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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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 -11- 在其位谋其政 白耀昱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兴奋得将自己的想法讲给汪良升后,汪良升居然也摇摇头,曰:“恐有不妥。” 白耀昱颇感意外,气恼地问道:“朕意欲提高男子在天安的地位,让男子不再是女子的附属品,她人不理解朕也就罢了,可是汪寺丞!你可是男子!你告诉朕,这些新政策哪条不利于男子的权力了?怎么就不妥了?”汪良升此时已经从当年大理寺的录事,升为了寺丞,官品仅次于大理寺卿和少卿。 汪良升自然知道这些政策均是为了男子地位,而且这些政策参考了西魅国现在实行的政策,只好道:“对天安百姓不妥。” 于是,白耀昱决定跟随汪良升,微服私访去看看如何百姓不妥。 汪良升带着白耀昱,先来到了京城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先后进入了一些店铺,借逛店之名和店内老板闲聊,问及如果当今皇上下发一个要求所有店铺商家均提供一定比例的男子雇员否则则重额罚款的旨意的话如何。 医馆老板,摆摆手:“这不扯么?我这店里需要的是大夫和药师,有几个男子能做的?我要是为了这个政策硬是招几个男大夫过来,砸了招牌咋整?” 酒店老板,无所谓:“那有啥关系?咱家店里本来也有不少男的啊,跑跑腿端端菜,没问题的。” 胭脂店老板,一脸为难:“虽然说我这个店里男顾客比女顾客多,可是咱们这后面调制香粉的可都是女的,也就这前头做招待的需要个男的。皇上不会真下发这么荒唐的政策吧?” 武馆老板,呸了一声:“逗呢?皇上一天天的不想想怎么解决老板姓的温饱问题,咋还能搞这些有的没的?全天安,有几个男的习武?要真有那政策,我看看是罚款划算,还是我花钱养几个闲人划算!” 逛着逛着竟然逛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汪良升看到白耀昱望着大门紧闭的仁回堂,感叹道:“六年前衍仙子突然将仁回堂关了,出去做了游医,没想到六年了,还没有回来。”白耀昱若有所思,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前方那个自己亲手买来的一个没能送出去的礼物:一雪阁。 白耀昱走进了一雪阁,管事的上前招待起来。自从冬儿走后,白耀昱继续出资托马师傅找人经营着一雪阁。汪良升对于一雪阁并不知情,只当是白耀昱又进了一家店,于是开始和管事的套话。 管事的笑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们这个店主要是一些文人雅客将画作交给我们展示出售,挣个中间钱。除了我也就另外有两名画师,还是兼职的。如果非要招男子……唉,我得问问我上头的人,我也只是个管事的。” 汪良升这才反应过来:“您不是这家画展的老板啊?” 管事的笑着说道:“哈哈哈哈,我可不是老板,我们老板可神秘了,我在这做了六年了,都没见到过我们真正的老板。” 是啊,冬儿都离开六年了,这份给他的礼物,根本就没有送出去。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吧,毕竟没有他在北原的画廊开得那么红火。白耀昱慢慢得朝着一个专区走了过去,当年冬儿留在公主府的画作,白耀昱都托马师傅给挂在店里面了,只看不卖。 这些画里,有白耀昱上文化课时故意假装偷懒睡觉的模样,仿佛能想到自己当年一次又一次气走的文化课老师的样子。看着文化课老师愤然离席,冬儿会跑过去唤醒白耀昱,小声道:“郡主,又走了一个老师。” 这些画里,有白耀昱跟马师傅在院子里面练武的模样,那时白耀昱还没有和马师傅开诚布公。白耀昱练不动,故意坐在地上,指着在一旁阴凉处休息的冬儿,对马师傅哭唧唧得埋怨道:“马师傅,我要去冬儿那休息,我练不动了,太累了太累了!” 这些画里,有白耀昱冬儿和马师傅三人跑山的样子,有白耀昱和冬儿偷偷溜出去爬野山摔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也有回到京城后在公主府里练功的白耀昱,也有屋顶上赏月的两个背影,还有太多太多,让白耀昱无法避免得又想起了冬儿。她始终无法相信,画作里都是自己的冬儿,对自己却仅仅只是利用,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不如那个女孩一个月的相伴。 汪良升跟着白耀昱也走了过去,纵使汪良升起初并不知道一雪阁的故事。可是当他看着眼前这些画时,也发觉了一些端倪,怎么这些画中的女子看着都好像是白耀昱,甚至一些画作的背景也与之前公主府极为相似,除了冬儿,还能是谁画的?! 离开繁华的街道,汪良升随后又带着白耀昱来到了一条市井小吃街,随意在一个父子开的混沌摊位,要了两碗混沌。混沌摊的父亲看上去已经三四十岁,一旁的儿子则十岁出头的样子。汪良升点完餐,故意和他们闲聊起来:“老板,这是您的儿子啊?怎么没去学堂呢?” 老板看着汪良升和白耀昱的穿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二位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像我们这些老板姓,去什么学堂啊,卖一年混沌挣的钱还不够给孩子交一年的学费,没必要没必要。” 白耀昱反问道:“可是,若您的儿子将来学有所成,飞黄腾达,您老的生活不也可以好一些,不用再在这摆摊了么?” 老板笑得更厉害了,摆摆手:“这位官人真会说笑,有几个人家的儿子能飞黄腾达的?莫说我们这些底层老板姓,就算是书香门第家的那些公子哥,最后还不是靠一份好姻缘才能过上好的生活啊!”老板回头看了看正在帮忙包混沌的儿子,笑着期待道:“我家这孩子,将来只要是能找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子,能护他一生,我就满足喽!什么飞黄腾达,够不到的……” 白耀昱还欲反驳这老父亲的愚昧思想,却被汪良升制止了。汪良升随意附和后便让老板继续忙去了,然后转过头,小声得对白耀昱说:“陛下,您看,光是这条街道,有多少个这样的父亲,全京城,甚至全天安,又有多少个这样的父亲呢。您今天或许可以劝得了这位父亲改变他的思想,可是您能劝得动全天安的父亲么?” 白耀昱看了看街道上的人潮拥挤,默默叹了口气。 离开小吃摊,回宫的路上,汪良升劝道白耀昱。“陛下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西魅国能实行这个政策,也是基于几十年来的努力。天安此时实行这种政策,对于商家是一种很大的伤害。让男子提升地位,需要从根本改变现在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如何能让现在的男子,自愿开始读书习武,这才是天安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待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男子的能力普遍有所提升,他们便会有需要被社会认可的意识。有需求,方可给与支持。” 经历了这么一天,此时的白耀昱已经冷静了下来,侧头看着汪良升,由衷感叹道:“朕委实没有想到,汪寺丞身为一名来自北原的男子,面对朕这么偏向男子的政策,却可以这么理智。” 汪良升就如当年那般,回道:“陛下,臣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 登基 -12- 就是意凌王爷您啊 白意凌陪兰川的第二天,今天的兰川也只是让白意凌陪自己在酒楼里吃吃饭,品品茶,看看戏,听听曲,休息休息。 白意凌一心听曲看戏,兰川却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直看着白意凌。看了一半的戏,见白意凌都不主动搭理自己,于是自己倾身凑上前,闲聊道:“王爷平日里可常出来听曲?” 白意凌转头见兰川靠自己这么近,下意识得挪开了距离,答:“倒也不是经常,毕竟住在宫里出来一趟不太方便。” 兰川见白意凌刻意的动作后,也不再靠近,而是回身慵懒得靠在塌子上,嘴上喃喃道:“天安的男子是否都如意凌王爷这般言而无信啊?” 白意凌不解得看着兰川,不服气得反问道:“本王何时言而无信?中秋晚宴上答应皇姐陪三公主,这两日本王可是都陪着三公主呢!” 兰川却缓缓道:“当年,有个小男孩,跟我说,要是本主能帮他的轩jiejie一家解围,他可以答应我任意一个要求。” 白意凌听到这里,有些震惊,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 兰川继续说道:“于是乎,本主特意下令让梁将军放了当时被关押的林家人。可惜啊,当本主修书一封意欲和亲时,天安却拒绝了。本主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原因,能让天安拒绝和西魅联姻。故本主猜测,大概只有意凌王爷本人不愿意了吧?” 白意凌被说得脸色通红,当年自己的确答应过一位神仙jiejie,可是当时的神仙jiejie蒙着面,并不知道对方样貌。当年母亲来跟自己说和亲的事情的时候似乎提到了神仙jiejie,可是那阵子并未多想,后来母亲便去世了,这个事情也早被自己抛到脑后去了。如今再次被提起,还是被神仙jiejie当面来质问自己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白意凌尴尬得满脸通红。只好唯唯诺诺得说道:“原来,三公主就是那位神仙jiejie。当年未来得及感谢三公主,在此本王特此谢过三公主的帮忙。三公主,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本王提。只要是皇宫里有的,本王一定能拿来!” 兰川看着白意凌的服软,微微一笑:“皇宫里,的确有。” 白意凌望着兰川,等待着她说想要什么,兰川却将手里的扇子伸向白意凌的下巴,笑着说:“就是意凌王爷您啊!” 白意凌挥手拍下扇子,无奈地说:“三公主莫打趣本王了,本王的心里只有轩jiejie!” 兰川淡淡得认真说了一句:“兰川并非在打趣,若是意凌王爷改变心意了,随时告诉兰川。”说完便认真得继续看戏,不再调戏白意凌。 白意凌却不知道为何,兰川这样淡淡的一句话竟让自己的乱了心神。再抬头看兰川,她早已认真听曲了,白意凌连忙转移开视线,只是脸越发得红了,也无法再安心听曲。 好在兰川后来也不再提及刚刚的事情,只是正常听曲。傍晚,将白意凌送回皇宫。 “三公主明日想去哪里?”临别前白意凌问道。 “这两日折腾意凌王爷陪兰川逛京城,怕是王爷也累了,不如明日王爷在宫内休息调养一番,兰川隔日再来找王爷?” 白意凌点点头,行礼后离去。 待白意凌走远后,兰川恢复了严肃脸,向旁边的侍卫问道:“咱们那些闹肚子的怎么样了?” 侍卫回:“前几天发了烧,这两天都慢慢好转了,应该三五天后就可以启程回国了。” 兰川点点头,“那就准备五日后返程吧。” 五日后,兰川启程回西魅,带着一辆马车。一阵风吹过,马车的帘子被吹起,能清晰得看到穿着红衣的白意凌。 “听说咱们天安要和西魅国联姻了!这次西魅国的三公主过来亲自接亲的!把咱们的意凌王爷接走了!” “什么?咱们的意凌王爷终于成亲了?!” “是啊,还好之前一直没成亲,如今才能有机会和西魅国的三公主成亲!” “我可听说三公主对咱们的意凌王爷很是中意啊!” “能得到西魅国三公主的青睐,咱们意凌王爷真是厉害啊!” “那可不是!我可是听说了,西魅国那边已经拟定了新的贸易往来条款了,以后咱们再买西魅国的东西,能便宜不少钱呢!” 群众七嘴八舌得说着,兰川骑马在前面走着,缓缓驶出了京城。知道自己出了京城,白意凌还是没有忍住,掀起帘子,回头望了望。就要这样远走他方了,带着遗憾,带着不舍,带着失望。哭肿了的眼睛又一次酸涩,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将帘子放下。走吧,就这样走了吧,离开这里。 白意凌没有看到城墙的一角,站着他曾经心心念念的轩jiejie。此时的林轩,却只能站在城墙上,目送白意凌离开。那个从小就缠着自己,跟着自己身边转,口口声声说要跟自己成亲的小皇子,如今随着他的妻子,即将远赴他乡。这些年来,自己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和白意凌之间的关系,不知道该如何体面得没有伤害得处理好。终于,自己还是负了他。前几日白意凌得知林轩将要和云深成亲时,跑过来哭着问自己为什么。这是林轩第一次,看到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在自己面前哭得那么得撕心裂肺。可是除了对不起,林轩却不知道还能对白意凌说什么。后来突然得知白意凌要与西魅国三公主和亲,纵然知道白意凌是在使性子,气头上做的决定,想去劝他不要一时冲动,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呢。 见林轩纠结,林爽曾对她说道:“我们林府的确只有一个丈夫,没有侍男,是早几代默认的规矩,不过其实倒是没有这样写到白纸黑字上的家规。”顿了顿,又反问道:“可是,你想那样对他么?”林轩默默地摇摇头:“不想。” 轿子里的白意凌没有看到林轩,可是骑着马的兰川和她身边的侍卫看到了。侍卫小声得欲言又止:“公主……”,因为她无法理解,三公主为何非找了这么一个并非真心喜欢自己的白意凌。兰川远远得朝着林轩的方向笑了笑,转头自信得回侍卫:“人都在本主身边了,还怕心过不来么?” 兰川又想起前几日,白意凌突然来找自己,问道:“三公主之前说的话,可还作数?”兰川有些心疼得摸了摸白意凌红肿的眼睛,反问道:“意凌王爷这是怎么了?” 白意凌摆了一下头,躲开兰川的抚摸,再次问道:“三公主之前提及意欲与天安联姻,可还作数?” 兰川激动着道:“当然作数,意凌王爷这是愿意与兰川成亲了?待兰川回西魅后便立马修书。” 白意凌打断她,连忙道:“别等那么久了,三公主这次就带着意凌走吧。” 兰川微微一愣,自然知道白意凌是在意气用事,却还是点点头:“好,兰川这就进宫去和陛下请旨。”兰川轻轻握住白意凌的手,承诺道:“意凌王爷跟了兰川,兰川定不会负了王爷。” 而白耀昱得知白意凌要随西魅三公主兰川走时,第一反应便是不同意。白耀昱疾步冲到白意凌的寝宫,白意凌的宫人正在收拾着行李,白意凌一个人愣坐在梳妆台前。白耀昱将宫人退下后,急忙劝道:“意凌!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白耀昱知道白意凌一心喜欢着林轩,是绝对不会相信两三日的相陪就会让白意凌变心喜欢上三公主的,白耀昱明白白意凌突然同意和兰川成亲肯定是因为得知了林轩即将和云深成亲的事情。白意凌早已经哭干了眼泪,此时已经十分淡定:“意凌听闻皇姐一直在和西魅谈贸易的事宜,意凌此次与西魅和亲,应是有利于皇姐的谈判。” 白耀昱怒斥道:“这是朕的事情,不需要牺牲你的幸福!” 白意凌反问道:“这是皇姐的私事么?这难道不是天安的事情么?意凌身为天安皇子,本身就身负天安兴荣的责任。皇姐一向理智的……” 白耀昱叹口气,摸了摸白意凌的肩膀,劝道:“意凌,你是皇姨仅存的血脉,皇姨临终前交代,希望你以后开开心心得生活,这也是朕的希望,朕不希望你因为赌气……”白耀昱想起来白铭晓临终前对自己的交代,“你登基后,朕希望,你不要为了天安,牺牲了意凌。意凌是朕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孩子了,朕只希望意凌可以开开心心得生活。” 白耀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意凌打断了:“什么是开开心心的生活?难道连最起码的尊重本王的选择这件事情皇姐都做不到,还谈何让本王开心?” “意凌……”白耀昱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换个方向继续劝:“那个三公主的确文武双全,可是她已有驸马,你过去了也不是正室。你堂堂天安的王爷,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 “这样就委屈了么?”白意凌冷笑道,“有的人,连侍男都不愿意让本王做呢……”得知林轩要和云深成亲,自己哭着过去找林轩。甚至卑微得说只要能和轩jiejie成亲,做不了正室,做侍男也可以。可是,就算自己愿意自降身份去做侍男,轩jiejie却依然不愿意要自己。 白耀昱自然明白白意凌指的是林轩,叹口气:“意凌,你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愿意一心一意待你的,愿意……” 白意凌再一次打断了白耀昱:“皇姐!不要再劝了。意凌心意已决,既然皇姐受母皇交代,便请尊重意凌的选择吧。” ---------------------------------------------------------------------------------------------------------- 登基 -13- 林轩云深成亲 在白意凌的坚持下,白耀昱只好答应了下来。带着满心对白铭晓的愧疚走出了白意凌的寝宫,抬眼便看到林轩在等着自己。见到白耀昱出来,林轩连忙上前行礼:“陛下,可劝动了意凌王爷?”林轩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去劝,所以一心盼着白耀昱可以劝动他。白耀昱摇摇头,“他心意已决。” 前几天,白耀昱和大臣商讨了如何从文武两方面提升天安男子权力的想法。武的方面,白耀昱决定广招男兵,并且承诺十年后会在天安选一名男子做大将军,以此激励男子学武。文的方面,除了放开男子入仕的资格,主要是决定先建立招收男子的书院,设置赏金激励政策。只是这男子书院应由一位男子当先生进行教学比较方便。白耀昱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在林府里教下人读书写字的云深,因为天安读书男子本也不多,饱读诗书又文笔流畅的实在找不到人。为此还特意请教了当年博林书院的老师询问云深的文笔如何,得到了非常正面的褒奖后方才决定让云深当学院的男先生。 对于白耀昱的提议,大臣们虽然可以接受,只不过认为云深出身卑微,虽然得林府赏识留在了林府但却终究也只是一个仆人。另外虽然之前的凌辱没有公开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传闻,这种身份做为学院的教书先生恐怕不太合适。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个意见说是可以将云深与名门望族的女子婚配,这样以名门望族的身份做书院先生则合适许多。 闻此,许一聪立刻站了起来,道:“小女尚未婚配,与云深公子年龄相仿,曾一同在博林院学习……”许一聪是见过云深文笔的人,也是后悔自己之前低看了云深的学识,所以此时见再次有机会便第一个站起来的人。其他人一片安静,似乎有些不解为何许一聪大人会愿意让一名不干净的男子做自己家的夫婿。就在一片安静之下,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陛下,微臣斗胆请求陛下将云深许配给微臣。” 现场一片哗然,林轩与意凌王爷关系要好,大家都以为他们才是一对。怎么这林府少主,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竟然放着堂堂的意凌王爷不要,反而要与一个身世不干净的仆人成亲! 其实对于林轩的请求,白耀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虽然白耀昱明白感情需要你情我愿,林轩这些年一直不愿意和意凌成亲大抵是真的对他无意。可是意凌毕竟是自己的表弟,是白铭晓临终前交代给自己的,而意凌满眼都是林轩。白耀昱一直没有强行下旨赐婚满足意凌的愿望,因为她还是希望意凌的婚姻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 毫无疑问的,云深在白耀昱询问自己想法时,选择了林轩。 白意凌走后的第二个月,林轩和云深举行了婚礼。云深常年大门不出,几乎没有朋友。宴请的都是林爽林轩和汪良升在官场认识的一些人,也包括许一聪及其女许可青。林轩环视人群,目光落到许可青身上时,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停留了片刻。林轩终于想了起来,当年有人找到她揭发博林学堂内学子云深入学资料违规,揭发的人乔装打扮成了下人的模样。虽然有些唯唯诺诺,却还是从言谈举止上看得出来应是出自书香世家。如今再仔细一看,台下的这名女子不就是当年乔装打扮的那人么。再一看她坐在许一聪身旁,林轩便明了了她的身份。林轩心下竟然有一丝醋意,侧头看了一眼云深想知道云深看到许可青是何表情,才想起来林轩带着红盖头,应该是看不到许可青的。 台下的许可青,看着云深和林轩拜天地,拜林爽和汪良升堂,再夫妻对拜。红盖头下若隐若现能看到云深的下巴,许可青又想起来了当年学堂上自己总是忍不住偷偷窥探的那个认真看书的侧脸,自己总是会故意蹲着点的假装偶遇,也总是会默默坐在离他不远处的餐桌吃饭,可是一直以来他却从未注意到过自己。奈何许可青也并不是一个擅长社交的人,除了面对面相遇时微笑点头外,一直以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去打招呼拉近关系。因为云深,许可青曾一度以为自己喜欢的女子。对云深的心动越强烈,就愈发得不敢去和云深打招呼,怕身为女子的云深会因为自己特殊的取向而厌恶自己。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到身旁的一些女子猥琐的窃窃私语,许可青不敢相信,到了夜里只身来到了云深房外,于是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那一阵子的云深在学堂里精神状态特别的差,许可青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毕竟那帮欺负他的女子首领是何盛淑的亲戚。苦思多日,许可青方才觉得自己想到了办法,解救云深的办法便是让云深离开学堂。可是主动劝云深离开是不可能的,于是许可青才决定曲线救国写了举报信,做好了当云深被调查逐出学院后,便将云深接回自己的府上的打算。但是许可青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写了举报信的第二天,云深便在学堂里面和那帮女子正面起了冲突,刑部的人还未来得及介入调查,云深便被打成了重伤。而自己,却怯懦得不敢出手相救,只敢躲在人群中默默着急流泪。 看着云深被送进了洞房,许可青默默离开了宴席,离开了林府。和云深的故事,从始至终都是自己的独角戏。如果自己当初勇敢一点,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行动…… 夜深,宴席散了,林轩也回到了房间。汪良升和林爽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林爽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还挂着的张灯结彩,汪良升从后面轻轻揽住林爽:“看什么呢?” 林爽叹口气:“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转眼间,轩儿也成亲了。”林爽顿了顿,突然转过身,望着汪良升,有些愧疚得欲言又止:“良升……” 看着林爽的眼神,汪良升便知道林爽的意思了。自从五年前流产后,一直未能再孕便成了林爽的心结。而随着年龄的逐渐变大,四十三岁的林爽越发有些担心自己恐怕是无法再怀孕了。看着才三十五岁的汪良升,林爽有些愧疚。 汪良升用手指堵住了林爽的嘴,笑着安慰道:“我们有轩儿……” 林轩来到婚房,云深还带着盖头坐在床边,林轩拿起桌子上的玉如意,走近了云深。 看着那双喜鞋逐步靠近了自己,云深的心跳加速,在林轩即将挑起盖头时,唤了一声:“林大人!” 林轩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了?” 云深深呼吸一口气,道:“谢,谢谢您……”其实,云深还想说一句对不起。因为自己,让林轩和意凌王爷分开了。 林轩微微一愣,突然似乎明白了云深的意思,没有回话,而是用手上的玉如意挑开了云深的盖头。 林轩将交杯酒的酒杯递给云深,才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在发抖。绕过云深的胳膊,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喝了交杯酒,相公以后可要改称呼了。”林轩放下酒杯,望着云深道。 许是相公这个词被林轩唤得有些暧昧,云深眼眸里闪着晶晶的白光,低声呼唤道:“娘子……” 林轩将手搭在云深的肩膀处,缓缓地靠近了他,略显生疏得吻上了云深。林轩虽然早已过了花信之年,美人图也看过一些,可是却毫无这方面的实战经验。云深感受到了林轩的生疏和紧张,身体的反应便更加的强烈。在云深的带动下,这个吻终于变得绵绵不绝起来,两个人也滚到了床上。欺身压住云深,林轩突然感受到了云深身体的反应,忍不住低呼一声,将手探了下去,隔着衣服握住了那一份坚挺。感受到林轩那不知轻重的手力的时候,云深也没有忍住,轻轻“嗯”了一声。在云深的帮助下,几番调整,林轩才终于找到了方法。情深之时,林轩俯下身子,在云深耳边,轻声道:“是因为喜欢。” “嗯?” “成亲,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云深。”如果不曾遇到云深,林轩或许真的会和意凌成亲。一直以来,林轩习惯于去照顾意凌,保护意凌。旁人皆说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作之合,时间久了林轩便也真的那么以为了。可是直到遇到云深,林轩才知道喜欢不仅仅是喜欢保护他照顾他,更是能够彼此照顾,能够相处自如。林轩才知道,有一个男子能聊天聊得来的相处是一种多么舒服的感受,才知道在意一个人才会有的那种心痛,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时目光是会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身上,才知道去和一个人见面不是出于一种责任而是出于一种克制不住。没有人知道当林轩第一次听到许一聪为自己女儿向云深提亲时,她心里的恐惧。也没有人知道,当云深拒绝许一聪时,她心中的窃喜。 云深震惊得看着林轩,他一直以为林轩和自己成亲只是在帮自己。云深心绪激动,翻身将林轩压在了身下。林轩突然被压在了下面,有些迷茫得看着云深。却见云深已然红了眼眶,“我也是……”,说完便俯身吻住了林轩。 一片激情过后,两个人依然恋恋不舍地拥着对方的身子。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林轩问道。其实林轩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云深。大概是那次她随意说的一句诗,云深竟然立即就能接出下半句;也大概是那一次,林轩因为一个案子连轴转了好几天,又恰逢葵水来袭,虚弱得深夜回到家时,看到云深守在大厅给她准备好的姜糖水;也或许是某一次要给一个学富五车的大人送礼时,自己在店里挑花了眼不知选什么时,云深指着一副书法画作给自己提的意见…… “大概是,从我当年在医馆,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 “那这么多年来,你都不告诉我?”林轩一惊,话里带了一丝责怪。 “现在也不晚……”其实是因为云深自知配不上…… “晚!不知道你的心意,这些年来好多次我……我,都不敢逾矩……”林轩红着脸,谁知道一个二十来岁正值青年的女子忍得有多难熬。 云深心头一阵抽搐,紧紧地抱住了林轩,一阵湿哒哒的吻又在林轩身上盛开…… ---------------------------------------------------------------------------------------------------------- 登基 -14- 秋儿,救朕 皇宫中秋儿的寝宫里,秋儿正帮珑晟和睿年洗漱,准备哄他们睡觉。 “今日你们祖母府上来人传话,说是你们祖母的病已经好了,一个月没有见到你们了,很是想你们,找个时间你们去她府上见见她吧。”秋儿嘱咐道。沈韫自从西魅使团走后不久,便突然病了,反复发烧。折腾了个大半个月,才痊愈。 睿年听到特别开心,拍手叫好:“太好了,我特别想祖母!上次我答应给祖母画一幅画像来着,早就画好了,正好带过去给她。”说完便蹦蹦跳跳得去找他的画了。 珑晟擦了脸,将面巾递回给秋儿,道:“秋父君,珑晟听说前几天林轩林少卿大婚呢?” 秋儿点点头,笑着赞道:“是呀,珑晟开始关心朝堂了呀!” 珑晟摇摇头,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秋父君!你看林少卿守了这么多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美人归了。秋父君,还不去抱得母皇归么?” 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摸了摸珑晟的小脑瓜,没想到珑晟还在一心撮合自己和白耀昱。 珑晟一本正经得道:“秋父君,珑晟是认真的!今夜紫羽没有陪母皇,秋父君不去陪陪母皇么?” 紫羽因为每年一次吃药后的身体不适,向白耀昱告了假。秋儿也只好点点头,认真地说:“好的,秋父君啊,这就去找你母皇去,可好啊?”珑晟这方满意得点点头。 其实今夜秋儿本来也打算去给白耀昱送夜宵,最近为了张罗新政,白耀昱一直在熬夜。其实中秋之夜之后,秋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照常时不时得给白耀昱送吃的,帮白耀昱按按肩膀。对于中秋夜的事情,秋儿没有再次提起。倒是白耀昱自从中秋之夜之后,看秋儿的眼神多了一丝躲闪,也多了一丝不解。白耀昱本以为中秋之夜秋儿那番话已经表明了秋儿对自己无意,可是若真的无意,却又为何隔三差五得又对自己献殷勤。 有一天,白耀昱没有忍住,叫住送完食物准备离开的秋儿问道:“秋儿,你想要的是什么?”秋儿愣了愣,要怎么回答?说自己想要的是一颗真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独宠?秋儿自己想想都觉得这样的答案显得幼稚得不合时宜。见白耀昱仍然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秋儿只好回道:“回陛下,秋儿想要的不过同天下男子想要的一般而已。”似乎怕白耀昱再追问,秋儿便匆忙退了下去:“陛下慢用,秋儿先退下了。” 紫羽今夜没有陪白耀昱的消息,章正仪也是知道的。章正仪早早地就准备好了点心和茶水,入了夜便主动来找了白耀昱。见到章正仪出现,白耀昱也没有惊讶。章正仪本也经常过来送些小吃,自从中秋夜之后更是来得频繁。 因为白耀昱还要看奏折,随口吃了点章正仪的点心意思一下,便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只是章正仪没着急退下,而是主动说道:“陛下今日为国事cao劳,正仪最近特意学了一些按摩的手法,不如让正仪帮陛下放松放松肩膀。” 白耀昱想了想最近确实熬夜有点多,秋儿这几天也没来,此时肩膀的确有些酸痛,便允了章正仪。就这样,章正仪给白耀昱按着肩膀,白耀昱则专心看着奏折。 过了一会,章正仪发现白耀昱的额头有一层细细的汗珠。于是试着问道:“陛下,您出汗了。”然后偷偷看了看白耀昱,却见白耀昱只是嗯了一声,依然专心地看着折子。 章正仪又继续,试探着问:“陛下,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白耀昱淡淡得回了一个字:“否。”依然是专心得看着折子。 章正仪心里有些不确定,再次看了看白耀昱,似乎真的并无异常。前几日,白耀昱去了自己的院子,章正仪还以为自己可以得宠了,却没想到白耀昱竟然要求自己付下终生无法生育的永久性避子药。章正仪知道,自己和秋儿不一样,秋儿即使没有自己的子嗣,也可以通过抚养珑晟睿年而在后宫立足。可是自己,如若没有子嗣,那在后宫便永远不可能翻身。章正仪拒绝了,于是,那晚白耀昱离开了。 此时,秋儿也恰好端着点心来到了白耀昱的寝宫,发现门外并无人守候,便直接进来了房内。可是秋儿没有想到却看到了正在给白耀昱按着肩膀的章正仪,秋儿一愣,正准备偷偷溜走,却没想到白耀昱也看到了他,并且叫住了他。 ”秋儿!”白耀昱唤道。章正仪见此,只是停下了动作,站在白耀昱一旁对着秋儿行礼:“秋贵君。” 秋儿只好面向白耀昱,行礼道:“秋儿是来给陛下送些点心的,无意打扰了陛下,秋儿这就退下。”说完便准备退步离开。 没想到白耀昱却说道:“过来。” 秋儿抬眼看了看白耀昱,又看了看此时站在一旁的章正仪,站在原地,没有动,似有些不解得看着白耀昱。 白耀昱见他没有动,看着他,似有些不满,加重了声音,再次道:“过来!” 秋儿只好端着食盘走到白耀昱身旁,将食盘放在桌上便准备退下。没想到白耀昱突然紧紧得抓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倒在了秋儿的身上:“救朕!” 秋儿突然有些懵,一旁的章正仪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拔腿就跑。见到章正仪要跑,秋儿似乎也大概明白了,连忙挥了挥袖子里的机关,一阵迷药喷向章正仪。只见章正仪继续走了两步,便倒下了。 秋儿顾不上管章正仪,而是连忙看了看怀里的白耀昱,“陛下,陛下,您怎么样了?”秋儿连忙给白耀昱把了脉,这才发现,白耀昱的手掌已经鲜血淋淋。原来是白耀昱早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异常,为了保持清醒,偷偷用随身的匕首将自己的手割破。疼痛让白耀昱保持了一阵子的清醒,就在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秋儿出现了。直到握住了秋儿的胳膊,白耀昱这颗心才踏实下来。人放松下来后,药效也彻底得上来了。 白耀昱一把将秋儿拽到了自己的椅子旁,顾不上被椅子磕得有些疼,秋儿抓住白耀昱的双肩,晃了晃:“陛下,您怎么样了?秋儿这就下去给您拿药。”说完便准备起身,却没想到白耀昱直接翻身坐在了秋儿身上,便吻住了秋儿。 面前突然放大的白耀昱,还有唇上突然覆盖上的柔软,这一切,来得太快,让秋儿瞬间石化,动弹不得。白耀昱却将整个身子紧紧往前,在秋儿身上蹭来蹭去,意欲用舌尖撬开秋儿的牙关。这让秋儿突然回了神,躲开了白耀昱,伸手想推开自己身上的白耀昱:“陛下,您被下药了,神志不清,秋儿先下去给您拿药。” 白耀昱似乎非常不满秋儿的反抗,双手将秋儿的双手按压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继续想要去吻秋儿。此时秋儿双手被狠狠压住,虽然试着反抗了一下,但力量和白耀昱相差悬殊。秋儿只好一边喊着陛下试图唤醒白耀昱,一边将头左右晃动着避开白耀昱的吻。只是此时的白耀昱坐在秋儿身上,紧密的纠缠着,秋儿都可以感受到自己胸前被贴上来的那份柔软。这样一翻纠缠,秋儿的身体已然动了情。 白耀昱见秋儿不肯老实,大声得喊了一句:“秋儿!”便用一只手将秋儿的双手按在头顶的椅子靠背上,另一只手扶住秋儿的头,吻了下去。 白耀昱的那一声“秋儿”,让秋儿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当白耀昱的吻下来的时候,秋儿终于不再反抗,也开始尝试着去迎合她。 白耀昱感受到了秋儿的迎合,双手也不再压着他的手,而是滑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秋儿的手滑下,搂住了白耀昱的腰肢,让自己和白耀昱贴合得更加紧密。 吻了一会,两个人都已开始喘着粗气。白耀昱的手也不再老实,一边吻着秋儿,一边将秋儿的上衣层层扒下,在白皙的肩颈处留下了点点艳丽。秋儿也想将白耀昱的腰带解开,却因为白耀昱此时紧紧贴着自己的,秋儿无法下手,只好紧紧搂着白耀昱,让自己的坚硬可以更加贴合白耀昱,双手在白耀昱的腰间摩挲。 白耀昱似乎也感受到了胯下的异常,手向下探去,隔着衣服握住了一份炙热。秋儿浑身一颤,搂着白耀昱腰肢的手不禁得加重了一道力度。白耀昱刚离开秋儿的唇,将身体稍微拉开,准备彻底褪去二人的衣服。此时因为秋儿突然加重力度的手,让白耀昱又忍不住想要紧紧抱着对方去亲吻,并且情不自禁得唤了对方的名字: “冬儿……” 这一声呼唤,让秋儿瞬间清醒了过来。十月的夜里,突然好冷。秋儿猛然推开白耀昱,站了起来。白耀昱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突然推开自己,一个踉跄倒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迷迷糊糊的人影,白耀昱还欲起身将对方拉住。秋儿明白自己的力量不及白耀昱,连忙将袖子里的迷药散向了白耀昱。 随着白耀昱的昏迷,窗户外吹来一阵晚风,让秋儿更加清醒。看了看自己身上残留的吻痕,每一处红,都仿佛是嘲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秋儿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得看了看倒在椅子上昏迷的白耀昱。秋儿自嘲得摇了摇头,是自己的错,明知道白耀昱被下了药神志不清,却还心存侥幸得以为她是清醒的。费了好大的力量,将白耀昱从椅子上挪到了她的床上,帮她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又帮她盖上了被子。 等白耀昱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撑在自己床边睡着的秋儿。白耀昱手撑着床沿,准备起身。却没想到按到了手上的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听到白耀昱的声音,秋儿也醒了过来,抬头看到白耀昱,忙问道:“陛下,您醒了。” 白耀昱不太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有些迷惑得看着自己被包扎了的手,迷茫得自言自语:“朕这是?” 秋儿倒也大概猜到了白耀昱昨天神志不清,醒来怕是不会记得什么了,于是将昨天夜里自己准备好放在床旁的药递上来:“陛下,把药喝了吧,能舒服一些。” 此时的白耀昱的确是不太舒服,头疼得很,接过秋儿端过来的药,喝了下去。秋儿接过白耀昱喝完的碗,缓缓道:“昨夜,陛下被下了药。” 白耀昱一惊,仔细想着,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昨夜章正仪送来点心并且给自己按摩,自己吃了两口后便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但是当时效药已然发作,怕自己不清醒,便自己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让疼痛保持住清醒。后来秋儿来了,再后来就不记得…… 白耀昱连忙怒问道:“章正仪呢?!” 秋儿回道:“被扣下了,陛下打算现在传他过来呢?” 白耀昱突然想到,昨夜的药应该是催情药,后来的事情自己也不记得了,连忙惊讶地问道:“秋儿,咱们昨夜?” 秋儿隐下了心中的翻腾,摇摇头,强装着轻描淡写得回道:“没有。” 白耀昱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夜的衣服,又动了动身体感受了一下,似乎也不像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白耀昱抬头,却猛然看到秋儿的脖子处隐约露出来的几处紫红,抬手指了指,疑惑地问道:“你那里?” 秋儿这才想起来脖子上有些痕迹衣服未能盖住,此时用手轻轻盖住,微笑着似乎在安慰道:“无妨。” ---------------------------------------------------------------------------------------------------------- 登基 -15- 封城抗疫 看着秋儿的样子,白耀昱心中暗暗自责,不会是自己昨夜意识不清醒欺负了秋儿吧?白耀昱还想再问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紫羽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在隔帘外:“陛下,沈相和许尚书来了,说是有要事觐见。” 白耀昱连忙起身,匆匆整理好衣衫,道:“传!” 秋儿也就识相得回了自己的寝宫,刚进房里,下人便传过来一封信:“是衍仙子给秋贵君寄来的信件。” 衍仙子?师傅!自从六年前自己进了宫,衍仙子便离开了京城,自此二人便失去了联系。没想到时隔多年后,竟然能收到师傅的来信。秋儿连忙打开了信,读着读着,刚刚激动兴奋的表情便逐渐凝固起来,瞳孔里只剩下震惊,“什么!” “什么?!多久了?!”与此同时,白耀昱的寝宫里,听完沈韫和许一聪的上报,白耀昱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许一聪忙回道:“回陛下,臣大约七八天前便有所耳闻,特意向当地官府去信询问,收到答复曰并非疫情,无传染性,故并未处理。后来传闻越来越多,但因为一直未收到当地官府的上奏,臣并不能确定,故派人前去打探了一番。今日才收到回报,千真万确。” 沈韫道:“许尚书听闻老臣前不久身体有恙,故今早特地来去臣的府上了解臣的病情。倘若臣之前也是因为染了疫症,那至少半个月前便已在京城内传播了。至于旁边的鹅县,是进出京城的必经之地,只怕是会更早啊……” “沈相身体现在如何,可还有不适?”白耀昱走向沈韫,想上前关心询问。 沈韫却连忙制止了她:“陛下请止步,老臣虽已康复,但以防万一,还请陛下切勿靠近老臣。” 许一聪带着面罩遮住了口鼻,自从进来后也一直和沈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时附和道:“陛下,疫情怕是已经在京城传开了,现在还不知道传播程度。还请陛下近期不要与他人靠近,最好是能带上面罩遮住口鼻。” 白耀昱点点头,退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忙问道:“这回的疫情与之前南溪的疫情比,有何不同?” 许一聪道:“陛下,臣还没有前往疫区,不敢妄言,手下来报时只道是有些相似。还请陛下下旨,臣愿前往鹅县,深入疫区。” 白耀昱点点头,“准了,朕让马将军随许尚书同行,再调遣部分御医随行。” 许一聪连忙谢过,沈韫也表示自己手下的部队可以调遣至鹅县协助。 白耀昱想了想,摇摇头,道:“沈相先不急,鹅县不大,马将军带的人应该足够鹅县抗击疫情了。朕现在担心的是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援助,传朕旨意,要求天安所有当地府衙,立刻调查上报当地的疫情状况。若是即日起对当地疫情依然有所瞒报的,一律按死刑处之。沈相,您先让手下待命,待先了解一下各地疫情情况再做分配。” 许一聪和沈韫进宫时就通知了黄太医,此时御医黄太医也赶了过来,四个人一起商讨抗疫的政策后。待结束后他们离开时,已经过了午时了。紫羽走过来,报:“陛下,上午秋贵君一直站在门外等候,说是有事求见。” 白耀昱一愣,“站了一上午?怎么不让他先回去?” 紫羽自然是劝过,可是秋儿却表示有重要的事情,想待白耀昱结束后便能第一时间求见。 秋儿进来后行礼,开门见山:“陛下,秋儿今日收到一封衍仙子师傅的来信……” “来信所谓何事?”白耀昱自然记得衍仙子,如果能再次见到她,白耀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问她。 秋儿定了定,皱眉道:“京城恐有疫情传播。” 白耀昱震惊得看着秋儿,叹口气,道:“上午沈相和许尚书来见朕,也是为了此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秋儿,问道:“衍仙子此时在何处?” “师傅此时在鹅县救治染病之人,但是由于当地官府一开始疏于防备,考虑到鹅县是京城的必经之地,且人员流动性大,恐怕是早已传播到了京城。”秋儿担忧道。 白耀昱叹气,“的确,上午沈相他们也是担忧此事。京城人口密集,流动性更大,若是在京城内传播开来,后果不堪设想。”顿了顿,又问道:“衍仙子可有何抗疫的方法?” “师傅道,此次疫情传播力度较大,人与人之间务必保持双臂距离防止传播,若有症状者,需佩戴面罩防止传播,外来的物品还需清理消毒后再触碰。另外……”秋儿停顿了下来。 “另外什么?但讲无妨。”白耀昱看出来了秋儿的犹豫。 “另外,或需要封城,方可有效阻止传播……” “朕已下旨,鹅县封锁,许尚书即刻已带人前往鹅县。” “师傅的意思是,恐怕京城也需封锁排查,方可阻止疫情扩散……”秋儿道。 “京城?”白耀昱微微皱眉,摇摇头,“京城做为天安国都,自天安建国以来,从未封过城。封锁京城?……”白耀昱想了想,还是暂时否定了,京城若封了恐怕会引起民心恐慌:“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轻易下旨,朕已安排黄太医派人手在京城中排查,再观察观察先。” 秋儿也猜到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封锁京城,想了想跪下请旨:“陛下,城中排查需要人手,秋儿愿出宫协助黄太医。” 白耀昱点点头:“秋儿心怀疾苦,朕深感欣慰,准了。” 秋儿谢过后转身离开,白耀昱突然叫住了他,“秋儿“。 秋儿回头望着白耀昱,脖子上的那点点红印清晰得落在了白耀昱的眼里。 白耀昱内心一阵涟漪,叮嘱道:“一切小心。” 秋儿心里升起一阵暖意,点点头:“陛下也是。” 而昨夜秋儿与白耀昱发生的那些,此时似乎都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两个人都无心再去想起。秋儿匆忙收拾了一下便去找了黄太医一起出宫。 鹅县封锁后,很快许一聪便传回来消息,疫情严重,医馆早已人满为患,有些没有家属的人在医馆离世后找不到人送去义庄,尸体都堆在医馆门口。鹅县的疫情已传播至少一个月,附近的人都知道鹅县的情况,生怕传染上,平日里给鹅县送粮的也早就不再来送。白耀昱皱着眉头看完了许一聪传回来的消息,忍不住狠狠骂了一句鹅县的当地官府:“瞒报至此!简直胡闹!” 只是许一聪的来信刚刚看完,立马又传来了京城的消息。京城的医馆今日就诊人数上升,秋儿等人随机在医馆抽诊,发现因发热咳嗽就医者六成均为疫症,已进行了隔离。但每日仍可发现数十人甚至上百名的新患者,沈韫已带人建了临时的医馆安置病人。只不过现在发现的患者均是因为出现了症状就诊的,而可能还有很多并未出现如此严重的症状故未求诊的感染者,怕是会加速疫情的传播。秋儿在信里再次提及,或需封锁京城以阻止疫情的蔓延。 这一次白耀昱的确是动了封城的念头,可是事关重大白耀昱不能独自下旨,待与朝中大臣商议后,大臣们却均反对封城。 “天安天下太平,并非处于战时,京城国都岂可封锁?!” “为避免疫情传播,隔离便可,封城万万不可!” “陛下应安抚民心,切不可造成百姓恐慌啊!” 因此,白耀昱只得暂时压下了封城的指令。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越来越不受控制,其他城市的官府相继报来当地的情况,以鹅县为中心,已向四周扩散。旁边的县市也每日可发现数十名的感染者,甚至就连边境的城市北潭,也每天发现了将近十名感染者。就这样,自发现疫情后的第十天,白耀昱力排众议,下旨封锁了京城,无人可以进出。早朝暂时取消,文武百官除重大事宜需面圣者,只需在宫门处递交奏折。染疫三人以上者,身虽无病,百日不得入宫。 虽然白耀昱的寝宫一直以来都很安静,可是如今连窗外鸟扑腾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得到还是白耀昱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失落。白耀昱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来,缓缓走到寝宫外,看着空空荡荡的皇宫,只有远处零星几个蒙着面纱步履匆匆的宫男走过。不知为何,白耀昱突然会想起了秋儿,不知他此刻是不是正身处嘈杂的医馆里忙碌着。白耀昱忍不住得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尽快结束吧。 ----------------------------------------------------------------------------------------------------------