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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彻心扉,温渌婵眼中流露出一抹哀意,却反而 没有流泪,此刻她才知道,原来人在哀伤到了极致之后,是没有眼泪的,一时间她怔怔看着眼前的季玄婴,忽然就发现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一直束缚着她的玄冥傀儡术就此失效,也许,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的缘故?温渌 婵忽然想笑,自己不害怕死亡,可是,像这样被心爱之人亲手所杀,这样的结局,是她从未预料到的啊! 很抱歉。面对女子苍白哀伤的脸庞,季玄婴嘴角溢血,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知道自己是如此地自私,如此无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舍弃一切,利用一切,他很清楚这个名为温渌婵的女 人究竟是多么地深爱着自己,甚至可以为自己献出生命,如果换作其他人,想必会好好珍惜爱护这样的女人,至少也不会去主动伤害,然而,放在他身上,在为了达到目的的前提下,他却可以毫不犹豫地作出最冰冷的选择! 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于地,开出一地的记忆与哀愁,温渌婵望着季玄婴,原本潜力被完全激发而造成生命力迅速流失的身体,岂能再承受这样的致命重创,她的手已经变冷,意识在模糊,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前所未 有地轻松,她凝视着面前男人的面孔,只觉得自己第一次与对方这样近,又这样远,她低声道:我不怪你这样做,但是季哥哥,我的心真的好痛 雪白的纤手无力地松开剑柄,软软垂下,生命的气息彻底从这具美好的娇躯中消失殆尽,没有人知道这个美丽女子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然而,她却用自己如花般的生命,演绎了这样的一场人间悲剧 ! 单薄的衣衫在风中缓缓飘动,季玄婴静静望着这一幕,无人能够从他的表情和眼神当中得知他此刻的真实想法,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在死去的温渌婵背上重重一拍,眨眼间女子身后的师映川已借着这一拍之力,整个人 脱开了胸口长剑的穿刺,向后踉跄而退,此时季玄婴肋下受创,而师映川的心房部位却与温渌婵一样,被贯穿了过去! 几乎同一时间,季玄婴亦是后退,摆脱了刺入体内的宝剑,而师映川则是嘴角冒出血沫,一手捂住心口,踉跄着半跪下去,目光牢牢盯住不远处的季玄婴,眼下连江楼三人已战至数里之外,此地只剩下他与季玄婴两人以 及死去的温渌婵,师映川微微喘息着,似笑非笑,似乎感觉不到胸口被贯穿的痛苦,只低声哂道:玄婴,果然是好手段,用她来做这一场苦rou计,诱我上当,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我会输,就是因为我没有你这样狠 啊如果从前我像你这般冷血无情,也许我也就不会死,不会失去一切 师映川说着,既而就在季玄婴陡然变得意外的眼神中缓缓站了起来,他松手不再捂着心口,而是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舔着掌心沾着的血迹,笑得诡异而冰冷,道:还记得罢,之前我说过,永生的秘密,也许就在于彻底控 制自己的rou身,任意变化,容貌外表甚至性别转换也大有可能,包括断肢再生,而我,虽未达到那一步,但若只是一部分的话,还是可以的比如,在几年前就转移了心脏位置,让它位于另一边,让这个本是要害的位置, 变得不再那么重要,看来,这件原本可有可无的事情,我却是真的做对了。 季玄婴漆黑的眸子里终于有凝重之色显现,师映川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对方,季玄婴与连江楼这一世有着血缘关系,一个是侄儿,一个是叔父,两人虽然形貌轮廓并不相像,但眉宇间的气韵,说不清楚哪里就有那 么一丝类似的味道,师映川冷笑,抛去脑海中的芜杂念头,道:你已非人,疯狂多于理智,把任何人任何事都只当作踏脚石,这样的你,太危险了,我不会再让你存在于世间。 听着这番话,季玄婴依旧保持着安静站立的姿势,没有动,只将眸光定在师映川脸上,意绪不明,道:是吗。他语气淡淡,仿佛万事不萦于怀:既然如此,那么映川,就让我们看看,今日究竟是谁,会死在对方剑 下! 第358章 三百五十八 **看剑 季玄婴站在原地,语气淡淡,眼睛微眯,望向师映川,这个动作本身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然而,就是这面部肌rou的细微变化,却在瞬间就使得这个雪一样的男子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超拔于世的非凡气度,那是不同于 流俗,不拘于凡情,不归于世俗认知的意态,此时此刻,师映川分明清楚无比地感觉到,视线中的这个人在倏忽之间就仿佛经历了复杂变化,依稀回溯成了当年那个安然叫着自己皇兄的男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重归于那时 的久远斑驳岁月,这一刹那,是现实与过往之间的真实流连,转换着让人恍惚的记忆画面,就听对方平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映川,就让我们看看,今日究竟是谁,会死在对方剑下! 话音未落,两人已同时出手!双方的身影在这一刻俱是变得模糊无比,rou眼只能够勉强看到无数道残影以一种极端恐怖的速度交错往来,互相绞杀! --映川,极爱极恨,至情至绝,你我之间的牵绊,你要怎么了断? --玄婴,也许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之间的一切,彻底终结! 宗师之间的战斗往往涉及到的空间范围很广,两人在激斗中,很快就战至十数里之外,距离还在向北面不断游走厮杀的连江楼三人越来越远,两人身上的伤痕也不断增加,随后,在一次激烈碰撞之后,双方向后急速倒飞 出去,远远分开。 此时周围人迹俱无,这里是一片峡谷,凸崎峻峭,两边峭壁高高,下方河流激荡,师映川与季玄婴一左一右,分踞两方,中间相隔甚远,但以两人的目力,却都可以将对方脸上哪怕最细微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师 映川便发现,此时季玄婴面上的神情相当平静,明明战至此时,局势已对其十分不利,但这个男人的眼中却分明有着清泉一般的明澈,全无半点焦躁、畏惧、疯狂等等本该存在的痕迹,师映川知道,这决不是对方故作淡定从 容,而是自内而外地由衷显露,师映川目睹这一切,不知为何,却有微微伤感,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犹如在生命中的某一天,忽然回到了曾经熟悉的故园,走过年少时经常玩耍的地方,在曾经无数次攀折过的树上摘下一 颗果子,轻轻一咬,却发现味道再不是记忆中那让人陶醉的清甜,而是nongnong且绵远的苦涩,将那些有过的温暖记忆化作云烟,顷刻流散。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立刻动手,只静静遥相对视,或许就在此时回忆着有关于从前的种种相聚之际的画面,如此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