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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奇怪,不是一个人如何好,就一定会被喜欢, 也不是一个人如何坏,就一定不被喜欢我总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都应该是冷静权衡的,原来却也未必如此晏勾辰也躺了下来,哈哈一笑,说道:情不知所起,情不知所终,缘分这种东西,又有谁能说得 清。 到了深夜,酒已尽,梦已酣,偌大的殿中点着沉梦香,罗帐低垂,晏勾辰在里面已经睡熟了,师映川却还没睡,他坐在灯下一只蒲团间打坐,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睁开眼,他起身去倒了些茶,一口饮尽,然后来到书案前 铺开一张信纸,开始磨墨,不过没一会儿,师映川忽然又停了手,他沉默着,却重新回到蒲团那里坐了下来,继续打坐,这时宁天谕突然出声:为何不写了? 师映川在心中淡淡道:没有必要。平琰那孩子,我虽然是他父亲,但他从小却是在连江楼身边长大,受其抚养教导,在那孩子心里,他师祖是他最尊敬也最爱戴的人,纵然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相比,断法宗对他 而言,才是他的家 师映川的面容在灯光下依稀有些模糊,只是眉宇间却有了一丝怅然:你若是他的话,又会如何选择?何必让他一个少年如此烦恼。宁天谕道:所以你不想告诉他真相?不告诉他究竟连江楼是如何对你?师映川语 气落寞:那件事,我不打算告诉其他人至少不是现在。 ☆、三百零五、大争之世 晏勾辰微笑看着青年,柔声道: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当我看着这一切的时候,会有你站在我身边。他说着,一只手放在了师映川的肩上,按了按那结实宽健的肩头:若是日后没有你站在我 身旁,即使江山如画,我也不会觉得美丽动人。 师映川闻言一笑,他穿着普通样式的青色箭袖,浅淡的颜色,一笔一笔地绣了些丛丛叠叠的青翠竹子,风姿掩映,颇有傲骨,虽然不很醒目,但却有着一番颇为别致的幽暗美感,墨绿色的靴子不饰花纹,认真看去,却发现上面 用颜色相近的丝线各绣了一朵青莲,几乎看不出来,那样的暗淡而模糊,却又注定不朽,如同那个人的影子印在心间,一时师映川安然坐在摇椅上,凝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若有所思,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师映川忽 然对着站立在自己身畔的晏勾辰说道:这样的情话听起来很让人舒心,很愉快,所以尽管知道未必真会如此,但我也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耀眼的日光映入师映川的眼眸,青年沉浸在这片温暖之中,已不想再思索太多,他闭上眼,整个人放松下来,半躺在摇椅上,仿佛已经睡着了,晏勾辰弯下腰,在师映川洁白如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很清楚,自己与对 方之间虽有情谊,但并没有走进这个人的心底,想到这里,晏勾辰心下微叹,或许这世上能够与这人缔结下真正情感的人,只会有那么一个罢。 师映川在湖畔坐了很久,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晏勾辰早已离开了,而身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宝相龙树一身风尘仆仆,身上隐约还残余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师映川没有回头,只道:事情可还顺利?宝相龙树并 不提其中艰难,只简单应道:还好。师映川听着他的回答,忽然皱一皱眉:听你的声音,中气略显不足你受了伤?说着,已站起身来,转过身打量着对方,宝相龙树脸上带笑,面色却微微有些苍白,师映川 伸手搭上他的手腕,一缕真气已随之透入体内,片刻之后,师映川松开手,道:内腑受到震荡,伤得虽不算很重,但也不轻。一面说,一面已示意宝相龙树跟自己来:走罢,回去给你治疗一下,好好调理过来,免得留 下什么隐患,日后等年纪一大,就容易有麻烦。 两人便一起回去,路上师映川忽然抓住宝相龙树的一只手,输入了一股精纯的真气进去,宝相龙树顿时就觉得一道暖流顺着手腕一直来到脏腑处,原本受伤后憋闷郁结的脏腑就好象被热水泡在了里面,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宝相龙树一笑,轻轻握了握师映川洁白如玉的手,师映川扭头看他,也是一笑,道:是不是好受些了。宝相龙树点了点头,师映川忽然正色道:宝相,不要太拼命,你的安危才是第一位,任务完不成不要紧,毕竟还 可以有下一次,但是人如果出了事,就没有第二条性命了,到时候追悔莫及,你明白么。 宝相龙树眼中流动着柔和的光彩,道:你放心,我很爱惜自己的性命,因为我还要留着有用之身为你实现你的理想,要陪着你走得很远,一直走到我难以为继为止,在这之前,我会一直好好活着,陪着你。宝相龙树 说着,抬头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他眼里没有伤感不甘之类的情绪,更多的却是一种坦然与平静,轻轻笑叹道:真美啊川儿,我会帮你取得你想要的所有东西,这江山如画,我愿捧于你面前,只为博你一笑罢了。 师映川凝视着男子,渐渐的,脸上就露出笑容,他握紧对方的手,含笑喃喃道:很奇怪,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好象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不是上一世,而是在更久之前,觉得你似乎是我一个非 常亲近的人宝相龙树深深看了师映川一眼,然后就爽朗地笑了起来,他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很漂亮,他微笑着说道:我不在意曾经,只看重未来,所以如果世上真有奈何桥孟婆汤的话,那么到时 候我一定不要喝那碗汤,这样的话,若是有来世,我就可以还记得你川儿,我不要忘记你。 师映川静静听着身旁男子温柔真挚的话语,他忽然在心中自嘲道:你说,怎么好的一个人,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可我为什么放着他这样的男人不去爱,却偏偏爱那个冷酷绝情的人?宁天谕沉默片刻,才缓缓道: 大概这就是人性本贱罢,最想要的只会是最难得到的那个,哪怕明知道这样做很愚蠢。师映川叹道:不错,应该就是这个道理罢。 师映川与宝相龙树回到住处,召了大夫来诊治,等到熬好的药被送来,师映川坐在一旁看宝相龙树慢慢喝着苦涩的药汁,说道:这几日你不许再做事了,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养伤,什么也不准想不准做,听到没有?宝 相龙树咽下嘴里的药,笑道:好罢,都听你的。师映川手里把玩着一方温润的血色玉玺,玉玺底部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清晰无比,赫然是当年泰元帝时期的镇国玉玺,师映川微闭双眼,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 丝丝清凉的寒意,此物对他有益,练功时带在身上颇有好处,师映川一面把玩着玉玺,一面眼睛直盯着不远处地上的一尊青釉炉,看着淡淡白烟从中溢出,似乎正在出神,这时宝相龙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