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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之意,不受外物影响,师映川心里有些异样之感,但他控制自己忽略这种感觉,只道:这孩子倒跟你投缘。一旁花浅眉见此,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却也 不能露出半点,一时师映川微微抬起了眉,纤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腕上一串黑色木珠,淡然说道:优昙,你既然与灵修这孩子投缘,不如就做他义父罢。 此话一出,顿时四下俱寂,花浅眉之前再如何表现得镇定,此刻却也面色微变,几乎失态,左优昙虽然不至于如此,但也十分惊讶,他愣了一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师映川已示意他不必推拒,道:你我之间,无须这 样生分,你在我身边多年,一向忠心耿耿,就连平琰和倾涯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若说身份,你乃鲛人一族之主,亦有大周魏王封号,如此种种,莫非还当不得这小子叫一声义父么。 左优昙听师映川这样说,就知道这已不是随口一提,何况他也确实十分喜欢师灵修,当下犹豫了片刻,就道:爷既是抬举,属下便也不矫情了,只是说着,就向花浅眉看去,这也是应有之意,毕竟师映川身为师 灵修之父,虽然可以完全替师灵修决定任何事,但花浅眉这个生母既然也在场,就总该问一问她的意思才好,师映川见状,遂将目光移过去,对花浅眉淡淡道:你的意思呢?这一刻,花浅眉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她平 生从未这样紧张过,竟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师映川的样子乃至语气都没有什么异样,但她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那是心中最深沉最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看破的巨大冲击与恐惧,明明对方什么表示也没有,但夫 妻多年,花浅眉就是感觉得到,那件事情,对方已经知道了! 无边的恐惧将她吞噬,花浅眉天水绿色袖中的手那样凉,仿佛是在冰水里浸过一般,她强自撑着,竭力在眼下不要露出什么异样,也或许是她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自己只是在疑神疑鬼而已,因此这个美艳万分的女 人用力稳住自己,面上依旧是温柔平顺之色,只是眉宇间却多了一分几不可觉的僵滞,嘴角缓缓溢出一缕强笑,道:一切但凭夫君做主。 师映川听了,便转而向左优昙道:好了,现在这小子便是你义子,待日后他再大些,你就带他去海上多看看,至于海陆之间的贸易往来,更是要让他熟悉一下。左优昙心情很好,笑着应下,一时又说了会儿话,师映 川便让左优昙带师灵修去看师倾涯,师倾涯虽还禁着足,但如今师映川也并不禁止少数几个亲近之人偶尔去看他一眼。 待两人走后,室内便只剩师映川与花浅眉夫妻二人,师映川斜身坐在方榻上,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酸汤,慢慢喝着,花浅眉见状,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也似,但终究不敢开口,只因她不敢去赌,这时师映川却突然道: 他们两人,倒是投缘。花浅眉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应了一声,师映川放下喝汤的汤匙,目光投向花浅眉,却道:你过来,瞧瞧我左耳。 这莫名其妙的话令花浅眉一怔,但她是个聪明女人,虽然不知道师映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起身来到对方身边,看了一下师映川晶莹如玉的左耳,并没有看出什么古怪,便笑道:怎么了?师映川神色不动:我是让 你看我耳后。花浅眉心下疑惑,不过手上动作却不迟疑,她轻轻拨开师映川浓密的头发,仔细看去,顿时发现三颗朱红色的小痣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线,就在耳根处,当下就微讶道:这里怎的有三颗痣这地方倒是隐 蔽,难怪夫妻多年,我却从未留意到。师映川抬手抓住花浅眉的手,语气听不出喜怒,道:不止是我,还有我父亲纪山主,我的两个儿子平琰和倾涯,以及我那孙儿兰督,他们也都有此物。 花浅眉的手突然一颤,她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师映川虽然只是说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她已经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令她几乎难以呼吸的东西,一颗心急遽跳了起来,体内温热的鲜血正在迅速冰凉下去,就听师映川继续 道:纪氏男子左耳后都会有这三颗痣,此乃纪氏一族中唯有男子才会有的标记,代代流传下来,乃是家族一脉当中的一个秘密,外人不会知道,甚至大部分男丁本人都不知道,我当年之所以与父亲相认,就是因为身上有这 个印记。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花浅眉整个人已经跪了下去,被师映川抓在掌中的那只手冰冷僵硬,冷汗瞬时湿透了掌心,花浅眉虽是女子,但身为天涯海阁之主,自身又已是宗师之身,大权在握,比之男子还要决断霸气得多, 按理说就算是面对再不利再险恶的境地,也不至于如此,至少不会缺少奋起一搏的勇气,然而此刻在她面前的却是师映川,她的丈夫,这个男人的可怕已经通过无数次的血淋淋的事实被证明,这是一个真正的屠夫刽子手,是 一个魔神一般的男人,以其积威之盛,花浅眉甚至无法生出反抗的念头! 师映川低垂着长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妻子,那未知的命运催迫着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向前踉跄而行,他如此,她也是如此,这样想着,师映川就似乎是笑了一笑,道:你很聪明,没有试图辩解他没有再说下去 ,花浅眉也没有出声,没有动,只是那样低头跪着,一动也不敢动,惟恐自己一动就会立刻引发一场暴风雨,师映川松开她的手,抚上了那油黑的发髻,淡漠笑了笑,神色清远,说道:我知道,成亲多年你都没有孩子,这 让你不安,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可以倚靠的心情,我能理解,更何况你手中还有天涯海阁,你不能坐视有人将它染指,甚至吞并,唯有你生下子女,天涯海阁才会顺理成章被这孩子继承,这份家族世代基业才会一直延续下去。 不过,理解过理解,身为一个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哪怕是最无能最卑贱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何况是我。 花浅眉缓缓咬紧了唇,身子一歪,失力般地坐在了地上,她的视野中是师映川的脚,穿着一双极精致的织锦翘头履,用血红的丝线在上面绣出一朵又一朵的莲花,那么繁密的花朵,像是鞋子上溅满了鲜血,花浅眉只觉得 全身的力气都似是被人抽走,她死死攥紧了拳头,仿佛想以此增添一点力气,她用力之大,指甲扣进了掌心里,刺出血来,却还浑然不知,它一颗心摇摇荡荡没个着落,半晌,才近乎呓语般地道:你早就发现他不是你的儿 子是么难怪,你一向都对修儿并不十分关切可是为什么,你忍了这么久都没有揭穿我? 师映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看着花浅眉,静默片刻,伸手缓缓托起女子的下巴,道:你告诉我,你与优昙他,是私下通好么?花浅眉与他目光交接,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