谕语气冷淡而平静地道:你这是在报复?之前我说过,如果只对一个人,那的确是情,是爱,但若是对几个人的话,那其实不过就是一场感情游戏罢了,你被我这些话刺到了痛处,恼羞 成怒,所以现在就要报复回来,我说得可对?师映川忽然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一脸怅然之色,低声道:或许是罢他双手翻转,自袖中露出两截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