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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却足够犀利,将一切可能性的东西都斩得干干净净,配着那副淡漠表情,简直有着令人为之一直心寒到底的力量,纪妖师纵然心理承受力再强,也不免就此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他负手面对着面无表情的 连江楼,静了一时,心中百转,才缓缓道:你从前就不肯说些好听的,现在还是这样,甚至犹有过之不过,你倒也不必困扰,我不会做什么,毕竟我并不希望真的惹你厌烦。事实上,纪妖师对于连江楼的感情,未必 就会少于师映川,但凡事无法以此简单论计,因此若是有缘,即便一方情意浅淡,却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但若是无缘,任其nongnong情意,百般不甘,也是枉然,所以有些爱,有些情,终究也只能遗憾。 连江楼闻言,眼皮微掀,就从容不迫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失陪了。说罢,转身就欲进去,纪妖师见状,身体上的反应比脑子动的更快,下意识地就伸手抓向连江楼,想要将其拦住,说时迟那时快,连江楼耳朵猛地 一动,同时右臂一舒,整条手臂就像是突然变成了没有骨头的柔软rou条一般,恰恰避过了纪妖师这一抓,下一刻他已回身看了过来,脸上神色不变,依旧还是那种淡漠与平静,只是其中却已多了一丝不快,冷冷说道:纪山 主,望你自重。 连江楼这些年无欲无求,除了在意爱侣师映川之外,其他的都不大在乎,刚才面对纪妖师,也还是淡淡以对,但此时由于对方的下意识举动,就变成了淡然无争之间又透出一丝冷然,而纪妖师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 做,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懊恼,但这种情绪立刻就被他屏弃,对着连江楼嘿然一笑,反而伸出一只手来,眼神慵懒地打量着对方,道:太久没有跟你交过手了,不如今天试试? 说着,不等连江楼有什么回应,已自顾自地环视了一眼周围:这里不合适,放不开手脚,还是换个空旷些的地方罢。话音未落,足下忽然一踏,整个人已笔直冲向天边,速度之快,身后都拖出了长长的残影,连江楼 见此情景,略一迟疑,随即纵身跟了上去,瞬间就将速度提升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二人就此双双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连江楼与纪妖师离开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之后,师映川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此处,方才他虽然人并不在这里,但一直都在集中精神遥遥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方才那两人双双离开,他虽然知道,却也并未阻止,眼下师映川 在原地站了一阵,脸上神色平淡,既而就转身进了门。 直到晚间,连江楼才回来,此时师映川正在灯下指导季卿丘修行,他披着一件长袍,已是变成了蛇身时候的样子,脸上淡淡几点白鳞在灯光中泛着幽光,眼下连江楼进来之际,面色疲惫,身上原本整洁的衣物也变得有些 破烂,伴有鲜血点点,一眼看去,身体表面有着大大小小的几处明显伤口,季卿丘乍一见此情景,顿时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站了起来,师映川倒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只是微微拧眉,起身问道:伤得可重? 连江楼摇了摇头,沉声道:没什么,受了点内伤而已,再加上一些皮外伤。师映川看了一眼季卿丘,道:你先回去罢。季卿丘乖巧地应了,就收拾东西出去,师映川唤人取清水和药品等物,走过去替连江楼将身 上弄脏的破损衣物脱下,见对方精悍健硕的身躯上伤痕累累,脸上不由得就有些恼色,说道:你们两个动手也就罢了,怎么没个轻重 连江楼知道自己虽然没有通知师映川,但之前自己与纪妖师之间所说的话,必是瞒不过师映川的,便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慰道:又不是生死相搏,互相之间下手都有分寸,所以不过是些小伤而已,略作调理也就无 碍了。 说话间下人已将药品等物送了来,师映川用毛巾沾了水,为连江楼细心擦拭了身体,注意不要碰到伤处,然后才用药水认真将伤口清理了一遍,师映川一边忙着,一边问道:他呢?我想至少他不会伤得比你轻。连江 楼语气平淡地道:纪山主已经离开了。师映川看了男人一眼,才道: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连江楼微蹙了眉峰,慢慢说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以后若非必要,我不希望再与他接触。师映川眼神幽幽:你讨厌他?连江楼看着师映川麻利地为自己裹伤,神情淡漠道:谈不上,但除你之外,我不喜 欢与任何人有所瓜葛。师映川听了,再不多话,一时连江楼身上的外伤都被处理好,又服了药,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他也不愿在室内休息,两人便出了室内,在月下沿着莲湖慢慢走着,一时连江楼看着师映川,就道:你 的修为似乎越发进益了,我面对你时,只觉得深不可测。师映川眼波如水,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古怪,随即又平淡下来,有些自嘲地叹道:是么不过,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我现在的样子比起几年前,已经有了 变化,虽然不明显,但这种变化的确存在。 师映川说着,捋起衣袖,露出被鳞甲覆盖的手臂,他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胳臂,然后又转移到了身体上,思绪也随之回转过来,细细解说着:你看,我这身上的鳞甲比起从前,越发细腻了,也许你看不出来,但我自己可 以感觉得到,而且我脸上的鳞纹也在变淡,变少,这尾部却在变长,维持这副半人半蛇形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这些,都是在无声无息中逐渐发生的变化连江楼闻言愣了一下,浓黑的剑眉微微凝起,就轻声道: 你想说什么。 师映川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了解情况,所以对这一点,也只能泛泛一说,一时沉吟着,心底深处却有某个并不明确的想法在渐渐成形,他停下,在湖边的草地上盘坐起来,手放在冰冷蛇尾上,旋又低笑,望着湖上月色如银 ,而那些念头也都消泯,轻声说道:我想说,这也许是一种进化江楼,到了最后,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自己还会是一个正统意义上的人吗?连江楼弯下腰,仔细审视着对方面上的神情,漆 黑的眸子里有着不明意义的光泽,但最终也都消失在了那深不见底的一片墨色当中,他在师映川身旁坐了下来,以手抚摩着师映川凉凉的面颊,温默以对,半晌,才道:你非常在意这种事情? 师映川没有立刻回答,只将自己微凉的小手放在连江楼宽大的掌心里,借那掌心中的一点温暖来平复着自己的心境,这才笑了笑说道:也谈不上罢,只是觉得说着,不自觉地抬头,望向那璀璨星空,这世情颠倒 ,就仿佛天上星子一般,令人观之不清,师映川看着,心有触动,一时间就低低叹息道:我只希望,到那时无论沧海桑田,无论世事变幻,无论人间是否变了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