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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直挺恨我的。” 林修的背有些僵硬,他顺着沈槐的话深想了,那若隐若现的答案叫他恐惧。 “林修,作为你的兄弟,你真正的兄弟,我只能提醒你到这里了。” 沈槐看见有人逆着人群走了进来,虽然灯光晦暗不明,那个人还做贼一样压低帽檐戴着口罩,沈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扶着沙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了拍林修的肩膀,朝那个人走过去。 林修看他要走,想站起来扶他,却见沈槐朝前一倒,倒在了几个跨步迎上来的青年怀里。 林修收回手,攥起拳头,他过去尚且有资格在沈槐面前仗着发小的身份跟沈槐闹,但现在他不敢了,他差不多是沈家的仇人了。 抱着沈槐的青年从帽檐底下看了林修一眼,像刀锋一样又亮又尖的眼神,而后他低下头,在沈槐耳边说了什么,沈槐懒洋洋地笑了。 “沈总还有力气么,我今天想吃甜的。” “嗯?” “想吃酒酿沈总。” 沈槐确实醉得厉害,四肢的酸软疲惫好像要把他拖进某种摆脱不了的黑暗,但他的脑子又很清醒,清醒地感觉到任垠予在吻他,抚摸他,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擦过他的眼角,他被这种诡异的摸法弄得很痒,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已经到家了啊。 沈槐这段时间对这套房子熟悉了许多,使用频率比之前增加不少,但却不完全是用来休息的,他先后被内忧和外患夹击的日子里,回来只有一件事,找任垠予上床。有时候任垠予在外面工作,也要连夜赶回来,像一根尽职的按摩棒。 无论怎么看,似乎这一个月里,他们才更加像包养关系,沈槐想看看,任垠予能忍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此刻,任垠予俯身在他上方,被刻意调暗的落地灯斜斜打过来,在任影帝可人的脸庞上留下朦胧的阴影,如果这小子不是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沈槐会觉得这幅画面很催情。 “怎么了?”他抬手摸任垠予的脸,任垠予就跟小动物似的,偏过头来蹭他的手心,眼角还是耷拉着。 “难受。”任垠予说,“你看起来快哭了。” 沈槐愣了一下,改摸自己的脸了:“那么明显?” 任垠予垂眸看着他,沉默,继而又凑过来吻他,他感觉到任垠予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吭声。 沈槐觉得那种疲惫感又把他往下拽了一把,他只有攀住任垠予的背,在任垠予耳边说。 “不是要吃我么?” 任垠予勒紧了他。 “不甜就不吃了?” 任垠予吻了吻他的颈侧,像以往任何一次,服从他。 沈槐感觉到任垠予的手从他的上衣下摆摸进来,揉捏他的腰和胸腹,而后任垠予的手往后去了,沈槐想把腿抬起来圈住任垠予的腰,但奈何酒精摄入过多,实在没力气,他就抓一把任垠予的头发,吩咐道:“给我翻个身,从后边来。” 任垠予心领神会,一手掌着他的腰将他推成侧躺,大约是这个动作太过顺利,让任垠予觉得沈槐柔软乖顺得不似平常,压抑许久的掌控欲,和这段时间积累的某种接近于委屈的情绪,让任垠予手下不由重了几分,当沈槐的丝毫不抵抗的肌rou在他的指尖被挤压出饱满而色情的弧度,任垠予控制不住了。 沈槐被三两下脱了个精光,任垠予捞起他的一条腿,伸手插入他,急躁地扩张,沈槐觉得有点儿疼,但他没有制止,很奇怪,也许是酒仍旧解不开他的自责,他需要疼。 任垠予把手指抽出去,换了更疼的东西进入他。 沈槐的眉毛虬结一团,他突然意识到,不仅仅是自责,他还需要任垠予来开解别的,别的什么? 恐慌。 沈槐闭起眼睛,地灯的光映在他的眼皮上,任垠予在他身后喘息,他却觉得自己还在往下沉,又黑又空,五感都在消失,有好多东西在他被酒精搅混的脑海中闪过。 沈珂在新闻发布会上疲惫的脸,林修通红的眼眶,爷爷近乎枯槁的叹息,还有任垠予,任垠予。 任垠予对他说过的所有甜腻的话,和那一闪而逝的怨恨的眼神。 身后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任垠予的手伸到前面来,摸到他的毫无反应的下身。 “你没硬。” 任垠予说,声音冷冷的,像一支刚从地窖里拿出来酒,又冷又硬。 沈槐睁开眼睛,把任垠予的手拉开,撑住床一起身,任垠予就从他身体里滑了出去。 “不做就走……” 任垠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槐没扭头,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任垠予已经说他看起来快要哭了,cao,他要是真哭了怎么办? 沈槐这么想着,身后却传来了哽咽声。 不是吧…… 沈槐回过头,看到任垠予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床单上。 第三十三章 “你说要跟我谈恋爱的。” 任垠予低着头, 又两滴眼泪掉下来,好像砸在沈槐心脏上,沈槐瞬间就不行了。 “不是,你先别哭……” “是你说可以跟我谈恋爱的,结果现在你对我还不如之前,我做错了什么?” 任垠予总算抬起头,沈槐倒抽一口气。 青年努力控制表情了, 但挂了满脸的眼泪脆弱得那么坦然, 沈槐不仅酒醒了,满脑子翻涌杂驳的情绪也被刺激得所剩无几,像个小孩一样慌乱,内疚, 束手无策。 “我,你,对, 对不起。” 也没想什么就道歉了,任垠予却压根没听进去的样子, 还是用那双委屈大过控诉的黑眼睛望着他:“你后悔了吗?” “后悔?后悔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联姻会顺利,后面也不会牵扯出那么多事情来,你还是沈家当家, 你jiejie也……” 沈槐这时候才找回一些神志:“我从没这么想过。”他认真地望着任垠予,“我发誓我从没这么想过。” 沈槐望着脆弱的任垠予,想起在这一切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 他坐在车里,捏着手机,像是捏着礼盒的丝带,他对任垠予说出“我们谈恋爱吧”这句话时,满足又雀跃的心情,以为自己会打开一份让人愉悦的奇妙礼物。 结果…… “那你在想什么?” 任垠予突然出声,沈槐回过神来。 青年上一刻还眼泪汪汪的眼睛,此时充满洞悉和探究地逼视着他。 沈槐背上一凛。 下一秒任垠予垂下眼帘,抬手抹了一把脸,放弃似的:“你不想说就算了,你今天也没兴致,我先走吧。” 沈槐还来不及消化刚刚涌现的惊悚感,看任垠予要起身下床,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