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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下浮出来,宁天谕赤足坦身地从容走上岸,他也不穿衣服,直接踩在地面,银色的月光洒落在那完美的男体上,呈现出一派极度诱`惑的风情,宁天谕取出箱子里的食物吃了 一些,坐下来休息,他望向深邃的夜空,然后闭上眼睛,似乎在出神,过了一会儿却忽然道:今日宝相龙树提出要见你,当时我可以感觉到他已经蓄势待发,如果我直接拒绝的话,想来他是要与我拼命的如此说来,此 人待你的心意,倒是的确不假。男子说着,语气当中的意味当真有些罕见,似乎颇为落寞,也夹杂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一腔寂寞,泄之无处,师映川蓦地一笑,声音低涩依依,却还是清晰可辨:又想起那个 人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里有讥诮的成分,但宁天谕却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任何不快或者不理智的反应,他只是脸上流露出一抹恍惚之色,望向无尽星空,喃喃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不能够放弃,不是不能够, 而是不可以。这突如其来的话顿时令师映川微微一滞,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还不明白,迟疑道:这里面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在如此静谧安然的夜幕下,宁天谕说着,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丝几不可觉的怅然,他索性躺在地上,仿佛整个人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一只手枕在头下,看着灿烂星空,眼神纷繁难测:我当然能够放弃 对那人的怨恨,毕竟并没有人逼我,然而你要明白,我人生的全部意义都已经压在了这件事上,所有的行为统统都只为了这个目标,如果有朝一日,我放弃了,那么你说,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宁天谕的语气飘渺而迷茫 ,好似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师映川听了,却是心神微震,一瞬间,他似乎有些理解这个男人了,也似乎真正明白了这个人心中的执念,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或许永远也无法理解这种心情,那是一个人关于生命意义的执着, 哪怕其他人不理解,不接受,甚至觉得愚蠢可笑,但至少也应该尊重。 一时间纵然是心存不快的师映川,也少见地默然无言,不知为何,他就没来由地感受到一股苍凉的感觉在心头盘绕,他很不适应这种异样的气氛,然而却也不愿去打破真是孽债。 万剑山。 季玄婴黑发白袍,神情沉静,膝上横着一张古香古色的琴,洁白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灵活地弹拨,在他对面几步外,向游宫手执长箫,悠悠吹奏,两人琴箫相合,说不尽地优美和谐。 未几,一曲既罢,季玄婴黑白分明的眼睛朝着向游宫看去,他眉宇之间的神情与气度,即便是在这样放松的氛围当中,也没有显出多少随意,道:你破了一个音,心不静。向游宫闻言,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 息,微笑道:曲有误,季郎顾他将玉箫清理一下,挂在腰间,抬眼与季玄婴视线相接:我自然难以心静,方才看着你,不免走神了一瞬。季玄婴黑秀的长眉一扬,如宝剑出鞘,直指人心:你这番心思经过这些 年,莫非到现在还不能彻底了断不成?向游宫笑容柔和,就好象这一刻他觉得无奈中又有满足,叹息着道:了断?哪有那么容易,我试了这些年,到了今时今日却依然没有成功,如此,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 季玄婴没应声,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雪白的长袍下,他的肚腹明显隆起,当初在瑶池仙地,他与师映川有过云雨之事,那时师映川虽然已经注意了不让自己在他体内泄出,但这种预防措施毕竟并不能确保就一 定安全,因此后来离开瑶池,季玄婴却发现自己在继生育了季平琰之后,再次有了孩子,当时还是夏季,而到了现在,距离生产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为什么不通知他?你从有孕到现在,一直住在这里,你这些年都在此处清修,很少露面,也没有人打扰你,若非我今日来找你,也不会发现你原来又有了身孕。向游宫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清冷如水墨画一般的男子, 眼中真情流露,心中却是微微苦涩,这是他平生唯一喜欢的人,然而现在,对方却为别人怀着身孕一时间向游宫不禁陷入到短暂的失神状态当中。 季玄婴白皙而稳定的右手很自然地放在隆起的肚子上,眼中一片平静,他这些年基本上很少离开自己的清修之地,而且时不时就会闭关,不喜有人打扰,一意修行,往往连他师父沈太沧都很长时间才能见到他的面,而且 季玄婴也不怎么喜欢有下人伺候,扰他清修,因此从他怀孕到现在,除了今日恰好向游宫登门拜访,才发现这件事之外,其他人竟是并不知情。这时就见季玄婴抬头淡淡:何必通知他,等这孩子出生之后,我自会将消 息送到摇光城。 明明两人都是武道强者,即使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更何况这里也不是室外,然而此时此刻,以向游宫这样的身体素质,却依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寒冷之意,他注目于季玄婴,无数杂揉在一起的复 杂感觉迅速蔓延全身,心脏跳动的节奏也略显滞涩,他轻叹道:我曾经很多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是我先认识你?如果我在他之前遇到你,也许现在怀着憧憬之心等待自己做父亲的人,就会是我。向游宫的叹息一丝一丝 消散,他忽然微笑起来,问道:玄婴,如果你从来都没有认识映川的话,那么,我会不会有机会跟你在一起? 这个问题令季玄婴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回避或者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微微蹙眉,略作思索,既而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向游宫,道:也许会的。他的语气很寻常,神情也很平静,向游宫听了这话,眼睛微微一亮 ,不过这时季玄婴沉思片刻,才缓缓又说道:不过,世间从不存在如果这种事。说罢,季玄婴挟起古琴,起身将琴放到不远处的琴架上,蒙上防尘的罩纱,道:你这次来白衣黑发的男子刚说了个开头, 突然间便一手捂住了腹部,季玄婴脸上变色,只觉得腹中作痛,他是已经有过生育经验的人,立刻就知道孩子是要提前降生了,这时向游宫也看出了异样,连忙上前将男子扶住:玄婴,怎么了?季玄婴皱眉强忍痛楚,微 微咬牙:这孩子应该是要出来你去请我师父来,将此事说与他知晓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弥漫着nongnong血腥气的房中开始有下人焚起昂贵的胭脂色香料,驱散室内让人不适的气味,季玄婴躺在床上,黑发湿透,脸色苍白,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物,盖着一幅薄被,沈太沧怀里抱着一个 用蓝色襁褓裹着的婴儿,看着婴儿头上那鲜红的印记,叹道:是个侍人季玄婴微微睁开眼,有些费力地伸出胳膊,沈太沧见状,就将婴儿小心地递给他,季玄婴看了看孩子,眼中说不清楚是什么神色: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