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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真的没想到,沈槐对任垠予竟然是认真的。 沈槐为了任垠予不订婚了,袁喊冷静下来就想,沈槐那样的人,就算为了哄情人开心,悔婚也没什么要紧,他不是向来这样随性么。但沈槐为了任垠予,要把伯劳送出去,这必然不是随性了,伯劳并不能拿金钱衡量,沈槐再玩世不恭,他也是沈家的儿子,伯劳是他的工作,是他的责任。 任垠予有什么好,他为你付出了什么?值得你这样? 袁喊带着这样的困惑回到了剧组,他为了去见沈槐请了半天假,回影视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直接回了酒店,然后他在编剧的房门口看到了任垠予和他的助理潘麒,袁喊不想跟任垠予碰面,就先等在拐角处。 “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劝你不要来,就算,就算这个人很厉害,但你也用不着靠她。”那个小助理看起来快哭了。 而任垠予一脸疲惫:“没事了,走吧。” “真的,没事了?” “刚刚翟悦跟我说,没了沈槐……” “予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沈槐把伯劳卖了,而且卖给了袁喊。” 袁喊一直默默站着,他不知道消息传得那么快,看样子沈槐卖伯劳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只不过他们似乎搞错了,大约是因为自己和沈槐一起离开的伯劳,让人以为自己是伯劳的新东家,但是他不想出去解释,他在暗处看着任垠予,看着任垠予从震惊到疑惑,从疑惑到忐忑,从忐忑到愤恨。 他知道任垠予误会了什么,但任垠予不值得得到他的解释。 如果任垠予对沈槐是真心的,为什么还要搭上那个女编剧?为了拿一个国际影帝吗? 沈槐,任垠予有什么好,他为你付出过什么吗? 如果他为你付出的是勇敢的话,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 于是袁喊朝毫无防备的沈槐俯下了身,他想吻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在任垠予为了避嫌而退开的时候,在三年来的执念叫嚣着要震聋自己的耳膜的时候。 沈槐抬起那双茫然的勾人的桃花眼,那嘴角看起来那么甜蜜。 然而就在袁喊已经感觉到沈槐温热的气息,只差毫厘就要触碰到沈槐的嘴角的时候,他被沈槐伸出手按住了胸口。 “……你干什么?” 沈槐的眼睛那么近,那里面温和的东西瞬间降到冰点。 袁喊瞬间浑身都冷了。他直起身,狠狠掐了一下手心,才找回神志。 “我想试试。”他没忘记自己的初衷,他得勇敢点儿。 沈槐从呆住的林修身上起来,声音也是冷的:“试什么?” “试试我敢不敢堵上我的前途,在这里吻你,但凡有一个人看见,我就完了。”袁喊目不转睛,虽然他感觉自己在颤抖,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更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他没能吻到沈槐,但他也不会因此成为丑闻主角了。 倒是沈槐,他迅速看了一眼对面,剧组那帮人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有看回袁喊。 “你发什么疯?” “我三年前就想跟你说了,沈槐。” 沈槐看着袁喊亮得异常的眼睛,意识到情况不受控了。 “三年前?三年前我没跟你说吗,我沈槐从来不吃回头草,一道菜吃腻了绝对不会上第二次桌。” 袁喊咬了咬牙,铁了心要说完:“我不管你腻没腻,我……” “喊哥。” 袁喊被打断,他愤怒地回过头,遇上了一双更愤怒的眼睛,那里面仿佛一口翻滚着岩浆的火山洞,随时要爆发,把一起能烧毁的都烧毁。 “今天是我的杀青宴,你可要给我面子。”任垠予声线平稳,但握着袁喊胳膊的手几乎要把袁喊的骨头钳断了,“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袁喊脸色都变了,跟任垠予小幅度地对抗起来,沈槐看不下去,伸手把两个人隔开:“都他妈消停点儿,演给谁看啊?啊?演给我看?老子是宫斗剧里的短命皇帝吗?” 两个人都被这不合时宜的玩笑话分散了注意力,包括车里的林修,心虚似的把腿缩进去了。 “别烦我了,今天我杀青,行了吧,你们爱去哪儿吃饭去哪儿吃,我回家了。”沈槐说完,转身就走。 任垠予要追上去,老胡往他面前一挡,照旧笑眯眯的:“任先生,沈总他脾气好,但真的发起火来,六亲不认的。” 任垠予不听,还要往前闯,老胡哎哎叫着,眼看袁喊和从车里爬出来的林修也要纠缠,连忙说:“是真的六亲不认,他那两个哥哥,就是因为心思多,被他赶出家门的,老总都劝不动。” 一句“心思多”,把三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老胡看见效了,忙回身跑上车,系好安全带准备起步,回头看沈槐没系安全带,笑着说:“沈总,要上高速的,系上安全带吧。” “你也要烦我是吧!” “我老胡也不想啊,但哪一行都得有职业cao守,要在市区,您跟情儿在后头车震都没问题,上高速就必须得系安全带。” “……” 沈槐板着脸把安全带系上,老胡笑眯眯地踩了油门,车子在三个人面前绝尘而去。 这一刻,谁都希望自己是老胡,让沈槐听话的老胡。 第三十章 沈槐没说去哪儿, 老胡自作主张,把他送回了玲珑山,沈槐进去以后发现门前宽大的玄关整整齐齐摆了四双鞋,一双低调的牛津,一双浮夸的球鞋,一双尖细的高跟,以及一双木屐。 沈槐抬起头, 没换鞋, 直接进去了,他靠近客厅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其中三双鞋的主人的声音,热闹得很,然而他一出现, 个个噤声,齐刷刷朝他看过来。 沈槐看向他那两个只在股东分红会上会一年见个两次的哥哥。 “谁让他们俩进来的?” 沙发上就坐了三个人,剩下的那个是沈珂,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当初沈槐把他两个哥哥赶出去,他爷爷被气得差点儿上医院, 所有姓沈的人,人前人后都骂沈槐狼心狗肺,但沈槐不为所动,如果问他当上家主后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是什么, 沈槐会说:“当然是让那两个傻逼滚蛋啊。” 沈家重男轻女,两个对家族没有任何贡献,甚至屡屡惹祸的老大老二, 手上的实权都比沈珂重,倒闭一两个厂子不算什么,沈槐当家的第二年,老大手下的钢材厂和老二手下的房地产公司一起出事了,钢材有问题,导致盖好一半的楼盘被查出严重不合格,事情闹得很大,搞不好是要坐牢的,那哥俩慌了,头凑头想了个无比歹毒且猥琐的法子,要把帮他们管理部分业务的沈珂推出去做替罪羊。 沈槐知道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