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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河认真地点头,但不知怎的,看着面前男子那深邃如海的双眼,他突然就不由自主地道:随心所欲国师,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才可以真的随心所欲?我知道的,即使大宗师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国师自己就并不 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那么,这样所谓的绝对的自由,真的有吗?师映川意外于少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嘴角微扯,淡然道: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就没有什么绝对的自由,除非你找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所在 隐居下来,然而这种绝对的自由虽然很好,但同时也往往意味着无所依凭,除非在自由的同时,本身还掌握着足够强大的力量,总之究竟如何选择,只在人的一念之间或者,除非你具备了超脱的能力,那样的话,即使身 在人群之中,也可以有绝对的自由。 晏长河脱口道:超脱的能力?五气朝元大宗师?师映川却是突然被触到了心事,眼神就淡漠了下来,低声冷笑:五气朝元?若是这样就算超脱,泰元帝又怎会落得身死国灭的下场。晏长河顿时一震,低了头 不敢作声,师映川见状,知道以自己的修为,情绪流露之下所产生的威压,不是这少年能受得住的,当下便敛起了气息,但这时却见晏长河忽然抬起头,目光忐忑中透着更多的复杂之色,道:父皇早就告诉我,待我略大些 的时候,就要为国师侍奉枕席,但是我自己问过自己,发现我我不愿意这样! 一番话说得颇为艰涩,而少年的脸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涨得通红,师映川精致的眉毛朝着一边微微扬起,好似一把斜飞的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晏长河,道:这是为何?论容貌,本座乃是公认的天下第一 ,想必你不会是因为这个问题而心生抗拒,那么,因为本座是男子?不必说皇室,就连富贵人家也盛行男风,你生于皇族,对此事应该也容易接受,既然如此,那又是因为什么? 此时晏长河的呼吸已经快要屏住,他索性用力一咬牙,道:我、我其实从小就很仰慕国师,国师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强大的人,若是让我自己选,我愿意用尽心思去博取国师欢心,可问题是,这一切不是我自己选 的,而是被安排,被命令必须去做!国师说过的,所谓自由,就是有着选择的权力,而我却没有,所以,我不喜欢这样,不愿意! 师映川突然大笑起来,他笑了两声,一只晶莹如玉的手伸出来,勾起晏长河的下巴,他打量着男孩如同初绽花朵一般的面孔,悠然道:你看在那些动物之中,雄性与雌性是截然不同的,雄性因为强壮而占有更多的雌性 ,而雌性也愿意像这样选择一个强大的依靠,因为可以由此而受到保护、照顾,同样,人也是如此,这是出于本能的选择,只不过人与动物略有些差异,只要女人足够强大,也可以占有自己想要的男人,而男人若是想要寻求 一个有力的依靠,也可以主动委身于强大的女人,以此类推,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也都是如此。 师映川松开晏长河的下巴,淡淡说着:本座与你父皇之间,固然是有情谊因素,但更有彼此需要的原因在内,你父皇自身的武道修为对本座来说不值一提,但他依然是个强大的男人,本座需要便的是这样的强者,而并 非那些只有美色的玩物你父皇的良苦用心,你可以不接受,但你应该理解,也必须理解,还有,你要明白一件事,骄傲这个词,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拥有的,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应该保持的包括本座在内,也是 一样。 晏长河自幼生于皇家,做了数年太子,心智自是不同,何况虽说师映川高高在上,权倾帝国,但平日里对他也是犹如子侄一般,这时却听着这些,晏长河才觉得一股彻骨的凉,第一次真正深刻地理解到,自己虽是太子, 然而,何其脆弱无力! 师映川没有耽搁太久,与晏长河分开之后,他回到青元教,却已有人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乃是不远万里而来的师远尘,师远尘所在的大吕如今早已覆灭,成为大周疆域,师远尘由此封王,镇守一方,这时见师映川回来, 便行礼道:拜见教主。 师映川看了师远尘一眼,对方年纪要比他大上不少,但由于修为精深且保养得宜,眼下看起来依旧是年轻俊美之极,绝无瑕疵的面孔,无可挑剔的仪态,不愧是与左优昙并称的美男子,师映川坐下来舀起侍女奉上的茶, 道:眼下那边形势如何?自从大吕皇室覆灭之后,但凡境内不曾归顺师映川的世家及门派,包括态度**、持观望态度的各方,都在当年很短的时间内被清理一空,使得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师远尘坐镇于此,封为平吕王 ,此人颇有能力,将曾经的大吕、如今的大周一方疆域,在这数年来给经营得妥妥帖帖,很受朝廷褒奖。 师远尘听其发问,便抬头看向对方,其实从男子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当年的这个人原本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师映川年少倜傥,体态**,一双美丽的凤目渀佛总是湿润着的,漾着淡淡的水意,任凭什么样 的女子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地芳心可可,然而如今面前的这个男人,容貌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越发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只觉得变了许多,至于到底哪里变了,就难以形容了,只是从前那等**魅惑已经淡了许多,却 多了几分令人畏惧的东西当下师远尘屏弃这些杂乱的思绪,凝神应道:境内一切安顺,此次属下前来摇光城向教主汇报近况,随船押带了一些物品献与教主,请教主过目。 师远尘说着,就从袖内取出一份清单,递了过去,师映川随手接了,目光在上面一扫,便微微挑了眉毛,倒有些意外,这单子上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物事,毕竟以师映川今时今日的地位,哪里会看得上这样的俗气 东西,师远尘若是真的舀了这样的礼物出手,岂非让人耻笑,事实上这份单子里罗列的全部都是一些对武者大有好处的灵药,包括许多珍异果实之流,甚至对大宗师来说都是有些裨益的,其价值已经可以令一个中等门派感到 rou痛不已,因此这份礼物之丰厚,即使是以师映川的眼光,也觉得十分合意了。 师映川放下礼单,对师远尘道:你有心了。又摆手示意对方坐下:本座与你既有血脉之亲,又有近二十年的交情,你在本座面前,倒也不必这样拘礼。他们二人多年前就认识,彼此之间自有交情,师映川这样说 ,也是不见外的意思,师远尘听了,微笑恬然,是进退得宜的大家风范:教主虽是如此说,只是私交是一回事,上下尊卑还是要有。 师映川哈哈大笑,一手随意捋了捋鬓边黑发,洒然道:表兄,当年初相识之际,你就已经是少年老成,做事得心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