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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然回到岸上,他望向远处的树林,笑道:你还要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话音方落,一个穿着青色袍服的男孩便现出身形,却是季平琰,师映川右手一招,七道彩光顿时飞回袖中,他 负手而笑,道:怎么,你已经跟了我一路了,还没看够? 季平琰白嫩的小脸上微微一红,他是师映川的亲子,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没有慕孺之情,之前他就想去找师映川,后来路上不期然遇到了外出的青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许与近乡情怯有些类似罢,他就远 远地吊在年轻的父亲后面,跟着对方一直来到了这里,季平琰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瞒得了身为宗师的父亲,但眼下被人一语点破,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过师映川显然并不在意,他示意季平琰上前,问道:刚才 我的剑法,你看懂了几分?季平琰喃喃道:孩儿愚钝,只依稀明白了三分左右师映川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三分?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我已经很满意了。这也就是因为季平琰是师映川的 儿子罢了,若非如此,武者练功之际最忌讳的就是旁人偷看,要是陌生人这样做,立刻被打死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两人既是父子,当然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季平琰得父亲夸奖,心中十分欢喜,他垂手道:父亲剑法精妙,孩儿勉强才看懂几分,还请父亲教我。他们俩是父子,季平琰向自己的生父讨教,当然没什么不合适的,师映川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微笑着说道:这 个自然,我的本事若不教给你,又能教谁了?当下就详详细细地解说起来,指点季平琰的武艺,末了,季平琰却忽然道:父亲当年一夜斩尽满山桃花,自创绝技十二式,取名桃花劫,不知能不能教给孩儿?师映川 长眉微挑,复又哂道:你小小年纪,哪里领会得了这门功夫的精髓,等你日后因情所困,或许才有资格学得这门功夫。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升高,师映川携了季平琰的手,道:还没吃饭罢,去我那里,我下厨给你做几样菜尝尝。季平琰早就从其他人那里得知师映川的烹调本事相当不错,只不过从他有记忆以来,却是没有尝过父亲的手 艺,现在听说师映川要为自己亲自下厨,顿时眉开眼笑,终究露出了孩子心性的一面,师映川见了,心中也自有一番感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且不说这里上演着父慈子孝的一幕,远在万里之外的大日宫中,连江楼拿起面前的一坛酒,拍碎封泥,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溢了出来,连江楼面对着眼前无际莲海,右掌在坛口一拂,一道晶莹的酒线便腾空而起,缓缓注 入了男子手里的一朵莲花当中,这酒名叫三生有幸,是连江楼亲手所酿,但在他的记忆里,却从来都没能有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醉。 以花为杯,酒液入喉,一缕醇香悠悠不绝,不多时,坛中美酒便少了一半,这时连江楼摘下一片莲叶,微眯双眼,随手在叶子上划着,等他停手之际,却见上面分明是一句诗: 南浦蒹葭疏雨后,寂寥横笛怨江楼。 ☆、二百五十三、亲事 南浦蒹葭疏雨后,寂寥横笛怨江楼这十四个龙飞凤舞的字略显潦草地出现在碧绿的莲叶上,连江楼凝目看着这句诗,想到了那个女人,燕乱云,她给自己生的儿子取了横笛这个乳名,想必对他满满的都是怨,只不过似 乎天意弄人了一些,她所生的那个孩子也和她一样,爱上了一个注定不可能给出回应的人,这句诗也由此变得更贴切了,莫非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时间连江楼眼神依旧冷淡,手中拿着那片莲叶,轻轻一弹,顿时新鲜翠绿 的叶子仿佛被无数利刃同时切割了似的,化为指甲大小的碎片,被风一吹,便四处飘散开来。 连江楼慢慢喝着酒,这一坛他亲手所酿的三生有幸非常醇烈,比起一般老酒更是烈性十足,一般有普通酒量的人在喝了三四杯之后,应该就要醉倒了,但眼下在没有运功压制酒意的情况下,连江楼却是丝毫也没有要 喝醉的迹象,反而越喝到后来,他两只漆黑的眼睛就越明亮,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他坐在这一方天地里,看着莲海接天蔽日,身旁酒坛里的酒也逐渐地少了下去,最终只剩下坛底的几滴,连江楼缓缓伸手把肩头的 长发拨到身后,弹指将自己作为酒杯的莲花丢开,前时他已接到师映川晋升宗师的消息,纵使他相信对方会在短时间内突破,但师映川这么快就成功跨入这个境界也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连江楼没有回 头就知道是谁,男子身穿青衣,长袖飘飘,头上一顶非金非木的高冠,连江楼看了看远处刚刚爬到云海上方的朝阳,道:时辰尚早,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身素淡的白缘袖手在怀,神色微肃说道:白缘有一事想问莲座。连江楼一手放在膝上,五指微微弹动,似乎在默默演化剑诀,只是一对眼眸却依然漠如凉雪:你说。白缘眼皮微垂,低声道:此次前往瑶 池仙地,剑子尚且年幼,我本欲一同前往,一路也好照应,莲座却为何不许?连江楼下颌微抬,英俊的面孔仿佛不沾凡尘烟气,语气平平道:当年是你带映川回宗,你二人感情不同一般,我自是知晓,你由此也待平琰不 同,视若子侄,这并无不可,但他年少自需历练,你事事为他打理妥当,对他并无益处,要知道当年映川下山行走之时,也无非是这个年纪,当时却也无人助他,万事全靠自己料理,更何况平琰现在不过是前往瑶池观礼,又 带人在身边照拂,比起他父亲当年,顺心何止十倍,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缘微微一叹,摇头道:莲座说得是,只不过话虽如此,但我其实这也不怪白缘过于着紧季平琰,他此生只一心修行,早已无心婚娶之事,自然也不会有孩子,他与师映川交好,可以说是看着师映川长大的,两 人感情与亲兄弟相比也不差什么,自然要多加照顾师映川的独生子,而季平琰偏偏又是个性情模样都极讨人爱的,白缘又怜他没有父亲师映川照顾,这些年相处下来,那孩子真真如同他心头rou一般,怎能不爱惜?恨不得把什 么好东西都塞过去,只怕连季玄婴这个生父也不及他,平时事事关爱,倒也不好指责他太溺爱孩子,这时听了连江楼的话,虽说也知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但心中也有些感慨:莲座清净,却也凉薄!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感慨难言,事实上这些年来,白缘也渐渐琢磨出味道,知悉了几分师映川对连江楼的心思,只觉得师映川一片心意却是所托非人,他在连江楼身边这么多年,不敢说是朝夕相处,但至少却可以说是与 这个男人接触极多的,甚至可能比师映川还多,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