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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直接与师映川的面颊重重撞在一起,梵劫心猛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一声闷响,令人心头为之一紧,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rou上,但师映川晶 莹如玉的脸上却连动也没有动上半分,毕竟宗师rou身岂是寻常?那一层护体罡气足以抵挡住绝大多数的攻击,反倒是梵劫心的拳头仿佛是砸到了铁板上一样,顿时大痛,震得骨头都好象快裂了,与此同时,这一拳也将彼此都 打入了近乎失语的状态,师映川的神情没有变化,猩红的双眸之中幽光如火,梵劫心的拳头就此停在他脸上,梵劫心气息粗重,好象快要喘不过气来似的,紧握的拳头仍然抵在师映川的脸上,然而却是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着 ,此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有他们两个人,静得可怕,唯有梵劫心的喘气声慢慢慢慢而又无比清晰地传播开来,师映川幽亮的双眼深处有波澜翻涌,那是绝对不属于当年的师映川会有的平静,他抬起手臂,轻轻却不 容拒绝地抓住了梵劫心的拳头,静静地看着少年,道:我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打在我脸上,也是最后一次。 梵劫心死死咬住嘴唇,半晌,他颓然松拳,声音微嘶道:映川哥哥,你真的,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么?师映川勾动唇角,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而是我从来只把你当作小孩子,哪怕你现在长大了,在我 的印象里也还是当初的孩子,我并没有对你产生过我与我三位平君之间的那种感情。梵劫心惨然一笑,他向后踉跄退了两步,看着师映川殷红如血的双眼,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突然就笑了起来,低低地笑,笑容有些嘲 讽,有些自暴自弃,他明明是在笑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眼泪直在眼窝里打转,喉咙里仿佛塞满了东西似的,令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梵劫心一只手捂住额头,嘴唇哆嗦着,道:没有喜欢过我啊是吗? 梵劫心仿佛支持不住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俊秀的脸上泛起nongnong的复杂哀色,无尽的涩然,少年的表情似哭似笑,喃喃道:原来你从未喜欢过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可笑我还以为 还以为梵劫心一手捂脸,双肩微微颤抖,他笑了片刻,突然就一下利落地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师映川,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可以清楚分辨出来的情绪,只是一味的平静,仿佛绢布上的水墨一般洇开,唯有 那旁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到的心底,此刻潮湿得发霉,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地浸染上去,冥冥之中梵劫心就明白了,自己此生或许已经就此失去了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一时间满满的眼泪浮上来,无法忍住地从那漂亮的眼 睛里成串地滑脱下来,他眼神恍惚,低低轻喃道:映川哥哥,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嫌弃过的,我从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我是尊贵的,是殿主之子,是注定一出生就要被人捧着的,很多人都 喜欢我,我知道有好多人都爱慕我,只是他们不敢对我说出来罢了,可是只有你对我不屑一顾,我被你嫌弃了,是么 梵劫心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泪水滂沱,他笑着说道:你不喜欢我,从来只把我当作小孩子,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呢如果今天你是为了自己来向我求亲的,那么我会好高兴好高兴,兴奋的想要大吼大叫,想告诉全世 界,告诉每一个人,可是你却偏偏是为了别人而来哈哈,真的是很讽刺,太讽刺了啊!梵劫心说着,狠狠用衣袖使劲擦了擦脸,粗鲁地揩去满脸泪水,他的脸色微微苍白着,显得眉心那一抹侍人印越发殷红似血,梵劫 心秀美的眉眼几不可觉地微微抽搐,表情说不出来究竟是更偏向于哭还是笑,尤其那一双灰黯的明眸,此时再不见灵动,他冷冷道:好了,至少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能跟我匹配的人的确不多,相比起来,那位季剑子的确 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既然如此,这门亲事我便答应了,再不反悔! 一个多时辰之后,师映川不着寸缕地坐在一只水雾蒸腾的大浴桶里,双眼微闭,似乎在享受着热气的熏蒸,就在方才,季平琰与梵劫心已经见了面,李神符也亲自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送往晋陵,将季平琰求亲一事详细 写明,告知梵七情,事已至此,在儿子自己都同意的情况下,梵七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不可能拒绝这门亲事,此事基本上已是定了下来。 此时房中除了师映川之外,只有季玄婴,他毕竟是季平琰的生父,因此这件事情还是要与他仔细商议的,一时两人谈了片刻,师映川闻着身后从男子身上传来的淡淡青檀香气,便转了话题,微笑道:这可真快啊,想当 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过才十二岁,如今一转眼,却连儿子都已经议亲了。季玄婴手里拿着一块澡巾,搓洗着师映川如同一块羊脂美玉一般的身体,他从前是不会伺候人的,但有些事情终究是熟能生巧,在成婚之后,很 多独身时的习惯就逐渐改了,季玄婴娴熟地替青年洗着身体,神色不动,只将长长的黑色睫毛微垂,有一种清澈犀利之美,道: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你不是也已经长大了么。师映川低笑,他抬手拉住了男子的手,眼 神微微迷离,叹道:玄婴,这样的感觉,当真是久违了季玄婴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他到底没有说,只是用另一只手缓缓摩挲着青年圆润的肩头,那冷漠如霜的外表在师映川看不到的地方、在这 一瞬间,变得温和而平静,或许这世间一些人注定是在温柔岁月当中相处一生,也有一些人注定只适合在惊艳的最初变成彼此的记忆,但无论怎样,感情是复杂的,也是形态各异的,有平平淡淡一生相伴,有相隔两方朝朝暮 暮,有惊涛骇浪令人热血沸腾,也有春暖花开随波逐流,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份感情和默契是否经得起考验,若是经得起,那就是无价而长久的,终究算是一种幸福生活,如果不行,那就只能雨打风吹去,在 时光的长河中逐渐褪色,直到腐朽成尘。 一时师映川沐浴已毕,从水中站起身来,季玄婴将浴巾递给他,又去取了干净衣物,师映川草草擦拭了一下,接过剪裁精致却并不繁复的衣裳穿了,两人站在一面落地大镜前,季玄婴替青年整理着连珠丝织腰带,镜子里 两人神态不算亲昵,却自有一份默契,不过,也许是因为离得太近,也或许是因为很久不见了,没有那种朝夕相处会有的习以为常,当季玄婴的手指无意间划过对方的小腹时,师映川腹部肌rou下意识地微微一缩,他捉住男子 的手,捏紧。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当季玄婴衣衫褪尽时,师映川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摸过这具成熟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