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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都不会 变的,如此想着,心中就有些复杂,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因此而庆幸,还是应该感到不快,他的手抚上男人的脸,声音清美如风铃,道:为什么你还是这样看我这样的眼神,不该对着我,你明白么? 连江楼没有阻拦那只手在自己脸上抚摩,但他的表情却显示着他并不怎么享受这样的亲昵,而他也正在压抑着这份感觉,他慢慢坐起身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虚弱的身体已恢复了不少,基本上可以自己诸事自理,不 再需要别人的服侍,一时连江楼审视着床前这个绝色少年,淡淡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果真是夫妇? 我何必骗你,我与你乃是写过合婚庚贴,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的夫妻,当然,我不否认我们之间有过一些摩擦,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深究,你是我的平君,这一点无可置疑。师映川表情如常地说着, 声音平缓低回,似若自语,那细嫩的指尖轻滑过连江楼的唇,他知道这个人直到现在也没有接受自己,也许他需要时间慢慢来驯服对方,这必将是一种甘美有趣的体验。不过这样想着,他又开始恨自己,厌弃自己,也鄙视自 己,这并不是因为他曾经愚蠢地被一次次伤害,而是因为在被伤害之后,他却还是抛不下,舍不得,世间难道还能有比这更自甘下贱的事情么?人心之微妙变化,竟是复杂至此啊!一时间师映川只觉心神缈然,面上却还似笑 非笑,那双明亮优美的眼睛就像是最甜美的蜜糖,将手从对方英俊的眉眼开始细细描摹下去,道:为什么怀疑我的话,难道你觉得我不可信?或者是因为我的态度和其他的一些表现让你觉得很奇怪?你得明白,这些都 是有原因的,江楼,从前你做过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没有和你计较,现在,你反倒这样对我,如此冷淡疏远,不觉得自己很没良心么?这样说着,师映川却在想,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又有了一点期待,但这需要反复 的试探,如果真是他忘记了他,那么,他们还有漫长的时间,他会留他在身边的,哪怕仅仅是出于一种慰藉的需要。 师映川的声音不徐不急,面上的神色似乎也是温和的,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四月里的春风,置身其中,十分惬意,如此绝色尤物,以半嗔半幽怨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连江楼不知怎的,就发现自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歉 疚之感,他将这种感觉细细咀嚼品味,仿佛有些明白,又有些糊里糊涂,末了,他微一皱眉,道:抱歉,我记不得了。师映川定定看着他,蹙起眉头,用一种隐隐诡异的眼神探究着,目光沉甸甸地看着对方,仿佛能够一 直穿透到这个男人的心底,去翻开里面究竟有着什么,许久,也许是一无所获,他这才淡淡收了目光,开口道:无所谓。他说话之际,眼神却未曾聚焦,就此站起身来,连江楼却忽然抓住了他袖中的手,漆黑的瞳仁中隐 约是一层混沌,用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道:我究竟是何人。 连江楼的声音是极有磁性的,平静而从容不迫,他抓着师映川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这几日,除了知道连江楼三字之外,我对自己一无所知,你既与我是夫妇,为何从来都对此事缄口不提。师映川低眸看 着男人,静默许久,忽然就凉凉一嗤,他缓慢但不容置疑地拿开对方的手,不咸不淡地道: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好,我这是为你着想我与你是多年的夫妻,自然不会害你,莫非你不信么。连江楼见他摆明了是 在推脱,黑亮的眼睛里纵然疑色不减,但也终究没有继续问下去,师映川扭头看向窗外,很自然地就转移了话题:天气还不错,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气,你身子也好些了,走动一下应该不碍的。 说着,就伸手欲扶对方起来,连江楼没有碰那只洁白的手,自己下了床,师映川也不以为意,命人取来衣裳给连江楼换了,两人便出了门,连江楼经过这些日子的精心调养,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不剧烈活动,就 不妨事,只是师映川一直没有让他出过寝宫,没有接触外界罢了,眼下终于能够走出囚笼一般的宫殿,连江楼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些。 四周凉风习习,纵使已是秋意瑟然,帝宫之中也还是自有别样风光,许多奇花异草依旧繁盛,草木掩映下的亭台楼阁精巧中不失大气,师映川站在桥上,手扶着汉白玉栏杆,桥下开满了异种莲花,在这个季节也还开得娇 嫩,荷叶亭亭,花色动人,一眼望不到尽头,许多红鲤在水中游动,构成一幅生动的鱼戏莲叶图,风光如画,偶尔几只水禽游过,惊得鱼群一哄而散,师映川感受着风中若有若无的莲花清香,眉宇间就多了一丝随意与慵懒, 连江楼站在师映川身旁,因身形高大的缘故,生生把将师映川整个人都尽数笼罩在阴影中,从他的角度低头看去,能够看到师映川长而翘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投出近似玫瑰色的浅浅丽影,就在这时,师映川微侧过头,面部轮 廓被午后的阳光涂抹得分外柔和而美好,他看着连江楼,长睫将幽暗不明的红眸掩得更深沉了些,他的声音隐隐有一丝莫可名状的疲惫之意,却又似往常一般平静,只道:喜欢这些么?你从前最喜欢的就是莲花可远观 而不可亵玩也。 秋日里的阳光柔和而明亮,两人脸上的每一点细节都被照得清清楚楚,连江楼看着桥下莲海,却不曾似师映川想象中的那般反应,反而是沉默着,许久方道:很美。师映川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失望还 是别的什么,微薄的光线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他很清楚自己还是爱着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背弃了他无数次的男人,他深深地爱着对方,就算彼此之间最初的感情早已被戳得千疮百孔,有着无法释怀也无法解开的 纠葛,但他却还是爱着,念着,恰如扑火的飞蛾,只为了那一点温暖,无论最终是否值得片刻,师映川伸手抓住连江楼的手,用力握了握,就回想起许多年以前,那时还是宁天谕的自己初次见到赵青主时的感觉,那场景 半点也没有模糊,即使彼此之间发生了太多的恩怨纠葛,但从当时直到现在,那种感觉却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就道:为什么还是对我这样保持距离,嗯? 连江楼微微低头,俯视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年,道:因为,不习惯。师映川闻言,转过身仰着头与男人对视,双眸犹如春时的湖水,诱人沉溺其中,然而他却没有在男人的眼里看到任何熟悉的东西,这个认知令 他不甘地闭了闭眼睛,等到再睁眼时,他不再正视那陌生的眼神,双臂用力圈住了对方的腰,连江楼顿了顿,任他搂着,却没有将他拥入怀中,只是不语亦不动,师映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