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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虽然有一丝无奈,但那是放手过去的人才会有的干净的无奈。 任垠予重新迈步,走过去,表情有些迟滞的袁喊先发现了任垠予,脸色一下就不好了,慌乱羞愤似的。 “你来看了首映?”任垠予走到沈槐旁边,肩膀状似不经意地碰了碰沈槐,一个亲昵的情人间的招呼。 袁喊顿了顿:“这是你演得最烂的一部,也只有沈槐会帮你说话。” “那你是没看过他刚出道那部剧,也挺烂的。”沈槐接道,于是那两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他耸耸肩,“怎么了?我承认我是帮他说话了,但这部也的确不算烂啊。” 袁喊不爽地偏过头。 任垠予五味杂陈:“刚出道的,你不会是看了……?”一脸黑料被揭的尴尬。 “你跑龙套的,做替身的戏我都看过,偶像剧不给看吗?” “你怎么看得下去的……” “我发现有个东西叫角色cut……” “差不多得了吧。”袁喊伸手压了压帽檐,“别在我面前这么秀。” 沈槐笑了笑,而任垠予只是变本加厉地去拉沈槐的手,幼稚得要命,袁喊“啧”了一声。 “欸,那不是袁喊吗?袁喊也来了?”不远处刚刚从厅里出来的几个记者朝这边看过来,有些跃跃欲试想过来采访。 “往这边来吧,从工作通道走。”任垠予说。 “算了,不想跟你们一道。”袁喊伸手把帽子摘了,“沈槐替你说话,我不会,我去跟他们说你这部片子发挥得不好,作为前辈我很失望。” 袁喊也不知道是真赌气还是给大家台阶下,抛下两人就迎着记者去了,那是影院大厅,路人观众也很快发现了他,立刻上来围了个水泄不。 任垠予连忙回头找潘麒,潘麒正在跟影院复核下一站的工作,立刻跟其他工作人员去帮袁喊开道。而任垠予和沈槐,两个人从工作通道溜了。 找到电梯后任垠予理所当然要摁负二层,沈槐抢先摁了一层。 “坐了两个多小时,不坐车了,我们去走走吧。”一边说,一边掏出顶鸭舌帽递给任垠予,后者一时间有些茫然,沈槐把帽子扬手扣在他头上,又去牵他的手。 “就平常地散散步,走累了找个馆子吃饭。”沈槐活动手指捏了捏他的掌心,正好这时候电梯到了,沈槐就很自然地拉着他走出去。 这时候天虽然黑了,但正是饭点,街上还很热闹,他们两人身形惹眼,又牵着手,太容易暴露了,沈槐走到街上后也有些紧张,侧头对任垠予耳语:“帽子压低点,我带你走条小路,我上学那会儿去那打过架。” 任垠予不是本地人,虽然来这座城市已经很多年了,但显然不知道繁华的商业区隔壁,拐过几条小巷后就是一片人迹稀少的河堤,附近是些老旧的居民楼,只有一个老人在河堤旁遛两条老狗。 沈槐指了指不远处有道楼梯探下河堤的地方:“以前这里人就不多,有次秦朔惹了麻烦,几个小流氓在校门口堵他,秦朔青春期的时候拽得二五八万,也不怪得罪人,其实我除了柔道课,没怎么正经打过架,心里还有点儿犯怵,把那几个小流氓喊来这儿,就前面那楼梯那,我们都没想让林修上,让他在一边看书包,我和秦朔二对五,竟然打赢了,最后一个没被打趴下的想偷袭,被林修一书包轮到了河里。” “哟。”任垠予眯着眼睛看了看那道楼梯,“你校服还在吗?回家穿给我看看?” “不仅穿给你看,也顺便给你还原一下斗殴现场?” 任垠予笑眯眯的:“舍得打我?” “说得好像我没揍过你。” 任垠予想起自己被踹下床两次,第一次的那一脚确实把他踹得一口气上不来,不愧是练柔道的。 于是任影帝一点不脸热地转移了话题:“我要是也在就好了,没见过你打架,你还会柔道?” “学过两年,早忘了。” 沈槐一直在看那些老旧的居民楼,忍不住道:“这里地段其实不错,离商圈不远,秦朔跟几个做房地产的争这块地的开发权争了有三五年,好像是有个领导的妈住这儿,不舍得搬,就一直没谈下来。” 沈槐随意说着,任垠予没应声,他以为对方不感兴趣,一回头,两人的鼻子差点儿怼上,任垠予是凑近在闻他的颈间。 “什么香水,好好闻。” “好闻啊,回去送你一支,潘海利根的麋鹿。” “嗯。”任垠予笑眯眯的,左右看了看没人,遛狗的老头都走得比他们快,离很远了,于是挨得更近些,完全贴着沈槐走。 沈槐想了想,说:“我们俩之前住一块的时候,我工作忙,你也经常在外面拍戏,其实没有好好聊过天。” “那现在有空了,现在聊。” “你能别闻了吗?跟狗似的。”沈槐伸手薅了一把任垠予的头,“我想了想,我也怕我聊的东西你不喜欢,我们不会一直谈恋爱,还是要过日子的,我不会每时每刻都对你花心思,哈,虽然调情方面我是天赋选手,但是我的烦恼,压力,见到路边的破楼就想起收购之类这些俗事,这些我也会跟你提起,时间久了,滤镜就淡了,这是必然的。” 沈槐把一串意有所指的话说完,没听到任垠予出声,回头去看,对方微微低着头看他,眼睛亮得吓人一跳。 “你说不会一直谈恋爱,会跟我过日子?” 任垠予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紧紧盯着沈槐,看沈槐露出讶异的表情,而后又迅速变得无奈,那无奈里又有意思甜蜜,于是心跳跟着一起七上八下,几乎要把耳膜敲穿。 沈槐没料到他会对那句哪怕是拎出来看也不见得多动人的话,会让任垠予激动成这样,他没说,但他的手被任垠予攥得块断了。 “啊。”沈槐点头,“不然呢?你不是奔着过日子来的?” “你,你,那我们现在,现在是?”任垠予的嗓子好像都哑了 沈槐忍着手疼,展露笑容:“现在是正式的恋人关系。” 任垠予好像一瞬间静止了,短短几秒过去,他的睫毛终于颤了颤,垂下眼,找到了沈槐的嘴唇。 沈槐知道会被吻,但他喜欢主动一点。 他伸出手摸了摸任垠予的唇瓣,凑上去,凑到一半的时候非常要命地发现,这个距离必须踮脚,算了,踮就踮吧,任垠予这会儿都快当机了,经不起一点儿变数,于是他稍微踮了下脚跟。 任垠予感觉自己的嘴唇被沈槐碰到了,然后含住了。 那是沈槐的吻啊。 任垠予一把抱住了沈槐,就在这条沈槐跟小流氓打过架的河堤,就在这条沈槐惦记着地皮的河堤,就在这条沈槐说“时间久了,滤镜就淡了”的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