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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完整,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一时间晏长河有些乱,看着镜中少年鲜妍如花的面孔,竟是有些心头火热,一只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对方的肩,轻轻摩挲着,道:你有心事,哪里不快活,以后跟我说就是后面就没说出来,因为两人已经目光交 投,师倾涯见到晏长河与往日相比似乎有些古怪的目光,不觉微微一愣,可也没有开口,只是将目光投射过去,有一点询问的意思,晏长河却已拉了他的手,道:去坐着说话罢。 于是两人就坐到窗下那张凉榻上,晏长河却还拉着师倾涯的手没松,道:我昨夜还梦着你了。师倾涯有点意外对方会说这么亲昵的话,但也不觉得怎样,就笑道:好甜的嘴,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少有。 晏长河望着少年甜美的笑容,就稍微用力捏了捏对方的手,一句轻佻的话直接就出来了:你就不问我到底梦见你什么了? 这话一说,气氛就有些微妙,彼此虽还年少,但又不是真不懂事的孩子,岂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两人的手绞在一起,师倾涯眼睛就盯着面前的晏长河,片刻,忽然一笑,就凑近了去看,几乎是脸对脸了,说道:你这 个坏家伙说话时,一只手已摸上对方的腰带,晏长河眼皮一跳,就有点不好的预感,强笑道:这回该换我来了罢?师倾涯眨了眨眼,毫不推委:好啊,只要你能打赢了我。晏长河一听,顿时嘴里发苦,这不开 玩笑么,虽然说得好象很公平似的,但以师倾涯的本事,自己哪里能赢得了? 晏长河心上这么想,迷迷糊糊的也就轮受过去了,这是两人第二次行亲密之事,距离第一次足足已过去了大半年,不过这一回师倾涯虽然还是有些生涩,但比起前头那一遭,已经是好了不少,至少没让晏长河像上次那样 太受罪,甚至还略略尝到一丝半点的趣味,一时云收雨散,晏长河搂着伏在他身上微微喘息的师倾涯,潮湿的手心在对方光洁的后背上来回抚摸着,眼神却飘忽,在想着其他事情,他知道怀里这人也是喜欢他的,但对他却是 少了那种热情与渴求,从一开始就是平平缓缓的,虽也有欢声笑语的时候,但也不见有什么爱浓情深。 这么一想,晏长河就有些不足,他把师倾涯放到身边躺着,自己撑着半边身子,低头在少年光嫩如玉的额头上轻轻吻着,师倾涯睁眼看他,就露出一点笑容,这个笑容璨然而温暖,只道:不难受么?晏长河没应声, 一手揽着对方肩头,凑到嘴上深深啄了一下,这才闷声道:比上次强多了。说完这话,他再次占据了师倾涯的嘴唇,用自己的唇在上面轻轻蹭了几下,这个举动有些温存,并不带情爱色彩,更多的只是表示亲昵,师 倾涯就笑,总算是有了这个年纪的男孩该有的样子,不无得意地说道:这是应该的,我私下问过人,也好好瞧了些图册和书,自然比那一回要好得多。 晏长河听了就有些脸热,也有些好笑,他想岔过这个不好接话的话题,便随口玩笑道:我瞧你容貌越发生得好了,我以后只怕要看紧些,免得让人抢了去。师倾涯听了这话,却是脸色微微一变,淡漠下来,他摸了摸 自己的脸庞,神色淡淡地道:是啊,我长得越来越像阿父,前几天父亲还无意间对我说过这话。 师倾涯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只是语气却有着一丝发凉,晏长河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引得师倾涯不喜,他刚想补救几句,师倾涯却已沉沉地枕着他的胳膊,仰面躺着,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不仅仅是父亲恨阿 父心肠冷酷无情,其实就连我,心里也不是一点也不怨恨的,我从生下来就被立刻抱到父亲身边,当年发生八大宗师之战一事之后,我又被送到断法宗,这些年以来,明明都是有机会可以父子相见的,但阿父都不曾见我,我 去万剑山时,他也往往还是闭关不见人,我对他的印象非常淡薄,后来还是他被父亲擒回摇光城之后,我才渐渐能够多见他长河,平时我听你说过的,你说小时候你父皇亲手教你写字,教你骑马,冬天带你去打雪狐,夏 天去河套子网野鸭,你可知道我听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多羡慕你。 师倾涯说完一叹,晏长河心中怜意大起,在他脸上抚摩着,轻声道:这样不开心的事情,你多跟我说说,别存在心里。师倾涯拿下他的手,淡淡笑了一下,说道:阿父虽然待我淡薄,也不曾将我抚育,但我终究是 他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须得念他的恩,他既然生我一场,那我就要一直都记着。说着,想起自己多次在师映川宫中看到季玄婴以高贵之身却做着伺候人的事,师倾涯心中颇不是滋味,眼神也有些黯然,晏长河见他心情不 佳,就劝慰道:季先生虽对你冷淡些,但帝君终究是疼你的。师倾涯听着这话,不但没有觉得安慰些,反而倒是叫他心里泛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滋味,且恰恰就是这一点,却令他的感受无比深刻,那就是如今的父亲,已经 变得连他都开始觉得陌生了,而他自己现在也不再像前几年那样,会跟父亲十分亲热撒娇,当下这样想着,不觉就淡淡说道:其实父亲他,也是个心冷的人。 话刚出口,已被晏长河用手捂住,少年不敢过多去想对方这番话中所隐指的意味,这里头的意思不能说,就算明白,也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就叫人心凉,一时间晏长河只面色严肃地轻喝道:莫要胡说!他是一国储君 ,人间极贵,就连天子也不是能够随意处置的,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畏惧,但一想到那位权势力量已然达到极致的赤眸男子,心中就总有敬畏二字挥之不去,哪怕明明自己可以说是被对方看着长大,也还是有些不由自主地 隐隐发怵,这是本能,如此一想,晏长河紧接着就又继续开口缓和了气氛,低声道:被人听见,万一有小人传进帝君耳中,岂不离间了父子之情? 师倾涯推开他的手,不以为意的样子,微微浅笑着:没什么不能说的,父亲从前待我是很好的,后来渐渐就有不同,到如今,我能感觉到的,他修为越高,走得越远,就越对人不大放在心上了,或许有朝一日,他终究 会对所有人都不在乎了罢。这样说着,师倾涯却想起曾经自己在师映川宫中时,师映川脸上露出的那种带着冷静淡漠的微笑,让他一直记忆犹新,那是一种漠视一切的最沉静的冰冷,还有一丝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疏离,仿 佛是神祗在俯视苍生,那种莫可名状的感觉,让人隐隐生寒。 师倾涯说着这些话时,脸上是一派平静,可那话里行间却字字句句都无可反驳,叫人听了都能从中感觉到他的无奈,晏长河也因此没有什么可以开解他的,两人一时无话,师倾涯就唤人送水进来,也不要人伺候,两个少 年就各自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