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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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
可室内昏暗的光线都无法遮掩住她眸中晶莹欲滴的泪光。 “让你离我远点有错吗?”她咬着牙。 越恼,胸口起伏得越厉害,大脑嗡嗡闹得更响——这么一张口,眼泪再也忍不住,跟着掉下来:“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她质问道:“你站得远远的,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承月被她劈头盖脸倒打几耙,有一瞬都是懵的:“你咬我……” 完全被打乱了思路:“还骂我……” 她还恨不得打他! 招秀脸上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往下滚,刚在被控诉的人,这会儿喊得还更响亮、更恼怒:“混蛋!混蛋!!” 她骂道:“你来做什么?做什么啊!看我现在很好看吗?” “我就是不想见你。”眼泪一淌出眼眶,就跟决了堤一样,根本止不住,“就是不想你来!” “你要我怎么面对你?” 她知道那只是纸人,甚至只是傀儡术驱动的工具,可还是会羞恼不已。 她还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还没鼓起勇气面对凌乱的记忆,还没接受剩余一半咒印无法被解除的事实——她根本不想面对任何人! 更何况是承月! 咒印未除,她知道或许是尊主那三颗丹药给了她错误的自信,以至于她现在认为自己能清醒能扛住它被压制的效力,但也好过于在承月面前无地自容。 “你还……废了自己的剑道?” 她想拿手背抹眼泪,乱七八糟的湿头发还缠在指缝里,扯又扯不开,只能那么狼狈地哭:“你做什么啊?发什么疯拿自己的道途开玩笑?” 承月终于反应过来了:“到底谁混蛋?” 他瞪大眼睛,眉一拧,就是扑面而来的恼:“凭什么不想见我?” 一口气堵在胸间、喉中吐不出去,他鼓胀得就像是要炸裂一样:“你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干干净净?什么叫不好看?” 他恨恨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自以为是!” 两个人互相瞪着彼此,谁都不愿弱了气势。 偏偏两个人都在淌眼泪。 还靠得那么近。 最后是招秀先挪开视线,一言不发扯手上的头发。 他按着她的脑袋,把她的脸硬生生掰过来:“你说话!” “你跟我讲清楚!”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像以前那样不好吗?”招秀一个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声音,“我们不是很有默契的吗?” 承月呆了许久,忽然绝望道:“谁要跟你有这种默契。” 他脸上全是血泪:“还说你不残忍……你要是愿意喜欢我哪怕一点,哪怕是一点,我又怎么会……止步不前。” 招秀摇了摇头,却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意思。 人当然是能够感应到爱的。 少年人纯粹又炽热的深恋,怎么可能藏得住。 她那么聪明,那么敏感,那么……倔强又缺爱。 从天元山到扶风楼,他都在她身边,他不靠近,却也不退后。 她当然知道他有多爱她。 她不敢戳破,不敢回应,不敢递出任何会叫他跨越那道无形界限的机会。 就像她年少时曾想的那样,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可以在野地里跌打滚爬独自拼杀,可她想要他在山巅恣肆任性地开放。 想他无忧无虑,想他永远骄傲。 所以不要靠近,不要纠缠。 这一年前,她又怎么想得到,会罹患“蛇灵玉”这种灾厄。 她又怎么想得到,她会遇上蓝祈,遇上秦铮,她走的这一截路又会是这么惊心动魄、九死一生。 招秀一度又说不出话来,所有拿捏别人的本事全部忘却,无话可说,无计可施。 只能这么看着他,无声无息落泪。 “你就是放弃我了,”承月像是一瞬失去所有的力气,粗暴黏合起来的瓷器又处在彻底崩散的边缘,“不,你从来就没选过我……” 他看向她的眼神,有那么刹那像是恨不得将她咀嚼了吞下肚去,但最终还是慢慢、慢慢地沉浸下来,重又变作两颗寂寥的寒星。 “我不配吗?” 招秀心脏抽痛着,又用力摇了摇头。 “既然我配,”承月喃喃,“那就是你以为你不配。” 他慢慢放开箍住她脑袋的手,伸出袖子抹了一把脸,将七窍的血都胡乱擦了一遭,满身血腥又虚弱,偏偏仍好看得像是在发光。 “我把剑道废了,”他执拗地说,“我没疯。” 他抓着她的手按到了自己胸口。 “我终于明白,想要的东西不能靠着别人施舍。” “得争,得抢。” 承月的手指按在她的手上,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给她看。 “你要不要看看,我走的新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